第7章

    第12章

    第十二章

    當年有這樣的選擇也不意外……

    “遲先生。”他驟然回神。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

    阿甘的手表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來微信，自于柯嘉。

    他低頭去看。

    ［不要說不該說的話，也不要再往車里看。］

    他幾乎也是下意識地又往黑車后排投去了目光。

    手表再一次震動。

    ［他也在看。］

    一條語氣看似稀松平常的話，但是卻讓阿甘瞬間緊張起來，看向遲聞舟，心中在想是不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遲聞舟的確是在懷疑，不過并不是在想什么太過于夸張的事情，也的確是知道黑車車那估計有一個重要的人物。

    但是他并沒有想過車里面的人會跟他有什么關系，而是在想對面這個甘助理頻頻地看向車內(nèi)，應該是還有工作要忙。

    所以他也并沒有說什么廢話，接過兩個保鏢手中提著的東西后，對阿甘說：“甘助理，今天麻煩你跑一趟了�！�

    阿甘并沒有從他的口中聽到什么想象之外的話，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然后客氣地表示不辛苦，并說出了此行的最后一個目的。

    “那遲先生方便的話，能不能與您加一個微信？”他語氣十分溫和，“也方便我們后續(xù)的交流�！�

    遲聞舟并不認為他們之間后續(xù)會有其他的交流。

    但是對方既然已經(jīng)提出了這樣的請求，而他又認為添加微信也只不過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所以點頭答應下來。

    阿甘見添加到他的微信，表情就更加和氣了。

    “如果以后小朋友有需要K科技的一些產(chǎn)品，遲先生盡管跟我聯(lián)系�！�

    遲聞舟正在編輯微信的備注，聽到他說這句話，動作頓住。

    阿甘敏銳的察覺到他這片刻的遲疑，心中有后悔不已。

    他就不該說這么多話。

    …

    那輛停在路邊引起無數(shù)人注視的黑車開走，時不時往這看上一眼的門衛(wèi)們也終于撤去了目光。

    遲聞舟望著汽車開走，也莫名松了口氣，垂眸看了一眼擺在腳邊的幾個大盒子，無甚表情，半晌將手機放回兜里，低頭將盒子逐個抱起來。

    他人身高在那個水平，手臂也長，將幾個盒子一起抱起來，轉(zhuǎn)身往研究院里面走。

    路過門崗的位置時，門衛(wèi)對他投來一種佩服的目光。

    遲聞舟：？

    疑問幾乎是剛產(chǎn)生的時候，對面的人就說出來了讓他更疑惑的話。

    “遲工，您眼光是真好，怪不得糖糖那么漂亮呢！”門衛(wèi)說這話的時候，又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心中有些酸，也有點羨慕。

    怪不得人生的小孩長得顏值那叫一個高，試想一下，兩個顏值同樣逆天的人，基因擺在這里，怎么可能生出來的小孩不好看？

    門衛(wèi)想到這里，一時對自己還沒出去的小孩產(chǎn)生了一絲擔憂。

    不過小孩究竟長的是什么模樣？這還是要看一些其他的因素吧？比如像他這樣勤懇老實的性格，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轉(zhuǎn)化為一種顏值遺傳給小孩呢？

    門衛(wèi)在這邊杞人憂天，遲聞舟在他對面，一頭霧水。

    “什么眼光？”遲聞舟根本沒有聽出來，他在說什么。

    “就是剛才那車里的人。”門衛(wèi)以為他這是在裝糊涂，徑直說。

    車里果然是有人。

    這個結論被證實是遲聞舟在聽到這句話后的第一反應，所以他想，剛才那個甘助理不�？聪蜍噧�(nèi)看，應該就是因為有領導在的原因，估計是急著去辦其他的事情。

    遲聞舟這樣想，但是一抬眸，對上門衛(wèi)那略有些調(diào)侃的眼神，他瞬間就理解了剛才那個話的意思了。

    他有些無奈，但是馬上表情嚴肅地解釋了一個問題。

    “剛才那位是一個朋友的助理，托人來給我送點東西�！彼�這個話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說那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跟他沒有什么有私情的關系。

    但是這個話，別人估計會信，但是親眼看到過柯嘉長相的門衛(wèi)卻不怎么相信。

    他又不是新來的人，也是見過遲糖糖的老人。其他人他不敢打保票，但是就沖他剛剛看到的那張跟遲糖糖神似度極高的臉，他敢說，這兩個人不可能沒有關系。

    要是硬說沒有關系，那兩個相似度那么高的淚痣怎么解釋？

    別說是巧合。

    “遲工。”門衛(wèi)倒也不是覺得遲聞舟是故意不承認，他是覺得估計這里面是有苦衷存在的。只不過是這個苦衷不好對外人說罷了，“放心吧，這事兒我不會隨便外傳的！”

    這事兒是解釋不清了？

    遲聞舟第一反應是算了，而后想到西北航研院聽到的那些被改編的亂七八糟的留言，還想掙扎一下，開口：“那是甘助理的上司，跟我沒有關系�！�

    門衛(wèi)點頭，語氣爽快又輕松，點頭附和他說：“對，沒有關系�！�

    遲聞舟：…

    這肯定是不相信的語氣。

    這頭解釋得亂七八糟，那頭的阿甘上車后也被司機以眼神的方式問以八卦，那意思就是想問：剛才那人就是這些天他忙活的事情的主人公嗎？

    阿甘無言。

    司機姓何，柯嘉通常叫他“小何”。小何跟香江的老管家一個姓，算是何管家旁支的一個親戚，經(jīng)人介紹給柯嘉開車，時間很久，知根知底的，所以也隱約知道一些事情。

    不過這些事情到底是沒過過明面，因此小何八卦起來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直白。

    阿甘做助理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絕對不是瞎說的，早就注意到后視鏡中后排的柯嘉饒有趣味地抬起頭了，心里悻悻，硬著頭皮提醒小何：“開車，還是專心一點，別分神，這邊路不熟，別開錯了。”

    小何聞言撇嘴。

    阿甘見他這副反應，心里頭默默道：聽八卦也不知道選個合適的時候，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能怪他不說嘛？！

    他在前排正腹誹著，聽到后排的柯嘉突然開口。

    “你之前也查了一份關于他的資料，不是嗎？”

    乍一聽這個話，阿甘沒反應過來，等一會兒反應過來后，扭頭看著柯嘉，試探著問：“是遲先生的資料嗎？”

    柯嘉頷首。

    阿甘見狀，回想起他第一次遞遲聞舟的資料給柯嘉時的場景。

    那句“他的一切資料我都不感興趣，把小朋友資料查全”的話還在耳邊回想。

    阿甘心想，這算什么？

    算是柯嘉對人見色起意了？還是對人有別的想法。

    他心里頭想法萬千，面上一點也沒有表現(xiàn)，點點頭道：“好的。”

    柯嘉不知道助理的腹誹，但是她對她自己算是了解。

    沒見過遲聞舟也就算了，見過他本人之后，其實她就莫名懂了為什么五年前她失憶的時候會跟他生下小孩…

    有一些話不敢保證，但是她絕對可以保證一件事。

    那就是。

    面對遲聞舟這樣的人，她當年會有那樣的選擇也不意外的。

    “那遲先生的微信要推給您嗎？”阿甘扭頭忽然問她。

    柯嘉聽到這話，收起跑遠的思緒，只是考慮了片刻便下意識地點了頭。

    阿甘眼前一亮，對她：“我知道了�！�

    柯嘉：？

    知道什么了？

    …

    “當然是知道糖糖的爺爺做飯超級好吃�。　比~芙毫不夸張地形容著遲和朋做的東西，嘴巴說著，另一邊口水就快被自己的話饞出來了。

    小齊老師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趕緊上前笑道：“小泡芙把自己饞哭了，趕緊擦擦嘴巴�！�

    遲糖糖聽到，伸出藕節(jié)似的手臂，將靠近這邊的濕巾推了過去。

    葉芙嘟嘟嘴，抽出濕巾擦擦嘴巴。

    “小朋友們聽到那么多好吃的東西，現(xiàn)在小肚子肯定都餓了吧。那現(xiàn)在小齊老師去拿加餐，小朋友們在這里乖乖坐著，安靜等著老師好不好？”小齊老師作為一名資深的幼教，對這些人類幼崽還是很了解的，見他們一個個地摸著小肚子，當即決定把二十分鐘發(fā)放的加餐提前發(fā)了。

    一聽到可以吃加餐，小朋友們自然愿意了，一個個頭點得狠狠的。

    下午五點多，幼兒園放學。

    終于送走了活潑好動的幼崽們，小齊老師的肚子也忽然感到了饑腸轆轆，尤其再加上今天還聽到了“醬肘子”“大豬蹄”，瞬間覺得更餓了。

    收拾完東西準備下班，剛走到門口，幼兒園大班的體育課老師走過來了。

    他說：“小齊，這次課外活動由旅行社負責組織，你等下把那邊負責人的微信發(fā)給家長們。”

    小齊老師點點頭。

    轉(zhuǎn)頭，在幼兒園班級群發(fā)布了公告。

    【周三課外活動會有第三方公司工作人員添加家長們微信，請各位小朋友家長注意～】

    剛走出研究院大名的遲聞舟看到這條群通知，了公告后，熟練地在群里回復了一個“收到”。

    而后，剛退出群聊，就發(fā)現(xiàn)微信里出現(xiàn)了一個待添加的好友。

    遲聞舟：？

    這么迅速？

    第13章

    第十三章

    你好，我是遲糖糖小朋友的爸……

    由于遲聞舟的工作性質(zhì)比較特殊，基本上他的工作的時間不是不太能保證。之前在西北航空研究院的時候，他是特地請阿姨來照顧遲糖糖的，其中就包括接送上下學的事情。

    其他的小朋友可能也會更粘大人一些，但是遲糖糖小朋友其實小的時候就顯示出了她的與眾不同。

    遲糖糖也粘人，但是那是一種分得清時間跟場合的粘人，所以遲聞舟并沒有感覺到因為工作而無法接送小朋友上下學的事情，而與小孩之間產(chǎn)生隔閡。

    等回到北城以后，遲聞舟工作時間要比在西北的時候規(guī)律很多。在這里沒有阿姨照顧，也不能總是麻煩遲和朋，所以遲聞舟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能抽出時間去接送遲糖糖上下學的。

    所以從以前罕見的接送上下學到如今上下學變的次數(shù)頻繁起來。

    這件小事情在遲聞舟看來是一件根本就不值得多做思考的事情，但是在遲糖糖看來卻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比如今天。

    在幼兒園接托班下課以后，遲糖糖看到站在門口的遲聞舟，這件事情就變得更加嚴重了一些。

    尤其是是遲聞舟的手里，還提著兩大兜的東西。

    遲糖糖一下子郁悶了。

    在北城的遲聞舟要比以前的遲聞舟更清閑了一些，這件事情對于他本人來說感觸不大。因為本來西北的科研院人少事多他才忙了一些，那邊的實驗任務也更多一些。北城則不然，這里人才匯聚，人多事多，但是少了一些實際性的任務，本身就要相對輕松一些。

    遲聞舟能適應這一切。

    遲糖糖不清楚這里跟之前發(fā)生的這些細微的變化，因此她不能夠理解。

    在她看來，遲聞舟如今這么閑，其實只有一個原因，也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賀明軒說過的“退休”。

    當然之所以遲糖糖第一反應沒想到“辭退”并不是因為她不知道這個詞，反而是因為她十分清楚“辭退”和“退休”的區(qū)別。

    “辭退”通常是工作不敬業(yè)的人或者是公司老板不稱職的原因，而“退休”針對的則多數(shù)是一些敬業(yè)工作的人。

    遲糖糖十分清楚遲聞舟是個極其敬業(yè)的人，所以她只想到了后者。

    賀明軒通常情況下都是由他的保姆接送的，但是今年的時候接送他的人里面突然多了一個爺爺。

    小朋友們問其他原因的時候，他解釋說是爺爺年紀慢慢變大了，所以可以退休了，沒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了，所以人就變得清閑了，可以來接他了。

    因此在遲糖糖看來，這個邏輯的框架十分清晰。

    那就是年紀增長等于快要退休也就是馬上要沒事可做了。

    所以遲聞舟特地捎了一塊巧克力榛子千層蛋糕接女兒放學的時候，一眼看到的是她的小臉上的憂心忡忡以及那雙對他充滿擔憂的眼神。

    ？

    一個巨大的疑問浮現(xiàn)在他的心頭。

    遲聞舟有話就問，把蛋糕小盒子遞給遲糖糖，另一邊接過女兒的小書包，問她：“怎么了？今天上學不開心嗎？”

    身邊時不時走過幾個同樣來接小朋友的家長。

    有些家長和小朋友跟遲糖糖一個班，所以親切地跟遲聞舟遲糖糖打招呼。

    遲糖糖心不在焉地跟小伙伴們告別，拿著惦記很久的巧克力榛子千層也沒什么開心的模樣，另一面又想著維護遲聞舟的面子，嘟著嘴巴，牽著遲聞舟的手離開。

    遲聞舟再一次郁悶。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去停車位的路上，遲聞舟提著那一兜東西，單肩斜挎著小書包，幾次低頭去看小家伙。

    誰知小家伙還是那副皺皺巴巴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有點擔心，問：“是幼兒園有人欺負你了嗎？”

    遲糖糖聞言，不解地看他一眼，直言否定了這個答案，搖頭道：“當然沒有小朋友可以欺負我，而且小齊老師說過小朋友應該幫助小朋友不應該欺負其他小朋友的�！�

    遲聞舟莫名被教育一番，但是對于這樣的話他當然不能反對且要表示認可了。

    只是當他認可并表示以后也要團結小朋友的意思后，再看遲糖糖還是那樣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感覺有些棘手了。

    遲聞舟胡思亂想，直到準備開車的時候聽到坐在后排的遲糖糖問他：“爸爸，你也要退休了么？”

    “退休？遲聞舟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遲糖糖用兩只小手托著下巴，跟個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而后軟軟地說：“對呀，就是退休。賀明軒的爺爺就是退休了才有時間經(jīng)常去接他放學的�！�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遲聞舟的心便如過山車般起伏不平，時而上時而下�，F(xiàn)在終于落地了。

    他實在是沒想到，他工作稍微輕松一些就接她次數(shù)多了一點都能讓小崽子想到退休這件事上去。

    遲聞舟簡直是哭笑不得，回頭跟她解釋：“爸爸還不到退休的年齡�！�

    遲糖糖歪頭，不太理解。

    “國家規(guī)定的退休年齡是60歲，爸爸還不到，還要再工作幾年�！边t聞舟并不是那種把孩子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解釋得很清晰，“現(xiàn)在之所以爸爸有時間來接你，是因為這邊的基地有很多優(yōu)秀的叔叔阿姨幫忙，爸爸才可以更輕松一些！”

    “叔叔阿姨也好厲害！”遲糖糖明白了一些，圓圓的眼睛里滿是敬佩。

    遲聞舟點頭。

    小家伙解決了一樁心事，沒了煩惱，很快就享受起來了剛才一直沒動的巧克力榛子千層，手指捏著小勺子，一邊吃一邊快樂地哼著歌曲。

    前排的遲聞舟也徹底放下了心。

    一路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