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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來時的路上,她還跟他開玩笑,說你要被你爸拖進小黑屋了,你給我五萬,我就打個電話來解救你。

    多丟面子,他開著車都沒看她,說不需要。

    看他爸這擺出的訓人架勢,他能出十萬。

    第41章

    到了程家后,程帆就被他爸喊了去,林夏去了客廳,還沒坐下,就被堂嬸劉丹拉住。

    “你這身裙子,也太好看了�!�

    劉丹打量著她這身,黑底紅印花的裹身裙,勾勒出纖細的腰身,V領的設計,脖頸下一片雪白,豐滿才能撐得起來。沒露多少,頂多是一雙腿,卻是性感而有風情。她下了句判斷,“這裙子得腰細、胸大,穿了才好看。”

    林夏低頭看了下自己,有嗎?

    周末出門,她難得有心情化了妝,再挑條裙子穿。這條還沒穿過。桑蠶絲的面料,抓在手里很舒服,就拿來穿了。

    領口下垂,脖子前空落落的,她就配了條項鏈。戴項鏈時,手指打滑,鏈扣都沒按下去。她怕出門晚了,邊拿了包挎手肘上,邊往外走,想著可以車上戴。

    出來時看到程帆站在玄關處看手機,看似不慌不忙地等著她,她動作一向利落,換了鞋就說走吧。

    他看了她一眼,拿過她手中的項鏈,卻懶得站到她身后,就繞過她的脖子,手捏住了項鏈兩端,低了身作勢要幫她扣上。

    還以為他三秒就能完成,結果他在嘗試了半天,腕關節(jié)在她胸口磨蹭著。她垂下眼眸看了他,要不是太過認真的表情,都懷疑他在吃她豆腐。

    她剛想說,要不我去車上自己來,項鏈落在了脖頸上。她抬手調(diào)整了珠寶的位置,將披散的頭發(fā)從項鏈里捋出來時,就見他的眼神掃過她的胸前,想說什么的樣子,卻沒說。

    她沒管他,但上車后照了鏡子,還是將頭發(fā)扎了起來,不然感覺有點風塵味。

    “不是,這條裙子挺能遮小肚子的�!�

    “真的?”劉丹摸著她手臂上的衣服布料,“那我回頭再去店里試試看。”

    周敏聽了聲走過來,看了眼她,“這件裙子的確好看�!�

    倒是難得聽婆婆這么說,雖然上次對婆婆在兒子面前多說了幾句,害得她回家被質(zhì)問心有不爽,但女人確實喜歡被人夸好看,林夏笑著說漂亮的場面話,“謝謝媽,下次我?guī)ス浣衷嚾棺影��!?br />
    劉丹對著嫂子說,“看你家兒媳婦多孝順�!�

    “是的啊�!�

    周敏也笑著回,這話聽聽就罷了,婆媳倆何時一起逛過街?她做人識相,又不是親媽,彼此都不是易親近的人,何必扮成姐姐妹妹相約一起購物演給誰看?不過林夏這人知禮數(shù),這種場合給她面子,各個節(jié)日人未至禮先到,對她勉強算滿意。

    “都坐吧,先吃點包子,朋友從云南那寄了野生菌子給我,有點多,我讓阿姨做了包子�!敝苊粝驈N房里的阿姨喊了聲,問蒸好了嗎。

    林夏沒吃早飯,接過阿姨端上來的小碗,里邊放了兩個熱騰騰的小包子,漂亮的褶皺上開了個小口,油汪水亮的。咬第一口時,味蕾就被驚艷到。有菌子在,自是鮮美至極。肉餡的湯汁流到了筋道的面皮上,碳水的滿足感混著脆韌的菌子,她兩口就解決了一個包子。

    將另一個包子吃完后,她還想著去廚房再拿一個,就聽到了旁邊的王瑞霞邊贊嘆好吃,邊克制著說不能再吃了,太長肉了。

    周敏說,是的,一會吃午飯了,留著點肚子。

    剛要起身的林夏轉(zhuǎn)而放下了碗,捧起了茶杯喝茶。

    “你兒子呢?終于回來了,怎么面都不露?”

    王瑞霞抬了下巴,“在上面打游戲呢。”

    “去哪所學校�。俊�

    “外國語。”

    在一旁聽著的林夏沒有意外,折騰著要回京州讀書,自然是只有那幾所學校會放在眼里。她和她哥也是在外國語讀的。

    “住宿還是走讀啊,學校離這可不近。你要留在京州陪讀嗎?”

    “我暫時沒法把工作調(diào)回京州,還要照顧女兒。在外給他租套房,走讀吧。”王瑞霞看向了周敏,“媽,還得你們多照顧著了�!�

    周敏皺了眉,“你這都什么話,他是我孫子,能不照顧嗎?不還有他叔叔在這嗎?”

    林夏喝著茶,吃飽了腦子遲鈍了,還繞了彎反應過來,他叔叔是她老公。

    王瑞霞嘆了口氣,“青春期的孩子,怎么可能接受你過來陪讀、天天盯著他?就算一起呆在家,他也絕對不想跟你在同一個房間里�!�

    劉丹深有同感,“這個年紀的小孩就是非常讓人討厭,既要管他,又要防著被他氣死,還得小心翼翼地照顧他的感受。你說我們這輩的父母,哪會這么對我們,不還是打一頓嗎?”

    一旁的堂妹程雯雯問了周敏,“嬸嬸,你怎么把兩個孩子都教育得這么成功的?”

    這馬屁功夫了得啊,人都有好為人師的沖動,提個聰明的問題反而能取悅到對方,林夏聽得無聊到拿出手機刷。

    周敏果然笑了,搖頭說,“養(yǎng)兩個孩子你就會知道,性格就是天生的,父母也只能順著他們的性子來因材施教。老大不用我操心,從小就穩(wěn)當。老二呢,青春期那會差點把我氣死。”

    滑動屏幕的手指停住,林夏也沒抬頭,豎起耳朵聽著,他不會青春期跟人早戀吧?

    “那時候他初中吧,就跟人打架,不僅被勒令回家呆一禮拜,還被要求到操場臺上讀檢討書。我跟他說,你這還挺風光的。他給我回了句,我沒這么大面子,又不是專門為我搞這么隆重,是給高中部那幾個準備的�!�

    眾人大笑,說著他爸不得抽死他。

    周敏說,剛好老程進京開會,根本顧不上他。

    “他從小就有主見。”劉丹回憶起了往昔,“還記得他上小學那年,我?guī)遗畠喝游飯@玩,公交車人多,要使勁擠才能擠上去。他當時才七歲吧,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他看了眼人擠人的車就對我們說,反正我是不會擠公交車的。要么我走路你們坐車,要么一起走路去�!�

    “老二這性子,要有點功力的人才能跟他相處�!蓖跞鹣伎聪蚺赃叺牧窒�,“幸虧夏夏你這脾氣好,才能忍他。”

    “�。俊绷窒逆i了屏幕,看著婆婆眼神正掃過來,昧著良心講了句,“他脾氣挺好的啊�!�

    說完就看到了程帆從上邊書房下來,正走到客廳,不知有沒有聽到她這句話,要是真聽到了,那她這馬屁功夫也挺不錯的。

    程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拿過她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還給她時,湊到她耳旁,“真話還是假話?”

    林夏低著聲反問,“你這是自己都不信嗎?”

    “不太信,我剛剛一直在等你電話,怎么,連五萬都不想賺嗎?”

    林夏沒忍住撲哧笑出聲,這人對自己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剛想打,你就來了,錢還能給我嗎?”

    “一分都沒有�!彼f完就坐了回去。

    “別這么小氣嘛。”林夏看他難得在他爹這吃癟,還挺幸災樂禍的,但嘴上還是說,“吃包子嗎?我去給你拿一個。”

    “不吃�!�

    周敏看到了他倆這的小動作,兒子湊到兒媳婦耳旁細語,兒媳婦被他逗得笑出了聲,他又是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坐著。就算是曾經(jīng)叛逆期的兒子,都是持重的。也許是找對了人,有了那么點幼稚。這樣挺好,他曾經(jīng)跟他爹斷聯(lián)系那兩年,她心都是懸著的�,F(xiàn)在回家被他爹敲打敲打,他也能耐著性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劉丹猜著周敏的心思說了句,“你倆準備什么時候要孩子?你們這基因和條件,得生兩個才不浪費�!�

    “聽說明年是生孩子的好年份。”程雯雯插了話,“我最近還在聽一個節(jié)目,是一個兒童教育專家在講,如何養(yǎng)孩子。”

    “你這準備可真充分,講什么的啊?”

    “就在講,孩子是非常聰明的,當他哭鬧著要你買東西時,你不應該理睬他的要求,不然他就知道哭鬧是種手段了�!笨粗娙硕伎催^來,程雯雯繼續(xù)說了下去,“你什么都不要做,就看著他哭,不要離開,也不要打罵或安撫,就是看著他哭�!�

    林夏忽然問了她,“為什么?”

    “讓他知道哭鬧沒有用,不能達成目的。等他哭完之后,再告訴他,你這樣是不對的�!�

    “所以,就要一直看著孩子哭嗎?他哭得再厲害,都要置之不理嗎?”

    “對啊,他在無理取鬧啊�!背迢┎恢窒臑楹瓮蝗贿@么感興趣,“也不是不理,等他不哭了,就可以去抱一抱他�!�

    “孩子哭的那么厲害,看到最親近的父母都不來安撫他,難道不是絕望嗎?”林夏不知為何,就較了勁,“買給他不就行了嗎?”

    程雯雯搖了頭,“不,不能在孩子發(fā)脾氣時是去抱他,你可以陪著他啊,看著他哭完,再跟他講道理,而不是在他哭鬧時滿足他的要求�!�

    “我無法理解這么眼睜睜看著孩子哭到到精疲力竭還不讓安撫的理論。就算理論成立,那可能只對百分之八十的人成立,那剩下的少數(shù)孩子怎么辦?個體的偏差怎么解釋?”

    程帆察覺到不對勁,她很少說話跟人這么沖,他握住了她的手。

    程雯雯還挺認同那個專家的意見,這么被駁斥自然不舒服,“又不是不買,跟他講完道理,再酌情要不要給他買。專家也說了,孩子的要求不能每次都滿足,比如十次滿足三四次,可以跟他談條件,他達成了目標再買給他�!�

    林夏緊接著反問,“先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嗎?”

    感受到她僵硬而緊張的背,程帆輕拍了她的肩膀,笑著喊停了話題,“沒事,我們家這么有錢,只要孩子不哭鬧著要航空母艦。其他的,都給孩子買唄�!�

    在場的都是人精,看到程帆發(fā)話護了老婆,這件事到此為止,沒什么好爭辯的。紛紛笑著說,夏夏要生個女兒,你還不得是女兒奴��?

    程雯雯不滿地說了句,“那不得把孩子寵壞了�!�

    抓著林夏的手沒有放開,程帆認真地回了句,“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孩子是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周敏心中不悅,這個程雯雯話怎么這么多,還在這種場合說點沒分寸的話。雖然大家都是姓程,但你家能和我們家比嗎?還有,你跟我說話,都要看著我的臉色。那我兒媳婦在這,你不應該看著她的臉色說話嗎?不會覺得你一個姓程的,就比一個外姓的,要關系親近吧?她不在乎對錯,不喜歡等級與秩序感的破壞。

    程帆這人本就嚴肅,在程家,他更是難得這么認真地在眾人面前說話,氣場壓下,沒說下一句話前,客廳一時沒了聲。

    周敏笑了緩和了氣氛,“什么理論不理論的,咱家的孩子,只要寵著就行。我家兩個兒子,不也是我慣大的嗎?”

    都是見風使舵的人物,王瑞霞也附和著婆婆,“是啊,特別是女兒,當然要寵的啊。程遠在外邊多說一不二,回了家,女兒哭一下,都快跪在地上抱著她了�!�

    話題轉(zhuǎn)入了程遠家的女兒后,林夏站起了身,輕聲說了句我去洗手間,就甩開了程帆的手往客廳外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程帆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跟在了她身后。

    林夏不知要去哪,想找個地方冷靜下,也許洗手間是個好地方,忽然被抓住了手腕,被程帆牽著,跟著他在這套大到她都沒有全部逛一遍的房子里走著。

    踏過一條光線略暗的走廊,一道門出現(xiàn)在了盡頭,他單手推開了門,牽著她出來后,鐵門嘎吱一聲響,幽深的走廊被關上隔絕了視線,似乎將兩人與外界的世界隔絕。

    這是房子北面的花園,地上一片綠意,樹木茂盛,站在遮陰的連廊里,都不覺得熱。

    林夏沒有看他,不想被他問怎么了。除了工作,她幾乎不會與人爭辯,沒有意義且浪費時間。但剛剛,聽到程雯雯不斷重復的話語時,她卻控制不住自己,試圖去反駁這個狗屁理論。

    剛剛拖她出來時,已經(jīng)感受到了她手的微微發(fā)抖。

    程帆沒有問她,從褲袋中掏出煙,拿了根出來,手背擋著風,點燃了煙絲后吸了一口,手捏著煙蒂送進她嘴里。

    見她終于看了他,他笑了,“來一口�!�

    林夏接過來,吸煙時的那一口,讓人無暇想別的。許久未碰的味道,上一次,好幾年前,也是與他同抽一根煙。

    他又從煙盒里拿出一根,卻沒用打火機點燃,抿在嘴里,低了頭,干燥的煙草碰到了燃著的花火,“嘶”的一下就被點燃。像是兩個人在接吻,煙尾迅即地向上燃燒,留下了一小截的煙灰。

    吸入煙草時,他下意識微瞇了眼,再吐出。不知是否是煙草帶來的愉悅,他一直看著她,隔著繚繞的煙霧,那樣的眼神,是冷靜的審視,還是將她吞噬的殘暴。

    此時的林夏并不逃避他的注視,煙在指節(jié)間,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看什么?”

    “出門前忘了跟你說,你今天很漂亮�!�

    “不允許嗎?”

    程帆垂眸,側開叉的裙擺,隱約可見的大腿,如果撩開,很方便。又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看著她抽完了煙,還看著他手里這根,他又吸了一口后,扔在了地上,用腳踩滅,“別貪心�!�

    她歪著頭、故作天真地問他,“我貪心嗎?”

    可惜,純真的表情,跟她今天太過誘惑的裙子不太搭,程帆低頭就吻住了她。

    卻是很溫柔的一個吻,似乎有著無限的耐心,他用唇舌纏繞的親密,與手輕拍背的安撫,讓她剛剛的戒備與敵意繳械。

    許久之后,她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沒了起伏的情緒后,倒是能跟著他分析自己,“我剛剛那么激動,是我代入了哭鬧的孩子。”

    “對,孩子是會因為得不到一個玩具而哭�?墒牵斔蘖撕芫�,最親近的人冷漠地看著她,就不抱她。那哭到絕望之后,遲來的擁抱,有什么用呢?下一次都不會用哭來表達情緒了�!彼α�,“只是欺負孩子表達能力弱、體力懸殊,不能拒絕、推開那虛偽的充滿條件的擁抱而已。”

    程帆試問自己,如果他是那個孩子,他會怎么做?

    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心態(tài)上再無法將自己帶入幼童來進行揣測。

    如果將她帶入呢?他內(nèi)心突然產(chǎn)生了抗拒,是不想,還是不敢。

    他無法停止思考。如果至今都會耿耿于懷,會不會是,連遲來的擁抱,都沒有得到。

    “那我補給你�!�

    她茫然地看著他,“什么?”

    “遲來的擁抱,可能有用,也可能沒有用�!彼焓直ё×怂�,“可以試一試。”

    林夏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睜著眼看著旁邊角落里的繡球花,“我只是不懂,她為什么連一個擁抱都吝惜。”

    說完她就側過頭,將臉埋在了他的襯衫上。沒多久,一片濕意暈染了襯衫,沾到了他的皮膚上。

    在夏天到來前,本地會有一段不短的黃梅季。連綿的陰雨,空氣濕度大,人很不舒服。程帆厭惡這樣的終日濕漉,似乎沒個盡頭。

    她極其偶爾的哭泣,只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些許的水痕,但這樣的潮濕卻像是浸到了骨子里。他不想躲開,也無法躲開。

    他的手輕摸著她的頭,囈語了句,傻孩子。

    第42章

    林夏沒有過青春叛逆期,甚至有種超乎同齡人的淡然。

    她不能理解為什么會有叛逆期,她也看上去很乖。沒有早戀,不會頂撞父母,好好讀書,甚至會按他們期許的做到最好。

    高中考進了外國語學校的本部,在高手如林的班級里,她的成績不是最好的,但也差不到哪去。

    一方面,她做事認真。努力學習提高GPA,周末去上口語課,閑時會讀英文作為泛讀攝入。

    另一方面,她又無比隨性。放任自己時,她會放學后回家打一夜的游戲,或在論壇的帖子里爬幾千層的高樓。一抬眼天都亮了。白天上課打瞌睡,老師下課還委婉地跟她說,不要回家學習熬太晚,這樣得不償失。

    遇上論壇的各方大論戰(zhàn)時,她還要連著熬夜追實時進度。她連熬夜偷玩還得防著父母突擊檢查的風險都沒有,她獨自住在學校外父母買下的房子里,家里阿姨一周會過來兩三次,將水果牛奶和做好的菜填滿冰箱。

    沒有人管她,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在玩過頭之前,她總能及時停住,趕緊學習搶救一下。

    她的大學選擇也稱得上是任性,對學校的排名、專業(yè)和城市都不感興趣。只是讀時,喜歡的作者是在芝加哥長大,每一本書里都以他成長的環(huán)境為背景。流淌的密歇根湖,開庭前去的咖啡店,飆車的公路,在那發(fā)生的種族矛盾、法律與常識的荒謬沖突。僅是這個原因,她就去了芝大。

    大學畢業(yè)回國后,在自己為自己劃出的框架內(nèi)工作、生活。不會逾越界限一步,可能是成熟,也可能是刻板而無趣。

    程帆在林夏的計劃之外,但這樣的偏離,在她能兜得住的范圍內(nèi)。

    正如讀書時,用功學習之外,她會報復性地沒日沒夜打游戲到上癮一樣。成年后的她,表現(xiàn)得再理性而自律,在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她還是會突然對一件事上癮。

    跟程帆的上床,讓她上癮。

    如果是尋常的戀愛,那需要講究個約會流程,吃飯看電影逛公園,還得找點共同話題聊。若是喜歡對方,一切都是享受;如果沒感覺,每一分鐘都跟上工一樣,還得花錢上班。

    兩人雖是戀愛關系,但荒謬的開頭,就注定了約會方式的不一樣。皆非普通上班族,行程忙碌且不定,時間珍貴,常常省去不必要的步驟,直奔主題。

    在這件事上,林夏明知自己在上癮,但這幾乎是她繁忙的生活里最為愉悅而純粹的時刻,她放縱著自己沉迷于他的□□。

    他的吻,他的愛撫,他充滿力量的身軀,兩人之間的默契,幾乎每一次都會讓她高潮。在成癮的道路上,他像是推波助瀾、寵溺孩子的大家長。

    兩人第一次過后,冷靜下來的林夏尚且覺得,雖確定了關系,也犯不著經(jīng)常約會。但他一次次地在縱容著她,給了她極致的性體驗,愈加頻繁的歡愛頻次,但他不會教她節(jié)制。

    讀書時尚有考學的壓力來約束自己,此時,在這件事上,她缺乏任何約束,還被溺愛著說你可以這樣。

    比如今天中午,出差一周的他,早上就給她打了電話。先問了她在哪,又說正在登機,中午就能到京州,要不要見面。

    當時的林夏在忙工作,心煩意亂,聽到他的邀請,內(nèi)心頗為窩火地想,難道我是應召女郎,你一落地,我就要在酒店房間脫光了等你��?她說完不去就掛了電話。

    等忙完那陣,她拿過手機時,發(fā)現(xiàn)他給她發(fā)了酒店和房間號。

    已經(jīng)徹底入了冬,天很冷了。家中雖溫暖,但她早上醒來時,都要下意識賴會床。今早鉆在被窩里,胸前的肌膚貼在柔軟的被子上,她不由得想起了偶爾在酒店與他過夜的第二天清晨。內(nèi)心嘲笑自己,只不過一周沒做,你至于這么饑渴嗎?

    看,他從不會強迫她�?此茖⑦x擇權給了她,但對一個上癮的人,簡直是剝奪了她拒絕的權利。

    下午三點有會,還是孫玉敏會參加的級別。雖不用她作報告,但她也要作準備、開會前將資料再過一遍,以防被點名。

    但她看了眼時間,才十一點,她兩點回來也來得及。邊想就已經(jīng)邊拿了包和車鑰匙,走出了辦公室。

    他這人對酒店挑剔,在本市常去的就那么一兩家。原本她覺得一定價格以上的酒店都挺可以的,但逐漸被他影響也變得挑剔。這樣的轉(zhuǎn)變能感受到,任何行業(yè)都得精益求精。好的,跟最好的之間,看似只有很小的差距,但這最后一段,很難逾越。

    林夏剛進房間時,就看到登機箱和一個容量頗大的手提包。這個外表平平無奇的手提包,是她送他的。兩人開房,她從未有機會給過房費,逛街時就買了個愛馬仕給他。

    她正將外套脫下放沙發(fā)上時,就看到他從淋浴間里走出來,正在系腰帶,見到她沒驚訝。拉開手提包,扔了包餅干給她。

    是一盒白色戀人,是他出差前,她跟他隨口一提,自己都忘了這回事。

    程帆看了她,正值隆冬,光著腿,穿了雙過膝長靴,寬松的毛衣剛及臀,還挺不怕冷。

    她放下了餅干,看了眼手表,跟他說,“我要兩點之前走�!�

    他氣笑了,這個女的,平時沒事不聯(lián)系。進房間第一句話就這個,當他是什么了?

    “你可以現(xiàn)在走�!�

    “什么?”

    程帆走到茶臺前,又拆了個膠囊放進咖啡機,再將水杯放在出口下,按下按鈕后對她說,“我是讓你來拿餅干的,你這么趕時間,可以先走�!�

    林夏呆住,他第一次對她說這種話,讓她走?

    可能是他想結束這段關系的委婉說法,她拿起剛脫下的外套掛在胳膊上,“好,我的確有事,先走了。”

    看她真拿了衣服就轉(zhuǎn)身要走,程帆覺得簡直可笑。

    這么個女朋友,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她要走就走好了。

    林夏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是她第一次與人如此魯莽且荒唐地展開一段關系,就被人這么喊了停。她不會問原因,更不會質(zhì)問對方。

    手抓到門把手,她正要開門時,手腕就被人拉住。他力氣很大,似乎只輕輕一捏,就將她拽回了頭,手中的餅干和衣服掉了一地。

    之后的混亂是她無法想象的。

    他似乎真為了幫她節(jié)省時間,她的衣服都不脫,就撩開了她的毛衣,讓她跪著,承受著他的迅猛與急促。

    膝蓋在柔軟的毛毯上摩擦著,此前兩人歡愛算得上享受,知道這人脾氣并不小,卻從未在她面前表現(xiàn)過,甚少有柔情舉動,但她知道,那已經(jīng)算他的溫柔了。

    可這樣明顯帶了怒意的程帆,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兩人一周沒有做,看不到他的臉,內(nèi)心的恐懼卻是催化了羞恥的愉悅感的產(chǎn)生,抓著浴缸邊緣的指節(jié)都泛了白。

    他強勢,她也同樣不肯示弱,不會讓他停下粗暴的動作。當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向前移去后,沒多久,她就顫抖著要癱軟在地。

    沒有安撫,只是將她撈起來,解放了她快紅了的膝蓋,將她提到洗手臺前趴著,手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要走嗎?你確定要現(xiàn)在這樣出去?”

    頭發(fā)凌亂著不必說,她才發(fā)現(xiàn)眼眶里含著淚,臉竟然有點紅。未開口求他,可看著他的眼神里已帶了委屈。

    他很兇,逼著她看到了歡愛后、依舊帶著欲望的自己。

    可這一眼,林夏忽然接受了自己的上癮。即使是這樣的他,她都不討厭。心中篤定他不會傷害她,連充滿怒意的歡愛她都能有恃無恐。

    她不想再掙扎著,每次愉悅過后都有一點后悔與唾棄自己頭腦被身體支配,她確定,她喜歡跟這個人,做這件事。

    兩人緊密相連,看著鏡子里的他,她問:“你舍得嗎?”

    沒預料到她的問題,他躲開了她的眼神,不在意地笑了,“怎么不舍得?”

    “我知道的,你不舍得�!�

    他再未回答她的問題,她也沒有注意力等他的回答。

    記住了她的下午兩點,可又要貪心地將一個禮拜的都補回來。當被一波波愉悅的浪潮打翻時,她真想把會議給翹了。

    離開時,她的腿很軟,被他親著,還被他拍著臉,說你能不能嚴肅點?

    “林夏?”

    正半掩著臉打哈欠的林夏抬了頭,見眾人都向她看過來,還有孫玉敏的眼神。冗長的會議,聽著各部門翔實到略嫌啰嗦的報告,她就撐著頭想瞇一會。剛睡過去,手就失去了支撐,下巴要掉在桌面上,她這不正打哈欠醒神,連誰喊了自己名都不知道。

    旁邊的副總小聲地跟她說了問題。但她腦子一懵,什么都記不起來。

    “這個......”她邊沉吟邊打開了文件,昨天都已經(jīng)整理過了一遍,迅速找到了信息點,掃了眼便抬頭回答了孫玉敏的問題。

    看著孫玉敏點了頭,繼續(xù)了會議,像是沒發(fā)現(xiàn)她的走神。這一嚇,她無比清醒,當然不敢再睡過去。

    開完會,林夏回到了辦公室,覺得好累。真想馬上回家泡澡睡覺,可惜孫玉敏在這,她總要熬到下班點再走。

    她便沖了杯咖啡,拿出帶回來的餅干,拆了包當下午茶。入口即化的奶香巧克力,配上微苦的咖啡剛剛好。

    正在拆第二袋時,孫玉敏就敲了門進來。

    “媽,吃餅干嗎?”

    孫玉敏看了她辦公桌上的餅干包裝盒,拉開了椅子坐下,“沒吃午飯嗎?”

    “吃了一點,餓了。”

    “中午去哪了?”

    林夏抽了紙巾擦去嘴角的餅干屑,避開了她的注視,“出去吃飯了�!�

    “嗯,我覺得你最近很忙。在忙什么呢?”

    這段時間,她頻繁缺席家庭聚會。孫玉敏人脈廣,社交圈多,還經(jīng)常舉辦家宴邀請朋友,她都沒有回去,何談參加?

    林夏抬頭看了她,“忙著談戀愛�!�

    “可以�!睂O玉敏不會被她一反常態(tài)的回答激怒,“很好,年輕就該多談戀愛�!�

    看著對方不再開口,她到底是沉不住氣,“為什么不問我,他怎么樣?”

    “只是男友而已,我相信你的眼光,你開心就行�!�

    “媽,你的人生信條,何時是開心就行?還是說,這是你對我的期許?”

    “我一向都是。”孫玉敏反問她,“對你有這樣的期許不好嗎?”

    不知別人如何,林夏不喜歡這樣的期待。希望她開心就好,就像是沒有期待一樣。

    “我不覺得你是開心就好的人。”

    “為什么?”

    她想了想,說了實話,“如果開心就好,那你為什么要這么辛苦?不論生活還是事業(yè),你都選擇了一條更為艱難的道路?”

    “因為選擇這條路會讓我開心,僅此而已。難不難、要付出多少代價,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

    林夏不明白,這一路來,孫玉敏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又是些什么代價。

    而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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