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52章

    她臉上笑瞇瞇的,看起來很天真的模樣,云卿微笑道:“一分付出一分收獲,你若是努力,也許有天也可以的�!�

    這話聽起來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了,宮女抬眼看了一眼云卿,她的臉色依舊是清清淡淡的,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可不知怎么,宮女覺得心里頭有些別扭,便閉了嘴,自己退了下去。

    待宮女退下之后,云卿走到了窗子旁,將窗子推開,抬頭看著已經(jīng)被不知哪里飄來的黑云遮蓋了一半的月色,雙眸里泛出幽幽的光芒,唇角微微一勾,享受著夜涼的風吹在臉上那冰冷的觸覺。

    這宮女還算會看臉色的,知趣的離開了。西太后真是好笑,不停的讓人在身邊說這些話,是要自己牢牢記住這份封賞。

    升為郡主,在別人看來,是了不得的榮譽,是普通女子難以得到的殊榮,用一句很粗俗的話來說,有點‘祖墳上冒了青煙’的意思。

    但是云卿很清楚,此舉為了什么。

    七夕當日,那名臺主的出現(xiàn),還讓人覺得沒什么奇怪的。直到菊花會上,她再一次的出現(xiàn),帶著兩個價值不菲的東西,一心想要送出去的時候,云卿便起了疑心。

    這世上的人不說個個視財如命,但也不是每個人都灑金如土。不管是千年沉水雕,還是那盞‘冰玉藍蝶燈’,每一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便是沈茂經(jīng)常收集一些珍貴的名品,也難得見到如此上好的貨色。

    可見臺主的出手不凡,已經(jīng)超過了絕大多數(shù)人。她一次送不出去,還要進行第二次。這樣的人,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有別的圖謀。能出出那樣不簡單題目的人,絕對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那么就是第二種情況。

    加上平南王府沐嵐郡主此時出現(xiàn)在京城,她所代表的是大雍武將世家沐家。到來的時間與這次菊花會上猜謎的又一次重疊,不得不讓人想到有其他事情發(fā)生。

    大雍國庫空虛,雖然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但是北方旱災時,明帝需要大量銀兩,導致沈茂拆了銀子祠堂,聯(lián)合江南富商一起為國捐款的舉動,已經(jīng)現(xiàn)出三分的端倪。

    再者,秦氏父親一案所丟失的巨額銀兩,便是當時相當于國庫一半的銀兩,所以才導致明帝雷霆大怒,茲事體大牽連數(shù)家,連求情之人都一同并入牢獄。

    種種聯(lián)合到一起,云卿已經(jīng)百分之百肯定,近期一定有使團要進京城,而這個使團,十有**就是和大雍一直不斷的開戰(zhàn),直到今年年初被御鳳檀重創(chuàng)的西戎!

    因為——大雍國庫空虛,西戎受到重創(chuàng),兩國都想偃旗息鼓,恢復生機!

    這也很好的說明了,那位臺主兩次出題的目的,都是考人的智力和反應(yīng),而且每次針對的都是女子,而且拿出來的獎品,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能更好的吸引平日里已經(jīng)見慣了各種珍玩的千金閨秀們。因為西戎和親的對象,肯定不是一般的女子,最少都必須是朝中有地位的官員之女,如此一來,七夕宴會的東大街廣場和菊花會便是絕好的地點!

    西戎國的人在用這種方法選擇自己所需要的——身份相當,樣貌不凡,又聰敏的和親人選。

    今日明帝給她連升兩級,封了郡主之位。很快的,皇家人就要將她以和親之名,賣到西戎去,而嫁給西戎太子的,不能只是一個郡君,起碼都得是郡主之位,才夠的上分量。

    抹平一切,做戲,將這場戲做的漂漂亮亮的,先給她封了郡主,接下來,就會要將她送給了西戎。而貴順公主,明帝和西太后在為她嫁給御鳳檀鋪路,因為新出來的駙馬條例,規(guī)定了尚公主不可以再做朝官,而御鳳檀帶兵打仗的能力,明帝又舍不得放棄,瑾王也絕對不會同意自己的世子變成無所為的駙馬,終日逢迎討好妻子,所以順水推舟,將貴順公主降為貴順郡主。不僅日后好給熊煙彩和御鳳檀賜婚,還能在云卿面前賣個天大的人情。

    你看,明帝為了你,都把最疼愛的公主降為了郡主,你還有什么不感動,不能為君做的呢?!

    好大一個算盤,好大一個圈子!

    只可惜,棋沒走到最后,贏得是誰,誰也無法預料!

    ☆、121

    宴會開始

    盛筵開典,作為大雍類似國慶日的大典,這一日,可以說是除了春節(jié)以外,最重要的日子。帝王在宮中設(shè)宴,邀請官員及妻女到宮中一同慶宴。

    前兩日剛下過細細秋雨的天氣,今日也格外的潔凈,碧藍的蒼穹,像一顆巨大的寶石,一絲云兒都沒有,明耀耀的照在大地上。

    宴會還未開始,御花園里很熱鬧,有宮人準備好了的宴前點心和茶水,供人先行墊肚。眾人在御花園內(nèi),等待宴會的開始,在被允許的范圍,吟詩做對,舞文弄墨,玩些游戲,這些都是被年輕人所喜歡的。

    云卿這些游戲已經(jīng)是沒了什么興趣,到京城之后,也接了幾張詩會畫社的帖子,她都推辭了,若不是必要去的宴會,云卿是不去參加的,她所要面對的比別人要麻煩許多,有時間都用來研究和學習可用的東西了。

    可是安雪瑩卻是很喜歡這些東西,她身子不好,稍許活潑點的節(jié)目便不能參加,在家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這等只需精心的東西了�?梢粋人去,她認識的人不多,丟下云卿在一旁也做不到,眼巴巴的看著人家玩鬧的樣子,讓云卿覺得不忍,只好陪著她來到女眷們集中的地方。

    夫人和小姐們在一番介紹寒噓了之后,就各自分開了,小姐們?nèi)齼蓛傻拇粼诓煌耐ぷ永�,或聊天拉話的,但是最熱鬧的還是屬靠近太極池的泓月水榭,里面已經(jīng)聚集了十五六來個小姐,各人身后都站著幾個伺候她們的丫鬟嬤嬤,水榭也顯得不是那么寬闊了。

    林真也坐在里頭,一眼便看到云卿和安雪瑩,旋即站起來招手道:“韻寧郡主,安小姐,你們過來玩啊�!�

    安雪瑩本來就想去看看的,此時聽到了,眼底帶著一分興奮,抓著云卿的手,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小姐身份比云卿高的是絕對沒有了,所以她一進去,小姐們都紛紛站起來,行了個禮,云卿對這些并不是屬于十分介意的,只要人家不是故意來挑她的規(guī)矩,她也不會如同刺猬一般,看誰都要刺兩下,與小姐們點了點頭,找了個避風的位置與安雪瑩坐下。

    今日雖然有陽光,但是十月寒秋絕對不是一句話而已,特別是在太極池上,伴隨著裊裊水氣,所以小姐們都是披了披風,坐在此處的。

    梅太傅的孫女梅妤和云卿在七夕宴會上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笑道:“我們方才正玩行酒令,你們一起來了,便更熱鬧了�!苯又戕D(zhuǎn)頭望著前方一個看起來主持的少女道:“晨思,剛才你又贏了一回,這次我們可不會輕易認輸哦�!�

    “那可難說哦,雖然多了個郡主,可不一定就能贏了。大家在這兒玩的可是文采,又不是斗富,梅妤你這話我不敢贊同呢�!北缓白龀克嫉纳倥χ卮穑宦犨@話,云卿便知道是沖著自己來的。怎么這些人老耿耿于懷的拿著人的出身做筏子,一回兩回也就罷了,多了真是有點煩。

    古晨思是內(nèi)閣古次輔的孫女,年紀與云卿相仿,中上之姿,穿著一襲清雅的長裙,上面繡著梅蘭竹菊,渾身上下一看就知道透著一股書香門第的神采,眉宇里帶著一股子清傲,一看便知是平日里被人稱為才女之人。

    云卿對著古晨思一笑,“古小姐說的沒錯,這是玩文采,也不是斗嘴皮子,不知道接下來怎么玩呢?”

    若說云卿與古晨思有什么不對盤,倒是真沒有,但是人與人之間無形的存在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從大局上來說,古閣老和張閣老是明著就不對盤的兩人,一個是當朝次輔,一個當朝首輔,想想也知道不對盤從哪里來的。資歷,出身相差不遠,卻偏偏被壓著一級,明里暗里斗爭不少,張閣老卻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首輔的位置上,以此類推,張閣老的外孫是耿沉淵,耿沉淵的義妹是沈云卿,自然而然就拉上了關(guān)系。

    從個人來說,古晨思因為七夕晚的前一天得了重病,沒能去成,好了之后聽人家說當晚有個臺上弄了比試,第一名竟然就是個低賤的商賈之女,她是沒法相信,問了好幾個人才真正確定了。她覺得之所以云卿能得了第一,這都是因為古晨思沒有去參加比試的原因。

    今日看到云卿,自然而然的就帶了一分的刺,說話也不好聽了。

    在場的小姐大部分都見過云卿,但是說過話的不多,對于這個來京城半年,異軍突起,一下從郡君到郡主的原商賈現(xiàn)撫安伯嫡女的沈云卿也是有些好奇的,如今坐的這樣的近,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古晨思也帶著同樣的心情一看,古家位高權(quán)重,她隨著母親進宮見過不少的美人,可說句實話,幾乎沒一人可以和沈云卿能相比,不過古晨思對于美人是沒有太多的好感,特別是一個有才的美人,更是心中不喜,只想壓了云卿一頭來。

    沈云卿的父親不過是一介商賈,就算外祖父曾經(jīng)是連中三元的才子,可到底隔了一代,又英年早逝,哪里有機會教導外孫女,再看云卿一身盛裝打扮,真正是艷冠天下。美人多無才,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這沈云卿不過是憑著救了陛下,又好運氣的懂得一點方法,救了太后,才得到今日的位置的,真才實學只怕是沒有。

    心中下了一番定論之后,古晨思就直接走到自己的主座上坐了下來,“既然有人新進來的,不如就先做個熱身游戲,以免一時半會的還沒熟悉玩法,郡主,先來個接字游戲如何?”

    她這話是諷刺,若是一開局就來了高級的,怕云卿說沒準備好就人數(shù),如今說接字游戲,若是云卿說不來,就等同于說這么簡單的游戲也不會參加了。

    其他人沒有古晨思想的那么多,來玩游戲就是為了熱鬧,人多就行了,林真贊同道:“這么多人一起的話,接字游戲其實也不容易的呢�!庇辛怂_頭,眾人也紛紛贊同,云卿自是不會反對。

    古晨思見大家都同意了,便將接字游戲的規(guī)矩簡單的說了一遍,大概意思是,由主持者先說第一個成語,從左往右,一人接著前一個人所說成語的最后一個字接龍,必須是同字同音,思考的時間不能過長,不許重復說過的成語,若是接不上的,必須自己罰喝一杯。

    水榭中間的圓桌上擺了瓜果,點心,還有淡淡的果香酒,專門用來招待女眷的,并不會醉人。

    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也不需要說第二遍,大家都很明白,只要是念過書的人,就不會難倒。

    古晨思先說了一個“榮華富貴”,梅妤坐在她下首,接了一個“貴在知心”,接下來的小姐道:“心比天高。”

    “高高在上”

    “上智下愚”

    “愚昧不堪”

    到了云卿的時候,便是這個‘堪’字,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小姐有心試她功底,還是如何,每個人接的成語皆不是最常用的,而是選的比較生僻的字來用。

    安雪瑩坐在云卿的下首,聽到‘堪’字便有些著急,這個成語并不好接。倒不說安雪瑩,就是其他的小姐也有些覺得不好接,就這么望著云卿。

    只見她盈盈一笑,望著身邊的安順侯家的小姐,笑道:“若說這個堪字還真不好接……”云卿說了這句一頓,然后目光轉(zhuǎn)到古晨思的面上,“還好我想起一個成語來了——堪以告慰,不知道有沒有說錯?”

    ‘堪’字看頭的成語不多,那些不知道的小姐紛紛對云卿刮目相看,而安雪瑩心內(nèi)也知道這個成語的,早就做好了準備接道:“慰情勝無�!�

    林真看了一眼古晨思透著一點不悅的眼,故意大聲道:“無地自容!”弄的古晨思臉色又難看了一點,玩了兩圈之后,發(fā)現(xiàn)根本就難不倒云卿,于是轉(zhuǎn)頭往了一眼對面金日水榭里的,對著眾人道;“各位看看,你瞧各位世家公子也在對岸,不如我們寫了詩歌后,邀他們過來品評一番,如此也顯得公平,最后再評出誰的最好。”

    這個提議一說出來,馬上就得到了在座小姐的擁護,要知道,她們都是未成年的小姐,且年華正好,正是思慕男子的花季,平日里能在男子面前展露一下才華的機會并不多,如今古晨思這么提出來,剛巧可以展現(xiàn)一下。反正坐在這兒候著也是候著,與小姐千金們平時的茶會上也可以認識,今日這等好事當然是不會推卻的。

    古晨思吩咐身邊的嬤嬤去與對岸的人說,“那邊就讓三皇子殿下主持品評詩歌了�!�

    她這么一說,在座的小姐臉色就有些微妙了起來。古次輔和魏貴妃所出的三皇子家是表親,古晨思和三皇子的關(guān)系自然也親近,三皇子作為明帝的長子,主持這樣的詩歌比試也實在是正常。但是在場的有些小姐,卻不是三皇子這邊的,對于家中支持哪方,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此刻讓三皇子來主持,就讓人覺得有些異樣來了。

    當然,這樣的感受也只是在心里,畢竟表面上各家與各家不會直接沖突了起來,該笑的時候還是笑,該說話的時候照說不誤,更多的還是想著等會怎么表現(xiàn)一番,好吸引到出色的未婚公子注意。

    云卿絲毫沒有她們那等心思,只想著坐在這里陪安雪瑩就好了。

    那位傳話的嬤嬤少頃后回來,回報對面的公子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一起來個聯(lián)誼式的詩會。

    古晨思點點頭,在少女們的等待之中,出了今日的題目,“如今正是深秋之季,飛星池邊菊花會也剛剛結(jié)束不久,今日就以”菊花“為題。每人賦詩一首,交予到我的手中�!�

    菊花。

    云卿在心中料到這古晨思給出的題目就是如此,轉(zhuǎn)頭對著安雪瑩道:“你想好了沒?”

    比起云卿的隨意來,安雪瑩倒是認真多了,聽到題目之后,便望著遠方,回憶那日和云卿一起去賞菊花時,看見的景象。

    菊花并不算是個新鮮的詩歌,要做詩不難,關(guān)鍵是要怎么做出在眾人之間別樹一幟,精致美麗,能脫穎而出的詩歌來。梅妤眉間微微擰著,細細的雕琢著字句。

    林真則是一臉皺起,素來對詩詞不感興趣的她,一時半會靈感枯竭,使勁的想出一首好聽點的詩歌來,不要太差勁就好了。

    有宮人早就送來水墨紙張,擺在各位小姐面前,云卿想了一會,看其他小姐也差不多都開始將詩歌交了上去,便也提腕開始書寫,待墨吹干之后,便和安雪瑩的一起,交了上去。

    古晨思看云卿速度也不快,提筆的時候,眉尖還微蹙,怎么看都像很為難的樣子,隨手將云卿交上來的詩歌一看,瞳仁猛然緊縮。

    《問菊》

    欲訊秋情眾莫知,喃喃負手叩東籬,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開花為底遲?

    圃露庭霜何寂寞?鴻歸蛩病可相思?休言舉世無談?wù)�,解語何妨話片時。

    這首詩一出,她的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今日還想在這將自己才女的面子挽回,才出了這作詩的主意。如此一來,反而又捧高了沈云卿的地位,著實讓人不舒服。

    她想了一會,便低頭吩咐了身邊嬤嬤幾句話,然后又站了起來,看還有幾位小姐沒有將詩詞做出來的。

    云卿端著一杯新沖出來的花蜜茶,微微抿了一口,假裝沒有看到古晨思的動作,目光朝著對面的水榭頭去。

    太極池造的相當之大,兩個水榭之間望去,剛巧能將人辨識得模糊,遠遠的便可以看到其中一個白色的身影,玉立如樹,秀挺如松,如同明珠藏于玉石間,讓人一眼便能辨出區(qū)別。

    但是云卿轉(zhuǎn)頭的原因,不是因為御鳳檀。方才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一道很陌生的視線停在了她的身上,自從重生后,她對視線變得很敏銳。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既不像御鳳檀的纏綿,也不似四皇子的冰冷,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可當她轉(zhuǎn)頭望過去的時候,那視線卻一下就消失了不見,仿若從未存在過一般……

    ------題外話------

    這半個月來,每天加班到十點以上,還要熬夜碼字。今日這章其實應(yīng)該要一口氣寫到和親賜婚那的,實在是熬不過了。最近一起床腰就發(fā)痛,直不起來,且讓醉輕松一兩天。

    不會斷更。謝謝理解。

    ☆、122

    和親郡主

    待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水榭內(nèi)的時候,所有人的詩詞都已經(jīng)寫好了,交給古晨思,古晨思再讓身邊的丫鬟將每位小姐的詩歌抄寫下來。因為到底是女眷,要是親手所寫詩詞筆墨流落到外男的手中,惹出什么麻煩就不好了。

    詩歌送過去后,小姐們又開始說著話兒,但每個人臉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的往對面的水榭望去,不知道自己寫的詩又沒有露出一兩分的才華。

    沒過多久,就見對面的公子們大都站了起來,在身形微胖,穿著深藍色團龍錦袍的三皇子帶領(lǐng)下走了過來。

    三皇子年紀比四皇子大上兩歲,眉宇間比較偏向明帝,微胖的身子沒有讓人生出猥瑣之感,反而顯得有幾分氣度來,只是他眉眼間深藏的厲色,顯示了絕對不是看起來這么和氣的人。朝中支持這位皇長子的也不少,所以他也是儲君待選之一。

    而隨他而來的,還有徐國公的嫡子徐硯奇,新科狀元耿沉淵,新科榜眼資培石,安初陽,池郡王次子池曜以及其他幾名年輕男子,看裝束大多是世家公子。

    大雍盛產(chǎn)俊男美女,此時站出來的這些個個都是一表人才。這些年輕男子走出來,頓時就惹得眾多小姐滿面嬌羞,俱都往一旁退開,以免失禮于人前。

    云卿看到站在安初陽身邊的池曜,眉目俊朗,氣質(zhì)疏和,長得一表人才,便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安雪瑩,果見她滿臉?gòu)尚叩捻艘谎鄢仃缀�,稍稍的低下了頭,卻忍不住的多看兩眼。

    三皇子手中拿著一首詩,走進來道:“晨思,你不愧是京都才女啊,今日這詩歌拿出來,竟讓新科狀元都夸贊了,真正是不簡單。”

    耿沉淵近日才從揚州回來,還未與云卿一敘,兩人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此時聽三皇子說他夸贊此詩,作揖淺笑道:“此詩豈止臣一人夸獎,便是其他人也多有贊譽,資兄便說要對古小姐你來求教。”

    古晨思這首詩的確寫的不錯,但是剛才拿過去的時候,不止他一人夸贊,而三皇子卻偏偏在眾人面前點出他的面前,不免有了暗示和拉攏之意。他自問對這位古晨思小姐并沒有其他意思,看對方眼露傲氣,還是早點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才好。

    而方才看資培石話語里一直捧著三皇子,見到古晨思的詩詞后,更是不絕贊詞,想來他有巴結(jié)之意,就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云卿在一旁聽著,心內(nèi)暗笑,不得不說,耿沉淵除了才學過人外,在做人處事上,也是很圓滑的,此時資培石感激的看了耿沉淵一眼,然后便向前站了一步,臉色微紅的朝著古晨思躬身行禮道:“古小姐詩中意境超凡,這樣”入情入理“的好詩,豈是一個”風流別致“就能概括得了,小生佩服不已�!�

    云卿聽到資培石的話挑了挑眉,眼底的光芒意味不明的對著古晨思望過去,看她一臉受之坦然,難道這位古小姐寫的詩也是和她一個風格的嗎?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同樣的默契啊。

    見新進的狀元和榜眼都如此說話了,林真倒是有點好奇,不知道是怎樣的才情,才會如此呢,“這樣好的詩,我們倒是想聽一聽呢�!�

    三皇子聽耿沉淵的話,便知道這位狀元是有意回避了,雖然說耿沉淵是張閣老的外孫,但是畢竟是隔了一層的,三皇子看的出明帝對這位狀元的看重,不說完全拉攏,至少也讓關(guān)系和睦,如今知道了他的意思,眼底閃過一抹暗光,轉(zhuǎn)頭對著資培石道:“既然榜眼郎如此說了,那你就在大家面前吟誦一遍吧。”沒有狀元郎,有一個榜眼也不差,只要能捧著古晨思就好了。

    古晨思自公子們?nèi)绱苏f后,臉上便帶上一份謙虛,卻也沒開口阻止資培石,只見資培石上前一步,微微有些靦腆,望著古晨思,朗誦道:“詩名《詠菊》,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毫端蘊秀臨霜寫,口角噙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一從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風說到今�!�

    他一念出來后,便聽的從遠處走來傳來一聲贊嘆:“的確是好詩�!�

    只看五皇子正含笑收口,四皇子,御鳳檀,并著兩名臉面陌生的男子一同走到公子們的中間,三皇子在見到五皇子,四皇子和身后的兩名陌生男子,眼底微閃,對著御鳳檀道:“原來世子沒有與我等一起過來,是因為要和四弟五弟一起招待兩位西戎來的貴客啊�!�

    明帝將招待兩位西戎皇子的任務(wù)給了御鳳檀,本來就惹得三皇子不滿,通常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是皇子來擔任的,而且有資格招待外賓的,大多數(shù)具有儲君資格的皇子,可是明帝三個成年的兒子都沒有指,反而讓了御鳳檀接下這件事,也不知道他心內(nèi)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有一點無疑,三皇子明顯有了針對他的意思。

    “只怪三堂兄你步伐如雷,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首詩的主人,我一時半會的跟不上,只能和四皇子,五皇子一同巧遇,偕同前來了。”御鳳檀很顯然也不是隨便能言語相對的人,他不動聲色之間已經(jīng)諷刺三皇子為了讓自己的表親古晨思出風頭,急急的走了過來,根本就沒把西戎的兩位貴客放在眼底。

    讓在場的無不對三皇子有了想法,氣的三皇子臉色巨變,白圓的臉上露出幾分紅漲來。御鳳檀見他如此,朱紅的唇微微一勾,不再說他,而是轉(zhuǎn)頭對著身后兩位陌生的男子道:“太子,安素王,眼下我們大雍的小姐正在進行詩會,你們也一道品評一下�!�

    被稱作太子的男子正是赫連安元,他臉龐稍方,身材好大,渾身上下有著一股上位者的霸道狂妄之氣,抬頭往亭中的女子們一掃,聲音高揚道:“詩歌這等東西,不過是玩來喪志的,沒事聚集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哪有騎馬馳騁的痛快!”

    這話可是極為狂妄,沒有一點兒禮節(jié)的。話一出口,水榭里的小姐們個個都蹙了眉尖,西戎太子雖然是位高權(quán)重,但是身為客人,一點兒都不尊重別國的禮儀,實在讓人沒法喜歡起來。

    云卿卻是知道這位赫連安元太子,他是西戎王和王后的兒子,母親一族家世不俗,出聲正統(tǒng),赫連安元十歲就被封為了西戎太子,一直在眾人擁戴之下,風光無限的活著。這樣的人,性格狂妄也沒什么奇怪的。誰讓人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呢?

    就在眾人臉色都不好看的時候,站在赫連安元身邊的一個男子開口說話了,“王兄你是男子,當然騎馬馳騁列為第一痛快事,然女兒家溫柔端秀,自不能和男兒一般,若是人人都去馳騁疆場,豈不是導致后勤空無,糧衣不接嗎?”

    既然是兩國要訂友好盟約,自然是不希望鬧的太僵的,有人出來打圓場,眾人都覺得松了一口氣,紛紛望向這位說話的男子——赫連安素。

    西戎國和大雍不一樣,他們的皇子一旦成年后,便會封王,而這次陪同太子一起出使大雍的,便是這位安素王,他的長相比起赫連安元來,沒有那么凌厲霸道,站在赫連安元身邊的時候,會不經(jīng)意的被忽視,但是當他一開口說話時,人們就會注意到他,他其實也很俊美,只是不是氣質(zhì)格外外露的那種。

    赫連安元聽到赫連安素的話后,眼睛一睨,帶著兩分輕視的望著臺上,目光落到云卿身上的時候,一下子便亮了起來。

    他自問是見慣了美人的,當日在馬車里,遠遠的看了云卿一眼,只覺得姿色不錯,此時就近一看,頓時覺得如同繁花在眼前不斷的盛開,那長裙如水,披風如云,端坐在云端之上的,是一名花中仙子,雖然看起來柔弱了些,但是這等容貌絕對可以補充柔弱這個缺點,娶回去做個太子妃,不說身份,單這樣貌在其他兄弟收羅的女子里,都是難得一見的,帶到西戎的皇宮里,只怕父王的妃嬪都沒這樣的美色。倒也不枉他辛辛苦苦跑這一趟,來簽這勞什子的友好盟約了。

    再看當日沈云卿的表現(xiàn),她的確算的上是聰慧的女子,螞蟻穿洞的結(jié)果,她也是第二個想出來的。若是她肯好好的輔助他,到時候坐上王位,他也不介意給她一個位置留在自己的身邊。赫連安元在心內(nèi)想著,每一個想法都充滿了狂妄,只當和親之人是一個附屬品,根本沒有當作真正的妻子來看。

    而四皇子緊緊的盯著云卿,想到那夜自己對她說的話,自己是那般篤定會娶了她做側(cè)妃,慢慢的折磨她,可最終都變成了笑話。等會宴會上,西戎便會要求娶她,她就要去和親,要變成別人的女人。

    這么多年,他唯一一個想要得到的女子,到頭來還要送給外疆之人,簡直讓他難以接受到了極點�?稍诖笫旅媲�,他只有割舍,一個女人而已,不能讓他放棄多年經(jīng)營的一切。他記得當時明帝那探尋的眼神和試探的話語,他絕對不能犯那等錯誤。

    御鳳檀夏光瀲滟的眸子一下覆了一層寒冰,目光在赫連安元的身上停留,雪色長袍讓他的笑如同雕刻在冰山上的動作,一點溫暖也沒有。五皇子則余光瞟見御鳳檀的動作,眼底暗芒微微一動,在赫連安元和云卿之間掃過,陷入了深思。

    安初陽看到赫連安元的眼神,心里生出一股十足的不悅來,冷冰冰的開口道:“剛才還不是要品詩的嗎?古小姐的詩是不是今日的頭籌?”

    這樣一說,倒讓其他人的思緒終于是回復了過來,資培石首先道:“這等詩歌,在今日里絕對是一等一的出色。”

    云卿本來聽到念出來的詩歌后,便覺得有些無語,此時資培石又贊美一聲,她就覺得好笑了起來。倒是安雪瑩皺著眉頭,望著古晨思道:“這首詩應(yīng)該是云卿寫的,她和我一同交上去的,是不是搞錯了?”她這話是說的客氣了,自經(jīng)歷過安玉瑩的事情之后,安夫人覺得有必要讓安雪瑩面對人情世故了,于是一直在教導女兒,雖然不說一時半會全部就懂,但是安雪瑩看事情不再那樣單純。誰都不是傻子,交上去的詩歌上都題有做詩人的名字,弄錯了只怕是難得。

    古晨思在聽到安雪瑩說出來的話后,臉色一下從驕傲變得難看,一時水榭里面的人都有些難堪的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但是沒有人開口插話,雖然沈云卿的出身不如何,可到底如今是郡主,太后還讓她留宿宮中,顯然是很喜歡她。沒有古晨思那般的家世,是不能輕易去惹的。

    三皇子本來是想讓自己的表妹在眾人前露臉,好擇上門好親事,到時候替他也加上一個好幫手的,而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一直對這如異類加入京城上流圈內(nèi)的撫安伯府持有一種鄙視的態(tài)度,基本是屬于無視的,直到現(xiàn)在,才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云卿臉上,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艷,不覺暗暗的稱贊。

    古晨思被眾人望著臉色漲紅,覺得在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臺,轉(zhuǎn)頭對這安雪瑩道:“安小姐可不要亂說,你不能因為韻寧郡主位高就將所有的好詩詞都算作是她的。你不可以為了討好人,就隨便誣陷于我,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過無恥了!”

    安雪瑩本來說的很客氣,若是古晨思聰明一點,順著安雪瑩的話,說是丫鬟抄錯了,寫錯了名字,其實大家也好下臺了,可她現(xiàn)在反過來指責安雪瑩為了巴結(jié)云卿,做出無恥的行為,這絕對是安雪瑩不可以接受的,她雙手抓緊,剪水雙眸望著古晨思,站起來道:“古小姐,這詩是韻寧郡主寫出來然后交給我一起呈上去的,難道我還會不記得,你說我無恥,那剽竊人家詩詞的人又是什么!”

    古晨思沒有想到平日里溫良軟和的安雪瑩竟然如此硬氣,她當然也不會明了安雪瑩雖然性子弱,但是護起好友來,絕對不是那種只會躲在后面避風的人。而且詩作做的好不好在她看來沒有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一個人的人品很重要。

    云卿一直都坐著沒有開口,余光卻是在池曜所處的地方望去,但見池曜眼眸停在安雪瑩身上,卻是平靜中夾雜著一點不悅,看了一眼后就轉(zhuǎn)開了眼眸,似乎絲毫對這個未婚妻不感興趣的樣子。

    難道池曜不喜歡安雪瑩?可是聽說當初池郡王妃是很滿意安雪瑩的。

    古晨思被指責了之后,便是狠下心來將這首詩認做是自己的,剛才除了安雪瑩看到了詩詞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看到了,沈云卿一個商賈之女,若說有什么才華,其他人也不會相信,她才是京都才女,難道勝出一首詩,不是最正常的嗎?

    林真在一旁聽著兩人說話,眸子在云卿和古晨思這轉(zhuǎn)動,說實話,古晨思在京中名聲響亮,而云卿一直都推掉各種附庸風雅的茶會,京中早就有傳言說商賈之女沒才沒華。此時看安雪瑩一副氣怒的樣子,她也覺得是古晨思說的那般,便小聲道:“安小姐,這詩真的是郡主做的嗎?看起來有點不像�!�

    當然,林真說這話并不是有什么惡意,她只是處于一般人的心情說出來而已,可這讓古晨思的氣焰就飛了起來,方才還有的一點心虛一下飛到了九霄云外了,面色帶著得意道:“韻寧郡主,就算你的外祖父是先帝的帝師,名滿天下,可你到底不是在書香門第中長大的,我可以理解你這種急于在打入名媛圈子的心情,可是這詩詞佳作必須要靠真實的本領(lǐng)才行,冒然的做出一些不恥的行為,只能讓人覺得齷蹉�!�

    云卿看著她兩片薄唇上下翻飛,一串溜的話往外蹦,真是演繹了始上最無恥的一幕,她冷冷一笑,將安雪瑩拉著到身后,望著古晨思道:“今日我本來不想揭穿你的,既然你做了齷蹉事,還要在這咄咄逼人,巴不得我將真相說出來,那我就說了,這首《詠菊》是我寫的�!�

    三皇子在下面雙眸瞇起,透出十分冷厲的光落到云卿的身上,古晨思是他的表妹,他當然不能讓這個剽竊的罪名落到古晨思身上,所以他不會開口阻止兩人的對峙。

    而四皇子,五皇子更是不會開口,他們希望古晨思丟臉,然后連帶著三皇子也一起在西戎的貴客面前丟臉,這樣才可以對三皇子有打擊。

    赫連安元倒是笑著坐到一旁,眼底都是諷刺的望著眼前的一幕,眼眸往御鳳檀處看了一眼,雙眸深處全然是敵意。

    御鳳檀明顯知道他在諷刺什么,卻不開口阻止眼前的狀況下去。甚至對他的眼神都視若無睹,眼眸只停在亭中人的身上。西戎當初打敗于他的手下,西戎太子對他有敵意,那是正常得不得了的事情。

    事情到了這一步,人人心中都覺得很疑惑,古晨思素來在京中有才名,詩會時候也時常奪得頭籌,說她去剽竊別人的詩,的確有點奇怪。

    但是韻寧郡主能討得陛下和西太后的歡心,也不會是個傻子,她沒事在這亂認那首詩詞是自己的,實在是有些過于急功近利了,而且在場有這么多人,一旦揭穿,那可是真正的身敗名裂。

    “你說是你寫的,那為什么最后抄上去的又是我的名字呢?那我寫的詩詞又在哪呢?”古晨思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絕對是不會承認自己剽竊了,一旦如此,日后是真的不要出去見人才是。

    云卿望著她笑了笑,“你寫的詩詞,當然只有你知道在哪了,收詩詞的是古小姐,我如何知道。不過,我想問的是,若這一首詩是古小姐你的,那我寫的詩詞在哪呢?”

    “誰知道你的呢,也許你沒有寫,才故意讓安小姐和你的一起交上來,當時我看到的只有安小姐的稿子�!惫懦克颊f起謊話是越來越流利,引得安雪瑩反駁道:“我交上去的時候,明明有兩份稿子,你找出云卿的詩詞來看看,究竟是不是她的?!”

    就在眾人對峙的時候,貴順郡主走了過來,她今日依舊是一身白色的長裙,繡著紫色的小花紋,杏眸畫著一點眉黛,直接從眾人中間,走到御鳳檀的身上,臉上表情天真嬌俏的問道:“什么詩詞,我錯過了什么?”

    林真看到貴順郡主,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往后縮,好在她坐在水榭里,貴順郡主在水榭外,她還沒有滿臉冒冷汗,只是臉色稍微變得雪白。

    而古晨思看到貴順郡主,神色也不會太好,只是她心屬之人不是御鳳檀,自然還好。

    御鳳檀眸光掃了一眼望過來的赫連安元,輕輕一笑,轉(zhuǎn)過頭對著貴順郡主道:“在說韻寧郡主和古小姐,究竟是誰剽竊誰的詩。”

    沒想到御鳳檀會搭理自己,貴順郡主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轉(zhuǎn)過頭望了一眼站在水榭里的云卿。她今天心情不錯,但對云卿的厭惡可絕不會因為心情好而消失,若不是云卿要送去和親,早就想讓人殺了她了。

    此時聽到剽竊詩歌,貴順郡主十分不屑道:“古小姐在京城有名這么久了,還需要剽竊別人的詩嗎?只有沒有名氣的人,才需要竊詩吧!”

    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其實很相貌是十分相配的,惹得赫連安元也看了幾眼,單說容貌的話,貴順郡主是比不過云卿的,但是赫連安元有興趣的是,貴順郡主好似和御鳳檀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那邊三皇子已經(jīng)拿出手中的詩詞稿子一個個的翻看,“本皇子手中并沒有沈小姐的稿子。”

    他一開始還是稱我,如今已經(jīng)是改口‘本皇子’,可見是在對云卿施加壓力了。

    古晨思當然知道三皇子這是在幫她,就算有三皇子手中有稿子也會將那稿子變成沒有,更何況古晨思一早就將云卿所寫的稿子讓身邊的嬤嬤撕碎丟了,自然更加找不到了,如今連貴順郡主也站在她這邊,就更加有底氣,開口道:“這就奇怪了,韻寧郡主若是交了詩詞上來,怎么會沒有,你若是自己寫的,為什么又不自己交上來,特意說給了安小姐,你們雖然是好朋友,但朋友也不可以狼狽為奸的�!�

    “你……”狼狽為奸已經(jīng)是難聽至極了,安雪瑩忍不住的往前跨了一步,卻被云卿伸手攔住了,只見她忽然一下笑了起來,雙眸里透著一股涼意,對著眾人道:“其實這首詩,還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這么一說,落在眾人耳中,便成了她已經(jīng)沒有憑據(jù)說明詩歌是自己做的了,原來韻寧郡君真的是草包一個,看盜用詩詞不成,便承認了。

    當然,還有很多人不會這樣覺得,御鳳檀,四皇子,耿沉淵,安初陽都知道云卿是什么性格,她要想出風頭,完全不需要偷詩這樣,只需要濃重的打扮一番,便是才女再有才,都敵不過絕世美人回眸一笑。

    古晨思也一臉的洋洋得意,雖然是個郡主,還不是剛來京城的菜鳥,比起她來又算的了什么,還不是只有乖乖的承認。她的得意還沒完全展開在面上,就聽云卿說了下一句話出來,幾乎氣得當場吐血。

    “我對詩詞不是十分精通,這首《詠菊》是在外祖父的手札里面尋到的,據(jù)記載,是外祖父和祖母兩人對月吟詩時寫下來的,方才一時沒想到好的詩詞,我便拿出一首來湊個數(shù)。這首《詠菊》之后,還有另外兩首,既然看剛才榜眼郎對詩歌如此感興趣,我便把另外兩首也一起吟誦給大家吧�!�

    云卿這么一說,資培石的臉色就有些諾諾的,他方才那般高昂的贊美,就是抱著巴結(jié)三皇子的心思,此時再聽到云卿說這詩詞是當年大儒謝書盛和妻子對詩,要知道謝書盛的妻子,就是云卿的外祖母,也是出身名門的才女。

    可是云卿根本就懶得管他的心情,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吟道:“第二首《問菊》:欲訊秋情眾莫知,喃喃負手叩東籬。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開花為底遲?圃露庭霜何寂寞,雁歸蛩病可相思?休言舉世無談?wù)�,解語何妨話片時�!�

    行家一出口,便知有沒有,在場的要么是世家的公子,要么就是朝中的官員,不說個個都有才華,但是欣賞的能力還是有著一二的。

    這一首,明顯是延續(xù)了《詠菊》一詩的風格,但是比起上一首,對菊花的感情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個個都是贊嘆不已,一臉驚嘆。

    接著又聽:“《菊夢》籬畔秋酣一覺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慕莊生蝶,憶舊還尋陶令盟。睡去依依隨雁斷,驚回故故惱蛩鳴。醒時幽怨同誰訴,衰草寒煙無限情。”

    只聽兩首吟完后,五皇子的眼底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贊道:“三首詩,層層遞進,最后一首,更是超凡脫俗,意境絕佳!這等好作,早就應(yīng)該流傳出來了!”

    莫說皇子,就是耿沉淵,資培石兩人,眼底都是驚奇,暗暗將三首詩在心內(nèi)反復的讀者,越讀越覺得首首相連,句句出彩,韻味無窮。有這樣的好詩,韻寧郡主根本就不需要說古晨思的那首《詠菊》是她的,她完全可以將后兩首寫出來,絕對不會輸上半點。

    古晨思的臉變化簡直就如同色板,強撐著一口氣道:“郡主,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既然是各人創(chuàng)作詩句,拿了你外祖母的來充作什么數(shù)!”

    “是啊,我已經(jīng)說過了,才疏學淺,一時想不到好詩,便拿來湊數(shù)了,可是不知道古小姐,你怎么就剛好知道我外祖母的詩了呢!”云卿微微一笑,一雙眼卻是冰凌凌的好似從冰水里拿出來的一般。

    這時,大家都已經(jīng)明白了,剛才古晨思的確是偷了云卿的詩,雖然說不是她的作品,但是比起這位剽竊人家作品,還要鄙視當事人的行為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人人的眼底都露出了輕視和輕鄙,古晨思方想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臉色火熱冰涼交替之際,難堪到了極點,走到水榭面前,最后兩眼一翻,裝暈了事。

    就在這時,突然水榭的一角上碩大的琉璃風鈴突然斷裂了開來,那風鈴是特意為了配合水榭制作,每一個都大而沉,直直的就朝著下面墜來。

    古晨思假裝暈倒之后,丫鬟就扶著她往外走,可憐她正裝暈,根本就來不及反應(yīng),哐的一下被碎裂的琉璃風鈴碎片砸到了頭上,當場頭破血流,尖叫一聲后,再也不用裝,直接暈了過去。

    而赫連安元和赫連安素的位置是最靠近亭子邊的,只見赫連安素眼眸稍微一頓,接著就伸出手來,將赫連安元扯了出來,喊道:“皇兄小心!”

    那碎裂的琉璃風鈴片片利而沉,又不是單單對著一個地方掉落下來,嚇的亭外的公子趕緊往后急退,安初陽一把扯過池曜,退出幾步。

    貴順郡主站在御鳳檀的身邊,正好也是離琉璃風鈴近的地方,也不知道琉璃風鈴為何突然碎裂,驚嚇之余一瞬間呆住了,侍衛(wèi)們立即沖了過去,想要救她。

    就在這時,卻看御鳳檀竟然一手將貴順公主拉了出來,驚險萬分的避過了一塊巨大的琉璃利角。

    貴順郡主開始是真的被嚇到了,然后發(fā)現(xiàn)御鳳檀抓住她的手臂,救了她出來,一瞬間的驚嚇變成了驚喜,滿臉如綻開的花朵,眼睛緊緊的盯著御鳳檀,“你救了我!”

    御鳳檀本來是滿臉驚喜激動的表情,狹長的細眸在往一邊瞟過之后,面色立即變得冷靜了起來,嚴肅道:“我不過是順手相救而已�!�

    他說完,就轉(zhuǎn)頭正好迎上赫連安元探尋的眼神,語氣中帶上幾分嘲笑,“太子殿下,剛才你的反應(yīng)可真夠慢的,一點也看不出馳騁疆場的英勇來啊�!�

    赫連安元剛才那下也確實是反應(yīng)慢了,若不是赫連安素拉了他出來,只怕已經(jīng)被風鈴砸到了頭,再被御鳳檀這么一諷刺,本來敵對的情緒就冒出來,“世子倒是好心情,千鈞一發(fā)還去救人,也不怕自己受傷�!�

    被他這么一說,御鳳檀臉色一僵,隨即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是我朝的郡主嘛,我這么做當然是理所當然的。”

    赫連安元望著貴順郡主滿臉的春意,眼底帶著一抹深深的疑問,“我記得她本來是公主的,怎么一下又成了郡主了?”

    御鳳檀似乎很不愿意和赫連安元討論這個問題,岔到另外一個問題,“太子殿下,你可要小心一點,韻寧……不,等會你還要和親的,要是砸出個問題來,怎么娶我朝的貴女呢�!�

    “這個不用你擔心!”見御鳳檀接二連三的諷刺自己,赫連安元的臉色發(fā)黑,厲聲喝道。

    “其實我也不愿意擔心的,可事實擺在眼前,太子還是注意點吧�!庇P檀狹長的鳳眸里的光芒有漫天金輝都比不過的絕麗,瀲滟波光,顧盼間橫波流轉(zhuǎn)的眉目里夾雜著一抹淡嘲,分明是看不起赫連安元的意思。

    當初在戰(zhàn)場上,赫連安元便被御鳳檀帶兵突襲了兩回,每次都是在眾人拼命圍救之后,才能僥幸逃回!當日種種狼狽和今日又發(fā)生混在一起,赫連安元只覺得御鳳檀眼底的嘲笑鋪天蓋地的襲來,包裹在他的身邊,每一個眼神,每一句都是對他的輕謾,氣得幾乎是兩眼欲突。

    赫連安素看赫連安元幾乎是要爆發(fā)了,方慢慢開口道:“世子,皇兄的安全我等自會注意,你還是去看看那琉璃風鈴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掉落,大雍的亭子就造的這么不結(jié)實,隨意就會開裂!”

    御鳳檀眼眸幽幽,華艷波光在其中輕泛,如同秋天的湖泊,深處有點無盡的寒意,華美的面容上勾著一絲笑意,臉上神采奕奕,帶著詫異道:“也是,你說這琉璃風鈴怎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偏今日掉,也許是在上面呆不住,想下來湊湊熱鬧吧!”

    湊什么熱鬧,當然是想砸死下面站著的人了!

    赫連安素望著御鳳檀,他早知道御鳳檀的名聲了,一場戰(zhàn)役讓他響徹西戎,讓西戎死傷一大半的精兵,良將數(shù)名,此等智睿豈是凡俗,如今見他神色懶散之中卻不見怔忪,絕不是好相纏之輩。卻聽赫連安元怒道:“你這等態(tài)度,是不想和西戎結(jié)盟嗎?”

    御鳳檀望著赫連安元氣怒的臉,仿佛心情很好一般,悠悠的嘆了口氣,“太子可別這么說,我不過是說讓你小心一些,你就扯到了兩國結(jié)盟,到底是不是你不想與我大雍結(jié)盟,故意找了借口來說呢?”他說道這里,語氣突然一肅,“國與國之間的事情,還請?zhí)拥钕虏灰兜剿饺硕髟�,既然已�?jīng)出使到大雍,還是當以大事為重�!�

    赫連安元方才的怒意沖腦,此時才意識到,他現(xiàn)在是在大雍,父王派他來簽訂友好盟約,他要做的便是將這件事做的漂漂亮亮的,雖然他是太子,但是西戎王子嗣眾多,虎視眈眈之輩不乏少數(shù),一旦這次做的不完美,立即會被人拿了做筏子來攻擊他。

    他收了怒意,但話語仍舊硬梆梆,“我自然知道知道以大事為重。”

    御鳳檀見他收斂了脾氣,這太子也不是白當?shù)�,還以為真的只有脾氣,沒有腦子呢。不過也不可能,否則的話,他的計劃怎么實施呢。

    “我去亭子那邊看看情況,兩位先在此處歇息一會,宴會馬上就開始了�!�

    此時,已經(jīng)有人過來處理這邊的事情了,琉璃風鈴各個都是檢查過的,今日宴會前發(fā)生這樣的意外,砸到了古晨思倒沒什么,幸好沒砸到西戎的太子。

    很快的就有御醫(yī)過來救治古晨思,另外有人來清理現(xiàn)場,在亭子里的小姐個個都被古晨思那一頭血嚇到了,在護衛(wèi)下,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水榭,一個個走到自己的親人身邊,還心有余悸。

    赫連安元看著御鳳檀飄然的背影,強壓著怒意問道:“安素,賞菊的時候,那個第一名的女子不是公主嗎?怎么突然就成為了郡主?”

    雖然公主只比郡主高一級,但是這是有極大的區(qū)別,公主代表著高貴的皇室血統(tǒng),是極高的尊容,若不是特殊情況,不會隨意降級。

    而短短幾天,就見貴順公主變成了貴順郡主,赫連安元當然有疑心。

    赫連安素站在赫連安元的身后,一雙墨眸蘊含了無盡的幽暗,在正被御醫(yī)檢查的貴順郡主與御鳳檀之間回轉(zhuǎn),“皇兄,大雍新出了一個條例,公主尚駙馬后,駙馬不許任官職,不許納妾,一切以公主為核心,我覺得貴順郡主大概是不想難挑駙馬吧。”

    “是這樣么?”赫連安元冷冷的一笑,狂妄的面容上帶著一抹狠意。

    處理好水榭上的事情后,盛宴即將開始,眾人終于步入了大殿,隨著一陣美妙的音樂,明帝和皇后走上了龍鳳坐上,下方依次坐著魏貴妃,瑩妃,以及其他妃嬪。

    云卿坐在下方,聽著明帝和西戎使者,以及西戎太子,安素王一番兩國友好往來,建立和諧友愛的言論之后,便聽到西戎使臣往前一步道:“尊敬的大雍皇帝,久聞大雍女子溫婉賢惠,才華出眾,今日我王特意吩咐小臣想皇帝你請封一名美麗的大雍貴女做我西戎太子妃,還請皇帝允諾�!�

    “好,既然兩國是友邦,這等請求自然沒有問題,朕一定會允諾一位美麗的貴女,給西戎的太子殿下�!泵鞯勰樕蠏熘蜕频男θ�,語氣如沐春風,卻讓在場家有千金的官員們?nèi)烤枇似饋怼?br />
    西戎太子妃,說得好聽,嫁到千里之外的沙漠里去,一輩子幾乎再沒辦法看到女兒了。這還算好的了,若是兩國開戰(zhàn),最倒霉的就是和親女子,不是自殺,就是被殺,怎么倒霉怎么來。

    做父母的,從本心上來說,都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嫁出去,要知道,做太子妃的人選,起碼就得是嫡女,哪一家的嫡女不是萬般寵愛的,誰都希望這個倒霉的人不要是自己。

    但是也有政治觸覺特別靈敏的人,隱隱的覺得撫安伯府的沈云卿在最近的日子突然連升兩級,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張閣老下垂的老眼中微微一泛冷光,低著頭一語不發(fā),而耿沉淵則是擰著眉頭,望向云卿,他回來沒兩日,但是也聽說了云卿做上了郡主的事,當時便覺得有些奇怪,今日看來,果然是有古怪。

    安初陽冷色沉冷,手指緊緊的抓著杯子,嘴角緊抿,而安雪瑩則看著哥哥看過來的眼光,心頭也緊張了起來,她隱約也有感覺,云卿要出事了。

    貴順郡主雖然降了郡主,但是位置還是在西太后的身邊,足以證明她雖然降了等級,實則除了這個名號外,其他的都與一起一樣,絕不能以為她受了懲罰,就沒了地位。此時她面上帶著冷冷的笑意,等著西戎使臣將她娶走,然后到了邊境的時候,她再安排人毀了沈云卿的容,到時候反正出了大雍,發(fā)生什么也不關(guān)大雍的事情了,沈云卿就只有自嘆倒霉,一輩子悲慘的過下去吧。

    沈茂昨日剛回到府中,此時聽到明帝的話,心中也微微緊張,他就只有云卿一個愛女,女兒的容貌在這么多千金閨秀中,都是一等一的出色,被西戎太子瞧上了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擔心什么,就偏偏來什么。

    只聽明帝喊道:“撫安伯,韻寧郡主端莊貴雅,德孝兩全,朕覺得以她之能,一定能擔任西戎太子妃一職。”

    明帝這么一喊,沈茂幾乎是全身一顫,這半個月飽經(jīng)海風烈日吹成小麥色的肌膚都看得出發(fā)白,他從席上站了起來,走到廳中,卻是恭敬道:“陛下謬贊,臣女自幼生在商賈之家,不明規(guī)矩,驕縱輕狂,不識禮儀,不堪為大雍貴女典范。”他忍著心內(nèi)的慌亂,字字句句都說著云卿不耐,甚至還將出身說出來,意思就是要明帝覺得,一個商女而已,怎么配的上人家太子。

    他的女兒是寶,什么都比人強,可是此時,沈茂不得不昧著心說,他寧愿女兒被人說蠢笨,也不要女兒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一年看不到一次。

    謝氏從沈茂站出去后,就開始緊張,莫說沈茂一顫,謝氏手都是發(fā)抖的,明帝一張口就點著云卿,這分明就是早看中了云卿。但她此時什么都不能做,只有望著明帝,希望他覺得自家身份真的太低了,沒辦法配得起西戎太子。

    瑩妃在一旁聽著,不由的笑道:“韻寧郡主身份高貴,相貌出眾,作為和親人選,真真合適不過了�!�

    她這樣越過說話,皇后本來是有些不高興的,可是看到云卿的面容后,皇后便沒有開口阻止瑩妃,任她煽風點火。

    薛國公坐在對面,也是一臉冷意,對于沈云卿,他早就一肚子恨意了,早先派出了兩批暗殺者,每次沒接近沈云卿的時候,就無緣無故的消失,每次去的人,都沒辦法活著回來。

    一回也就罷了,接連兩三次,他知道暗中一定有人在保護沈云卿,而且這個勢力非常的強大,否則不可能隨意將他派出的暗殺者除掉。這就證明了要想在京中悄無聲息的干掉沈云卿,都非常難,但是如果出了大雍呢,嫁到西戎去呢,路途遙遙,薛國公就不相信沒有機會下手。就算沒有機會又怎樣,嫁到西戎去,本來對沈云卿就是一種折磨!

    而且這個赫連安元太子,妻妾成群,西戎民風彪悍,女子不同大雍這般嬌弱。沈家富裕,沈云卿自幼嬌生慣養(yǎng),吃穿用住無一不講究精致,到了沙漠里,風沙漫天,又飽受欺辱,只怕那嬌柔的身子骨熬不到兩年,就香消玉碎!

    當即,薛國公便振聲道:“郡主嫁給太子,簡直是身份,地位都十分恰當,此乃西戎和大雍友好聯(lián)盟的第一樁喜事�!�

    赫連安元握著酒杯一口灌下,眼神里帶著怒意,又帶著諷意,一連接著喝了數(shù)杯。赫連安素望著對面將要被指婚的女子,她一臉安然的坐在那里,不急不促,潔嫩白皙的手指握著白玉酒杯,襯得那手指和玉一般通透,一雙鳳眸沉靜如水,整個人便如同一件華美的玉器,卻又不單調(diào),就像春風拂過輕綠的叢野,帶起萬紫嫣紅,滿目繁花。

    聽到瑩妃和薛國公的話語,明帝哈哈一笑,“撫安伯,你看,這朝臣對郡主的贊譽不斷,可見你對女兒的要求過高。以郡主的才華容貌,朕相信,一定能代表了大雍貴女的�!�

    明帝的意思,已經(jīng)是非�?隙ǎ偃莶坏闷渌囊庖�,沈茂心頭急如烈火灼燒,第一次覺得,女兒若是不生的這樣好也行,免得還要嫁到那么遠的鬼地方,他以后要看女兒怎么辦!

    耿沉淵眉頭緊皺,腦中飛快的想著,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云卿不去和親,這和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看云卿的臉色卻淡淡的,沒有任何變化,乍看之下,讓人覺得她已經(jīng)被這個消息驚呆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yīng)�?晒⒊翜Y卻知道自己這個義妹,絕對不是看起來那般柔弱的人,此時那雙鳳眸里也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讓人琢磨不透。

    謝氏聽到明帝的話后,頓時就想要站起來,沖到前面去,她抱著就算是被明帝以犯上的罪名,只要不讓女兒去和親,她也豁出去求陛下收回旨令的想法……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帶著濃烈反對聲音傳來,“韻寧郡主不能和親!”

    ------題外話------

    《詠菊》《問菊》《菊夢》三首詩出自《紅樓夢》為林黛玉所寫。

    ☆、123

    郡主爭霸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帶著濃烈反對聲音傳來,“韻寧郡主不能和親!”

    誰都聽得出明帝剛才那番話已經(jīng)是下了決心,要讓韻寧郡主送去和親的,不然為什么單單就點了撫安伯的名。而撫安伯面上的不舍,更是清晰明白,但是這樣的不舍,根本就沒有作用。為了兩國的友好盟約,送出一個臣子的女兒,實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臣子只有接受,就算到時候女兒客死他鄉(xiāng),也算是為國家奉獻了力量。若是反抗的話,惹來的就是抗旨不尊,牽連下來,只怕到時候女兒也要嫁,家中還有多出是非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有人站了出來,所有人的都屏住呼吸,去看是哪一個人,膽敢在此時站出來。

    然而,所有人心內(nèi)的猜測,都和面前站出來的這個人對不上號。

    因為,出聲反對的是西戎太子赫連安素。

    但見他放下酒杯,鑲著輕裘的袍子隨著他的動作,每一步都如同被高高掀起的布簾,然后被重重放下,步足間帶著一股蘊含的怒意,走到了大殿之中。

    明帝顯然也很意外,當初西戎時辰呈上的請求和親書中,表明了想要的便是熊煙彩和沈云卿其中一人,如今他名正言順的要保媒賜婚了,這位西戎太子卻說韻寧郡君不能和親,實在是和意料中的情況不相同。雖然明帝心中思緒轉(zhuǎn)了幾圈,但面上仍然帶著微笑,只雙眉微挑,顯示出一分驚訝來,“西戎太子何出此言,韻寧郡主聰慧敏捷,與太子彪悍勇猛正是相配,有何不可?”

    他倒不怕西戎太子再看上其他的女子,左不過就是將其他人的女兒再賜婚過去便行了,可看這位西戎太子的樣子,顯然不是看上了誰,反而像是憎惡了誰一般,雙眉緊鎖,視線轉(zhuǎn)到了御鳳檀身上。

    此時御鳳檀嘴唇含笑,看起來依舊是慵懶的模樣,但是手指卻在玉杯上一下一下的輕敲,這是人內(nèi)心思考或者焦慮的時候會出現(xiàn)的動作。赫連安元望到這個動作的時候,視線便凝住了一瞬,然后眼底便泛上了一股淡笑,對著明帝道:“來大雍之后,我在街上遇見一個女子,她的容貌美麗,氣質(zhì)獨特讓我一見傾心,今日在宴會上,再次看到她,雖然陛下所說的韻寧郡主也很不錯,但是,我更希望陛下能將那個讓我日思夜想的女子賜給我�!�

    明帝臉上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他倒沒想過,赫連安元又看上了其他女子,還氣質(zhì)獨特的能超過沈云卿,這倒是讓人意外,當即問道:“你可知那女子的名字?”

    赫連安元一雙眼眸飛快的定格到了一處,躬身道:“她就是坐在西太后身邊的,貴順郡主!”

    西戎太子的話宛若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到了寂靜的湖面上,卻連一聲水花都沒濺起,所有一切都被冰封起來,反而顯得更加幽靜。

    西太后聽到西戎太子的話后,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看著明帝,明帝當時明明說過,西戎那邊的意思是在兩名候選女子中任意選一人就可以了。剛才明帝已經(jīng)指了韻寧郡主,為何西戎太子卻硬要扯到煙彩身上來。

    莫說西太后不清楚,便是明帝也不知道這一瞬間的變故是怎么來的,他銳利的目光在殿下的西戎使臣身上望去,西戎使臣臉上一片苦笑,他也不明白,為何太子突然改口,當時已經(jīng)和明帝通好信,指韻寧郡主為和親對象的,如今太子卻自己跑了出來,指了另外一個。

    當然,西戎使臣只不過覺得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在他的心理,太子指了誰,當然就是誰,一開始的時候本來說的就是兩人中選一人,如今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并沒有什么大的不同。

    然,在西太后和明帝眼中,選貴順郡主還是韻寧郡主,區(qū)別非常大!一個是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郡主,一個是剛剛從商人變成郡主的不相干的人,他們當然不愿意貴順郡主和親。

    瑩妃眼看云卿就要被指婚出去,如今形式扭轉(zhuǎn),西戎太子要求和親的對象是貴順郡主,這和她希望的有所不同。但是此時,也并不是她可以開口插話的時候,西戎太子提出要求,她來問話,必然是沒了規(guī)矩的。只得將目光投向薛國公。

    薛國公接收到瑩妃的視線,當然明了她的意思,他皺了皺眉,抬頭去觀察明帝的臉色,發(fā)現(xiàn)明帝臉色雖然平和,但是眼底隱隱有著不悅之色,料想他也是不想把貴順公主嫁出去的,便開口道:“西戎太子,貴順郡主剛剛從云南府回來,今日是第一次在殿上出現(xiàn),你是否一時沒有認清楚人的樣子,既然兩國和親,太子要尋找心儀之人,可到眾位千金面前仔細一看,以免錯失真愛�!�

    他這么一說,自然是想要西戎太子去將女賓們的容貌仔仔細細的看上一遍,沈云卿的容貌絕色傾城,只怕這個西戎太子還沒看清楚,只要隔得近了,自然看的清晰,男人誰不愛美色,兩個都是郡主,娶更美的那個就最好了。

    赫連安元一聽此話,眉眼似乎動了動,很有興趣的樣子,笑道:“這也不失個好辦法。”

    明帝看到他同意了,哪有不允的,揮手道:“太子請仔細的看,切莫錯過了�!彼斎灰埠脱粯�,希望這西戎太子能看上別的小姐。

    那些方才還在僥幸沒有被明帝拉去和親的小姐們,此時聽到薛國公的話,都垂下了頭,哪里愿意讓這西戎太子看清楚。只有這一瞬間,她們希望自己能姿色普通點,盡量不引起人的注意力就好了。

    赫連安元走到女賓席這邊,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一個個的看過去,當走到云卿身邊的時候,謝氏的手一下子握的緊緊的,恨不得能用手出來遮住女兒的容顏。

    云卿卻抬起頭來,望著赫連安元一笑,那艷麗的姿容陡時讓赫連安元心中微微一動,確實是好看,可惜……赫連安元抬眸看向御鳳檀,但見他在上席,視線卻一直跟隨著赫連安元,在看到他停留到了韻寧郡主面前的時候,狹長的鳳眸里透露出興奮的色彩,強壓在一片瀲滟之下,笑道:“看太子站在韻寧郡主面前,一定是對韻寧郡主很滿意了,這么多美人中間,太子獨具慧眼,真是可喜可賀。”

    他這一番話還沒說完,赫連安元冷笑一聲,眸中流露出了一絲輕蔑,“世子還是莫要胡亂替本太子做選擇,我只不過是發(fā)現(xiàn)這些女子全部都不是心儀的那個!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貴順公主就是我中意的女子!”

    他話一說完,御鳳檀的臉色頓時變了微沉,狹眸里透出一股凌厲,雪白的袍子將他握緊酒杯手指指節(jié)顯得越發(fā)的青白,可以想象他心中的怒意。

    赫連安元越發(fā)的得意,趕緊走到殿中躬身道:“我對貴順郡主一片心意,希望陛下能成全。”

    明帝沒想到,赫連安元怎么就認定了貴順郡主,看這樣子態(tài)度還很堅決。難道赫連安元一開始看中的就是煙彩,沈云卿不過是用來做陪襯的,若是如此,那使臣為何說好,難道他和西戎太子之間沒有溝通好?明帝左思右想,今日眾人在場,西戎太子提出要求,若是冒然駁回豈非對兩國結(jié)盟不利……

    貴順郡主看明帝在猶豫,雖然心底滿滿的沉郁,恨不得發(fā)泄出來,大聲的咒罵那個該死的西戎太子,她和他根本就沒見過面,什么心儀,這都什么鬼話!可此時,在場的不僅僅是有群臣,還有西戎之人,若她不顧禮儀的大鬧,只會讓明帝下不了臺,反而對她生出厭惡,這樣做簡直是得不償失。

    貴順郡主想到這里,便推了推西太后的手臂,小臉上露出苦兮兮的神色,雙眸中含著淚珠,一副委屈到了極點的樣子。

    西太后見了這模樣,又想起女兒當初不愿意嫁到熊家時候,那張臉幾乎和貴順郡主的要重合到了一起,不由的一股心酸浮上,握住貴順郡主的手拍了拍,對著明帝低聲道:“皇帝,若是一個美人不行,便給他兩個,莫要讓煙彩去受苦啊�!�

    明帝皺了皺眉,面色有些為難,語氣里帶了一抹思量,“太子殿下,你若是喜歡大雍女子的話,可以在在場的其他女子中挑兩名,朕一并給你指婚�!�

    聞言,云卿的唇畔浮上一抹淺淡的笑容,熊煙彩真不愧是明帝和西太后最疼愛的公主啊,為了她,明帝可以賜上兩名在場官員的嫡女。

    要知道,能來參加盛宴的,起碼都是大雍三品以上的官員家屬和子女,許多都是朝中要職官位,明帝為了不讓熊煙彩嫁出去,就另外送別人的女兒去嫁,以兩個換一個,多劃得來啊。就是不知道人家赫連安元究竟干不干呢?!

    貴順郡主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后,抬頭去看御鳳檀,他斜斜的靠在椅上,恰好也轉(zhuǎn)頭在看著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遠,貴順郡主不能看清楚他眼中的具體神色,目光卻不肯移開。

    她要嫁的是御鳳檀,自小時候看到這個進京的瑾王世子后,她就喜歡他了,那時候在宮中,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和其他的公主在一起,經(jīng)常被嫉妒,而且那些公主還偷偷的背著人講她的壞話,她過去打了那些公主后,人家更加不愿意和她一起玩了。只有剛進京的時候,御鳳檀卻整日里笑瞇瞇的,看到誰都是一副笑的云淡風輕的樣子,那絕麗的外貌讓他如同天邊最絢麗的晚霞,讓人沉迷。熊煙彩越來越想占有這個笑容,只讓御鳳檀對她一個人笑,直到御鳳檀越長越大,也越來越受到人的關(guān)注。

    宮里的宮女見到御鳳檀,個個都是眼中帶著綿綿情意,有大膽的還對著他投懷送抱,雖然御鳳檀當即就推開了,但是她卻在當晚就將那個膽大的宮女活活勒死。每一個敢覬覦御鳳檀的女人,都是該死的!

    但是也就是從這時開始,御鳳檀和她就開始疏離,連笑都懶得對她笑一個,卻在這種對她的冷漠中,越來越出眾。

    他只能是她的,只應(yīng)該圍著她一個笑,為她一個人而生!

    貴順郡主的眼眸里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絲,癡癡的看著御鳳檀,未曾察覺到赫連安元將一切都收于了眼底。

    他收回眼眸,以不容反駁,篤定非常的語氣道:“不,陛下,我只為貴順郡主傾心�!彼皇诌b遙指著殿上的貴順郡主,目光望著明帝道:“一開始,陛下便想給我指婚的是韻寧郡主,而我只喜歡貴順郡主,同樣是郡主,一個是我所喜的,為何陛下不將貴順郡主賜給我。陛下,兩國原是為了結(jié)為友好關(guān)系,若是貴順郡主嫁給我,我又屬于她,如此一來,便對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更好更穩(wěn)定�!比羰遣毁n給貴順郡主的話,另外的人嫁去,赫連安元不喜歡,那就等同于沒有!

    這句話,赫連安元沒有說出來,可是明帝卻聽了出來。

    他不知道為何赫連安元如此篤定,但是如今大雍邊境十分不安定,時至秋冬,正是邊境小國和部落進行掠奪的高峰期,雖說戰(zhàn)役規(guī)模不大,但是軍餉糧草一樣都不能缺,每天白花花的銀子就流在了戰(zhàn)役之上。若是西戎再來一次,只怕大雍就會因為糧草問題,而落��!再好的將領(lǐng),再猛的士兵,也敵不過無衣無食的日子。

    而西戎太子肯定也了解到了這一點,否則的話,不會派人前來和大雍談和。

    赫連安元看明帝還是如此猶豫書香,心內(nèi)的猜測果真是對上了十足十的。方才他在亭子那的時候,就有注意御鳳檀的動作,貴順郡主第一時間走到了御鳳檀的身邊,動作很親昵,眼底都是愛慕。這里的時候,他還看的不大明顯。

    直到水榭上面的琉璃風鈴突然掉下來的時候,御鳳檀那幾乎出自本能的去救貴順郡主,一點兒也不害怕自己被砸傷,當時在場的還要四皇子,五皇子,按理來說,這些皇子的命更尊貴,御鳳檀為何不先將他們拉開。

    緊接著,當貴順郡主和御鳳檀說話的時候,御鳳檀本來是很激動的神情,在察覺到自己打量的視線后,馬上就收了起來,轉(zhuǎn)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當赫連安元問到關(guān)于貴順公主為什么降為貴順郡主的時候,御鳳檀又閃爍其詞,將話題拉開。這一切都讓赫連安元起了疑心,于是他故意找了來看傷的御醫(yī)和宮人問話,結(jié)果這些人都有說,貴順郡主和御鳳檀是朝內(nèi)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對璧人。

    這次貴順公主降為貴順郡主,也正是為他們兩人日后的賜婚鋪墊,因為赫連安素說了,大雍新出臺的駙馬條例,公主一旦尚了駙馬,駙馬就不能任職了,御鳳檀作為一個能征善戰(zhàn)的將軍,皇帝當然舍不得,便只有靈活的變動,找個借口將貴順公主降為郡主,反正這位貴順公主也不是皇帝的親女兒。

    此時看明帝那猶猶豫豫的樣子,赫連安元越發(fā)的肯定自己的猜測,明帝一開始便是要將貴順郡主和御鳳檀賜婚的,給他的不過是個商人的女兒而已。

    御鳳檀天性狡猾,打戰(zhàn)的時候虛虛實實,讓人很難摸透,越是他想去的地方,他就越表現(xiàn)的不想去,赫連安元為此在御鳳檀手中吃了大虧。

    剛才赫連安元還故意試探了御鳳檀,當他說到要娶貴順郡主的時候,御鳳檀雖然臉上是風輕云淡的,但是手指卻泄露了他的心情。因為御鳳檀真正喜歡的是貴順郡主,所以他才會一個勁兒的推銷韻寧郡主,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就這么嫁出去!表面上卻故意裝作不喜歡貴順郡主,還好自己看穿了他的詭計!

    雖然兩國要訂立友好盟約,但是西戎和大雍之間多年不和,這種敵對心里是沒有辦法消除的!特別是御鳳檀!

    赫連安元只要一想到在戰(zhàn)場上,兩次被這個兵出奇招的世子弄的丟盔棄甲,狼狽不堪,他心頭的怒火就飚升了起來。

    現(xiàn)在兩國不能開戰(zhàn),那么他就搶了御鳳檀的女人。讓他不痛快,也算是報了一點仇了!

    御鳳檀臉上還蘊著一層冷意,像是三月的桃花上沾染的冷露,似乎被赫連安元氣得都藏不住心情,他冷冷道:“太子就是想娶個郡主而已,這里除了韻寧郡主,貴順郡主,還有一個沐嵐郡主,你為何不考慮一下!”

    沐嵐郡主一直坐在下首,她一直置身事外的喝酒吃菜,偶爾隔空調(diào)戲一下方寶玉,誰知御鳳檀一下將話題拉到她的身上,抬頭望著赫連安元挑眉一笑,眼底有著戲謔道:“太子,不如考慮一下我?”

    赫連安元既然來大雍和親,自然對這些主要的人都有一定的了解的,眼前這個身穿男裝,面容稍帶英氣卻隱隱有著睿智之氣,說話帶著一股利落的就是平南王爺?shù)莫毰鍗箍ぶ鳌?br />
    平南王府處于云南府,手中有沐家軍十五萬,個個都是精英,在戰(zhàn)場上以一敵十不是神話,而且沐嵐郡主自幼就跟隨平南王操軍,上戰(zhàn)場,熟悉兵法,武藝超群,若是真能娶回去,比起能氣死御鳳檀的貴順公主,更上一層樓。

    當即,赫連安元臉上便露出非常驚喜的神色,拱手道:“久聞沐嵐郡主名聲,今日得而一見,既然郡主開出金口要我考慮一下,我一定不能駁回好意,就請陛下在沐嵐郡主和貴順郡主之間,選一人做我的太子妃!”

    明帝雖然喜歡熊煙彩,但這是在平日里,一旦有利益,而且是關(guān)乎大雍朝的利益之時,熊煙彩也不過只是一個女子而已。

    比起熊煙彩這個有名無實的郡主,沐嵐郡主是下一代平南王府的繼承人,也是十五萬沐家軍的下一代統(tǒng)領(lǐng),若是沐嵐郡主嫁過去,這十五萬沐家軍該如何處置。

    沐家軍只認沐家令,其他人一律不尊從。要讓他們跟隨沐嵐郡主到西戎去,明帝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可若是讓沐家軍全部解散,明帝更覺心痛。云南一直民亂事雜,在平南王的治理下,如今事事平安。若是冒然讓平南王府出什么意外,一來違背了祖訓,二來云南要是起暴亂,則是煩上添煩。

    明帝腦中左右對比了一下,嘆了口氣,如今赫連安元篤定了要貴順郡主,那就賜婚吧。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赫連安元外表英俊,出身不凡,在西戎國擁有實權(quán),并不是個草包人物,若是貴順郡主能討得赫連安元的歡心,到時候赫連安元登上西戎王的位置,她的榮華富貴也無限在眼前。貴順郡主不是沈云卿,她嫁出去后,還有明帝和西太后在后面撐腰,西戎國若是想要兩國友好的關(guān)系存在的話,就必然要對貴順郡主好。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