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盡量回想在意識昏迷前的那一幕。
晚宴,昏暗走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側影,到底是不是他?
“醒啦,哎喲祖宗!你這胃再不好好調理,是真快耗不起了,二十幾歲的身體還不如我這快四十歲的�!�
Kenny給回公寓收拾換洗衣物的小艾發(fā)了條信息,一邊說到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你本來就有低血糖,這幾天又確實沒好好休息過…下周掃樓的活動我給你推了,《世嘉》那邊的雜志拍攝也往后挪到月底,還有兩首Ost本來要去錄音棚錄制,但你這嗓子還是先好好歇歇,年后還得進組�!�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沒得到一句回應。放下手機把床頭高度調了下,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不說話啊,睡傻了?”
施今倪遲疑的把視線放在了椅背的西服外套上,喃喃:“我還在想是不是幻覺�!�
她目光頓了頓,徑直掀起自己藍白色條紋的病服下擺,腰上白嫩肌膚之間有一塊醒目紅紫的淤跡。
隱隱作痛。
攔腰掐過這里的那只手似乎從沒在她身上學過克制。
Kenny自然也瞧見了,驚呼:“這是拍戲弄到的?還是昨晚摔著了?按理說不會啊,他們說你可是倒在了那位漆總的身上,還是人家把你抱上救護車的。”
漆總,真是漆司異。
寡言冷漠的外表下總是藏著隱忍的暴戾。
施今倪心口仿佛被重重地錘上一擊,思緒繁雜。
所以他真的沒上那架飛機,他這些年為什么一直不回來,又是為了什么重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沒等Kenny想要多說幾句,門口傳來敲門聲。
居然是公司董事長,常毓。
“�?�?您怎么還大老遠過來了�!盞enny趕緊起身讓座。
常毓擺擺手讓他關門出去,撫平皮裙坐下:“好些了嗎?在晚宴上暈倒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傳出去,作秀、博眼球這些詞必定會隨之發(fā)酵。但好在晚宴內部私密性極強,應該不至于泄露。
施今倪亂飛的神思慢慢安定,掀起眼皮:“常姐,你怎么來了?”
常毓有些頭疼:“我是來聊聊上周你跟我說的那件事,你說你想休息幾年。你應該知道現(xiàn)在休息代表著什么,是最近工作強度太大了嗎?”
“工作一直匆匆忙忙,我都習慣了�!笔┙衲咛谷坏�,“我就是膩了�!�
她不是喜歡被人追捧的性格,這些年賺的錢早就足夠安身立命。
當初會決定簽在昶娛旗下也是為了報恩,是常毓和Kenny把她從十幾歲那種浮萍無依的生活里拉了出來。
可這些年施今倪作為昶娛的當家花旦已經扛得夠多。她厭煩了總是暴露在鎂光燈下,幾乎沒有自己的私生活。
常毓不解:“膩了?是什么影響到你了?”
“很多。被人認可很難,做得多好也只是被認可一部分。但被人否定很容易,一點點壞也會被全盤否定。”
施今倪笑得溫和,難得推心置腹說出這些話。
現(xiàn)今網絡環(huán)境太差。
她又是個敏感內耗的性格,會把別人評價看得太重也是無可厚非。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想多逼迫你�!背X姑夹孽局�,“但現(xiàn)在公司上市又遇到問題�!�
事實上,昶娛文化傳媒公司的資本化之路一直走得坎坷。
光是施今倪知道的這些年里,就已經有過兩次失敗。第一次由于跨界并購不成。第二次因為融資成本較高,加上又有常毓前夫從中作梗。
“這次是為什么不行?”
常毓盡量用簡潔的話回答:“港交所公示了招股書。漆氏子公司持股占比很大,那邊對昶娛上市持反對票。”
施今倪抓住關鍵詞:“漆氏的子公司?”
“是漆氏集團那位留洋多年的少東家在海外創(chuàng)立的‘漆域’,還沒回國就遠程掀起了高層內部的好幾次潮浪。漆氏這種家族企業(yè),支系龐大,有些明爭暗斗沒法避免……”
說到這,常毓指了指不遠處那件突兀的男士西裝:“那位年輕的小漆總手段狠絕,回國必定是接班穩(wěn)坐。按說他胃口這么大,不該和我小小的昶娛有什么沖突�!�
她點到為止,但施今倪聽懂了。
漆域是有意要為難昶娛。
或許準確來說,是為難有她在的昶娛。
“還有,Kenny應該還沒跟你說�!背X寡a充道,“余導工作室昨晚發(fā)來郵件,那個角色給了別人。我明白你沒功利心,但你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么嗎?”
高奢代言,千萬粉絲,萬人空巷的演唱會和實打實的影視口碑和票房。
施今倪就算是想退了。
也得毫無遺憾地退,不留爛攤子地退。
常毓給她掖了掖被角,話里意思很明顯:“社會是資本和資本的碰撞,這個圈子的下限無非就貪財和好色兩大需求。有誤會,就要去化解,凡事以和為貴�!�
-
下午小艾提著營養(yǎng)膳食過來,發(fā)現(xiàn)病床上空空如也。
施今倪接到電話時正站在華璽城私人會館的電梯口,大衣口罩圍得嚴實,路人很難認出來。
她本來先去了漆域公司總部。
盡管沒有預約,卻還是被透露出了“漆總今天在會館”的信息,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過去。
“我有點事在外面,你就當放一天假�!�
被要求開了手機靜音鍵,她被服務人員領著來到云中心的茶室。門沒關上,屏風被拉開一角。
服務員上前添茶:“漆總,客人到了。”
施今倪摘了口罩。
還沒上前走近,側室云霧繚繞的私湯里傳出了水花撥動的聲音。
不消幾秒,頭發(fā)半濕的向檸圍著件浴巾走了出來,雪白肩頸上還能看見曖昧吻痕。
屋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在。
向檸紅著臉看了眼門口的施今倪,眼里的閃躲有些措不及防,以至于說話也磕巴:“漆、漆總,那我先走了�!�
被她喚了一句的男人姿態(tài)懶怠地坐著,沒應一聲,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滑動著開著蓋的打火機渦輪。
右手虎口那的紋身在日光下呈清晰的青黑色,是個意味不明的佛教單詞:Karma.
“啪嗒”一聲。
橘紅焰火亮起又滅,唇邊有煙霧吐出,繞到他肘臂至肩身。
向檸見狀沒再自討沒趣地多說,捂住了身上的浴巾和施今倪擦肩而過。
腳步聲漸遠,越來越遠。
識趣的工作人員貼心地幫他們把門關上。
漆司異今天穿得并不正式,潮牌衛(wèi)衣和運動長褲。閑散得像是隔壁大學城里出來的男大學生,而不是別人嘴里那個少謀深算的漆氏總裁。
眼下的風景是落地窗外的繁華都市,陽光也偏愛他,落了一縷在他骨感分明的手指上。
他面容英俊冷淡,側臉的神情有幾分興致缺缺。
是對向檸不太滿意嗎?
這個想法一冒頭,施今倪自己都驚訝,她竟然在這時候還能分心想這些無厘頭的東西。
“漆———”她稍作停頓,改了稱呼,“漆總,我來還你的衣服�!�
他像是這才把注意力放了過來,一雙眼依然凌厲冷冽,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唇邊那根煙被拿下,戳進了那包萬寶路旁的茶杯里,發(fā)出一聲“呲拉”響。
視線里的侵略感并未消失,漆司異站起身走近。
兩人相距不過兩米,施今倪在這種對峙的沉默中掐緊手心,敗下陣來:“談談行嗎?”
他站定,垂著的目光一寸寸地從她那張臉上劃過,要將人凌遲的嗓音如同喉間含著冰塊般:“談什么?”
她呼吸已然感到被扼緊,吐出兩個字:“昶娛。”
“業(yè)內都說施小姐是個好演員�!彼嫔珶o波,“怎么來求人,還演不出求人的態(tài)度?”
施今倪背脊僵直,他太知道怎么羞辱她。
“只是為了讓我來求你?漆總大可以把矛頭對準我一個人,沒必要拉整個昶娛共沉淪�!�
他仍在往前靠近,驀地躬下身,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覆下來,夾雜著他身上的凜冽柏木香。
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直到撞到門背上。
漆司異的手很冷,指關節(jié)勾住了她手上禮袋的繩子。卻沒退開,手掌順勢握上她纖瘦的腕骨,越箍越緊,緩緩對上她視線:“施今倪,我說過什么?”
再落到他手里,他一定會玩死她。
施今倪被迫仰頭盯著他沒有起伏的黑眸,怎么使勁也抽不出那只強勢的手。
久別后的相見。
恨意,不甘,厭惡,一個不差。
陰沉沉的天色漸晚,道路兩旁的路燈都次第亮起。
夜風涼又冷,卷起地上枯葉。橘黃色的燈光下,一道本就高峭的影子被拉長,顯得更具有安全感。
孫池也沒料到會在這種關頭被人桎住,還毫無反手之力。聽見那道懶怠肆意的男聲時一愣,心想這是碰到硬茬了。
他“嗷嗷”地喊了幾聲手疼:“我、我就跟她開個玩笑……兄弟,手先放開行不行!”
街景庸碌喧鬧,車水馬龍郁郁沸沸。
施今倪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出現(xiàn)在這里幫她的這個人,下午那會兒分明走得還如此決絕。
少年戴著衛(wèi)衣后邊的兜帽,個高凌厲。額前的碎發(fā)被帽檐壓塌,有些凌亂無序,過分英俊的五官覆著淡淡陰翳。
那只骨感有力的手掐著孫池的后衣領,把人往路邊上丟,像是丟開一坨垃圾。
“咳!你他———”孫池喘了兩口氣,惡狠狠地抬眼�?梢姷饺撕笥趾芸旒蓱劦厥栈匾暰中的兇光,“漆司異?”
漆司異在深州市的同齡人里無疑是受歡迎也有名氣。不管是身家背景還是他自身的影響力,這些資本都足以讓來和他交朋友的人趨之若鶩。
他沒有要搭理孫池的意思,只是覷了眼過去。
雖然少言寡語,但穿著一身黑,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太強盛,難以忽視這份威壓感。
孫池那雙賊眉鼠眼在兩人之間打轉了圈,很識相地訕笑:“原來她是你的妞。不好意思,怪我沒弄清楚。”
施今倪抿了下干澀的唇,漆黑纖長的睫毛扇動了下,并沒有聽到他的反駁聲。
孫池話說完,發(fā)現(xiàn)這位爺遲遲沒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和那些人傳的差不多,很狂傲的一公子哥。
他不敢因為個女孩得罪漆司異,也不想在這熱臉貼冷屁股,走之前又不甘心地多看了施今倪一眼。
漆司異偏了偏額,一副耐心耗盡的樣子。清貴卓絕的眉宇間隱隱夾雜著戾氣,身形微動把人擋住。
威脅的視線徹底離開,施今倪看著身前寬肩長腿的男生。鼻間是他身上特有的柏木香,很清淡,還夾雜著點薄荷涼的凜冽味道。
“漆司異,你為什么又回來了?”
他自始至終沒仔細看她臉,徑直往前走:“路過。”
“放學都快一個小時了,你還從學校側門附近路過?”她緩步跟在他身側走著,似乎也沒注意到自己的這句話里帶著點得意的語氣。
漆司異停住步伐,側身:“想聽實話?”
施今倪沒多想地點了下頭。
他伸手捏了捏疲倦的右肩胛,低眼,興致盎然地開口:“你演的好玩點,沒那么無聊�!�
“……”
他這話說的太含糊,也太讓人猜不準。不知道是指她在他面前的那些掩飾,還是指她剛才在孫池面前虛與委蛇地示好。
但聽上去,他對自己目前確實有好奇和新鮮感,她并非是會讓他缺少興趣的人。
漆司異的手機這時候在震動,他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備注。并沒特意避開施今倪,指腹直接摁了掛斷的鍵。
手機對面,是康景。
也許是找他幫忙,也許是想讓作為學校股東兒子的漆司異向校方求情。不管是什么請求,漆司異顯然都無動于衷。
施今倪看著他淡漠的側臉,突發(fā)奇想地問:“為什么你從來沒制止過康景那樣的行為?”
他低頭把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里,眼皮都未掀起,冷淡地反問:“跟我有什么關系?”
不管是康景惡意欺辱的人,還是康景,根本不在他需要負責的領域里。
那之前漆司異信不信她,其實也都無關緊要。
就像溫寧說的那樣,觸及不到他利益和底線的事情,他壓根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去搭理。
他總是高高在上,也習慣了置身事外。
所以,漆司異明明是這種心態(tài)的閑人。在康景都對她沒起絲毫懷疑還讓她注意安全的情況下,他這奸商,下午卻還要故意來逼問她一通。
是想看她慌張,想要看她為證清白而焦急辯駁。
施今倪腦子里把這些線一點點串起來,臉上慢慢起了慍色:“漆司異,有沒有人說過你蠻壞的?”
“很多�!�
他知道她終于反應過來了,回答得也漫不經意。邊往前走邊摸出盒口袋里的煙,“別跟著我。”
“可我現(xiàn)在直接回家,說不定又會被剛才那人尾隨。”她理直氣壯地繼續(xù)跟著,瞥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間捏著那包空了的煙盒,“你是有煙癮嗎?”
78
第
78
章
◎瘋魔吻你,是我罪名◎
訂閱率低于19%會有防盜章~
鼻間是消毒水的味道,
睜眼是貴賓病室的天花板。
走廊外的說話聲慢慢消散,耳邊傳來門把手被擰開、腳步漸近的聲音,有人進了屋。
施今倪很輕地眨了眨眼,
唇有些干燥。
她盡量回想在意識昏迷前的那一幕。
晚宴,昏暗走廊,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側影,
到底是不是他?
“醒啦,
哎喲祖宗!你這胃再不好好調理,
是真快耗不起了,二十幾歲的身體還不如我這快四十歲的�!�
Kenny給回公寓收拾換洗衣物的小艾發(fā)了條信息,一邊說到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你本來就有低血糖,
這幾天又確實沒好好休息過…下周掃樓的活動我給你推了,《世嘉》那邊的雜志拍攝也往后挪到月底,
還有兩首Ost本來要去錄音棚錄制,
但你這嗓子還是先好好歇歇,年后還得進組。”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沒得到一句回應。放下手機把床頭高度調了下,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不說話啊,睡傻了?”
施今倪遲疑的把視線放在了椅背的西服外套上,喃喃:“我還在想是不是幻覺�!�
她目光頓了頓,
徑直掀起自己藍白色條紋的病服下擺,腰上白嫩肌膚之間有一塊醒目紅紫的淤跡。
隱隱作痛。
攔腰掐過這里的那只手似乎從沒在她身上學過克制。
Kenny自然也瞧見了,
驚呼:“這是拍戲弄到的?還是昨晚摔著了?按理說不會啊,他們說你可是倒在了那位漆總的身上,還是人家把你抱上救護車的�!�
漆總,
真是漆司異。
寡言冷漠的外表下總是藏著隱忍的暴戾。
施今倪心口仿佛被重重地錘上一擊,
思緒繁雜。
所以他真的沒上那架飛機,
他這些年為什么一直不回來,又是為了什么重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沒等Kenny想要多說幾句,門口傳來敲門聲。
居然是公司董事長,常毓。
“�?�?您怎么還大老遠過來了�!盞enny趕緊起身讓座。
常毓擺擺手讓他關門出去,撫平皮裙坐下:“好些了嗎?在晚宴上暈倒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傳出去,作秀、博眼球這些詞必定會隨之發(fā)酵。但好在晚宴內部私密性極強,應該不至于泄露。
施今倪亂飛的神思慢慢安定,掀起眼皮:“常姐,你怎么來了?”
常毓有些頭疼:“我是來聊聊上周你跟我說的那件事,你說你想休息幾年。你應該知道現(xiàn)在休息代表著什么,是最近工作強度太大了嗎?”
“工作一直匆匆忙忙,我都習慣了�!笔┙衲咛谷坏�,“我就是膩了�!�
她不是喜歡被人追捧的性格,這些年賺的錢早就足夠安身立命。
當初會決定簽在昶娛旗下也是為了報恩,是常毓和Kenny把她從十幾歲那種浮萍無依的生活里拉了出來。
可這些年施今倪作為昶娛的當家花旦已經扛得夠多。她厭煩了總是暴露在鎂光燈下,幾乎沒有自己的私生活。
常毓不解:“膩了?是什么影響到你了?”
“很多。被人認可很難,做得多好也只是被認可一部分。但被人否定很容易,一點點壞也會被全盤否定�!�
施今倪笑得溫和,難得推心置腹說出這些話。
現(xiàn)今網絡環(huán)境太差。
她又是個敏感內耗的性格,會把別人評價看得太重也是無可厚非。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想多逼迫你�!背X姑夹孽局�,“但現(xiàn)在公司上市又遇到問題�!�
事實上,昶娛文化傳媒公司的資本化之路一直走得坎坷。
光是施今倪知道的這些年里,就已經有過兩次失敗。第一次由于跨界并購不成。第二次因為融資成本較高,加上又有常毓前夫從中作梗。
“這次是為什么不行?”
常毓盡量用簡潔的話回答:“港交所公示了招股書。漆氏子公司持股占比很大,那邊對昶娛上市持反對票�!�
施今倪抓住關鍵詞:“漆氏的子公司?”
“是漆氏集團那位留洋多年的少東家在海外創(chuàng)立的‘漆域’,還沒回國就遠程掀起了高層內部的好幾次潮浪。漆氏這種家族企業(yè),支系龐大,有些明爭暗斗沒法避免……”
說到這,常毓指了指不遠處那件突兀的男士西裝:“那位年輕的小漆總手段狠絕,回國必定是接班穩(wěn)坐。按說他胃口這么大,不該和我小小的昶娛有什么沖突。”
她點到為止,但施今倪聽懂了。
漆域是有意要為難昶娛。
或許準確來說,是為難有她在的昶娛。
“還有,Kenny應該還沒跟你說�!背X寡a充道,“余導工作室昨晚發(fā)來郵件,那個角色給了別人。我明白你沒功利心,但你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么嗎?”
高奢代言,千萬粉絲,萬人空巷的演唱會和實打實的影視口碑和票房。
施今倪就算是想退了。
也得毫無遺憾地退,不留爛攤子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