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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遲意乖乖：“知道了�！�

    其實江懷野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是遲意皮膚白皙嬌嫩，平時稍稍碰一下就會立即出現(xiàn)紅印子，只是看起來唬人罷了。

    雙人學習再次邁上軌道，講到一半的題目很快結束，還剩下最后一道大題——是整張卷子上最難的一道題目，江懷野給遲意多留出思考的時間。

    但課間休息的時長有限。

    在遲意正要開口說自己思路的時候，墻角的廣播響起上課鈴聲，還沒有講的這道題目，不得不推遲到下一個課間休息時。

    任課老師馬上進教室，遲意只能離開，她匆忙地把數(shù)學試卷還給葉芃芃，也沒忘記把帶來的小零食全部留下。

    期間，她視線一直落在手邊，沒敢看葉芃芃。

    “謝謝滿滿的愛心投喂�！比~芃芃眼疾手快，從蔣賀宇那里奪了兩包過來，她愉悅地朝著遲意比了個愛心。

    “沒事沒事�！边t意腳步亂了瞬，幾乎落荒而逃。

    但——

    在遲意一只腳踏過門檻時，江懷野側身劃過長臂，順手撈了下遲意胡亂裹著的圍巾一端：“等等。”

    “……”

    本來就圍得有點緊。

    被他這么一扯，仿佛被扼住命運的咽喉。

    遲意忍著嗓子里的癢意，剛回過頭，她手里便多了個黑色的塑料水杯，是江懷野塞過來的。

    “拿著，別又感冒了�！�

    “噢�！�

    滾燙熱意再次順著杯壁傳遞到掌心，和剛才握得感覺相同又不相同，她血管流動的血液仿佛在沸騰，藏著少女心事的那顆心臟好像也在融化。

    遲意本來準備下課就過來歸還東西，但有同學找她請教問題，一來一去耽擱了一個課間，等再一個課間時她又被老師叫去辦公室?guī)兔Α，嵥榈氖虑閯偤米采�，一直到中午放學，遲意才騰出空閑時間，她拿著冷掉的水杯匆忙趕去一班。

    但——

    一班教室已經(jīng)空了大半。

    座位上也沒有江懷野的身影。

    遲意站在門口發(fā)愣，有個認識的女生看到她：“遲意，你來找葉芃芃嗎？她和白雪去餐廳吃飯了，剛走不久，你現(xiàn)在過去應該能追上�！�

    “不是�！痹诙�日��，熱水杯變成冷水杯，若仍然握著，熱源會從原本的熱水杯變成自身，遲意都沒來得及去熱水房重新?lián)Q一杯水，“我找江懷野。”

    她晃了下水杯：“還東西。”

    女生熱情：“他啊，應該也出去吃飯了吧，和蔣賀宇在下課之前就跑了。你直接放桌子上吧，等他們回來，我和他說一聲�！�

    遲意猶豫著：“那我先換杯熱水……”

    女生不解：“這又不是保溫杯，到上課時間不一樣會涼掉嗎？”

    遲意訕訕：“也對，我忘記了�！�

    人類總是擅長承諾，又擅長失諾。

    下一次，再下一次，到底是什么時候呢？

    ……

    遲意沒有等到她的那個下一次課間休息。

    或許是冬季太冷，不適合蜷伏在教室內睡覺，又或許是對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得把回學校上課的事情推一推。

    遲意再次見到江懷野是在一個月后的考試中。

    可能是與老師達成某種協(xié)議，平時里江懷野愛來不來，但每次考試他一定出席，高三開學到現(xiàn)在，他又蟬聯(lián)了四任年級第一，如今是第五屆爭奪賽。

    一個考場只能容納40名考生，和往常安排一樣，從一班開始排列。

    ——第一考場、第二考場……

    ——第一考場1號，第一考場2號……

    遲意在上次考試中是年級第49名，也就是第二考場9號。三班的后門和二班的前門相鄰，進考場時，遲意刻意放慢步調，繞到二班的后門，在門口躊躇了片刻，視線早已飄至隔壁教室。

    江懷野的座位同樣是他考試的位置。

    這日天氣晴朗，難得的太陽懸在高空，白金色日光灑落，少年與她隔著一個教室的長度，發(fā)梢被光暈包裹，并不知此刻有人在身后望他。

    監(jiān)考老師提醒進班，遲意收回視線。

    差一點，差九個人。

    她就可以進入到第一考場了。

    12月30日下午，考試結束。

    因為后天是元旦假日，明天要繼續(xù)上課，按照慣例一整天都會被用來評講新鮮出爐的考試卷子。

    但也有一點例外。

    明天的晚自習不上課，用來舉辦元旦跨年晚會。

    高三牲從8月1日開學，到現(xiàn)在每天都像榨汁機里的水果，被奮力壓榨了五個月，也壓抑了五個月。高二生雖沒有這么慘，但也開學了四個月。

    考慮到這些，南校區(qū)的校領導們在某次晨會上共同討論商議，決定借此機會，舉辦一個簡陋的元旦晚會，讓同學們稍稍放松一下，然后以更好的精神面貌來迎接期末考試。

    文科院和理科院分在南北兩區(qū)，距離相隔稍有些遠，在某些事情上可以獨立管轄，例如這次的晚會，便是文科院這邊的單獨決定。

    晚會地點在音樂教室，因位置有限場地有限，需要同學們自己搬著椅子過去，沒有固定座位，先到先得，先進先坐前排，去得晚了可能連放椅子的地方都沒有，就只能找個角落擠擠站著參加整場晚會。

    當然，如果想留在教室學習，沒有人會阻止。

    但是有一點，不能提前離開校園。

    那……

    還不如去看演出呢！

    在遲意決定留在教室背書的時候，理科院的遲聿根本沒有二選一的機會，班主任在講臺上虎視眈眈，他盯著攤開的練習冊被迫寫題。但同時，他藝高人膽大，還在偷偷和遲意發(fā)消息。

    [小聿：我聽說了，我好羨慕，眼淚從嘴角留下來。]

    [遲意：沒什么看的，你好好學習，下次化學別再考九分了，有點丟人……]

    [小聿：我同桌才兩分]

    [遲意：……]

    [遲意：所以你們是怎么做到的？其他題不寫，所有選擇題隨便填一個答案，都不止這點分數(shù)吧。]

    [小聿：我沒蒙題！我很認真地一道一道算出來的答案！]

    [小聿：你別侮辱我！]

    遲意沉默。

    是她不懂理科生。

    [小聿：遲意，別學了，去參加元旦晚會吧。我都參加不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回來和我分享分享，再拍幾張照片給我，作為我發(fā)朋友圈的素材，假裝去你們那邊參加了晚會，讓理科院這群人羨慕死。]

    ……

    這都是什么奇怪的攀比心啊。

    忽然，有溫熱貼在遲意右臉頰，她仍習慣性轉向右邊，沒人——

    又是左邊右邊猜猜游戲！

    遲意轉正后不動了，她學聰明了，現(xiàn)在上當只上一半的當。

    見狀，藺珈笑聲很大：“滿滿，你怎么這么可愛！”

    遲意氣鼓鼓，怎么有她這種一直上當?shù)娜税　?br />
    藺珈沒再藏著，抵著課桌邊緣坐了上去，她不在的時候，遲意收拾東西總會連帶她的位置一起整理，桌面整潔干凈，分發(fā)的試卷全被塞進抽屜。

    她把單獨拿出的——也就是剛才貼遲意臉頰的那杯奶茶遞了過去：“芋圓奶茶，另外加了分芋泥，七分糖�！�

    冬夜寒冷，在外面講話都能看到呼出的清晰白氣，本來略有些燙手的奶茶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變成溫熱。

    遲意捧住，感受那點余溫，是被人惦記的感覺：“謝謝�！�

    藺珈：“快點喝，等會兒就真的冷掉了�！�

    遲意才想起藺珈這會兒不該出現(xiàn)在學校，她不解：“你怎么過來了？”

    藺珈朝椅子上那袋零食抬了抬下巴：“湊熱鬧唄，今天不是有元旦晚會嗎，明年就畢業(yè)了，學可以逃，課可以翹，但活動不能落下，不然以后還怎么回憶我這承載了半個青春的高中生活�！�

    遲意：“……”

    這會兒，藺珈注意到教室里沒剩幾個人了，她問道：“晚會開始了？”

    遲意：“還沒有，不過位置不夠，他們都提前過去占位置。”

    藺珈本就是急性子，聽罷，一手拎著零食，一手抓著遲意，火急火燎：“那還愣著干嘛，趕緊過去啊�！�

    遲意忙道：“椅子椅子，要自己帶�！�

    慌張錯亂中，兩人從教學樓趕到音樂教室，到底去得晚了，前排位置早已被人占據(jù)，烏壓壓一片，就是想湊活著擠擠都沒辦法。但幸好最后面還有些能塞下椅子的空地兒，遲意和藺珈才不至于站一晚上。

    舉辦元旦晚會這個消息是提前一個月通知，以高二年級為主力，準備排練了許多節(jié)目，他們的表演類型比較豐富多元，有相聲、話劇、詩朗誦、大合唱等等。

    此外，高三年級這邊也提供了幾個節(jié)目，清單上寫著古箏雙重奏、獨唱和獨舞，都是單人項目，而且表演者全都是藝考生，明顯是被臨時抓來湊數(shù)的。

    晚會開始后，音樂教室四周的燈光全部滅掉。遲意和藺珈一邊吃著小零食，一邊看著表演，其實不只是他們，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演出算不上特別好看，但因為是枯燥學習生活中的一點調劑，每個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高三年級的節(jié)目有點一言難盡。

    例如此刻，臺上坐著一個胖胖的男生，鎂光燈下是一把椅子、一個畫板架、兩根鉛筆，很顯然，對方是一位美術生。

    該節(jié)目的名字叫——《三分鐘完成一幅肖像畫》。

    這……確定有觀賞的必要嗎……

    而且藝考中速寫要求在十五分鐘左右，根據(jù)個人熟練程度，時間能壓縮到更短，但最快……能達到三分鐘嗎？

    計時開始，鉛筆在空中飄舞，手掌移出殘影，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通過話筒回蕩在整間音樂教室。

    像模像樣。

    且架勢十足。

    遲意暗暗佩服。

    計時器響起那秒，筆尖剛好寫下最后一筆，右下角著名——

    齊白磊，12月31日晚。

    接下來是展示時間，齊白磊起身，取下固定的長尾夾，雙手持作品兩側，正對著觀眾席，紙上的肖像畫是第一排正中央位置的副校長。

    不完全是速寫，存在有另外的夸張向藝術創(chuàng)作，像是景區(qū)里十塊錢一張給人畫肖像畫那種，大鼻子大耳朵尖下巴的，但齊白磊似乎沒有完全掌握這種畫風，看起來很古怪，都可以歸屬于抽象派了。

    遲意的敬佩之情凝固了。

    場內同時安靜了幾秒，就連副校長也沉默了，表情略顯復雜，他艱難收下這副專為他繪制的有小畫家提名的肖像畫作，鼓勵道：“謝謝齊白磊同學，我會裝裱后懸掛在家里的書房墻壁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參加你的畫展。”

    在異樣的氛圍中，主持人趕到舞臺救場。

    遲意仍處在震驚情緒中，從藺珈手中摸了把瓜子，沉默又無聲地嗑著。

    燈光再次滅掉，四周黑黢黢，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數(shù)聲尖叫，就好像是等待已久的環(huán)節(jié)一般，將今日的晚會推向一個小高潮。

    “啊啊啊啊是江學長！”

    “江懷野！”

    “學神帶我飛！”

    “學神！下次我能考及格嗎！”

    此起彼伏，尖細的女聲中混有不少渾厚男音。

    其中最洪亮一聲是：“江懷野！我愛你！江懷野！江懷野！”

    叫得最為起勁兒、最大聲、最不要臉，這人正是蔣賀宇。

    遲意倏然抬頭。

    音樂教室內燈光單一，亮白色的鎂光燈落在舞臺，江懷野出現(xiàn)在光柱中央，強光之下空氣中的顆粒因子清晰可見，飄蕩環(huán)繞在他周圍，好像他是世界唯一，他身前是一個立式話筒，肩上掛著那把慣常使用的寶貝原木色吉他。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是Bking野的專場——

    ◎最新評論：

    撒花撒花

    不能拒絕我們的Bking野！

    撒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會唱什么歌呢

    撒花

    撒花

    -完-

    52.表白

    ·

    ?

    [江懷野相親聯(lián)歡會？]

    少年站姿隨意，他微垂著頭，烏黑發(fā)頂被燈光鍍上一層白色的光圈，頭發(fā)長了又短、短了又長，此刻比上次見面時長長了些，額前散落的碎發(fā)已遮過眉毛。

    也不知是燈光亮起時晃到眼睛，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吵到耳朵，他下頜微揚，瞇了下眼睛，握著吉他的一只手抬起，散漫地搭在立式話筒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收音孔劃過，脆脆的聲音帶著噼里啪啦的電流從四周音響傳出。

    “謝謝大家的歡迎，我是江懷野�！�

    江懷野個子很高，正常高度的話筒支架在他身前顯得略有些矮，他配合著，上半身略略前傾，脊背不自然地彎了些，俯身低語的姿態(tài)仿佛是在女孩兒耳邊說情話。

    如今科技高速發(fā)達，形形色色的信息以洶涌潮水之態(tài)將世界淹沒，對于永遠活力永遠充滿好奇心的學生群體來講，枯燥繁瑣的課本知識似乎過于單一。

    高中生。

    高中男生。

    高中女生。

    他們更是接觸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話音還未落下，人群之中再次爆發(fā)出尖叫哄鬧聲。

    甚至，遲意還聽到她斜前方有女生在竊竊私語。

    “江學長肯定特別擅長接吻！”

    “誰說不是呢！也太會了，又撩又欲，我申請立刻將該芳心縱火犯逮捕！”

    “那行，關我家，我家有小黑屋，我愿意擔任起光榮的獄長責任�！�

    “操，你家那是雞籠吧？”

    光影之下，精致深邃的眉眼依舊盛著冷淡，尖叫、躁動對他而言已是尋常，江懷野很習慣這樣的場合。

    “接下來，為大家?guī)�來一首Beyong的《不再猶豫》，望大家以夢為馬不負韶華，終可見心底夢想的世界�！�

    隨著歌曲名字出現(xiàn)，強烈刺目的鎂光燈漸漸變弱，舞臺之上，其余燈光重新點亮，投影屏顯示出粗制濫造的、疑似PPT的圖片——純黑色底圖上是超大號的紅色藝術字體“高三必勝”，臨近底邊處是一行很小很小的滾動歌詞欄。

    伴奏聲響，合著現(xiàn)場吉他聲，經(jīng)音響設備放大后擴散在現(xiàn)場每個角落，場內安靜下來，觀眾席也陷入短暫的冷靜時間。

    藺珈沒忍住道：“這是沒唱《隱形的翅膀》，不然看他還能不能裝起來�！�

    遲意不解：“嗯？”

    藺珈知道點內幕，她小聲透露：“江懷野不是裝藝考生，天天不來學校上課嘛。其實他根本沒報名也沒準備參加，老蘇——就年級主任，他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這事兒，恨鐵不成鋼，看不下去唄，就給江懷野下了個任務，既然裝藝考生出去集訓，那應該是有點特長的吧，既然如此，就在晚會上表演個節(jié)目唄。”

    遲意：“……”

    “那個《隱形的翅膀》，最開始是老蘇點的歌�！碧岬竭@個，藺珈表情微妙，“怎么說呢，確實屬于高中勵志金曲里的一首，但老蘇這品味嗯……”

    遲意懂了，尊重理解！

    “無聊望見了猶豫——”

    很標準的粵語腔流淌在諾大的現(xiàn)場，低沉清冽。

    遲意回正，調整了下坐姿，視線落在最前方，專心看演出。

    江懷野只穿了件黑色的衛(wèi)衣，很單薄，應該是嫌行動不便在上臺前把外套脫掉了吧，他彈吉他的動作很隨意，垂著眼，身體隨著節(jié)奏晃動，幅度很小，帶著克制的意味，不知不覺間額間沁出一層薄汗，冷漠禁欲中憑空多了些性感。

    忽然，遲意被人拍了下肩——

    “同學，能不能稍微，往旁邊，讓一下�！�

    身后的女生幾乎是在用氣音講話，害怕對方聽不清，同時還配上肢體動作，指了下舞臺，又點了下手機，手掌往旁邊揮了揮。

    遲意一直都很好說話，如果不是很過分的要求，她都會答應。

    面對女生尷尬渴求的視線，她忙往藺珈那側靠了靠，身體斜歪過去，給對方留出充裕的空間，女生連連感謝。

    遲意微微側頭，視線好奇地飄落進對方的手機屏幕內，是拉近幾倍鏡頭的視角，把舞臺上的江懷野連帶著周身柔和變幻的光影一起框進畫面。

    女生在錄制視頻。

    遲意意識到。

    大概是剛才太過專注的原因，遲意并未留意到周圍，再投去視線，她忽然發(fā)現(xiàn)在她前方觀眾席處還有幾部悄悄被架起的手機，屏幕中顯示的畫面都是一樣的。

    ……

    勵志歌曲總要唱出堅定唱出昂揚，到最后那句似感慨似期望的“終可見”，江懷野拖起的腔調略有些沙感。

    伴奏聲漸消，在退離那瞬，最后撥吉他的動作停止。

    手臂停頓在半空，原本的姿勢也凝了一秒。

    還不待江懷野抬起頭，人群之中再次爆發(fā)出尖叫聲，比之前要強烈數(shù)倍，哪怕是坐在最后、在人潮邊緣，遲意都還是清晰接收到不同的音色，耳朵被充斥著。

    她知道江懷野很受歡迎，她知道和江懷野告白的女生很多，用蔣賀宇的話便是拿著愛的號碼牌的女生能從學校前門繞著校墻一圈再排到學校前門，甚至不分年齡段，不乏有二三十歲的成熟白領姐姐在酒吧和江懷野搭訕。

    但……

    這還是第一次有確切觀感。

    遲意感到震撼。

    藺珈卻已經(jīng)習以為常。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它賦予了表演者無盡的蠱惑天分，能散發(fā)出多少全看表演者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擁有超強業(yè)務能力是可以忽略掉外在條件，不然怎么會隔段時間就有漂亮女粉絲仿佛做慈善一般被長相凄慘的玩音樂的渣男騙心騙身的消息傳出來。

    藺珈將之稱為上頭期。

    聽一場演唱會，聽一場音樂節(jié)，聽一場livehouse。

    都會如此，情緒高漲迷幻，堪比酒精的效果。

    毋庸置疑，江懷野是一名優(yōu)秀的樂手。

    他在代言音樂的時候，音樂也在為他加成。

    “安可！”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句，觀眾席內跟著喊出數(shù)句“安可”，場面混亂，仿佛演變成了江懷野的個人演唱會。

    江懷野輕笑了聲，很是熟練地擺擺手。

    正要叫停，忽然有個社牛且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女生突然舉手來吸引視線，她拿著零食袋擋臉：“江懷野！談戀愛嗎！”

    嗯……

    現(xiàn)場表白。

    在元旦晚會現(xiàn)場。

    在全校師生領導面前。

    女生倒也聰明，在平靜湖面拋下炸彈后迅速矮身藏起，本來音樂教室內就不分班級的亂坐，環(huán)境黑黢黢，領導老師都在第一排坐著，根本看不到后面的情況。

    但是——

    這只會讓領導們臉更黑更沉。

    付校長——也就是副校長，他沒好氣地瞪著臺上的罪魁禍首，趕起人來：“還不下來？下個節(jié)目還是你的��？”

    江懷野自知是被遷怒了，聳了下肩，從側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