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想到就是看起來完全不搭調(diào)的兩人,見了一面后,喻衍洲就丟了魂,從此收心。
像這種酒局,以往總是要找?guī)讉漂亮的紅粉佳人作陪的,現(xiàn)在卻是清一色的好兄弟。
正說著,喻衍洲的手機(jī)就響起了視頻電話的提示音。
文紫嘉要陪著文老爺子過生日,所以暫時還沒回去,還在國內(nèi)。
“你這是在哪啊?好黑�。 �
“寶貝,在外面喝酒呢,給你看看,沒有女人!”喻衍洲自動自覺地報(bào)備,調(diào)了下鏡頭,把整個屋里的人都給文紫嘉看了一遍。
“你旁邊的那個,是談裕嗎?”
“是,他也在�!�
“那璇姐姐在不在,她要是在,我也想過去!”文紫嘉在家正覺得無聊。
“沒有,就他自己。”
“那好吧,你們喝吧,我下去吃晚飯了�!�
文紫嘉倒是知道喻衍洲和談裕關(guān)系不錯,只是之前羅意璇和談裕還沒訂婚,她覺得沒有交集也懶得去過問。
喻衍洲沾沾自喜地掛了電話,心情那叫一個好,全然不顧周圍人鄙夷的神色。
以前那個見到美女都得要調(diào)戲兩句的喻二,竟然現(xiàn)在也甘愿被嚴(yán)格管束,自主報(bào)備。
“怎么了?那是因?yàn)槲覀兗覍氊愒诤跷遥銈兌紱]有吧!”
談裕坐在他旁邊,瞧著喻衍洲一副驕傲得不行的模樣,笑了笑,下意識摸出手機(jī)看了一眼。
工作不在這個手機(jī)上,消息欄空空蕩蕩。
這個點(diǎn),已經(jīng)應(yīng)該是活動結(jié)束了,羅意璇卻安靜得很。
“哎,對了,柳家又算不得什有頭有臉的人家,撐死算個暴發(fā)戶,你今天,怎么想著叫柳林浩,還非要他帶上他妹妹�!庇餮苤薏唤�,“他妹妹我可是見過,照著你未婚妻,可差遠(yuǎn)了。”
談裕將被子里的酒喝完,眸里的光又暗了幾分,看著桌上花花綠綠的酒,什么也沒說。
大概也就過了不到十分鐘,包廂的門被敲響。
柳林浩帶著柳樂晴到了。
12.懲罰
“三少,喻少�!�
兄妹倆進(jìn)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著最中間的兩人打招呼。
柳樂晴站在柳林浩的后面,也不敢抬頭。
談裕是什么人,怎么會平白無故地就找她呢?
她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也有數(shù)。
“坐吧�!庇餮苤薏恢売桑那椴诲e,態(tài)度很好,只叫兩人坐下。
談裕暫時也沒動聲色,掃了一眼進(jìn)來的兄妹倆,叫來了服務(wù)生,七七八八叫了很多酒。
等著酒上來的功夫,談裕抬起手腕,拆掉了袖口的鉆石袖口,也摘下了那只黑色的勞力士腕表。
“呦,你這是準(zhǔn)備親自動手啊,咱們今天可有口福了�!庇餮苤蘅粗鴿M桌各種顏色的酒。
談裕沒應(yīng),把表放在了一邊。
“柳小姐,昨天去萬華書坊的活動現(xiàn)場了?”
服務(wù)生進(jìn)進(jìn)出出,待到終于把東西都上齊,談裕終于開口。
柳樂晴被點(diǎn)到,嚇了一跳。
大概猜到了談裕的意思,猶豫著點(diǎn)頭,不敢吭聲。
她原以為羅意璇不過是談裕找過來玩玩的,不然那一天晚宴,羅意璇怎么連話都不敢反駁一句。
談裕聽到了肯定的回答,沒再問,從一堆花花綠綠的酒瓶里挑出了幾瓶自己要用的。
他調(diào)酒的手藝周圍玩得好的都知道,只是他很少當(dāng)中展示,親自動手,今天倒是出乎人意料。
說起著起調(diào)酒的手藝,還是當(dāng)年和羅意宸學(xué)的。后來在國外念書,又玩了幾年,新奇刺激的喝法學(xué)了一大堆,技術(shù)和酒量都跟著練得爐火純青。
應(yīng)酬的飯局,他向來游刃有余。
了然于胸的談判技巧,商場縱橫,推杯換盞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仔細(xì)斟酌。
這一點(diǎn),和談?wù)搴芟�,也是談家這一輩,其他人身上不具備,也做不到的。
所以即使談?wù)逶俨粷M,也不得不承認(rèn),談家只有交到談裕手上,才能延續(xù)家族榮光。
有些人,天生就是為了名利場而生的。
咖啡力嬌酒打底,加上百利甜酒,又倒了三分之一的伏特加酒封頂。
這樣一連倒了三杯,最后用噴□□一并點(diǎn)了火。
三個子彈杯的表面瞬間燃燒起了淡藍(lán)色的火焰,火焰下面是濃厚的分層,棕褐色,混濁的乳白色,淡淡的銀色,一層層沉積在一起,既渾濁,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漂亮。
談裕抬起頭,隔著幾個人,目光直挺挺地落在柳樂晴身上。
“B25轟炸機(jī),好久不調(diào)了,柳小姐,試試?”
包廂里安靜如斯,誰都知道那酒只是看著好看,但加了伏特加,度數(shù)不低。
談裕許久不調(diào)酒,今難得有興致,倒是讓人意外。
“三少請你喝酒,還不快點(diǎn)�!绷趾撇恢獌�(nèi)情,催促著。
喻衍洲在一邊看著,不滿意地皺皺眉,低聲和旁邊的人抱怨。
“你瞧這人,重色輕友,兄弟還沒喝到呢,就給女人喝了,還真是看上?”
柳樂晴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回事,臉霎時白了,緩緩走過去,看著眼前的酒,心里直打鼓。
談裕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然后兀自先拿起了一杯,一口吸干,神色未變,繼而像柳樂晴也遞了一支吸管。
“給。”
騎虎難下,別說柳林浩,就是這一屋子人連帶著喻衍洲全算上,也沒人敢惹談裕。
他請人喝酒,不喝也得喝。
捏著吸管,咬了咬牙,一口氣吸干了第一杯。
火辣燒灼的味道瞬間順著口腔直沖喉嚨,又燙又辣如同只火鉗子一般一下子伸到胃里。
這種嗆人的刺激感叫她難以承受,當(dāng)下就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談�?丛谘劾铮瑓s好像并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目光掃了掃桌面還剩下的那一杯,示意她繼續(xù)。
藍(lán)色的火焰像是在跳舞的小精靈,下面掩藏的,是看不見的腥風(fēng)巨浪。
柳樂晴看了看柳林浩,知道哥哥也幫不了他,只好忍耐著,喝下了又一杯。
看著眼前空了的三個子彈杯,談裕沉默了半晌,然后又重新拿起了酒。
這次,換了啤酒和兩只很大的酒杯。
先是將啤酒倒進(jìn)了大酒杯,快要倒?jié)M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后找了兩個空的子彈杯,倒?jié)M了百利甜,最后用威士忌封層,打火機(jī)點(diǎn)了火后,一起分別丟進(jìn)了兩個大酒杯。
“咚!”的一聲,酒精與酒精之間激烈地碰撞在一起,震出厚厚的氣泡。
黃色的液體沸騰著,此起彼伏地冒著泡。
待到杯中平靜下來,談裕把其中一杯推到了柳樂晴面前。
“這杯,叫深水炸彈,請�!�
這次,談裕連話都懶得再多少,眼神注視著柳樂晴,叫她不得不端起酒杯。
這下,包廂里所有人的呼吸聲都跟著屏住,大氣都不敢喘。
談裕這好像不是在請柳樂晴喝酒,更不是看上她。
是要求,是刁難她,必須喝。
“三少......我......我不會喝酒�!�
“不會,可以學(xué)。就像什么事做得不好,也得改一樣�!闭勗徱暤哪抗鈷哌^她,意有所指。
昨天她要指導(dǎo)羅意璇工作,那今天他便好好教她喝酒。
說著,談裕也拿起了酒杯,在看見柳樂晴為難地開始喝起來之后,自己也端起了杯子。
沒有轟炸機(jī)烈,但量大又足夠刺激,一整杯喝下去,簡直是要嘔出來的要命。
柳樂晴幾次停下來,實(shí)在是喝不下去,都在談裕的眼神驅(qū)使下,勉為其難地繼續(xù)。
喝完之后,整個人都快要站不住。
談裕跟著陪了酒,兩杯烈酒下肚,也有些上頭,但神色絲毫未亂。伸手拆開了自己的領(lǐng)帶丟在一邊,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推開了空的杯子,繼續(xù)著。
這一次,他直接拉出了一整排子彈杯和大酒杯。
先是在每一個大酒杯里倒了四分之三的氣泡水,然后開始專心地調(diào)酒。
包廂里充斥著馬克杯和冰塊碰撞的聲音,前前后后放進(jìn)去了很多周圍人都叫不上來名字的酒。
頗費(fèi)功夫,最終調(diào)出了一杯色彩斑斕的酒,將空著子彈杯一個一個倒?jié)M。
將大酒杯排列整齊,一個挨著一個,談裕將倒好酒的子彈杯一個個地堆在上面。
每兩個大酒杯上面,都壘著一個小小的子彈杯,里面是色彩斑斕的酒。
談裕做得很專心,用打火機(jī)燒著了每一個子彈杯的表面,又從桌邊抽了兩張撲克牌,往上面擠了檸檬汁,一點(diǎn)點(diǎn)抖在跳躍的火苗上。
火苗遇見檸檬汁,瞬間滋滋啦啦地炸成小小的煙花。
待到他們都炸完,談裕只用手指輕輕一撥,第二層所有的子彈杯便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全部倒下,像是排隊(duì)跳水的企鵝一樣,一個一個地掉進(jìn)下面的大酒杯里。
一瞬間,酒花此起彼伏,嗞啦嗞啦作響。
“我去!”
這花花綠綠色彩繽紛的一整排酒,連一遍的喻衍洲看了都發(fā)怵。
雖說談裕在商場上心狠果斷,但真的為難周圍同輩的人,屬實(shí)少見。也不知道柳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竟惹得他動這么大氣,費(fèi)這么大周章地親自收拾。
“三少,不知小妹怎么得罪了您,我替她和您道歉,這酒實(shí)在是太多了,她......”柳林浩也品味過來不對勁,坐不住了,起身求情。
談裕不為所動,先拿起了其中一杯,盯著柳樂晴。
“這款,叫彩虹炸彈,來吧,我們一起�!�
“三少,我......昨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
這會兒柳樂晴已經(jīng)是百分百地確定,就是因?yàn)榱_意璇,談裕才會這么刻薄地對她。
胃里已經(jīng)是剛才喝的酒,翻江倒海,燒灼得難受。臉煞白,估計(jì)要是面前的這些都喝進(jìn)去,就得進(jìn)醫(yī)院了。
“道歉,可不是萬能的。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闭勗Pα诵Γ粕狭祟^,眼睛微微瞇著,眼尾的那顆桃花痣顯得更風(fēng)流妖孽。
但這樣的笑沒持續(xù)幾秒,談裕的臉冷了下來,再抬眼看向柳樂晴的時候,目光除了冷還夾雜了幾分警告。
就像是暗夜里獨(dú)行的某種猛獸,發(fā)起狠的瞬間,讓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我的人,你也敢動?”
話音量不高,但足夠重,掉在包廂里。
晦暗不明的燈光,閃爍的燈光球。
談裕就坐在最中間,仰面靠著沙發(fā),握著酒杯,一字一句。
沒人再敢說一個字。
談裕看著柳樂晴開始喝下去,才終于收回了目光。
兩人一人一邊,中間是長長的一排艷麗的酒。
太安靜了,明明是鬧哄哄的酒吧,卻靜得好像連空氣都凝滯了。
整個moon酒吧,現(xiàn)在只有他們這一個包間的客人。
“請�!闭勗S种貜�(fù)了一次。
這次,是他最后的耐心。
兩人一人一邊,同時拿起了酒杯。
喝到第二杯的時候,柳樂晴實(shí)在是堅(jiān)持不住,捂著嘴跑了出去。
門開合了一下,談裕沉默地目睹著,最終放下了手里的酒。
“行了,消消氣,不值當(dāng)�!庇餮苤蕹鲅詣窈�,“咱們自己的局,別因?yàn)橛械臎]的動這么大氣�!�
“三少,你看小妹她實(shí)在是不能再喝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jì)較�!�
談裕默默思量,平靜得完全看看不出任何心思情緒的起伏。
好一會兒,才開口。
“告訴你妹妹,以后管好她自己,今天你妹妹喝了多少,我也喝了多少,已經(jīng)很給你們柳家面子了。如果再讓我發(fā)現(xiàn)她敢為難我的人,就不是喝幾杯酒這么簡單的事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說著,柳林浩趕緊拿上柳樂晴的東西,出了包廂。
“怎么回事啊,動這么大氣,她到底干什么了?”喻衍洲見柳家的兩兄妹走遠(yuǎn),問了一嘴。
“沒什么,心情不好�!闭勗J裁匆矝]解釋,喝完了杯里的酒,瞟了一眼依然沒有什么動靜的手機(jī),拿起了旁邊的西裝外套,“你們喝吧,我走了�!�
“這就走�。“�!”
出了moon酒吧。
迎面是有些涼的晚風(fēng),猛地一吹,談裕有些頭疼。
剛才的酒,他也喝了不少,雖然不至于像柳樂晴那樣遭不住,但畢竟是烈酒,頭暈不適還是有的。也沒吃晚飯,這么多酒下去,胃里也難受。
“三少,回老宅嗎?”
丁芃文很快開車過來接他,時間不早了,moon酒吧又離老宅不遠(yuǎn),按照往常的情況,談裕都是會回老宅的。
“回京郊。”
“好的。”
談裕坐在寬敞的后座,閉上眼,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努力深呼吸了兩下平復(fù)。
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要回京郊那邊,想要看看她。
車子開了好久,才駛回京郊。
談裕下車的時候,腳底還有些軟,開門進(jìn)去的時候,羅意璇正在餐廳。
于媽這幾天家里有事請假了,整棟偌大的楓丹白露只有她一個人。
談裕也不在,她自己還是有點(diǎn)害怕的,聽到門開的聲音,嚇了一跳。
忙了一整天活動的事,結(jié)束折騰一路回來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
莊園這邊其實(shí)是有24小時配備的餐飲的,但她想著自己也不是楓丹白露的主人,不過寄人籬下,自己去看了眼冰箱,準(zhǔn)備煮個面。
這么晚,她還以為談裕今天是在老宅,不回來了。
談裕進(jìn)來沒有直接上樓,丟掉了手里的西裝外套,直接坐在會客廳的沙發(fā)上。
閉著眼,努力平復(fù)著酒精帶來的不適。
羅意璇本來是想忽視談裕的存在,趕緊上樓,做個小透明。
但又實(shí)在餓,想要吃東西。
好像,給丈夫做飯,也是一個妻子可以做的事。
她答應(yīng)過他的。
不管是不是情愿,她也會做好。
“你.......你要吃嗎?”
13.沐浴
談裕抬眼,看著站在一邊還沒來得及換掉上班通勤穿著的羅意璇,沒開口。
只朝著她招手。
羅意璇也沒猶豫,走到他身邊,按照他的手勢,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雙臂自然地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并不敢去看他,微微低著頭,長發(fā)垂落下來,遮住了一點(diǎn)點(diǎn)臉龐。
談裕伸手,幫她把碎發(fā)掖在了耳后。
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的酒氣,她極為不適應(yīng),在他的懷里不安分地動了一下。
他扶著她的腰,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處,好半天沒挪開眼。
他突然覺得,這樣漂亮的天鵝頸,需要配上一條絕美的項(xiàng)鏈。
“周六京北有場珠寶展,和我一起去?”談裕揚(yáng)起頭,凝視著她。
羅意璇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剛談裕,是在和她商量,詢問她的意見嗎?
“好�!彼怨源饝�(yīng)。
談裕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滿意地勾起嘴角,輕輕摸了下她冷白的小臉。
指腹掃過的地方帶起輕微的旖旎,羅意璇屏住呼吸,有些克制不住地戰(zhàn)栗。
膚如凝脂,薄唇微啟,圓潤的杏眼里總像是含著一汪水,輕輕眨眼的時候,睫毛像是小蒲扇一般,忽閃忽閃。
不必說話,只那樣看著他的時候,便足以惹人憐愛。
距離近到微不可見,她甚至感受到了他熱熱的鼻息,伴著酒精的刺激,一股異樣的感覺直涌上頭。
談裕是那種極為難見的,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所以即使是有著眼尾的那一顆痣,也不顯俗氣,反而是略帶笑意的時候,痣會和眼睛的弧度一起浮動,多了一絲難言的溫柔之意。
很清俊的臉龐,五官廓落都是硬挺凌厲的。
那雙眼睛剛剛好綜合掉了那份冰冷,叫整個人有不怒自威的同時,又不至于看起來過于冷漠兇狠。
在沒有表情的時候,極薄的眼皮下,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難以琢磨,整個人像一座橫亙在洋面上看不見全貌的冰山,刺骨的海水下,總是難以想象的波濤暗涌。
笑起來的時候,又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錯覺。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
或許是忙了一整天實(shí)在是太累了,她片刻都不想忍受這濃重的酒氣。
她躲開了談裕的靠近,雙臂從他的脖子上挪下來,抵在了兩人之間,他的胸口。
“你喝酒了�!�
音調(diào)不高,但他聽得很清楚。
房間安靜得能聽見心跳和喘息聲。
從前羅意璇被金尊玉貴地被養(yǎng)大,那種滲透在骨子里的傲氣和反叛之心偽裝掩蓋得了一時,卻是沒法輕易折損和改變的。
杏眼的水又充盈了幾分,流暢的眼尾微微泛紅,很委屈的樣子。
談裕愣了幾秒,竟也沒氣。
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從這一句反抗里,聽出了一絲嬌嗔的意味。
這遠(yuǎn)遠(yuǎn),比順從到?jīng)]有任何脾氣,更讓他覺得驚喜和歡喜。
對視的那幾秒里,他們誰也沒開口。
他扶著她纖細(xì)柔軟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
她乖巧地坐在他腿上。
身后的壁爐里是熊熊燃燒著的跳躍火焰,和寬敞空曠的整個客廳。
銀色的流蘇水晶燈高高懸在他們頭頂,投落下來的燈光掉落在他們中間。
沒有影子,只有無盡的明亮。
最終,談裕放開了羅意璇,起身進(jìn)了電梯。
羅意璇重新回到廚房,捏著一把掛面,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往沸水里下。
談裕,應(yīng)該不會吃這個吧......
就像她以前,也從不會碰這種東西一樣。
以往在羅家,都是貼身照顧她的阿姨負(fù)責(zé)她的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