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沈佳儀拍了拍他的脊背,“現(xiàn)在已經四月了,我們六月回國,你還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可要抓緊。”
她也在忙他申請留學的材料,雖然路西法的學術水平堪稱沒有,但他有外籍身份,有高中畢業(yè)證,從本科開始讀起,在國內并不算難事。
甚至,還會有超國民待遇,難評。
路西法說:“佳儀,我要去露營�!�
好突然,她一怔,“好呀,去哪里?我要準備帳篷嗎?”
小狼搖頭:“我自己去,這邊叢林多,去了你的國家,就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想了一想,路西法終究是只狼,向往叢林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于是便點了點頭,“好吧,那你每天給我打個電話好嘛?”
少年點頭,“我一個月就回來�!�
他低頭,溫柔地吻在女孩的眉心。
(攢更中,珠珠1320的時候,就來更新下一章~)
第174章
|
0174
小狼·番(9)
夜半,郊野,小狼撅著屁股,在庫庫挖土。
狼狼挖坑,速度飛快,三兩下就刨出個小土坑,把佳儀給他的銀行卡埋了進去。
他是只大野狼,但佳儀把他護得太好,這或許不是什么好事。
他決不能失掉他的野性,決不會剪掉他的爪牙,他要保護她,而不是被她豢養(yǎng),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路西法知道她是好心。
她想讓他慢慢適應社會,溫和地過渡,但這種溫柔有時會像一計慢性毒藥,一旦他沉溺其中,就全完了。
他會像人類一樣懦弱,不堪風雨,甚至染上人族的惡習。
他不想太接近人類,狼的尊嚴不允許。
這幾個月,佳儀養(yǎng)著他,他在家里完全不敢大聲說話,嗚嗚,他可是一只!狼!!
他不是犬類,長著尖尖的獠牙,只為吃些脆脆的狗糧。
他要吃肉,喜歡茹毛飲血,喜歡她依偎他,想要保護她,供養(yǎng)她,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活像個窩囊廢。
雖說這個世界奉行荒謬的男女平等,佳儀也總告訴他時代變了,但路西法還像是個老古董一樣,那種男強女弱的,最天經地義的關系,在他腦袋里就如扎根的巨木一般,輕易無法根除。
他其實是只很要面子的狼,尤其在心上人面前。
因此,也只是稍稍學會在這個科技時代走路,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闖蕩了。
自古以來,不義之財都是最好賺的,也是來錢最快的,路西法知曉這點,非常恰巧,他本就沒什么良心。
在魚龍混雜的黑市里,暗網中,他太知道什么東西最暴利。
賺錢對于這種沒有人性的狼來說,本該是最輕松的事情,可他卻始終沒有發(fā)揮自己的特長。
有時候他也想干票大的,可坐在沙發(fā)上,坐在女孩的身邊,跟她緊巴巴地吃一個小蛋糕,蹭蹭她的臉頰,去全身心都放松地抱住她……又或者,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窩在角落里看書,紙張上柔和的光亮映在她清麗的臉上,路西法就不想碰那些帶血的錢。
錢,并不是他肯來到這里的目的。
他始終清楚的知道,這干干凈凈,柔軟又溫暖的小兔子,才是他肯被靈氣喚醒的原因。
她才是他的目的。
愛是枷鎖,一只野狼竟然也愿畫地為牢,不掏人內臟,不販毒投毒,也不殺人取樂,甚至連殺手都不做,甘心為她去動物表演賺辛苦錢,嗚嗚嗚嗚,他哭死。
路西法戴上運動頭戴,又去他的動物表演了。
小狼翻上擂臺,周遭是攢動的人頭,人族的權貴們眼神狂熱地盯著擂臺中赤膊上陣的兩個男人,那種對暴力,對流血,對慘相的期待與渴望,被他們楚楚的衣冠襯托得格外諷刺。
人的氣味,好難聞。
路西法抬手蹭過鼻尖,心想,沈佳儀要是敢拋棄他,他就!
咬牙切齒,冷臉的小狼身上戾氣極重,像極了散發(fā)冷氣的大冰山,而他越是這樣,擂臺外的看客們就越發(fā)為之瘋狂,押注對賭,出價也一次比一次震耳欲聾。
路西法來這里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憑借著驚人的體力,和狼天生優(yōu)勢的力量感,以及對于對手零疼惜,下手極其狠辣,有他出場的黑拳擂臺上,必見血光。
這些特質,完美迎合了黑拳看客的XP,也因此,這只野狼的身價簡直水漲船高,從不缺女人投懷送抱,甚至男人。
昏暗燈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形仿佛被每一縷光線悉心雕刻著,冷白皮的肌膚映著暗淡的光澤。少年肩部的三角肌微隆,肌肉緊實卻不顯夸張,光影交錯間,映出肌肉線條清晰的分界。
隨著他的呼吸,肌理的每一次微動,都似彰顯著力量的積蓄與釋放。
再往下看,六塊腹肌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條條分明。望上看,他的手臂,肱二頭肌在輕輕彎曲時鼓脹,血管如同地表的河流,在皮膚下隱隱顯現(xiàn),是血液中涌動的能量……真是個尤物。
人們想再再往下看,可惜這尤物穿了褲子,可惜可惜。
浸泡在這種不懷好意的目光里,路西法的臉色更冷,心里厭惡至極。
黑拳是不戴拳套的,那一下一下的揮拳,都是結結實實地砸在對手身上,臉上。
他心里煩得很,出拳速度快,下手也不留余地,將對手圍獵在擂臺角落,哐哐就是一頓猛砸。
血和牙齒落得滿地狼藉,裁判卻并不喊停,越到后頭,看客席上的尖叫吶喊就約瘋狂。
直到那人奄奄一息地被狼擊飛而出,掉下半米高的擂臺,裁判才終于吹響了哨子。
少年身上發(fā)了薄汗,燈光下晶瑩閃爍,順著肌理丘壑滑落,順勢淌進褲沿,他隨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鼻腔里充斥著血腥的氣味。
為了賺錢,老板每周只給他排兩班,制造稀缺性。
也為了賺錢,這兩天,他的場次額外多,到后面,體力消耗過大,小狼也會被揍得滿身是傷。
他不肯回到佳儀身邊,受了傷,也只是自己簡單處理一下,忍幾天就好了。
小狼比較快樂的時光,就是坐在休息室里數(shù)錢。
押注的錢,他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但因為他實在是太招財,這個比例被他談到了六成。
他不打算一直做這個,佳儀也快帶他回國了,因此最近,他在拿喬。
他要七成,甚至八成。
反正他都要走了,破罐子破摔好了。
這一日,他依舊在休息室里快樂數(shù)錢,也不知怎的,就突然闖來一個女的。
斯拉夫人長得跟他那個世界的人類很像很像,因此當這位錦衣華服的大小姐調戲他,路西法簡直覺得倒反天罡。
是不是這種金發(fā)碧眼的人類,都很奔放?
路西法差點當場被她扒了褲子,這是小親王從未見識過的奔放,起初還把孩子嚇得夠嗆,抵死才保住了自己的褲子。
造孽,要是讓佳儀知道……
路西法很委屈,但他并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丟臉的事。
抽象。
他開始冷臉,大小姐那種看玩物的眼神,讓他有被冒犯到。
那斯拉夫女孩長相極為標致,精致得好似瓷娃娃一般,骨相,眉眼,無一不在昭告路西法,她才是他的同類。
他才來不久,對這個世界的物價沒什么概念,當那女的一步步逼近,要用她的臟手撫摸他的胸膛時,少年毫不客氣地推開了她。
狼的力氣不容小覷,這一推,竟然直接把人推翻在了沙發(fā)上,她手上拿著的墨鏡壓碎了。
經理過來調和,報了個賠償價格,路西法聽完只覺得是在搶劫。
“如果你不能賠償,我只能派人把你移交警署了,先生。”那貴氣的女孩悠閑開口。
路西法冷笑一聲:“離我遠點,你好臭�!�
她身上用得香水大幾千�。∧睦锍袅耍。。�
這話成功惹怒了對方,大小姐臉色陰沉了些許,但卻是頗為興致盎然地扯唇一笑,“好玩�!�
她在沙發(fā)上疊起膝蓋,坐姿優(yōu)雅地像個布偶貓,“或者你陪我一晚,這事也就揭過了,我還可以給你額外的東西,只要……”
路西法覺得無語,這個世界太荒謬了,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他撿起椅背上的外套,臉上沒什么表情,轉身便離開了。
甚至沒有搭理這燒女人。
被他丟在休息室里,被下了面子的大小姐,也不惱,漂亮的長指甲劃過臉頰,瀲滟的紅唇扯出個笑來。
那個晚上,路西法很想回到他家姑娘的身邊。
香水,混著白人的體味,讓他覺得這個世界都沒救了。
他想抱抱她,把臉埋在她的肩窩,嗅她身上寡淡好聞的清香。
為了躲避攝像頭,不暴露她的住處,路西法變回小狼的模樣,偷偷潛回了家里。
這會兒已經凌晨,佳儀應該睡下了。
果然,當他抹黑回到她的小房子時,除了窗外昏暗的燈光,屋子里黑黢黢一片。
少年輕手輕腳地踱過客廳,緩緩壓下了她房間的門把手。
門開的那一刻,她便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路西法?”
“佳儀�!彼麘�,步子飛快地竄到她床邊,“你睡覺這么警覺?”
她睡眼惺忪,卻是在笑,“你回來啦?”
女孩柔軟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溫暖的體溫,讓人安心又舒服的感覺。
狼舒服地瞇起眸子,又聽她問,“有沒有受傷?”
她捉著他上下打量一番,確認沒有受傷,也沒有什么曬黑的痕跡,才舒了口氣。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她看。
很奇怪。
佳儀上下打量他時,那種掃視并不會讓他感到惡心或者不適。
她的眼神澄澈純粹,不夾雜絲毫的惡意,或是性上的戲謔和凝視,或許這就是讓人不討厭的原因。
路西法想起那些色瞇瞇的目光,就覺得反胃,攬著女孩的脊背,又緊緊抱住了她。
少年的肩膀很是寬闊,抱起來像小山丘一樣,將她整個人都罩進懷里,這種感覺很令人心安。
小狼又開始粘人了,她想,盡管困倦,她還是提著精神跟他說話。
“這些天吃的好不好,狼狼?”
“唔,就那樣吧。佳儀,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
“嗯?真的嗎?真的?”
“噗。好幼稚的問題,我才不想回答你。”
“你肯定想我了,口是心非�!�
第175章
|
0175
補發(fā)章節(jié)2章
hi友友們,今天回看下前文,發(fā)現(xiàn)存稿漏發(fā),現(xiàn)在補上
分別是:
路西法一章,章節(jié)名稱:補發(fā)580(上)
伊比一章,章節(jié)名稱:補發(fā)730沉默的愛(上)
現(xiàn)已將漏發(fā)章節(jié)調整到正確的順序上,耶~
qaq不過……好呢,我還是平等地漏發(fā)了他們每狼一章,我真公平
第176章
|
0176
小狼·番(10)
她便輕笑一聲,問:“那你不走了?”
路西法便沉默了一下下。
“我也不是想要管束你,”她斟酌著字句開口,“但我給你你的銀行卡,沒有消費的短信,路西法,你不花我給你的錢,又在花哪里的錢呢?”
她語調很溫和,并不是責備他的意思,只是牽掛擔心。
路西法也知道,沈佳儀事實上并不喜歡被別人管束,同樣地,她也不會給他施加過多的控制欲。
她既然問了,就是真的擔心。
少年抿了抿嘴角,艱難開口,“佳儀,不要問這個好不好?”
她一怔,眼瞳微皺,貓兒一般皺起了眸子。
小狼見不得她這副表情,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溫言哄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佳儀,你放養(yǎng)我吧,我沒有那么弱,等過一段時間,我能為你遮風擋雨,再告訴你這些經過�!�
她垂下眼睫,心中暗嘆,狼果然是狼,野性是如何都磨不掉的。
她還想再問問他,可話到嘴邊,又都咽了回去,半晌,只說,“路西法,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讓自己受傷了�!�
他應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也不要觸碰這個社會的底線,”她望著他的眼睛,很是鄭重的告誡他,“你會答應我吧?”
“當然。”惡狼答應得很爽快。
夜里,床頭燈光昏暗又微弱,灑在她的眼眸里,烏亮的眸子似映了水光。
他答應了,她也還是在盯著他看,似是不那么確信。
“我是說真的,佳儀,為了你,我也不會干壞事�!毙±怯殖兄Z了一遍。
“嗯�!彼龖�,“那好吧。”
狼盯著她的眼睛,漂亮的黑眼睛,卻再看不見瞳內兩道金燦燦的咒。
都沒了。
“你的咒……”他喃喃開口。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彼p松地抿出個笑來,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
他們之間突然安靜了下來,路西法良久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定定地瞧著她看。
她覺得奇怪,眉梢一揚,問道:“怎么了,小狼?”
路西法接下來說的話,令她大吃一驚。
“沒有咒,你還會愛我嗎?”
她呆呆地怔愣好久,過往太零碎,往事堆砌成厚厚的書冊,她需要翻一翻,才能夠拼湊出那段并不愉快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