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緩緩開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你怎么會這樣問呢?我很愛你,不是因為咒的關系�!�
路西法:“不,是咒�!�
他早看出她眼底的咒是什么,所以當時只是搪塞了一嘴解咒的事,實際上他并不想解。
后面還是伊比心灰意冷,決定送走她時,才應允實現(xiàn)了她的執(zhí)念。
執(zhí)念沒了,咒也就沒了。
她不會再那么執(zhí)拗地選擇他,偏愛他。
明明,明明原本就是他從伊比那把她搶來的,他誘騙她,哄她上了床,他在她傷心的時候,處心積慮地接近她,偷走了伊比護在莊園里的寶貝。
她該喜歡伊比的。
她該愛他,他們能談論山川河海,對著那些復雜的符號公式也提得起興趣,歷史的書冊冗長繁雜,他們也甘之如飴地沉溺其中。
而他,佳儀又有什么理由去愛他呢?
“狼狼,”她將手搭在了少年的肩頭,“不要多想�!�
狼善猜忌,他突然沒了護身符,怎么能夠不忐忑,不多想?
“你會一直愛我對么?”他急于索取她的答復,語氣也跟著急切。
然而這是一個沒什么意義的問題,根本不會有永恒不變的愛意,根本不會。
“路西法,”她摸了摸他的腦袋,將少年攬在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脊背,“不要多想,這里已經(jīng)只有我們了,不是嗎?不要害怕,你是我的小乖狼�!�
是的,無所謂,反正這里只有他們,不會再有別人,不會……
“那你喜歡我什么呢,佳儀?”他情緒平復下來,乖乖任她抱著,低聲問道。
“嗯?”她覺得這問題好刁鉆,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思索兩秒,應聲道,“你瘋瘋的,很可愛�!�
路西法:“…………”
他:“……”
好無語。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答案。
感受到他的無語,她兀自輕笑一聲,“怎么了嘛?”
狼:“……”
他這反應又把她給逗笑了,“不要沉默啊,狼狼�!�
路西法冷哼一聲:“我能說什么呢?”
他便委屈起來,琥珀色的狼瞳一下變成委屈的小狗眼,期期艾艾,弱小又可憐。
他這會兒是真委屈了,一想起今天那白女色瞇瞇的眼神,他就膈應。
小狼時常以為自己變成狼,佳儀就看不出自己的表情了,狼不都是一張冷臉?
可是……他這個模樣,完全就是一只委屈的大狗。
能想象到一只狼委屈的表情嗎?
好滑稽。
她只覺得又心疼又好笑,指腹捻過他毛茸茸的耳尖,調子也跟著軟了下來,“怎么了嘛?難道我說的,讓你不滿意嘛,修狗?”
小狼哽嘰了一聲,然后不理她了。
哈哈哈,這下更像狗了,她忍笑忍得好難受,壓著上揚的嘴角,很是溫柔地抱住了毛茸茸的小狼。
狼窩在她肩頭,獠牙輕輕咬了下她的耳朵。
·
作為一個有志氣的狼,路西法并不敢沉溺溫柔鄉(xiāng)太久,他還要繼續(xù)撈錢。
從避風港出來,外面就是凜冽險阻的人類社會。
但他已經(jīng)身處麻煩的漩渦之中,又是一匹沒有權勢的孤狼,抽身要困難許多。
拜大小姐所賜,他被捉進了局子里,傷情鑒定和那稀碎的墨鏡,諷刺地指控著他當時的血腥與暴力。
那有什么傷?
怕不是過兩秒就痊愈了吧?
路西法自然是說不過這群盤根錯節(jié)的人類,頭疼的問題來了,如果他不能和解,可能要被拘留,那么以后的出境也可能會受限。
見鬼,他還要跟佳儀一起去南方的國家,絕對不能在此時惹上事。
那白女并不咄咄逼人,言語撩撥,在警署里也是一貫的上等人做派,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就是要跟他,春風幾度。
他覺得抽象,他竟然被人族的女子逼到這個份上……
一瞬間,他有種咬死全世界的沖動。
不過很快,他琥珀色的眼瞳便平復下來,少年殷紅的唇,牽扯起一抹揶揄的冷笑。
舌尖舔過尖利的獠牙,他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位高貴的小姐。
她好有錢。
路西法很好奇,這個時空里,人類又是如何趴在底層同類的身上吸血的呢?
因為他的乖順和示好,加上大小姐急于與他綁定利益關系,很快便有星探跟上了他。
狼的審美不會太差,他穿衣服又有沈佳儀幫他搭配。
主要是,路西法生的過分漂亮了。
琥珀色的眼瞳,或許該搭配被日光曬勻的麥色皮膚,才配得上他氣質中的野性�?伤抢浒椎哪w色,無端顯出些斯文和疏離。
又或許,他的唇應該時常抿著,不茍言笑,來修飾他的疏離,可這少年殷紅的唇卻時常咧著笑,意氣風發(fā)地露出他一側的尖牙。
他身材高大,挺拔得像棵小松樹。
他的肩膀很寬,腰窄,有時褲子里還會藏條尾巴。
他生的沒有多少黛西的影子,狼的瞳色,狼的發(fā)色,熱烈而又難馴的野性占了他氣質的大半。
這在人類的族群中,是極為罕見的妙人,尤其對于喜歡狩獵的獵人。
可是他身上的野性在很多時候都收斂著,驕陽般的少年氣像夏木上跳躍的光影,很難相像,像他這樣一個陽光又漂亮的,爪牙上卻沾滿了鮮血。
他這種氣質只能吸引獵手,但像佳儀那種怯懦的小兔子,如果不是早于他相識,肯定會見他就躲。
因而他親和熱烈的少年氣,似是天生為捕獵她而準備的。
這在星探眼里,絕對算是尤物。
又野又乖,生了西方人的骨骼,偏生又披上層東方的肌理與韻味。
大小姐想用權勢和財富拉他沉溺,殊不知,路西法見識過的錢權遠不止于此。
這是一只喜歡空手套白狼的狼,他表現(xiàn)的越冷淡,收獲到的東西卻反倒越多。
他從大小姐這學到了很多很多現(xiàn)代人的規(guī)則,包括明星模特的包裝,球類運動的商業(yè)化運作,甚至大宗商品的期貨交易……太多太多發(fā)財致富的路子。
拿到西方某國際超模的走秀邀請時,他摩挲著那張精致的硬卡片,腦海中回放起被攝像頭捕捉的嫌惡。
他一點都不喜歡面對攝像頭,不喜歡快門的聲音,也不喜歡刺眼的閃光燈。
如果可以,他想跟佳儀一起住進深山老林里,一輩子都不見人。
以后他們會的。
但現(xiàn)在,他得搞錢,錢是這個社會萬能的金鑰匙,他是一只有家室的狼,要為妻子做足保障。
“去打獵么?春天到了,我們或許可以獵到懷孕的母鹿�!�
大小姐涂著名貴口紅的嘴角勾起,抬手撫摸上他結實的胸肌。
路西法于半空截住她的手腕,眼底沒什么溫度,“我勸你最好別去�!�
她便一笑,“怎么,是怕我受傷?”
第177章
|
0177
小狼·番(11)
凌晨三點鐘,沈佳儀睡得正香,她最近在忙學期末的考試,數(shù)學系有要命的現(xiàn)場答辯,她快死掉了。
精力消耗大,她睡得也很昏沉,這次便沒注意到狼偷回了她的家。
跟往常的偷偷摸摸不同,狼這次堪稱大張旗鼓,他不由分說地朝她求歡,那些熱烈的吻太癡狂,咬破了她的嘴角。
她以為是他發(fā)情了,可這里并沒有母狼,沒那些氣味,他就不會發(fā)情。
后面發(fā)現(xiàn)他就是單純地瘋。
瘋狼!
他纏著她去做快樂的事,小狼好像剛洗了澡,身上都是她沐浴露和洗發(fā)水的味道。
其實他有自己的,平常也不會用她的,怎么這次?
她迷迷糊糊地想不明白,可她最近太累了,縱使他弄疼她,她也兇不起來,昏昏沉沉地任他發(fā)泄。
狼好似終于卸下什么心事,好似終于可以跟她縱情歡愉,如久旱逢甘霖,這一次久久不肯放過她。
他蹭她,貓兒一般狠蹭,勢必要把身上都沾滿她的氣味。
狼吸人了啊啊�。�
第二天早上,她累的醒不過來,睡到下午才醒。
抬手擦擦眼睛,發(fā)現(xiàn)手背上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
她迷茫地盯著那創(chuàng)可貼看了一會兒,順勢看下去,發(fā)現(xiàn)胳膊上也有,一摸脖子,側邊也貼了一個,更別提腿上和腳上。
嗚嗚,燒狼,破牙把她咬的渾身是傷,沒良心的,如果創(chuàng)可貼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
“律師!”她壓著嗓子喊了一聲。
狼窩在她頸窩里,結實的手臂環(huán)在她柔軟的兩團之前,勒出道溝壑。
他是一點衣服都沒給她穿啊。
她動了動腿,大腿內側毛茸茸的,是他的尾巴。
小狼很喜歡她夾著他的尾巴睡覺,可此時,她只覺得那尾巴的絨毛有些涼涼的,滑膩膩的,是沾上了她腿心體液的緣故。
“再睡一會兒�!崩茄劬σ脖牪婚_,抱著她貼的好緊,奶狗一樣蹭她的脖子。
好痛。
傷口痛。
腰痛。
腿根膝彎痛。
那里也痛。
她哭:“嗚嗚嗚路西法,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是個燒狼�!�
他聞言,還是懶得睜開眼睛,只是扯唇輕笑一聲。
放下豪言壯志,她沒一會兒又睡過去了。
狼的體溫很高,不一會就焐得她出了汗,她迷迷糊糊地掙開小火爐的懷抱,自己睡在床邊風涼去。
可是沒一會兒,她又熱了起來,背后緊貼著少年炙熱的胸膛,研磨的快感再次席卷了她的感官,她難耐地哀嗚一聲。
他好似拾起了他的發(fā)情期,勢必要與她日夜歡好,顛鸞倒鳳,操弄得她體力不支,軟倒在他胯下。
周末這兩天,他們多數(shù)時間都在做這個,路西法是真的餓久了,攢在一起要她還債,實在令人招架不住。
過度縱欲,加上狼在性事上粗暴又帶點s,她再不肯慣著他。
消停了一下午,夜里,路西法摩挲上她的腳腕,被女孩一腳踢在俊臉上,啪得一聲,極為清脆。
狼狼頗為委屈地望了她一眼,便見她因惱怒瞪得圓圓的眸子。
fine……他乖乖的就是了。
路西法刷新了下網(wǎng)絡上的新聞,纏了她兩天,終于耗到熱點過去。
往后的幾天,她只會關注回國航班,才不會理什么財團千金的命案,畢竟偽善的人類說什么保護自然,誰又會同情一個獵場里被狼咬死的女人?
熱度很快就會下去。
狼最煩心的事情解決了,他現(xiàn)在能賺錢,賺的比她多很多,不必再靠她養(yǎng)著,還可以豢養(yǎng)她。
他們終于平等了。
路西法終于稍稍安心。
回國的航班落地在她的家鄉(xiāng),一個很摩登的海邊城市。
她一上飛機就喜歡睡覺,只小狼望著湛藍湛藍的天空,和絲霧一樣的云層,驚奇不已。
她見他那副目不轉睛的樣子,便覺得可可愛愛,嘴角抿出抹寵愛的笑,“你是好奇小狗嘛,路西法同學?”
狼:“請叫我大壞狼,謝謝�!�
“好奇小狗,猜猜我們現(xiàn)在飛了多高�!彼行┦褜櫠�。
好奇小狗耷拉著眸子,下一秒就要放出他尖尖的狼耳朵耷拉下去,女孩警覺地抬手按住了他的腦殼,“不許放出來,乖一點�!�
他便給她使了個軟軟的眼神,似在控訴。
她心領神會,又忍不住笑他,“好啦,好啦,小壞狼,你是小壞狼�!�
“大,謝謝�!�
“好好好,小大壞狼�!�
“嘶……”
“嘶什么?你不覺得加個小字,會很可愛嗎?”
路西法聞言,默默陷入沉思,半晌,抬眸亮晶晶地喚了聲:“小……老婆?”
沈佳儀:“……”
她腦袋一歪,靠在狼狼的手臂上,頗為無語地繼續(xù)睡覺了。
“狼!”她小聲怒吼,“嗚嗚嗚我與你……勢不兩立��!”
回來正好是暑假,她在家鄉(xiāng)朋友很多,也有在快餐店打工的老同學,因此幾乎是一落地,她就帶小狼去吃KFC,享受假期人脈帶給她的圣代plus版。
跟俄羅斯的有點不一樣呢。
路西法跟她一起啃漢堡,眼瞳里映出這世界的模樣。
好多好多像她一樣長相的人。
黑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眼睛,倒是他,在這里像個異類。
人們總是打量他,不過這里的人打量起他時,眼神會稍加掩飾,不像北陸那般露骨又大膽。
沈佳儀也覺察到那些向可憐狼狼投射來的目光,扭頭一瞧他,少年落座在光影里,骨相優(yōu)越的臉被光映出陰影,看起來有些神秘。
他太大只了,而且模樣出挑,好像跟這里的人們不是一個圖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