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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女人兩臂環(huán)著青年的肩膀,任由他看,不發(fā)一語,崔凈空的暗火在她的眼淚掉落在手上時悄然熄滅。

    這點淚珠反倒燙了他一下,崔凈空冷靜地想,他不該帶寡嫂來的,這是他的錯,只想著順道把她帶出來游湖,事前還同劉奉誨說過,然而到底出了差錯。

    崔凈空撥開女人的額發(fā),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輕聲道:“疼嗎?”

    馮玉貞搖搖頭,兩滴淚水卻滾落在腮邊,崔凈空心中越發(fā)憐愛。

    “我尋人為嫂嫂治腿,可好?”

    兩只手拽著他胸前的衣襟,狹窄的車廂里,只能聽到女人低聲的抽噎和嗚咽。

    治腿

    馮玉貞十一歲那年滾下懸崖,左小腿恰好撞在石塊冷硬的棱角上。她至今還記得自己身體里傳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只“咔”的一聲,骨頭就折了。

    馮父原本不打算給她醫(yī)治的,他家什么都缺,唯獨不缺個個賠錢的女兒。遂想讓馮玉貞悄悄自生自滅,又怕落得鄰里指摘,于是用一壇酒請了個赤腳大夫來。

    那醉醺醺的赤腳大夫本也就來走個過場,大抵是瞧著當時蜷在一張破竹席,小臉煞白,還不忘輕輕道謝的小姑娘動了惻隱之心,隔日真給她送了藥過來。

    幾貼藥雖聊勝于無,好歹將氣若懸絲的馮玉貞救了回來,之后馮父再沒給她抓過藥。

    斷骨痊愈后,奇形怪狀地在她血肉中歪曲著。馮玉貞下地是三個月之后的事,那時左腳尖每每著地,斷骨好似荊棘,給她一種快要戳破肉皮,鮮血淋漓的尖銳疼痛。

    奇怪的是,即使時過經(jīng)年,這條腿仍然不時在隱隱作痛。哪怕和崔澤溫存,他體貼地刻意避開這條腿,仍會微微泛起痛感;然而亡夫的弟弟卻不是。

    崔凈空不在意。

    或許說得明白些,他將這條跛腿看作馮玉貞的一部分。這條畸形的小腿,跟被他撕咬后艷色的唇、素白的頸項放在一起,一視同仁。

    他頭一次床榻上撩開她的下衫,馮玉貞急急阻攔,壓著裙擺,他不管不顧地把褲管推上去,在畸形的殘缺處垂頭,唇舌來回反復,留下濕漉漉的、令她戰(zhàn)栗的水痕。

    好的壞的,沒什么區(qū)別,全都該是他的,崔凈空從沒想過給她治,寡嫂把腿治好了,對他有什么好處?

    馮玉貞長得不算丑,溫吞善良,極好拿捏。年紀很輕,沒有孩子拖累,崔凈空剝開,每寸都看過,女人腹丘潔白,適合有人在她身上翻來覆去、大汗淋漓地撒種。

    這樣一個清白小寡婦,即使現(xiàn)在有條不甚美觀的腿,還有一個老木匠鍥而不舍纏著。

    跛腳就像是釘住門窗的木條,把她自愿困在方寸之地,她跑不快,更逃不脫他。

    此番令她受苦這一遭,概因崔凈空頻繁作祟、愈來愈重的疑心。他知悉不適合帶寡嫂來,可他做不到。

    崔凈空果真沒有預料到或早或遲,一定會有今天這一幕嗎?

    可一想到寡嫂沒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呆著,隔著遠山近樹,看不見摸不著,宛若林鳥失群,急切便油然而生。

    現(xiàn)在也一樣。

    他清楚地認識到:不該給她治。萬一治好了,她飛跑了怎么辦?

    可她哭一哭,腳上壓出三四道血痕。馮玉貞還沒說什么,崔凈空自己先低她一頭。

    她突然說要吹燈,崔凈空自然依她。黑暗里,一張發(fā)涼的臉湊上來,嘴唇打顫,愣愣磕碰上來,胡亂吻他。

    只有在她受疼受苦之際,好似被無情擲到地上的白瓷小觀音,慈悲的面容破碎受損,淚流滿面,才知道躲進他的臂彎下,尋求庇護。

    崔凈空抱住她,上下細致安撫,撈著寡嫂軟下來的細腰,憐愛半分不少,卻又想,真好,她再無助些,才能依偎他更緊密些。

    田泰坐在車前,兩手勒著韁繩,他低頭,盯著一道又一道重合的車轍,目光略微有些呆滯:這段路已經(jīng)走過三遍了。

    一個時辰前,主子說在外面再繞兩圈。繞多久?去哪兒繞?沒人知道。身后的車廂猶如一只異獸,間或發(fā)出咕嘰咕嘰的水聲和衣料細微的摩擦聲。

    田泰咽下一口唾沫,將頭頂?shù)男∶闭聛恚笤谑掷锷蕊L。韁繩險些滑走,才知道手心在發(fā)汗。

    直到車輪第四次壓上這段不平的碎石小段,田泰總算聽見里面人的吩咐。

    青年啞著嗓子道:“回客棧�!�

    *

    進展不甚順利。

    崔凈空雖然有些后悔,然而他有一點好:對著馮玉貞放出的話很少落空。

    第二日,盡管馮玉貞平復心緒,極力勸說不用耽誤他時候,崔凈空還是把各方邀約都推了。二人結伴去了陵都著名的百年醫(yī)館。

    一位佝僂的年老郎中帶他們步入內(nèi)室,馮玉貞挽起褲腿,她從未主動把丑陋的傷處揭給旁人看,頭幾乎埋在雙臂間,生怕別人臉上嫌棄、憎惡的神情。

    崔凈空站在一側,見女人那截怪異的白皙小腿暴露在外,不自覺皺眉。

    郎中隔著紗布捏了捏那塊凸出的斷骨,干脆了當?shù)溃褐尾缓昧�,請他們另謀名醫(yī)。

    內(nèi)里的骨頭早就歪七扭八長好了,想要掰直,除非強行打斷,能不能熬過去兩說,斷了之后也不一定能重新長成筆直的一條。

    放著不管,還能照常走,如果執(zhí)意冒險,興許一條腿就徹底廢了。

    馮玉貞大半輩子都是這樣受挫過來的,順風順水還是這半年的新鮮事。

    逢事畏縮的女人這回卻意外堅持,她仍舊存著盼望,又打起精神跑了幾處,得出的結論卻相差無幾。

    折騰幾天,還延誤了原定回去的時候,一行人啟程回去,馮玉貞還同崔凈空道歉。兩人把陵都的醫(yī)館幾乎都踏遍了,崔凈空見馮玉貞靠在窗臺,雙眼無神望著窗外變幻的景色,面容憂愁。

    他起了撫慰的心思,想告訴她,到了京城尋醫(yī)也不遲。正欲開口,那塊牙牌藏在他身上,沉甸甸的,提醒著他什么事。

    崔凈空指腹捻了捻,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

    他以為這件事便會自然過去,可很多時候,馮玉貞的事總是在他計劃之外。

    一行人風塵仆仆回來鎮(zhèn)上府邸,馮玉貞又是日日無新事,無非是缸中余米之類的事宜。

    馮玉貞對于管賬并無什么執(zhí)念,不像陵都的夫人們恨不得把治家管賬全攬在手里一把抓。

    在磚房時就那么半兩錢,搬到府上,雜七雜八的事堆積到一塊,馮玉貞不通算數(shù),崔凈空便將許多事都交給李疇去辦。

    然而去了陵都一趟,恍然間意識到先前的自己太過天真,她若是跟定崔凈空,那么許多事由不得她一句“不會”就搪塞過去。

    于是詢問李疇,學起打算盤來,一忙起來也歇了治腿的心,然而事情總是在人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轉機:過了兩日,周芙登門來訪。

    她順著馮玉貞先前告訴的地址找上門,李疇來報時,馮玉貞驚喜異常,忙撂下一堆賬目,出來拉她進屋,又是上茶又是遞點心。

    兩個丫鬟出事后愈發(fā)恭敬,平日伺候她如履薄冰,連不小心梳下兩根頭發(fā)都恨不得要謝罪。

    個性活潑一些的吉祥也極少再和她自如交流,馮玉貞白日越發(fā)無所事事,如今總算迎來一個伴兒,二人痛痛快快笑鬧一場,心里不知有多敞亮松快。

    周芙一手是馮玉貞塞到手里的云片糕,一手端著溫熱的茶水,女人還在衣柜旁的箱匣里彎腰翻搗,想把在陵都買的稀罕玩意送她。

    周芙連忙叫停:“好了好了,玉貞姐,我實在拿不下啦�!�

    馮玉貞這才罷休,周芙咬了一口軟甜的糕點,接著扭頭品一口熱茶,好不快活,一口氣吃了大半盤,沒忍住打了個嗝,捂著嘴,兩人相視一笑。

    周芙道:“其實我們前些日子就到了鎮(zhèn)上,我來過一回,那個管家說你們出遠門去了,要十天半個月�!�

    馮玉貞不想兩個丫鬟戳在屋里伺候,打發(fā)她們?nèi)ラT口。

    她拿起茶壺,一邊為周芙倒茶,一邊道:“空哥兒去知縣大人府上拜訪,多虧阿芙你那時提醒,我牙牌的事也一并辦了,我們還去陵都看了看�!�

    周芙“哇”了一聲,好奇道:“這么遠?陵都有什么好玩的嗎?”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滿心都想著玩,馮玉貞含笑娓娓道來,把新鮮事說完了,她頓了頓,還是坦率道:“阿芙,你知道的,我的腿實在算不上體面,在陵都的醫(yī)館看了看,都說治不了。”

    她不自覺流露出惆悵之色,周芙輕聲道:“玉貞姐,要不讓我?guī)煾冈囋嚢�?那小藥童偷偷告訴我,說他是從京城來的,指不定成呢?”

    馮玉貞已有些害怕希望頻頻落空的感覺,覺得這是周芙的安慰之語,苦笑著搖搖頭。

    周芙卻向她眨眨眼道:“玉貞姐,不要讓自己后悔�!�

    大概是“后悔”兩個字牽動了心緒,馮玉貞還是答應了。

    拋開這個話題,兩個人親親密密聊了大半天,留著吃完午飯,臨近夜晚,周芙只道該走了。

    馮玉貞問他們鎮(zhèn)上在那兒住,得知臨時租了一間簡陋的窄間,直說請他們來府上住。周芙連連拒絕,生怕打擾他們,又說回去問師父的意思。

    等崔凈空回來,馮玉貞尚且還同周芙依依不舍,又給她提了一盒飯菜,囑咐回去熱一熱,同她師父一塊吃。

    馮玉貞送走周芙,跟崔凈空提起明日老大夫來府邸為自己看腿,崔凈空默了默,只道他明天沒事,留在府上看著。

    馮玉貞怕他是擔心自己,遂道:“我有李疇陪著,出不了什么事。”

    崔凈空卻解釋,來年三月份的春闈在即,他會盡量減少外出,呆在府中溫書。

    第二日上午,老大夫仔細看過她的跛腿,沉吟道:“夫人可是陰雨天常常腿疼?”

    得到馮玉貞肯定答案,老大夫心中有數(shù)道:“雖不能根治,無法讓夫人的腿與常人無異,然而可盡量剔除陳傷淤積的寒氣,以夾板纏縛固定,輔以藥浴,兩個多月可讓現(xiàn)下凸出半個指節(jié)的斷骨縮回大半�!�

    他語氣和煦道:“在下有七分把握,只是過程疼痛難忍,不知夫人可愿一試?”

    她疼了兩輩子,此時不過再疼上兩個月就可以解脫。本來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卻意外撞上了好運。

    周芙方才一直坐在馮玉貞身邊,捏著她的手一塊緊張。驟然聽到好消息,咯咯笑著,側身抱住了她。

    馮玉貞鼻尖發(fā)紅,她用力點了點頭,差點把眼眶里滾動的淚珠砸下來,心中既酸澀又欣喜,下意識抬頭去看站在一側的崔凈空。

    青年長身玉立,盯著她的那截露在外面的小腿,面上并無什么神情。

    可他似有所察,敏銳低下頭,立即掀起唇角,玉面上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像是十分為她高興似的。

    除夕夜

    老大夫提醒,左腿一旦綁上夾板矯正,至少兩個月內(nèi),這條腿都派不上用場,須好好養(yǎng)著。

    因此,知道不短的時日里都下不了地,馮玉貞還是怕耽誤繡活,想著明日去告訴掌柜一聲。

    馮玉貞對待這門差事很是兢兢業(yè)業(yè),她是極為踏實肯干的女人,從年初三四月同掌柜敲定書契,一直到年末以來,從未斷過。

    她這是養(yǎng)傷時也不打算歇了,崔凈空語氣平淡,卻潛藏著強硬:“嫂嫂何必如此勞累?府上又并非周轉不開,嫂嫂顧念著自個兒身體便好�!�

    馮玉貞正在拾掇冬日衣物,即使身邊有了仆從,她一些質(zhì)樸的習慣未曾被磨滅,還是更喜歡自己動手擺置他們二人的物件。

    手下動作一頓,麻利地將衣柜里一身玄色長袍抽出來,搭放在一側的木架上,這是崔凈空明日的行頭。

    她嘴上輕聲道:“你叫我有點事干吧,空哥兒�!�

    這點繡活,從前用來維系家用,自從搬來鎮(zhèn)上宅邸,卻更像是每月一回給她喘口氣的機會,為出門尋個正當?shù)挠深^,叫她偶爾也能望望外面的人煙與生氣。

    馮玉貞是不愿意去深想的,她想不通,只徒增煩惱。

    隔日,馮玉貞前去繡貨行,同掌柜闡明接下來一段時間,有人會代她遞交。

    掌柜并無不可,他和馮玉貞定下了接下來每月須交付的荷包數(shù)額,僅有兩個,馮玉貞聽著掌柜緊跟的說辭,譬如冬日憊懶,人們不愿出門等等。

    可她就是察覺其間隱隱的不對勁,掌柜的未免過于體貼她了,然而又不能明說,掌柜沒等她去細想,抬手指了指店后,馮玉貞意外發(fā)現(xiàn),前幾回的馬車復爾出現(xiàn)。

    輕車熟路地搭車抵達,那官小姐照常窩在榻上,神情更為疲懶。許宛秋揉了揉額頭,請馮玉貞落座,說起上次為何沒去接她。

    原是那會兒府中正亂著呢:母親今年三十有二,前些日子食不下咽,聞不得酸味,請大夫一看,果然又查出雙身子。

    本來計劃十月回去,如今又不得不往后擱置,一并拖到現(xiàn)在,過年估計也得耗在這兒了。

    母親本就體虛,中年有孕,總是心憂落淚,許宛秋日日前去陪護,也應付得也十分辛苦。

    其實她并沒有要跟一個繡娘解釋的必要,可大抵實在累得慌,這才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吐出來。

    馮玉貞是很適合側耳傾聽的人,她只靜靜聽著,偶爾出聲祝賀,許宛秋說得差不多,抬起眼,見女人雙膝并攏,將溫婉眼波遞送過來,頓覺得胸中郁氣都驅(qū)散了不少。

    許宛秋這時候倒意外跟父親共情了一瞬,下意識眼珠子朝西面的檀香圍屏一瞥,忽地截住話茬。

    她扭過頭,神色如常:“母親約莫來年三月生產(chǎn),便給我未出世的幼弟繡個虎皮帽罷,搏個虎頭虎腦男孩的好彩頭�!�

    她手略一舉,身旁的侍女便知悉她的意思,只把一袋早就準備好的銀錢遞到她身前。

    馮玉貞擺手推拒,她至今仍然記著許宛秋的那幾顆黃橙橙的金瓜子呢,又聽著是懷孕的喜事,她到底也到了這個年紀,心下一動,自然聞之歡喜。

    她道:“小姐給我報酬深厚,實在關照我許多,這頂虎皮帽,權當是我送的禮,也想沾沾孩子的喜氣�!�

    她繼而說起自己的腿,歉意道,這幾個月都不能來了。

    許宛秋并不聽她的,只叫她收下,說是應得的報酬,之后又不著痕跡道:“你不便來,不若我派人去你家里拿好了,家住何處?”

    馮玉貞推辭不過,她十分感激這位官小姐的體貼,忙說不必麻煩,她住在鎮(zhèn)西,到時叫人送到繡貨行,掌柜幫忙遞送便好。

    等她走后,男人才從圍屏后現(xiàn)身。

    許宛秋不明白一個繡娘有什么值得他警惕的,喚道:“父親?”

    許雍目光望著消失在長廊的女人:“她的小叔子是今年豐州的解元,跟周谷槐有瓜葛,派人跟著她。”

    這兩年來,周谷槐那個狗賊在朝廷勢力一方獨大,將他們這些外戚壓制地不敢吱聲,朝廷內(nèi)外都很是憋屈。

    他有意順藤摸瓜叫人一查,果然查到異常,近來黔山一帶,一位周氏男子購下百畝良田,然而真正去辦事的,卻是那個崔解元。

    許雍對崔凈空并沒有什么惡意,可既然能給周谷槐添點堵,何樂而不為呢?

    *

    謹聽醫(yī)囑,馮玉貞先是用了五天的藥浴。

    每晚赤身泡進浴桶里,須呆夠一個半時辰,短短幾天內(nèi),馮玉貞便覺得自己被腌漬入味了。

    時候太長,水又很快涼下來,團圓和吉祥二人就輪番換著,燒開水兌溫,往浴桶里加。

    馮玉貞有時趴在桶壁,熱水蒸得白凈的面上泛起紅潮,懶洋洋瞇起眼打盹。腳步輕巧而至,大概是丫鬟往里添水,漲至胸口的水波微微蕩漾晃動,馮玉貞從鼻腔里哼出來兩聲意識不清的低吟,卻將來人的心撓得發(fā)癢。

    只聽得水瓢忽地落在水面上,“嘩啦嘩啦”一聲水聲激蕩,馮玉貞被人從桶里摟起,下意識環(huán)住青年的脖頸,**的兩條白胳膊橫在他淺色領子上,青年的兩片唇就徑直壓下來。

    最后往往崔凈空也跟著泡了一遍。

    五天后,老大夫和周芙一塊來了。

    老大夫先為她那條腿做推拿,不算疼,只是有些酸脹,皮膚微微發(fā)熱。

    周芙按著那截小腿,一直同她交談一些趣事,馮玉貞知道這是為了叫她不把注意力放在那條腿上,怕一會兒她疼得亂動。

    實際她早就暗自鼓足了勁兒,自小到大,疼的時候多了去了,忍痛對她而言,再尋常不過。

    然而真上了夾板,緊緊纏縛住凸起的斷骨,隨著愈發(fā)束緊的夾板,尖銳的痛感忽地滋生,馮玉貞死死咬著嘴唇,最終還是止不住哭出了聲。

    疼。

    她半坐在床榻上,崔凈空站在床沿,她甚至顧不上外人還在,扭身扯他的衣袖。

    崔凈空立刻在床沿坐下,順勢半擁住她肩膀,讓寡嫂把煞白的臉埋在自己胸口,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等到夾板定型綁好,馮玉貞整個人好似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衣衫汗?jié)窈蟊�,鬢角貼在臉頰上,極近脫力。

    崔凈空將水遞到她嘴邊,柔聲讓女人抿了兩口。馮玉貞緩了半個時辰,恢復了兩分氣力。

    老大夫便問她此刻的感受,確認無誤后點點頭,囑咐道:“疼了才能好,半個月后我來為夫人換一回夾板,之后藥浴只需要泡腳�!�

    說罷,并不索要報酬,周芙司空見慣,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幫師父拎著藥箱就要走。

    馮玉貞從床上支起身,急急挽留他們,說不如就歇在府上。老大夫起初不答應,可思及這幾天同他們擠在一起的周芙。她一個姑娘家,總歸是不方便的,于是便松了口。

    只多周芙一個,府上空房許多,隨便哪個都能安置,可周芙卻偏偏要搶正房這一張架子床——

    “嫂嫂……不讓我上床?”

    崔凈空問道,烏沉的眼珠冷冷望著床上的女人。

    馮玉貞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訥訥道:“阿芙說怕我夜里翻身壓著傷處,再說她由老大夫親傳,要幫我夜里推拿。”

    望著寡嫂蒼白的臉,崔凈空將不滿壓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腿不能行動,但兩個姑娘在床上還是有說不完的話,嘻嘻哈哈睡了五天,第六天,崔凈空便尋到理由,說他也學會了這套手法,把周芙順理成章趕下床。

    一開始周芙還不服氣,結果崔凈空在馮玉貞腿上像模像樣來了一遍,動作甚至比她更嫻熟。她膛目結舌,知難而退,很是佩服。

    馮玉貞有些不舍,同崔凈空說她獨自呆在床上,總要留有個伴陪她。崔凈空聽聞,干脆把那些書本和書案全搬過來到正房,正對著床榻,一抬頭就能看到對方。

    他逐漸不再外出,專心致志在家中記背,一些應酬之類的事也全推了。

    年關將至,馮玉貞不打算大辦,一是她腿腳不便,二是府上人不多。加上崔凈空三月春闈,去京城的距離可比陵都要遠不少,算一算,二月中旬就得走了。

    這時候不想擾亂他的心力,于是宅邸只默默掛上了燈籠,貼幾個窗花,換上新對聯(lián),幾處紅一點綴,自然有了年味。

    十二月末,夾板總算被拆下來了。馮玉貞這兩個月被養(yǎng)得很好,每日大魚大肉吃進嘴里,臉上煥發(fā)出幾分潤色。

    躺的時間久了,左腿著地時使不上力,她在屋子里由丫鬟扶著,從南到北,來回慢慢挪。一開始,走不到三兩步就額上冒汗。

    兩個月前歪斜的走姿已然成了過去,她行進間腿雖然還偶有僵硬,但看著已經(jīng)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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