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引皇叔今夜到她房中
虞殊蘭則是輕笑,“院中不是有虞府給‘北辰王妃’、‘尚書嫡女’準(zhǔn)備的嫁妝嗎?”
這兩個頭銜,那個說的不是她?
她親生母親崔夫人一向?qū)捄翊�,如今既知這虛偽父親的真面目,就沒打算將嫁妝拱手讓給虞知柔。
那本就是屬于她母親的東西!
人善被人欺。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讓母親被虞尚書和徐姨娘玩弄于股掌之間!
瓊枝剛離開,虞殊蘭就連忙找來墨寶。
思索著寫下馬錢子、生半夏、生附子、雄黃這幾味藥材。
此外還有碧茶之毒和紅蓮焚心毒!
寫罷,虞殊蘭細(xì)細(xì)審了審,而后喚來了凝霜。
“凝霜,替本妃將這封信送到沈府,務(wù)必交到沈小姐手中。”
凝霜是個機(jī)敏的,聽了這話便知,這信對她家王妃至關(guān)重要。
“王妃放心�!彼I(lǐng)命而去,還不忘去后廚拿了個食盒打掩護(hù)。
沈小姐,沈妙微,是她的莫逆之交。
沈家世代行醫(yī),沈父官至太醫(yī)院院判。
因著虞夫人子嗣艱難,故而常請?zhí)t(yī)院院判的劉夫人入府,時常帶些靈藥偏方。
待到她和虞知柔雙雙降生,與沈妙微年齡相仿,彼此間的交往便愈發(fā)頻繁。
沈家只有妙微一個女兒,自小將她當(dāng)做男兒將養(yǎng)。
家傳醫(yī)術(shù)、懸壺濟(jì)世的本事無所不學(xué),不拘泥于后宅之中,上山采草藥、城中開義診,妙微活出了深閨女子所沒有的自由。
沈妙微性格真誠坦率,最看不慣恃強(qiáng)凌弱之事。
虞知柔素來自恃身份尊貴,成年后又自詡鳳命在身,愈發(fā)囂張跋扈,時常欺辱于她。
再有徐姨娘拿喬裝善的態(tài)度,她只得守拙退讓,忍氣吞聲。
她的院落中,孤零零的擺放著一架秋千,那是虞知柔摒棄不用的。
每次沈姐姐來,蕩漾的秋千上,是沈姐姐口中娓娓道來的紛繁蕪雜的世界。
僻靜的的院落中,不再只回蕩著她被妹妹欺負(fù),暗自垂淚的孤寂。
而方才那些毒物,便是半月后能解裴寂寒毒的秘方。
前世裴寂以鎮(zhèn)南王妃突發(fā)隱疾為名,秘尋名醫(yī)。
一位名喚陸子涵的女子帶著世人未嘗見過的藥物,醫(yī)好了他,自此在京中名聲大噪。
她當(dāng)時為齊王妃,外人只知陸子涵救了鎮(zhèn)南王妃,直到齊王飲酒解悶后,對她大發(fā)雷霆,她才知曉內(nèi)幕。
“都怪你這賤人,若不是因為你提前醒來,叫裴寂娶到鳳命之女,否則怎么會有這般機(jī)緣,秘制的毒藥竟也被化解!”
原來這一切是英國公府的策劃。
現(xiàn)下想到裴成鈞當(dāng)時猙獰的面目,虞殊蘭渾身仍舊忍不住的發(fā)冷汗。
現(xiàn)如今,不需陸子涵,她也知曉以毒攻毒的解法。
而這藥物,自然只能借沈姐姐的手得到。
虞殊蘭雙管齊下,一個時辰后,凝霜和順利歸來的瓊枝,雙雙來報。
凝霜將沈小姐寫給的王妃的信呈上。
“沈小姐說,按照規(guī)矩,近日不便探望,待王妃回門后,沈小姐會親自來王府拜訪,另外,沈小姐也擬了信一封給您�!�
而瓊枝倒是將那脈案拿出。
虞殊蘭收起沈妙微的信,瞧著那到手的東西,目光晦澀。
裴寂如今正在查朝中貪墨一案,已然查到了官居二品的光祿大夫莊暉頭上。
莊暉與姚皇后一族一丘之貉,憑借前世的經(jīng)歷,她自是知曉京中一些大官貴族背后的秘密。
莊暉將他的侄女莊表小姐許配給了門客楊志高,一路提拔楊志高至都察院御史。
楊志高這一職位,可為莊暉貪墨打了好掩護(hù)。
楊志高眉目俊朗,出身卑微,與他互生情愫的柳煙兒,也拋棄了他,了無音訊。
自卑心趨使下,令他迫切渴望地位。
莊表小姐的父親對莊暉有深厚恩情,莊暉對她極為愛護(hù)。
楊志高娶她便是為了得到莊暉的幫扶。
可他婚后入京后沒多久,便發(fā)現(xiàn),柳煙兒是被嗜賭的父賣入青樓。
于是暗中和柳煙兒來往,珠胎暗結(jié),花重金叫芙蓉居媽媽關(guān)照柳煙兒。
但莊表小姐是京中有名的悍婦。
若沒有莊小姐,楊志高哪有今日的地位?
自然不敢叫他夫人知曉此事。
她今晚要將這東西當(dāng)做籌碼交給皇叔,換取她明日想要的東西。
皇叔大可以此事威脅他吐出點(diǎn)莊暉貪墨的證據(jù)。
亦或是隔山震虎,大挫莊暉的勢力。
皇叔是個聰明人,想必不會拒絕。
“對了,奴婢從側(cè)門回來時,瞧見王爺也回府了�!�
瓊枝見王妃不語,又說了起來。
虞殊蘭心中琢磨,要想個法子,叫裴寂今夜來她房中。
正冥思苦想時,卻看到院中那個灑掃婢女和她們里屋的距離,愈發(fā)近了。
那執(zhí)著掃帚的手上,虎口處還有一層厚繭,顯然是習(xí)武出身。
那身段倒叫她有些眼熟,她不動聲色地側(cè)了側(cè)身子,瞧見了那婢女的面貌,果真是她。
虞殊蘭心中一喜,皇叔這不就將法子送到她眼前了嗎?
“凝霜,瓊枝,你們說本妃叫安嬤嬤去靖安侯挑撥這事,會不會被人察覺,本妃害怕。”
虞殊蘭故意提高了音量,凝霜和瓊枝目光不由自主轉(zhuǎn)向?qū)Ψ�,二人眼中寫滿了詫異。
什么靖安侯?她們怎么不知這事?
莫非王妃今日是太過勞累了?說些莫須有的事?
虞殊蘭瞧見,那灑掃婢女聞言果然身軀一頓,又以更快的速度向這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