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裴雪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點點頭：“那行，下午你跟著我出去吧，你沒去過公社和縣里吧？剛好帶你去逛逛。”
“謝謝二嬸。”
一行人快步回了家里頭，裴雪快手快腳的就準(zhǔn)備起了午飯，等到三郎四郎下課回到家里，裴雪就開飯了。
三郎乖乖的在木盆里頭洗凈了手，看著裴雪詫異道：“娘，咱們家今天為什么吃飯這么早？”
平日里頭家里的飯都是裴雪下工回來才做的，就算做的再快，那也是要等到一點左右才吃的，今天不過剛十一點多還沒有十二點飯就好了，可不就是很快嘛！
裴雪笑著給他擦干凈了手上的水漬，“因為娘下午要去辦事情，所以今天中午吃快一點，一會兒你們就去知青點那邊找秦叔叔他們，知道了嗎？”
江子玦睜著大眼睛好奇道：“娘要去哪里辦事？娘今天不用去地里上工了嗎？”
“嗯，不去地里上工了，娘要去一趟公社和縣里頭”
一聽這話，小崽崽眼睛立刻就亮了：“娘，公社和縣城三郎也沒去過呢！”
“娘，四郎也沒有去過�！币慌缘慕蝇樢簿o隨其后。
“你們兩個小家伙，想要跟娘去縣城和公社，那可得等你們再大一點，現(xiàn)在你們還太小了，知道嗎？”
江子瑯撇撇嘴：“娘，你騙人，妹妹這么小，妹妹都已經(jīng)去過公社和縣里頭了，我和哥哥還沒去過呢！”
一旁坐著沉默的江臨川忍不住笑罵了一聲：“臭小子，你娘之前帶著妹妹去是因為妹妹還小沒人幫著帶，你們兩個已經(jīng)長大了�！�
“那娘還說要長大了才能去呢，明明是還小才能去……”
裴雪額角跳了跳，伸手把兩個崽崽的頭都rua了rua，“兩個小貧嘴，娘答應(yīng)你們，等你們什么時候放假，娘又有空的時候帶你們一趟縣里頭，這樣滿意了吧？”
“娘，真的嗎？”江子玦驚喜的叫了一聲。
江子瑯則是一把撲進裴雪懷里：“娘最好啦！”
高粱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眼里閃過一絲艷羨。
“娘，那你今天帶誰去縣里頭？帶爹還是帶妹妹？”江子玦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裴雪。
裴雪道：“不帶你爹，也不帶妹妹，這個天氣這么熱，帶出去可要曬到了，所以娘讓爹和妹妹去找書記祖祖玩�！�
聽見這話，江子玦雙手背在身后，一副憂心忡忡的小模樣：“�。磕镆约喝�？那可不行啊，娘，我都聽說了，縣里頭會有那什么氓，娘你長這么漂亮，你可不能去，被那什么氓抓住了就不好了�！�
什么氓？裴雪腦筋一轉(zhuǎn)，當(dāng)即就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小家伙，你說的是流氓吧？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縣城里的治安好著呢，不用擔(dān)心有流氓！”
這個時期對于流氓罪判的特別重，只要有男人敢騷擾姑娘什么的，那一定會判一個流氓罪。
那可不是什么后世的性騷擾這樣的罪名，這個時代但凡被判這個罪名，那直接槍斃。所以這個時期敢去以身試法的人倒是真的不多。
第104章
童趣
“治安是什么？娘，那個流氓，真的沒有了？”江子玦有些將信將疑。
看他這副小大人的模樣，裴雪愛的不行，直接把孩子摟進懷里又揉了揉腦袋：
“治安就是秩序，就跟村里頭有治保主任一樣，縣里頭也有跟治保主任一樣的人，縣里有公安局，公安局里面有公安叔叔，流氓一出現(xiàn)就會就會被公安叔叔抓起來，所以三郎不用擔(dān)心哦！”
“哦，原來縣里頭也有治保主任啊，啊，娘，我知道了，公安叔叔我也認(rèn)識的�！�
裴雪笑瞇瞇道：“治保主任是治保主任，公安叔叔是公安叔叔，不一樣的，但是他們都有共通之處，都要維持一地的治安�！�
江子玦看向自家老爹，所當(dāng)然的道：“爹也是公安叔叔��！娘，你讓爹陪你去，就沒有人敢欺負(fù)你了�！�
“亂說，爹可不是公安叔叔�！�
江子玦急了，指著江臨川就道：“是的，爹也是公安叔叔，上次小張叔叔跟我說過的�！�
小張在的時候說過的事情？裴雪淡淡看了一眼江臨川，不知為何，她覺得這一瞬間男人的身體都緊繃了。
“爹，你快說呀，是不是，上次我都聽小張叔叔說過了�！�
終于，男人把臉轉(zhuǎn)向裴雪的方向，咳了咳道：“三郎說的是之前小張送我回來那天發(fā)生的事情，本來部隊有給我安排工作的。就是在公安局，不過我這眼睛你也知道，所以我也沒去。”
裴雪點了點頭，想到江臨川看不見又應(yīng)了一聲：“行了，三郎還小不懂事而已�！�
本來在聽三郎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心里頭的想法也是這樣，畢竟江臨川回來之前拍的電報說的就是他要轉(zhuǎn)業(yè)回來，但回來之后他就沒提過這一茬了。
這個年代跟后世不一樣，醫(yī)療手段遠遠落后于后世，眼睛失明了還保留工作這樣的事情，說實話，就是江臨川愿意去做，裴雪也是會規(guī)勸的。
因為這個年頭沒有什么私人企業(yè)，全部都是國有企業(yè)，何況是公安局這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地方。
江臨川要是真去了，那就只能安排個閑職或是其他的，那肯定會有人在后頭嘴碎，說他是因為什么什么的。
裴雪不愿意有人這樣說他的閑話，病人不利于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生活，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絕對會影響身心健康的。
她伸手摸了摸江子玦和江子瑯的頭，囑咐道：“三郎，四郎，這些事情以后不可以隨便在外面提起，知道嗎？”
見兩個崽崽懵懂的樣子，她又耐心解釋道：“你爹曾經(jīng)是一名解放軍戰(zhàn)士，不過現(xiàn)在因為受傷了所以回來了，我們的國家我們的黨給了你爹一次機會，讓他轉(zhuǎn)業(yè)到縣里頭的公安局，但你爹認(rèn)為，這是給國家添負(fù)擔(dān)……”
聽著她輕言細語的跟兩個崽崽解釋這些事情，江臨川不僅沒有覺得裴雪說的太多了，心中反而是一陣陣的慶幸，他慶幸當(dāng)年娶了她。
高粱聽著裴雪在給兩個弟弟說這些話，心里也是震動不已，二嬸原來是這么教導(dǎo)兩個弟弟的嗎？這些什么嘛名詞什么不給國家增添負(fù)擔(dān)的說法她從來沒有聽過，她只覺得二嬸真的好厲害，好像什么都會的樣子。
這邊裴雪跟著兩個崽崽解釋好了江臨川工作的問題之后又跟二人道：“你們兩個崽崽乖乖去學(xué)校上課，娘要去縣里頭也不是自己去的，還有你們高粱姐姐一起去呢！”
“高粱姐姐也去嗎？”江子玦扭頭看過來。
高粱臉色一下子有些漲紅，然后緊接著點了點頭：“是啊，我今天下午跟二嬸一起去，三郎四郎，你們放心，我會給二嬸打下手的�！�
兩個崽崽的面色齊齊一緩，隨后換上一副笑臉：“那就麻煩高粱姐姐在外頭照顧我娘了�！�
江子瑯認(rèn)真問道：“高粱姐姐，你會不會騎自行車？”
“�。孔孕熊�？不會�！�
江子瑯略有苦惱的撓了撓頭，“��！原來高粱姐姐也不會騎自行車啊，我娘說了，騎自行車可累了，我還想著高粱姐姐會的話載我娘去呢！”
一旁的江子玦頗為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面上還帶著遺憾之色，“可惜高粱姐姐不會騎�！�
此時的高粱：……
江臨川：……
裴雪：……這么操心的兩個崽崽，真的只有四歲嗎？
她忍俊不禁，對著兩個崽崽笑道：“好了，你們兩小只操心什么呢，還不快吃，一會兒菜就涼了�！�
在她的叫喚之下，兩小只也不說什么了，坐上自己的小椅子開始專心吃飯，裴雪先是用公筷給江臨川夾好了菜放了餅子進他碗里這才回頭要吃自己的。
一扭頭，她就發(fā)現(xiàn)高粱默默地盯著跟前的碗沒動靜，她不由道：“高粱，怎么了？”
“啊！”高粱回過神，見裴雪和三郎四郎都看著她，臉色不由有些漲紅，她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一小碗雞蛋羹，“二嬸，這個雞蛋羹……”
裴雪淡淡的點頭：“吃吧，這是給你蒸的�！�
今天中午剛好是給崽崽們蒸雞蛋羹的時間，裴雪想，反正左右?guī)讉�孩子都有了，也不介意多一個了，總不能自己的孩子們再吃雞蛋，就讓高粱看著吧？所以她也給高粱單獨蒸了一碗。
他她想著在老江家的日子不好過，高粱應(yīng)該很久都沒吃過雞蛋羹了，這也算是一頓小加餐了。
“啊！那怎么行！二嬸，這太貴重了。”
裴雪不以為意道：“有什么貴重的？你看，三郎四郎還有小青稞都有份，快吃吧！”
“可是二嬸……”
高粱的眼眶有些發(fā)紅，在老宅的時候還沒有人這樣對過他她呢，別說是平時了，就是她生日或者過年的時候，她都吃不上雞蛋羹，而今天二嬸是專門為她蒸了一碗，這讓她如何能不感動？
裴雪道：“行了，快吃吧！雞蛋羹涼了就腥了�！�
“謝謝二嬸�！�
“客氣什么，這是你二叔家，你爹和你二叔可是親兄弟�！�
一旁的江子玦抬起頭看了一眼高粱，笑嘻嘻道：“高粱姐姐，那你吃了雞蛋可要快些學(xué)會騎自行車，然后幫我娘騎車呀！”
第105章
溝通
高粱用力的點頭：“好，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騎自行車的�！�
裴雪拍了拍三郎的腦袋笑道：“臭小子，不許亂說話�！闭f完她又轉(zhuǎn)頭對著高梁道：“三樓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還小呢，不懂什么事，都是亂說的�！�
且不說今年高梁才十歲，個子本來就不高，騎不上這二八大杠的自行車。
就說高粱真的能騎上，那也沒有車讓她騎，不是，到現(xiàn)在裴雪自己騎的車都是去大隊長家里頭借的呢。
一家人高高興興熱熱鬧鬧的吃完了飯，裴雪這才鎖了大門，領(lǐng)著眾人出門。她先是把江臨川和幾個孩子都送去了知青點，自己才帶著高粱去大隊長家里頭借自行車。
騎上自行車的時候，時間不過才一點鐘，正是最熱的時候，好在自行車一動起來還能帶起一些微風(fēng)，倒是顯得也沒那么熱了。
到了公社，裴雪直接就去了肉鋪跟前，這時候的中午可沒有休息什么的，加上肉攤跟前還有肉沒有賣完，所以肉鋪一直有人看著。
見者有客人來里頭高高大大的胡家成下意識就招呼道：“來看看要什么肉？”
換做平時他可不會這么熱情的招呼，但現(xiàn)在天氣漸漸轉(zhuǎn)熱，早上帶來的豬肉如果到了中午還不賣完的話，那下午很有可能就臭了，臭了的豬肉就是麻煩，折價賣他做不了主，正常賣那些有肉票的人看不上。
裴雪笑道：“胡同志，我今天不買肉，我想找你打聽個事情。”
聽見裴雪的聲音，胡家成抬頭仔細地看了裴雪一眼，這才認(rèn)出她來，他驚喜道：“呀，知青同志，居然是你�！�
“怎么了，今天不是來買肉的，那是來做什么的？難道是上次我托你的事情有著落了？”
他可還記得上次這位知青同志來的時候，他覺得這位知青同志長得好，性格也好，又會說話，當(dāng)時想還問她家里頭還有沒有別的姐妹呢！
裴雪笑著搖搖頭：“還真沒有，不過如果你這次能幫上我這個忙的話，指不定很快就有了�！�
“什么忙？知青同志你說說，先說好，我也不是什么忙都能幫得上的，你要是說讓我哪天給你多留兩斤豬肉肉或者下水，這倒也不是不行�！�
裴雪這才表明來意，“胡同志聽說過大隊副業(yè)吧？說這樣的，我們大隊也要弄副業(yè)了�！�
“弄副業(yè)？這可是個好消息啊知青同志，我可就等著你們大隊弄好了到時候有多多的錢來買肉吃呢！對了，你們大隊要弄的是什么副業(yè)？”
“肥皂廠�！�
“肥皂廠？肥皂？是不是那個兩毛錢一小塊的那個？”
“就是那個，胡同志你做這個工作，應(yīng)該每天都要用到肥皂的吧？”
“用是用得到，不過那都得交錢，反正我是不用，我都拿草木灰抹了再洗手�！焙页蓸泛呛堑�，又看向裴雪，“知青同志，那這個肥皂跟找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突然想到什么，他眼睛一亮，笑著對裴雪道：“我知道了裴雪同志，你是不是已經(jīng)弄出來了那肥皂，然后想要通過我賣給我們?nèi)饴?lián)廠？我跟你說，那你可算找對人了。”
裴雪搖頭：“不是�！�
“不是？那是……”
裴雪抿唇一笑：“事情是這樣的，這個肥皂廠我們大隊也是剛剛起步，雖然我們會做，但是原材料這一塊還沒有弄齊。這做肥皂的其中一個重要東西，就是油脂，所以我來找你了�！�
“油脂？”胡家成一拍腦門，“我說知青同志你怎么來找我了，不過你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了了，現(xiàn)在這年頭豬養(yǎng)的不好，本來就沒多少豬板油，你要是想通過我去拿廠里頭的豬板油，那我是幫不上你了。”
裴雪當(dāng)然知道胡家成做不了主，所以她想要的只是讓胡家成幫忙遞個話或者給個聯(lián)系人罷了。
因為這年頭的肉聯(lián)廠也不僅僅是只是殺豬，殺了豬，豬板油這些，肉聯(lián)廠也會自己拿來熬油，最后弄成一罐罐的送到供銷社。
這也是為什么大部分人在肉攤上買不到豬板油，除了這年頭的豬不肥沒多少豬板油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
“胡同志，我知道這年頭豬板油的珍貴，不過我要的并不是豬板油，我知道你們?nèi)饴?lián)廠有熬油的工作，那你們一定有油渣是不是，這樣子，我想要的是油渣。”
胡家成滿臉懷疑的看向裴雪：“不是，知青同志，你沒騙我吧？這豬油真的能拿來做肥皂？我怎么尋思著豬油這東西本來就油了，那怎么能拿來做肥皂？”
剛剛他還有點兒相信裴雪的話，但是這一會兒他卻是有點兒不太相信了，要知道豬板油和肥皂那可是兩個相反的東西，怎么可能做得成肥皂？
他心里已經(jīng)想到，裴雪是因為上次跟他熟絡(luò)了幾分所以故意來找他，想要通過自己的途徑拿豬油渣了。
至于這豬油渣拿去哪里，那還能拿去哪里？拿去黑市唄，這樣的事情他雖然沒遇見，但廠里頭其他人可是遇見過的。
見他有所懷疑，裴雪索性直接大大方方的講了一遍肥皂的原，這才跟笑瞇瞇道：“就是這么個意思，胡同志我沒必要騙你，來，這是我的介紹信和說明，你可以看看，上頭還有我們大隊的紅章呢！”
兩張輕飄飄的紙遞到了胡家成跟前，胡家成還是識得幾個字的，當(dāng)下就接過看了起來，半晌后她才咕噥道：“喲，這還真可以呢？想不到豬油那東西可以拿來做肥皂�！�
“那當(dāng)然，我騙你做什么，胡同志，你也知道我們大隊都是鄉(xiāng)下的，認(rèn)不得幾個人，我要的也不是豬油豬板油，就要已經(jīng)熬過油的豬板油，你看怎么樣？幫我引薦引薦唄！”
胡家成把介紹信遞回給裴雪，這才撓撓頭道：“這個，知青同志，不是我不幫你，是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這樣子吧，我明天去縣里頭的時候幫你問問，你看怎么樣？”
裴雪勾唇，并不意外。
第105章
談
不過她面上還是故作一臉難為的樣子，對著胡家成道：“胡同志，真的是謝謝你，可是我們大隊真的要的比較急，這樣，要不然你給我個聯(lián)系人？我自己上門問去。”
胡家成一愣，他覺得他都把話說的這么明白了，也愿意幫，怎么這知青就要立刻去實行呢，真有那么容易不成？這肉聯(lián)廠上頭的領(lǐng)導(dǎo)也不一定愿意見她不是。
裴雪又道：“胡同志，實在不好意思，是我這邊有點兒急了，不過也是真的沒辦法，肥皂這東西現(xiàn)在賣的太貴，要是我們能早一日找到原材料，那也能早一日研究上。
這東西之所以貴就是因為很多地方弄不出來，如果我們弄出來了，價格就能打下來，兩毛錢一塊也太貴了，換做我們尋常人家貴，放在你們?nèi)饴?lián)廠那就更貴了不是。
要是我們真的研究成功了，到時候就給你們?nèi)饴?lián)廠一個優(yōu)惠價，以后直接走成本價，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兒，你說是不是這個兒？”
她說的言辭懇切，語氣充滿真誠，到時讓胡家成有些不好回答，不過想了想他還是道：“知青同志，你說的我非常解，不過這時候那些領(lǐng)導(dǎo)吧，他不一定有空你懂吧！”
他暗示的看了裴雪一眼，這才道：“要不然這樣子，等我明天回縣里的時候幫你帶上這個話，然后你明天先來公社找我，得到準(zhǔn)話之后你再去縣肉聯(lián)廠找人，你看怎么樣？”
話一出口，胡家成就一愣，艾瑪，他怎么莫名其妙就答應(yīng)了呢，之前說試試不過是推辭，但現(xiàn)在都說了讓這知青明天來問一趟，這可是真是……
對方是不是真心的，裴雪當(dāng)然能夠辨認(rèn)的出來，因此聽見這話，她立即驚喜不已：“如此，就有勞胡同志了，對了，胡同志，你們?nèi)饴?lián)廠次現(xiàn)在是除了豬油之外沒做別的東西了吧？”
想要打通縣肉聯(lián)廠這條線，單是憑借著以后出品了給縣肉聯(lián)廠優(yōu)惠可不一定能夠行得通，所以裴雪還想了其他的法子。
胡家成愣住了：“什么？”
“就是，你看啊胡同志，現(xiàn)在這天氣也是越發(fā)熱了吧，那你們這豬肉是不是沒那么好賣了？”裴雪伸手指了指肉攤上零碎剩下的幾塊豬肉。
這年頭冰箱還沒有走進千家萬戶，更別說是在菜市里頭了，要是農(nóng)忙時節(jié)還好，人人為了長點兒力氣，都會來割那么一點點肉。
但是現(xiàn)在這還沒到農(nóng)忙時節(jié)，天氣又熱了的情況，肉要是賣不完，還真的是只能等著發(fā)臭了。
說起這個，胡家成的臉色就是一垮，“可不是嘛，這天氣就是這樣，而且太不穩(wěn)定了，有時候少殺一頭豬吧，各個公社那兒都不夠賣，多殺一頭吧，各個公社都剩下。你要說原本就是壞的肉那不可惜，可這肉一開始也是好的，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
裴雪聽著笑瞇瞇的點頭，末了道：“這樣子，胡同志，我有一個想法，明天你去跟你們那位領(lǐng)導(dǎo)說我的事情的時候順道給我提一嘴�！�
“啥想法？”
裴雪指了指那些肉：“如果我沒料錯的話，現(xiàn)在都這個點兒了，今天這點肉是賣不出去了是不是？如果每個公社的肉鋪都這樣，那咱們縣肉聯(lián)廠每天得虧損多少？浪費多少糧食？”
胡家成無比贊同的點頭，可不是嘛，現(xiàn)在這季節(jié)那個肉壞了就算了，要是當(dāng)天真賣剩下了，第二天一早他還得拿著去縣肉聯(lián)廠里頭交上去，不說別的，就說那味道就沖得很。
這就算了，就怕有時候領(lǐng)導(dǎo)心疼，嚷嚷著要分給他們，就天天聞著這臭肉味兒，他們又怎么吃得下？
這臭烘烘的，就是肉，那他也不稀罕吃�。�
裴雪笑道：“我有個法子，能讓這些肉廢物利用，當(dāng)然，我所指的不是那些已經(jīng)壞掉的肉，是就像這種，準(zhǔn)備要壞掉的�！�
“你有法子？什么法子？”胡家成這是真的驚訝了，他原本覺得裴雪不過就是一個漂亮點兒脾氣好點兒的知青，沒想到人家不僅知道肥皂是怎么弄出來的，現(xiàn)在居然還知道這肉怎么處。
要是真的能把這肉等事情解決了，胡家成覺得，領(lǐng)導(dǎo)可能還真的會答應(yīng)把那油渣給裴雪所在的大隊，畢竟這可是解決了廠里頭的大問題。
裴雪道：“你就跟你們領(lǐng)導(dǎo)說，這些肉我有法子解決就行，明天我就讓他知道怎么解決。”
說完，她又指著那些肉道，“話都說到這里了，那我買點兒肉吧，對了，胡同志，你這里今天有沒有豬下水或者其它內(nèi)臟？”
“知青同志，你要買內(nèi)臟？這天氣吃這個可不是什么合適的選擇�！�
胡家成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這時候連上好的肉都會變臭，更何況是那些本來就有點異味的內(nèi)臟？尤其是豬下水，那真是臭的他們有時候都不樂意拖。
裴雪道：“我買回去試試能不能弄出來，胡同志你跟我說說這都有哪一種，我買回去，快的話明天就能做出來了。”
“你要做成吃的明天帶去見我們領(lǐng)導(dǎo)？”
裴雪笑瞇瞇道：“那怎么能叫帶去見你們領(lǐng)導(dǎo)呢，只是一個可能性，讓你們領(lǐng)導(dǎo)嘗嘗味道看這法子能不能給肉聯(lián)廠解決麻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