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狼王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瞞不了她,把鏡頭對向自己:“對不起,卿鳶向?qū)�,我現(xiàn)在的樣子很難看。”
卿鳶捏住枕頭的角角,她能從投影中感覺到訣君今天負(fù)傷情況很嚴(yán)重,但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身上整理過,換了新的作戰(zhàn)服,看不出什么傷口,可側(cè)臉到脖頸處都是翻涌著毒霧的灼傷痕跡,看起來很是猙獰恐怖。
狼王有些難堪地側(cè)了側(cè)臉,想把丑陋的樣子藏起來,又怕影響她觀察,強(qiáng)行讓自己以端正的姿勢接受她的注視,脖頸處的青筋浮起。
卿鳶知道狼王不愿意讓人看到他如此脆弱狼狽的樣子,很快收回目光,打算催動精神鏈:“我來幫你治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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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君叫住她:“抱歉,卿鳶向?qū)�,我們這里的情勢有些嚴(yán)峻,今排了緊急會議,我的時間不多�!崩峭蹩粗聊�,眼底顯出眷戀,不過很快就將情緒收好,“跟向?qū)R報完我的情況就要回去,不用擔(dān)心我,執(zhí)行任務(wù)中,這樣的傷勢是很常見的。”
他還要帶著傷開會?卿鳶頂著被子坐起來,小聲但很有感情:“不行,你的傷口面積那么大,如果一晚上不管毒素,它們滲透到你的全身,甚至整個精神體的,你本來就有舊傷”
看狼王還想安慰她自己沒事,卿鳶皺起眉,抱起應(yīng)急燈,幽幽的燈光趁著她幽幽的目光:“訣君隊長,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聽從向?qū)У拿��!彼膊幌胗孟蛏陉P(guān)系來壓他,可如果不管他,他明天真的會頂著這一身傷繼續(xù)作戰(zhàn)。
不過,她也不想影響他的任務(wù),卿鳶深吸了口氣,準(zhǔn)備好拼盡一切沖刺:“給我十五分鐘,就十五分鐘,讓我大治特治�!贝笾翁刂危▌澋簦┐蟪蕴爻浴�
“不,那么急,向?qū)茈y受的�!痹E君搖搖頭,看卿鳶又要皺起眉,抿了抿唇,雖然竭力保持冷靜,耳朵卻還是因為過于難為情而有些發(fā)燙,“如果向?qū)Р唤橐獾脑�,我可以一邊開會,一邊接受你的治療�!�
她不介意啊,但是,卿鳶有點擔(dān)心訣君:“你可以嗎?”他的傷那么嚴(yán)重,治療起來反應(yīng)應(yīng)該會比較大,被會議上的其他人看到,會不會不太好?
訣君緩緩吸了口氣,胸膛將繃起來的作戰(zhàn)服撐得更緊:“我可以忍住,不會讓向?qū)щy堪。”
她不會因為他感到難堪啊,卿鳶還想說什么,但訣君的副隊已經(jīng)來通知他,其他小隊的隊長在等他了。
訣君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他也拿了耳機(jī),只戴了一邊,對副隊點頭:“請他們進(jìn)來吧�!�
光腦被他放在旁邊,沒有刻意遮擋,但別人不特意看過來也看不到,而且這么放卿鳶的視角很好,可以把一會兒參加會議的哨兵都暗中觀察到。
訣君看著抱著應(yīng)急燈的向?qū)В骸敖裢砗芪kU嗎?”
卿鳶聽到他的問話,嗯了一聲,又把聲音壓低了些:“有點吧,不過戎予隊長安排好人保護(hù)我了�!�
訣君沒再多問,讓精神鏈深入到狼王精神巢的投影,輕聲說:“我開始了�!�
訣君微微點頭,看向走進(jìn)來的哨兵,神色依舊,只是微微攥緊了手指。
卿鳶現(xiàn)在很熟練了,不敢讓小水珠吃得太猛,讓訣君太過難受,但無論她還是小水珠都要饞瘋了。
訣君今天的傷口實在太可口了。
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卿鳶把目光放到進(jìn)到畫面里的哨兵身上,眼睛微微睜大。
這幾個哨兵隊長都戴著那種把整個腦袋都包進(jìn)去的金屬面具,造型恐怖的金屬面具看起來都很有年頭了,甚至還有銹跡,這讓它們固定在哨兵臉上,脖頸處的卡扣看起來更加恐怖,讓卿鳶想到了古代羞辱折磨囚犯的酷刑面具。
好疼好疼,卿鳶的幻痛癥又犯了。
卿鳶無法通過厚重且浮夸的面具看到他們的表情,所以也不確定他們是否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應(yīng)該沒有吧,卿鳶看他們都是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坐下的。
只有一個面具上有個金屬長鼻子的哨兵隊長稍微向她這邊偏了偏頭,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
卿鳶老實地趴在枕頭上,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長鼻子哨兵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再沒看向這邊。
卿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在剛剛加快了,似乎她的身體更清楚,對方已經(jīng)察覺到她的存在了。
不管了,卿鳶收回注意力,小聲問訣君:“這個速度可以嗎?”
訣君剛聽完了一個哨兵隊長的匯報,又聽到她的問話,點頭:“可以�!鳖D了頓,“但明天的清除工作,如果能夠再加深一點會更好�!�
這話也是在跟她說吧?卿鳶試探地叫小水珠放開一點,對看起來只是在認(rèn)真開會,絲毫沒有顯露其他異常的狼王說:“受不了的話,就告訴我。”
訣君應(yīng)了一聲,看向提出另一個想法的哨兵隊長:“嗯,不用顧忌太多,我和我的隊員還能堅持,后方不用擔(dān)心,你們把握好自己的節(jié)奏,放開手腳去做�!�
明白,卿鳶會意,讓小水珠不用再收斂了,她趴到枕頭上,閉上眼,把自己的意識也完全灌進(jìn)狼王的精神巢投影。
巨大的銀狼在忍耐極致的煎熬,咬著自己的尾巴,身體用力地蜷縮著,卿鳶輕輕嘆息了一聲,用精神鏈安撫它。
銀狼從緊咬的齒間與毛茸茸的尾巴中發(fā)出一聲嗚咽,蓄滿力量的肌肉可憐兮兮地抽搐著,卿鳶將自己的意識也覆蓋上去,這是她新學(xué)的,精神安撫方法。
有意識地讓自己的意識與自己高度同步,這樣精神體就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她,譬如此刻,如果她把新學(xué)的知識實踐得很好,銀狼就能感覺到她在擁抱它。
她好像做到了,銀狼向她的懷抱蹭了蹭頭,她再接再厲,試著把被它咬得濕漉漉的大尾巴拿出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會咬壞的。”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咬壞了,卿鳶皺眉,看著滲出血跡的大尾巴,輕輕摸了摸。
剛開始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勉強(qiáng)還能忍住,顫抖著保持安靜,然后難過地甩了甩,最終屈服于自己的欲念,圈住了她的手。
卿鳶動了動自己的手,和意識高度同步后,她的感官也更清晰更具體,她甚至能將狼尾的毛發(fā)中挑出一根,捏緊,在指尖揉搓。
她的實驗,讓銀狼又抽搐了一下,她趕緊放開。
銀狼反應(yīng)這么大,訣君真的沒關(guān)系嗎?卿鳶試著讓意識浮起來,睜開眼,卻沒有斷開連接。
“訣君隊長,你還好嗎?”
她的問話和長鼻子哨兵和訣君說話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訣君隊長,你好像很熱啊�!�
卿鳶向那個哨兵看去,莫名從金屬面具中看出了一點戲謔的表情。
訣君冷冽不帶情緒的聲音響起:“我沒事。”
“還是輕一點吧�!遍L鼻子哨兵低眼看過來,像是在看被訣君捏緊的記錄光板,又像是看放在旁邊的光腦,“萬一壞掉了,里面的電液會流得哪都是,不好收拾�!�
訣君看向他,慢慢地放開手:“謝謝12隊長的提醒,我真的沒關(guān)系。”
長鼻子哨兵沒再說話,轉(zhuǎn)頭聽其他哨兵講話了。
卿鳶想了想,也叫小水珠輕一點,那個長鼻子哨兵說完話后,她就覺得那些帶著面具的哨兵好像都在有意無意地看這邊,那種從容又饒有興趣的窺視,讓她感覺不太舒服,小聲跟訣君說:“我們還是把畫面關(guān)掉,打語音吧�!�
訣君沒有反對,卿鳶把通話模式切成語音,趴在枕頭上閉上眼,和小水珠一起專心治療。
會議好長,毒素也好多,卿鳶眼睫微顫,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快要被掏空了,突然感覺有什么微燙柔軟的東西舔舐了一下她的肩胛骨。
她睜開眼:“訣君隊長,你開完會了嗎?”
回答她的是,耳機(jī)那邊仍在討論任務(wù)事項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訣君在說話。
他還沒開完會,可是,卿鳶把臉埋在枕頭上,比昨晚更熟練,也更具技巧的澆灌養(yǎng)護(hù)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
那么嚴(yán)肅正直的哨兵隊長是怎么做到,一邊用意識滋養(yǎng)萎靡的花朵,一邊和別人理性分析問題的?
卿鳶繃起足弓,指尖勾著枕頭,然后把它抓緊,小水珠本來吃得就開心,感覺到狼王的獻(xiàn)祭,它更加興奮。
恍惚了一會兒的卿鳶想起被子外面的烏曜等人,尤其是那頭瘋狼,羞恥心爆棚。
“不行,訣君隊長,還有其他哨兵在我會出聲的�!�
纏繞她的意識頓了頓,卻沒有停下來。
她吸收了太多高級異種產(chǎn)生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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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如果不及時補(bǔ)充體力,明天恐怕連下床的力氣都不會有。
卿鳶緩了一會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而且她也需要電量,供給她明天治療其他的哨兵。
另外她好像有點喜歡這種感覺,如果突然停下來,她也會難受。
卿鳶躺回枕頭上,努力說服自己,他們沒做奇怪的事情,只是工作需要,長長的眼睫覆下來:“訣君隊長,今晚要快一點�!彼卤话l(fā)現(xiàn),也怕那頭瘋狼受太多刺激。
“還有,請幫我捂住嘴巴。”她擔(dān)心自己不小心會哼出來。
抱歉,卿鳶向?qū)�,狼王的意識充滿自責(zé),帶著比她更重的羞恥感漫上來。
輕輕堵住了那道輕弱的喘息。
慢慢激烈起來。
他也感覺到了訣隱的異常,所以有意地壓抑自己,他只是服務(wù)向?qū)У墓ぞ�,不�?yīng)該偷偷滿足自己的欲念,更不應(yīng)該讓別人通過他竊取到她的恩澤。
黑暗里,亮起幽綠的光,訣隱的唇張開,剛要吐出微燙的氣息,看向床那邊,就看到烏曜靜靜地看著他。
看什么看?訣隱側(cè)頭,垂下眼睫,努力地想要抓住越來越縹緲的香氣。
可惡的軟骨頭,竟然有意地避開他訣隱抿唇,但如果是他,他會比訣君更不擇手段地將他和她封閉起來。
不要說一縷,就是一絲她的氣息,都不會放出去。
訣君應(yīng)該也想不到,訣隱低眼看手里彈出刀刃的小刀。
他會那么賤,賤到只一絲的氣息,就得讓他用深可見骨的傷口“交換”,訣隱后腦蹭著后方的支撐,用眼角渴望地看向床那邊,慢慢握住了刀刃,完全不怕痛地慢慢上下抽動,然后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凸起的喉結(jié)
明明只能看到被子,可還是叫他忍不住興奮,把刀刃壓得更深。
烏曜終于忍不住,皺眉對那個在黑暗里把自己搞得鮮血淋漓的瘋魔哨兵開口:“夠了,你想嚇到她嗎?”
訣隱輕喘了一下,把手放下來,歪頭看烏曜,目光有幾分認(rèn)真:“你看我這個樣子不覺得開心嗎?如果你開心。”他把頭轉(zhuǎn)回去,獸眼有點失焦地看前面,“她應(yīng)該也會開心。”
烏曜確實有點沒想到,訣隱發(fā)瘋的方式只是傷害自己。
他以為他會向別人,尤其是卿鳶向?qū)П救税l(fā)泄。
烏曜靜了片刻:“你會這么想,說明你不了解她�!�
“你了解她?”訣隱眼神頓時陰冷下來,鄙夷地看向烏曜。
烏曜沒說話,丟給他一瓶能讓哨兵快速止血的外傷藥:“別讓她聞到味道。”頓了頓,罕見地將尖銳的情緒外顯出來,“我都覺得想吐�!�
訣隱虛起眼,來不及教訓(xùn)這個犬族,就又接收到了新一輪感覺,抬手按住唇角,差點在犬族的注視下,露出狼狽失態(tài)的樣子。
他搖晃著站起身,烏曜擋住他:“你只能在門口�!�
“讓我離她近一點。”訣隱試圖利誘,“回去以后,我去你的隊里,讓你們拿我撒一天的氣�!�
烏曜沒動,訣隱皺起眉,原形畢露:“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
烏曜仍然沒動,訣隱長指前端慢慢探出利爪,正要行動,床上的向?qū)Х藗身。
烏曜和訣隱同時緊繃起來。
訣隱盯著烏曜看了一會兒,冷笑了一下,回到門口,撿起那瓶外傷藥隨便涂了涂。
漫長的會議終于結(jié)束,哨兵們卻并不急著離開,長鼻子哨兵看向訣君:“訣君隊長的傷好像好了不少啊。”深吸了口氣,氣息在面具濾網(wǎng)發(fā)出摩擦聲,“還多了一種可口的味道。”
卿鳶從耳機(jī)里隱隱約約聽到了這句話的后半段,睜開眼,什么可口的味道?不等她問出來,訣君便開口:“卿鳶向?qū)�,好好休息,我先掛斷了�!?br />
卿鳶想到他休息的時間不多了,沒再多說:“好,那我睡了�!�
等訣君掛斷,才想起來,她還應(yīng)該檢查一下群狼的情況,但她剛跟狼王說她要睡了。
思考了片刻,卿鳶還是聯(lián)系了狼族副隊。
沒什么好心虛的,治療狼王是工作,治療群狼也是。狼王肯定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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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忙完,卿鳶饜足地又睡了過去,吃飽了睡覺好舒服,一直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坐起來,感覺有點不對。
她打開了燈,手還沒從開關(guān)上拿開,就和站在她床尾,掐著異種脖頸的哨兵對上了眼。
后者歪了下頭,狼耳晃了晃,軍靴踩在異種腰腹處,硬是把它給踩進(jìn)了卿鳶的視覺盲區(qū)里。
然后沖她挑眉:“醒了?”
特別醒,卿鳶再往旁邊看看,戎予,烏曜和他的副隊也各自解決了叫做“無面人蟻”的異種,地上還有很多早就死掉的同類。
戎予隨手抓起床單,把地上詭異恐怖的尸骸蓋住:“抱歉,向?qū)〗�,吵醒你了�!?br />
卿鳶搖搖頭,她沒聽到他們發(fā)出聲音,只是聞到了味道。
她往地上看:“沒關(guān)系,給我看看吧�!彼偛荒芤恢倍疾豢串惙N吧?他們現(xiàn)在都到危險區(qū)了,哨兵作戰(zhàn)就已經(jīng)很費(fèi)精力,難道還要他們分出額外的注意力,保護(hù)她,不讓她被異種嚇到嗎?
戎予看了她一會兒,把床單掀開。
卿鳶皺起眉,無面人蟻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是一種巨型螞蟻,它們可以像人類一樣只用后肢戰(zhàn)力,瘦長的身體配上后背巨大的透明薄翼,離遠(yuǎn)看就像披著斗篷的怪人,它的口器突出和足節(jié)一樣鋒利,都長著剛毛和倒刺,隨著生命流逝,從尖端擠出最后的毒液。
卿鳶逼著自己看了一會兒,抬頭問:“你們受傷了嗎?”
哨兵都不說話,卿鳶只好自己檢查,這些無面人蟻似乎把技能都點在了潛行上面,成功混進(jìn)來了,攻擊力卻一般。
這么多,硬是沒打過四個哨兵。
哨兵都沒受傷,只有瘋狼被反抗的人蟻甩到了些毒液,碰到了他本來就有的傷口。
傷口很新鮮,沒包扎,就那么敞著,被流動性極強(qiáng)的毒素找到了機(jī)會,滲透了進(jìn)去。
怎么說也是為了保護(hù)她受的傷,卿鳶抬起手:“過來�!�
訣隱沒動,睨著她:“你在叫狗嗎,卿鳶向?qū)В客宋腋阏f的話了嗎?我不會接受你的治療的�!�
她的良心到此結(jié)束,卿鳶放下手,訣隱也側(cè)開臉不看她,打開光腦看了一下時間。
今晚還沒結(jié)束。
他把目光重新放在卿鳶身上,冷冷地命令:“再叫我一次�!�
卿鳶看著他,無聲地拒絕,訣隱也看著她:“用眼神叫也算�!闭f完,走向她。
誰用眼神叫他了?卿鳶懶得和他計較,抬頭看他鼻梁和咽喉處的傷口。
這也太高了吧?卿鳶想讓他坐在床上,不然她夠不到,訣隱看了一眼她干凈而且看起來就像是散發(fā)著香味的床鋪,低下身,卻沒有坐在床上,而是蹲在她面前。
這樣更好,卿鳶把手放到他的喉嚨那里,訣隱側(cè)開了眼。
但在側(cè)開眼前,他分明,下意識看了眼卿鳶把稍微收緊手指,掐了掐他的脖子:“流氓�!�
被她扼住命門的瘋狼竟然沒有發(fā)作,連反駁都沒有,而是把眼睛閉了起來。
他們異化狼族的本能就是這么低劣,他厭惡那些時不時流露出原始欲望的隊員,也厭惡和他們一樣的自己。
“能不能別動了?”卿鳶小聲問,感覺訣隱的喉結(jié)一直顫,他的喉結(jié)尖尖應(yīng)應(yīng)的,弄得她手心癢癢的。
她感覺訣隱深吸了口氣,咬緊了牙,但沒再有其他反應(yīng),喉結(jié)也乖乖不動了。
卿鳶把手換到他的鼻梁上,用指尖把傷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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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液吸出來,看其他哨兵在忙著移除異種的尸體,輕聲問他:“你又感覺到了?你能不能讓自己不要去感覺?”
“你以為我想嗎?”訣隱睜開眼,獸眼睜開就在收縮,卿鳶下意識往后退了退。
無語地小聲嘀咕:“你怎么總這么兇?”把手拿開,拿紙巾把沾到的血擦干凈。
訣隱喉結(jié)重重地一滑,盯著她,往前:“那你呢?你怎么總這么”他的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香味,目光落在她泛紅的手指上,眼神變了又變,想了很多答案,最終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嬌氣�!�
向?qū)ι诒鴣碚f有不嬌氣的嗎?體質(zhì)決定的,好不好?卿鳶把手放到訣隱看不到的被子下面。
訣隱直起身,提起幾個異種走向外面。
戎予檢查完人蟻的尸體后,神情有些凝重,看到卿鳶要走過來,把尸骸踢遠(yuǎn)了些。
卿鳶也沒湊上去,保持安全距離問:“這些人蟻有什么異常嗎?”
“它們身上有F級增強(qiáng)型污染菌絲。”戎予示意卿鳶往外走,“這種菌絲會讓宿主特別興奮,從而在短時間里大幅度提高宿主的能力,這些人蟻應(yīng)該就是在這些菌絲的幫助下,成功潛入進(jìn)來的,還好只是F級,并沒有明顯提高它們的攻擊力�!�
F級向?qū)澍S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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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予話鋒一轉(zhuǎn):“沒有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就能抵達(dá)目標(biāo)人物發(fā)送求助信號的位置了�!�
戎予說這話的時候,卿鳶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覺他很像是在立fg。
一般情況,說完“沒有意外的話”,意外就要來了。
意外是傍晚到來的,但白天就能初見端倪,異種的數(shù)量多得很反常,雖然等級都不算太高,但處理起來也很棘手,一直負(fù)責(zé)殿后的鹿族也參與到正面對戰(zhàn)之中。
又一波異種被消滅,戎予卻沒有繼續(xù)向前,轉(zhuǎn)身看向他們走過的地方,開口:“尸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