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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結果卻讓兩個小朋友從此斷了聯(lián)系。

    陸硯書低垂眸子,遮住眼底的神情:“后來,我也試著找過小寶的蹤跡,但都無功而返�!�

    可陸硯書從來不信神神佛佛之說,至于撞見什么臟東西被魘住這種說法,陸硯書更是不信。

    當年的事情,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但就算是這樣,姜母也并不看好這一場兩人的這段關系。

    “方家落魄之前,我對晚晚的期許就只是平平安安長大。方家現(xiàn)在落魄,晚晚更不和你是一路人了。”

    姜母看向陸硯書,聲音苦悶:“阿姨不是不相信你對晚晚的真心,可真心瞬息萬變�!�

    她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陸硯書眸色微沉,他也明白姜母所想的并沒有錯,一時間也沒有反駁。

    不過,他遲早有一天會證明的。

    .

    姜稚晚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屋內并沒開燈。

    幾乎是她剛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一旁正在處理公務的陸硯書就注意到了。

    姜稚晚喉頭干澀,吞咽口水仿佛都成了一件難事。

    一只有力的臂膀很快將她抱起,讓她抵在一個寬闊硬朗的懷抱中。

    “小寶,喝點水�!�

    水杯被遞到了姜稚晚唇邊,微微傾斜著,姜稚晚根本不用用力就能喝到。

    水是溫的。

    姜稚晚喝得很急,從唇邊溢出一點水液滴落至被子上。

    喝完水后,陸硯書又將姜稚晚平躺下來,順手將床頭那盞小燈打開了。

    “陸先生,我媽媽的情況……”姜稚晚拉住陸硯書的衣袖,黑眸中隱隱有淚光浮現(xiàn)。

    陸硯書將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攏在掌心:“別擔心,阿姨現(xiàn)在情況很好。”

    那就好。

    姜稚晚腦海中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松懈下來。

    她很相信陸硯書,幾乎從沒懷疑過陸硯書可能會騙她。

    陸硯書卻將她連人帶被一起輕輕松松抱了起來。

    “啊——”

    姜稚晚驚呼一聲,面露出疑惑來。

    陸硯書抱著她出了房間,徑直走到另一處病房前。

    透過病房上的窗戶,姜稚晚看見了已經(jīng)醒過來的姜母正在接受著日常檢查。

    “謝謝陸先生�!苯赏砻蛄嗣蛏n白干燥的唇瓣。

    陸硯書將裹著姜稚晚的被子更加捂緊了些:“明天再來見阿姨吧�!�

    姜稚晚點點頭。

    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去見媽媽,肯定會讓媽媽擔心的。

    回到房間后,陸硯書立即讓人送來一些清淡小粥。

    這時姜稚晚才發(fā)現(xiàn),一直在她面前穿著永遠都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陸硯書,此時外套里面還裹著那天晚上的睡衣。

    這說明,這段時間中陸硯書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姜稚晚心中又愧疚又感動:“陸先生,對不起�!�

    正在彎著腰替姜稚晚細致地掖被子的陸硯書立即抬頭,定定地望向姜稚晚。

    過了良久,陸硯書還是什么都沒說,最后只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咸香的青菜瘦肉粥很快被送了進來,還是徐管家親自送來的。

    里頭的青菜都選取的是最嫩的部位,肉絲也切得細細的,粥粒也熬得入口即化。

    姜稚晚已經(jīng)伸出手去想接粥,可陸硯書沒給她。

    反倒是坐在床邊上,用小瓷勺輕輕攪動著碗中的粥,等到溫度適宜后,才舀了一勺遞到姜稚晚嘴邊。

    “溫度合不合適?”

    一時之間,姜稚晚張口也不是,不張口也不是。

    “陸先生,我可以自己吃的。”

    陸硯書沒有絲毫想順從她心意的想法:“我覺得你不可以�!�

    姜稚晚:“……”

    實在沒辦法,姜稚晚也只有順從地喝下這口粥。

    青菜肉絲粥的溫度剛好適宜,中間穿插的小咸菜也時不時刺激著姜稚晚的味蕾。

    很快,一碗粥就見底了。

    “還想吃嗎?”陸硯書問。

    姜稚晚搖搖頭。

    倒不是她害羞不肯吃了,而是真的吃不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姜稚晚的錯覺,她好像在陸硯書放下粥碗時,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舍。

    陸先生在不舍著什么?

    總歸不可能是在不舍喂她喝粥的感覺吧。

    陸先生這么細致妥帖,應該只是在徐管家面前扮演一個完美男朋友的角色吧。

    第46章

    以退為進

    傅寶珠是第二天過來的。她來時,手里還拎著一大堆的‘慰問品�!�

    加大分量的零食大禮包,一塑料袋專門從小賣鋪買來的散裝辣條,一大箱碳酸飲料。

    全是傅寶珠愛吃的東西。

    傅寶珠一邊咬著脆脆的燒烤味薯片,一邊滿眼擔憂地道:“晚晚(嚼嚼嚼),你好點(嚼嚼嚼)了嗎‘嚼嚼嚼’?”

    她其實在得知在姜家私人醫(yī)院發(fā)生事情的那天就想來看望姜稚晚和方姨的,可陸硯書不讓進。

    “沒事了。”姜稚晚笑著回答。

    媽媽已經(jīng)脫離危險,她高燒也已經(jīng)退了,目前就只需要靜養(yǎng)。

    傅寶珠:“那就好�!�

    趁著跟她同行的池琛這會兒還在和陸硯書說著話,傅寶珠偷偷將手中的薯片包裝扔掉,準備再開一包青黃瓜味的。

    話說,薯片這玩意兒怎么能這么好吃呢?

    簡直上癮!

    傅寶珠踢掉鞋子,鉆進溫暖的被窩,趴在姜稚晚身邊跟她說著悄悄話。

    “姜枕月遭罪了�!�

    姜稚晚驚訝又茫然:“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傅寶珠將他這些天吃到的瓜一股腦全告訴姜稚晚。

    就是在姜母出事那晚,姜枕月從醫(yī)院離開后就徑直奔深夜買醉的沈離而去。

    沈離買醉也就算了,偏偏他身邊還陪著一個年輕女孩。

    這年輕女孩和姜稚晚有五分的像。

    姜枕月一來就和這個女孩扭打起來,女孩從始至終都沒有還手過,反倒是沈離看不下去了,一把掀開姜枕月。

    看在姜家的面子上,沈離后來只是默不作聲地想帶那個神似姜稚晚的女孩走。

    可姜枕月不依不饒地追上去對兩人又打又罵。

    沈離氣極,失手將姜枕月推下樓梯,正好撞倒一扇擺放著古董瓷器的博物架。

    “聽說是很嚴重的跟腱斷裂,以后稍微劇烈運動,就容易二次損傷�!�

    姜枕月是從小練舞的,她一向對自己的十幾年的舞蹈功底很是自信,這些年也拿過不少獎,以后的方向也準備朝舞蹈方向奮斗。

    如今也算是無緣了。

    前一秒還在恨著的人,后一秒就聽見對方遭了報應,姜稚晚微微抿著唇,神情有些復雜。

    “姜家這次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人傷著了不說,還要賠別人一筆不菲的賠償�!�

    “我聽池琛說,姜書臣都要被氣死了�!�

    傅寶樂得不行,只覺得大快人心,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她高興得正起勁,一回頭,就看見一旁的姜稚晚有些心不在焉。

    “晚晚,你怎么了?”傅寶珠擔憂地發(fā)問道。

    姜稚晚一下子回神,支支吾吾地回答:“沒……沒什么……”

    這明顯就是有事!

    傅寶珠微微瞇起眼睛,哼聲道:“姜稚晚

    是我嚴刑逼供,還是你自己說?”

    姜稚晚確實有心事。

    她想不通也解決不了,但說不定或許她能從傅寶珠口中得到答案。

    “你最開始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池先生的啊?”姜稚晚湊到傅寶珠耳邊,小聲問道。

    傅寶珠也不瞞著她,如實回答:“突然有一天,我就覺得池琛的嘴很好親�!�

    “我就問他,愿不愿意給我親親?”

    依傅寶珠霸道的性子,不管池琛給不給,她肯定都是要親的。

    沒想到,聽到這句話,池琛不僅沒有回答,反而一下子就湊了上來吻住了她的唇。

    那時候正值夏天,池琛帶著她住在工地上,窮得別說空調,就只有一把轉起來還會嘎吱嘎吱響的破風扇。

    直到現(xiàn)在,傅寶珠都能回憶起池琛死死扣住她的腰,兩人隔著汗?jié)竦囊路N在一起的那種黏膩感。

    姜稚晚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后來就在一起了?”

    傅寶珠點點頭,不解地問:“難道還需要走什么程序嗎?”

    既然喜歡,那就要在一起啊。

    誰也不能預料到明天和意外究竟那樣會更先降臨,那就更要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而活。

    姜稚晚默然。

    這包青黃瓜味的薯片也被傅寶珠徹底解決了。

    傅寶珠咂咂嘴,還想吃,一邊伸手往床頭柜的方向勾,一邊小聲對姜稚晚祈求道:“晚晚,那些辣條你幫我私藏著好不好?”

    咦?

    她不記得打開的零食大禮包就放在床頭柜上的嗎,為什么還沒摸到。

    “每天上學,你就給我?guī)б话�。�?br />
    “不,還是兩包吧,我想要兩包!”

    姜稚晚沒說話。

    傅寶珠終于摸到了,也不知道是包什么,就當是盲盒了。

    怎么扯不動?

    她一回頭,就看見池琛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夭壽了……

    此時的傅寶珠就像是一只被捏著后頸皮的小貓,逃不掉,也動彈不了。

    傅寶珠弱弱地將手收回。

    池琛卻不依她了,將那包零食塞進傅寶珠的手里,氣笑肉不笑:“吃��?怎么不吃,是不喜歡嗎?

    牙都爛成那樣了,還敢胡吃亂塞,池琛真是氣急了。

    傅寶珠不敢說話,難得有她在池琛面前慫得跟鵪鶉的時候。

    最后,傅寶珠是哭喪著臉跟姜稚晚告別的。

    她一走,姜稚晚也想出院了。陸硯書尊重她的想法,回到陸家,也一樣有著優(yōu)越的養(yǎng)病條件。

    再次回到陸家,姜稚晚的心境又不一樣了。

    .

    最近的姜稚晚在躲著陸硯書。

    這事兒徐管家都發(fā)現(xiàn)了,陸硯書沒理由不發(fā)覺。

    徐管家猶豫好久,還是準備先從陸硯書身邊入手。

    “少爺,小情侶吵架最忌諱冷戰(zhàn)。”徐管家苦口婆心地勸道。

    他不明白,為什么在醫(yī)院的時候兩人都還好好的。

    怎么一回到家,姜稚晚就在躲著陸硯書了?

    陸硯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至今都沒去哄姜稚晚。

    這些時日的晚飯,姜稚晚都是借口自己病還沒好,怕傳染給陸硯書,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吃的。

    她吃完,仆傭進去收拾后,并不會將這些殘羹剩飯送去后廚,而是第一時間送到陸硯書面前檢查一番。

    陸硯書一一掃視著大托盤中的餐盤,微微皺起眉頭,今天飯菜剩得更多了。

    他想了想,冷聲吩咐道:“明天撤一道偏甜的菜,改為刺激性稍大一點的。”

    姜稚晚病剛好,嘴里沒味,再加上心中藏著事兒,更吃不下了。

    徐管家更急了:“少爺!”

    陸硯書給了他一個別擔心的眼神,他心中有事的。

    有些時候,退則是進。

    第47章

    她……喜歡陸硯書?

    姜稚晚上課也開始發(fā)呆走神起來,這是她從未有過的事情。

    “晚晚,你真的沒事嗎?”傅寶珠微微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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