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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凌清宵從門外進來,正好看到洛晗氣沖沖懟屏幕。凌清宵掃了一眼,問:“怎么了?”

    洛晗回頭,瞧見竟然是凌清宵,當(dāng)即刺道:“呦,這么大的雨天,你去哪兒了?”

    洛晗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她怎么聽起來陰陽怪氣?凌清宵去見云夢菡瞞不過人,他也不想瞞洛晗,他坐到洛晗對面,施然拂袖:“去送了一個故人。以后,她就和鐘山?jīng)]關(guān)系了�!�

    “夜雨相送,真是情深意切,讓人感動�!�

    洛晗還是沒忍住刺了一句,凌清宵說不過洛晗,選擇不說。他直接換了個話題,道:“主母這段日子身體不太好,她說要避世靜養(yǎng),不想見外人。主母養(yǎng)病,我做晚輩自然無有不從,只是三日后就是繼任家主慶賀大典,主母不出面,女眷那邊恐無法招待�!�

    凌清宵口中的主母是指宿儀芳,經(jīng)過挖丹的事情后,凌清宵連叫她母親都不愿意了。凌顯鴻和白靈鸞已經(jīng)被送到行宮休養(yǎng),說是休養(yǎng),其實就是被凌清宵軟禁了。宿儀芳雖然還留在鐘山,但是她大受打擊,從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就稱病避世,閉門不出,相當(dāng)于半軟禁。

    這是雙方默認(rèn)的結(jié)果,宿儀芳不再露面,對她、對凌清宵、對臨山宿家,都好。

    洛晗聽到后靜了靜,雖然凡間很多傳統(tǒng)和仙界一脈相承,可是仙凡畢竟是不同的。比如,凡人有宴會上男女不同席,只能男子招待男客,女子招待女客的說法,仙界卻沒有。

    為什么沒有宿儀芳,就不能招待女仙人了呢?洛晗問:“三日后來參宴者俱是熟人,大家相互招呼,也沒什么不妥之處吧�!�

    “沒有女主人,終究唐突�?煞裾埬銕兔�?”

    洛晗挑眉,不置可否,突然問:“我以什么身份幫忙?”

    “你想要什么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與怪獸搏斗的時候,要謹(jǐn)防自己也變成怪獸。——尼采《善惡的彼岸》

    第88章

    大典

    洛晗聽到凌清宵讓她幫忙招待客人,她雖然沒有經(jīng)驗,可是本能尚在,那一瞬間似乎感受到一些不尋常的因素。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戀,她總覺得凌清宵說“沒有女主人”時,語氣似有所指。洛晗不知道腦子怎么想的,跟著試探了一句。

    上次羲衡給她出了兩個主意,一個是若離若即懸而未決,通俗點說就是養(yǎng)魚,吊著他;另一種就是痛痛快快說開,兩人相互喜歡那就在一起,不喜歡那就徹底再見。

    洛晗不同意第一個,但是又不敢嘗試第二個。在她看來,無論男女,對感情都要忠誠。凌重煜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是渣男,換成女人,洛晗一樣鄙視。

    第一條路從一開始她就沒考慮過,然而,第二個委實太冒險了。

    洛晗真的拿捏不準(zhǔn)凌清宵的想法,尤其他是一個加倍回饋別人的性格,之前云夢菡救了他一次,他就無怨無悔保護了云夢菡七百年,甚至能為了云夢菡一句話,第一次替凌重煜捱天雷,第二次放走重傷的凌重煜。尤其洛晗從未來而來,她知道在后世,凌清宵對云夢菡深陷其中,甚至為了奪回云夢菡,和魔界開戰(zhàn)。

    誠然一場戰(zhàn)爭包含了許許多多因素,開戰(zhàn)多半是積怨已久,順勢而為,可是凌清宵對云夢菡妥協(xié)到近乎沒有底線,總是不爭的事實吧?

    現(xiàn)在因為劇情尚未展開,凌清宵還沒有愛上云夢菡,可是在洛晗之前,他們足足有七百年師門時光。洛晗不敢賭,她生怕她就是第二個云夢菡,自以為自己是不同的,事實上,凌清宵根本沒有動情。

    云夢菡七百年都不行,洛晗才和凌清宵認(rèn)識了多久?洛晗不知道羲衡對她謎一般的自信來自哪里,可是感情的事沒有回頭路,一旦捅破這層窗戶紙,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說完后就覺得自己太冒失了,人手不夠時請朋友幫忙招待客人是很尋常的事情,她這樣詢問反倒顯得輕挑。但是還不等洛晗補救,凌清宵緊接著就反問回來。

    她問的快,凌清宵接的也快,洛晗一下子愣住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他這種直腦筋問這種話,到底是暗示,還是單純地詢問?

    凌清宵見洛晗表情呆住,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自責(zé)他怎么還是沉不住氣,洛晗如今才多大,她怎么會考慮這種事情?他貿(mào)然提出這種事情,恐怕會冒犯到她。

    凌清宵不動聲色接住剛才的話,圓場道:“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第一個想到你。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洛晗一顆心大起大落,她緩了良久,慢慢應(yīng)了一聲:“沒事,能幫上你的忙,我很愿意�!�

    凌清宵頷首,道:“多謝�!�

    兩人說完后,內(nèi)心都有些挫敗,氣氛一時十分尷尬。兩人都在相互試探,然而都慫的飛快,凌清宵不好再坐下去,站起身道:“夜深了,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嗯�!甭尻蠍瀽瀾�(yīng)了一聲,起身送凌清宵出門。凌清宵走了兩步,不放心地回頭囑咐:“不要再玩了,早點睡覺�!�

    “我沒有玩�!甭尻喜环�,“我這是工作�!�

    “工作也要有度�!绷枨逑f道,“張弛有度才能長久,都這個時候了,你再看下去對眼睛不好。你要是怕處理不完,明日我陪你看�!�

    洛晗應(yīng)下,此刻已經(jīng)走到門口,她沒有意識,隨口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樣特別像我爹�!�

    這種話可謂精準(zhǔn)戳中了凌清宵的所有心病,他冷著臉,冷冰冰道:“沒有�!�

    “他們可能不好意思和你說,但是真的很像。”洛晗說完,抬頭看到凌清宵,驚訝問,“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興了?”

    凌清宵臉色淡淡的,說:“沒有。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他說完后,都沒等洛晗回答,轉(zhuǎn)身就走。洛晗內(nèi)心嘖聲,看起來,他氣得真的很嚴(yán)重。

    她有說什么嗎?

    洛晗一邊奇怪著,一邊關(guān)上門。有了凌清宵的話,洛晗心安理得曠工,吹了燈打算睡覺。

    睡前,她又本能地拿出平板,隨手一刷。

    沒想到,這一刷,還真讓她發(fā)現(xiàn)了重大消息。

    凌重煜,或許現(xiàn)在該叫他夜重煜,此刻身上散發(fā)著黑色光芒。

    他入魔了。而且看情況,他魔氣增長很快,洛晗調(diào)出地圖細(xì)看,果然,他激活了體內(nèi)的魔族血脈,放任魔脈吞噬體內(nèi)靈氣。仙魔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體系,光不能凈化暗,可是暗污染光,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所以歷來只有仙人墮魔,從沒有魔族修仙。夜重煜體內(nèi)的魔氣以爆發(fā)式增長,最后,停在了魔將中階,也就是天仙中階。

    洛晗咋舌,夜重煜入魔前,他的修為也只是天仙初階。他棄仙從魔,將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轉(zhuǎn)化為魔氣,就算夜重煜修魔天賦再高,能量也不能百分百轉(zhuǎn)換,多多少少都會有損耗。夜重煜怎么做到叛魔后修為比在仙族時還高的?

    洛晗想到這段時間夜重煜的經(jīng)歷,忽然生出一種極微妙的感覺。夜重煜這三個月過得不算好,似乎總是遇到小人,這些人,真的是地痞流氓嗎?夜重煜遭遇這些,真的是運氣不好嗎?

    原先洛晗不懷疑,但是現(xiàn)在,她得打個問號了。

    ·

    這幾天全鐘山都在忙慶賀大典的事,凌清宵繼任家主,這是幾千年來鐘山最大的盛事,而且凌清宵和凌顯鴻那一戰(zhàn)引起多方關(guān)注,至今還被三十六重天傳誦。凌清宵的繼任大典,自然備受關(guān)注,來客如云。

    慶典足足持續(xù)五天,第一天,關(guān)系近的人就陸陸續(xù)續(xù)到了。葉梓楠和鄒季白一同到來,他們一進山門,就對凌清宵、洛晗嚷嚷:“你們倆真是悶不做聲搞大事啊,才幾個月沒見,你們倆又搞出大動靜。我本打算和父母介紹我在路上新認(rèn)識的朋友,結(jié)果我還沒來得及說,我父親就提前一步從邸報上認(rèn)識你們了。”

    葉梓楠雖然說著玩笑話,可是依然鄭重對凌清宵道喜:“恭喜�!�

    他嘴上開玩笑,但同在大家族中,葉梓楠怎么能不知道這種大家族的是非。凌清宵流放兄長,逼宮父親,現(xiàn)在成功了,所有人贊頌凌清宵的傳奇,但是在最開始,他得被逼成什么樣?

    葉梓楠明白這其中的不容易,現(xiàn)在一切已經(jīng)過去,再說這些徒惹晦氣。葉梓楠掩去一切,插科打諢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三月我們在天宮告別時還是平等的,誰知道再一見面,竟然隔了一輩。幸好凌清宵年紀(jì)小,他要是再大些,我豈不是還得喊他一聲叔叔?”

    凌清宵沒有當(dāng)過少主,直接接任家主,一下子和葉梓楠、奕華軒的父親成為同輩。按這些仙族世家的關(guān)系,葉梓楠、奕華軒喊凌清宵一聲世叔,凌清宵也當(dāng)?shù)谩?br />
    洛晗聽到噗嗤一聲笑了,凌清宵又被人戳中隱痛,身周的寒氣幾乎要結(jié)冰。

    他其實并不在意年齡,但是怪只怪洛晗實在太年輕,如今滿打滿算不過二十六歲。如果按天啟紀(jì)的歷法,她今年才十九歲。

    若是凌清宵再被人喊一聲“叔叔”,就真成了洛晗的父輩了。

    凌清宵本來就被前幾天洛晗那句“你特別像我爹”刺激的不輕,現(xiàn)在又被葉梓楠說隔了一輩,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葉梓楠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玩笑,凌清宵渾身氣勢都變了,葉梓楠本能后退了兩步,默默捂住胸口:“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至于動手吧?”

    凌清宵沉著臉,嚴(yán)肅道:“年齡都是虛妄,凡事當(dāng)就事論事,一昧強調(diào)年齡毫無用處。以后,不必再提及年齡了�!�

    “�。俊编u季白沒反應(yīng)過來,直愣愣說道,“你才一千歲就修到上仙,這個速度前所未有。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夸你年少有為,你竟然不喜歡聽別人說年紀(jì)?”

    這也是凌清宵尷尬的點之一,他糾正道:“是假上仙,不是上仙。至于一千歲……還是不說為好。”

    他并不是一千歲,他還在中古度過了五百年歲月。只不過回到天啟紀(jì)后,仙界的時間只過了一個月,凌清宵只能忍著尷尬將這五百歲瞞報。但是外面的人卻總喜歡給他安年少有為之類的名頭,凌清宵每次聽到,都極為尷尬。

    葉梓楠和鄒季白不懂為什么凌清宵不喜歡,不過既然凌清宵不想聽,他們不說了便是。四人寒暄的功夫,后面又有新的訪客至。洛晗見凌清宵忙,主動將人引走:“岐山的客人來了,我和葉梓楠、鄒季白去那邊坐,不打擾你們了�!�

    葉梓楠和鄒季白知道凌清宵今日會很忙,都十分理解。洛晗和葉梓楠三人往清凈處走去,離開時,凌清宵不知道想到什么,壓低聲音問洛晗:“你會那樣想,是因為聽了這些話嗎?”

    洛晗愣住,一時沒理解他在說什么:“什么?”

    凌清宵抿嘴,只能說得再清楚一些:“你前天夜里的話。”

    前天夜里……洛晗努力回想,終于想起三天前的雨夜,她曾隨口說起,凌清宵操心的模樣有點像她爹。

    洛晗心里的感覺難以形容,她當(dāng)時只是說了句玩笑話,凌清宵竟然當(dāng)真了,還記了這么久?

    “不是,沒有,你別亂想�!甭尻蠠o奈給自己正名,“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當(dāng)真。你雖然比我大了很多,但還不至于像爹�!�

    凌清宵的心剛剛放松,又被那句“你比我大了很多”擊中,而且刀刀正中靶心。

    鄒季白沒有走遠(yuǎn),他聽到凌清宵和洛晗的對話,驚訝地捂住嘴,一臉吃了個大瓜的表情。

    他和葉梓楠對視,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前天夜里?夜里?

    洛晗從前門走過來,就發(fā)現(xiàn)葉梓楠和鄒季白兩人擠眉弄眼,一副鬼祟模樣。洛晗疑惑,問:“怎么了?”

    葉梓楠和鄒季白兩人一齊搖頭,笑容頗為曖昧:“沒事。”

    洛晗懷疑地看著他們,這兩個人怎么神神叨叨的?她又問了兩次,這兩人只是搖頭,笑而不語,洛晗見問不出來,也就算了。

    他們?nèi)齻找了個清凈的亭子坐下閑話。亭外有草木阻擋,清幽安靜,鄒季白看到樹叢外不斷掠過的人影,感慨道:“今日來客真多�!�

    “沒錯。”葉梓楠深有同感點頭,“我活了這么久,除了十萬年一次的蟠桃宴,再沒見過此等盛會。那么多大忙人都匯聚于此,凌清宵的顏面,委實不同凡響啊。”

    “這幾個月他的事跡已經(jīng)傳遍了,年輕、強大又前途無量的鐘山之主,誰不愿意結(jié)識?”鄒季白說著就感受到一種微妙的酸澀,“說起來我也快一千歲了,大家都是同齡人,為什么差距這么大呢?”

    葉梓楠有感到被內(nèi)涵,立刻嚷嚷:“你酸你自己的,可別帶上我�!�

    “誰帶你了,我明明說的是洛晗�!编u季白嗤了一聲,十分信任地看向洛晗,“洛晗,你說是不是?”

    鄒季白記得洛晗說過,她也是一千歲左右,鄒季白像找到同盟一般,來和洛晗尋找認(rèn)同。

    洛晗陷入沉默,鄒季白想起自己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感情,突然覺得不妙:“怎么了,你難道不是一千歲左右嗎?”

    葉梓楠一見就樂了,故意問:“你竟然不知道嗎?”

    鄒季白不祥的感覺更加濃郁了,他心哆嗦著,小心翼翼問:“知道什么?”

    葉梓楠幸災(zāi)樂禍道:“洛晗可不是你的同齡人,她今年才十八�!�

    洛晗聽到這個年輕的過分的數(shù)字,尷尬油然而生。她算是明白剛才凌清宵的感覺了,真的太尷尬了。

    洛晗本能阻止:“并不是十八�!�

    鄒季白一口氣都要背過去,聽到洛晗的解釋,可算重新喘上氣:“我就說么,葉梓楠你做個人吧,不要隨隨便便騙人。洛晗才一千歲就能有這等靈氣操縱能力,已經(jīng)夠變態(tài)了,你居然騙我十八歲,這就假的太過了啊�!�

    鄒季白說的太快,都不夠洛晗把一句話說完。她沉默許久,愧疚地補上后面半句話:“我并不是十八,而是十九�!�

    鄒季白:“……”

    葉梓楠沒忍住,哈哈大笑。鄒季白一記回旋鏢穩(wěn)準(zhǔn)狠扎中自己,他發(fā)現(xiàn)自從認(rèn)識洛晗后,他的心臟明顯不好了。

    鄒季白默默捂上心口,沉痛地對洛晗說:“洛晗,求求你做個人吧。我居然還信你,真是我瞎了眼。女人都是騙子,我再也不會聽你的話了�!�

    他們的學(xué)渣同盟早在飛舟的時候就破滅了,洛晗說她學(xué)習(xí)不好,說她不懂陣法,說她貧窮且黑,鄒季白都信了。他入了戲,最后卻發(fā)現(xiàn),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說了實話。

    洛晗她既不窮,也不衰,更不弱。鄒季白一腔熱忱,終究是錯付了。

    鄒季白受到人生重創(chuàng),一時間連話都不想說。他的另兩個隊友完全沒有來安慰他,反而在興奮地聊八卦:“外面來的是奕家吧,我以為會是奕華軒代表昆山來,沒想到他父親也來了。”

    “凌清宵現(xiàn)在是家主,奕華軒卻只是個少主,兩人足足差了一輩。由奕華軒來道喜,于禮不合�!比~梓楠嘖嘖感嘆,“奕家最近風(fēng)頭盛啊,他們來這么多人,顯然想和凌清宵拉攏關(guān)系。”

    葉梓楠點到即止,沒有再往深談,但是洛晗心知肚明。奕家拉攏凌清宵,是在為日后競爭天帝做準(zhǔn)備吧。

    可惜,凌清宵也是龍族,他同樣是角逐人員之一。奕家這一招,還是算錯了。

    他們倆正說著,外面又響起禮樂聲。隔得太遠(yuǎn),通報聲不太真切,可是聽聲音,似乎是臨山宿家。

    宿家啊。

    洛晗挑眉,這就有意思了。宿家的姻親凌顯鴻被圈禁,宿儀芳也幾乎是半禁足狀態(tài),而宿家父母看好的女婿凌重煜更是被鐘山除名。臨山如今和鐘山的關(guān)系,著實有些微妙。

    宿家父母為凌重煜鋪路這么多年,最后真正上位的,卻是他們一直沒看在眼里的凌清宵。洛晗都不知道宿家父母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前來給凌清宵道賀。

    洛晗壓低了聲音,道:“宿家家主竟然親自來了,我本以為,他會和鐘山生分。”

    “他倒是想硬氣,但是那也得看他能不能硬氣的起來�!比~梓楠說,“聽說宿家家主這段時間一直在找宿飲月,想悄悄把宿飲月接回來,不知道沒找到還是宿飲月不肯走,反正,現(xiàn)在宿飲月還和魔人廝混在一起。宿飲月是臨山唯一繼承人,她本來修為就平平,現(xiàn)在龍丹破碎,成了廢人,又和修魔之人不明不白,恐怕這段日子,宿家家主的日子并不好過�!�

    龍族內(nèi)部傾軋嚴(yán)重,嫡和庶、主家和旁支之間沒有絕對的分界,誰強大,誰就是正統(tǒng)。宿家家主挑出來的繼承人辦出這種不光彩的事,還廢了龍丹,誰都知道宿飲月的坦途走到盡頭了,她已經(jīng)自動被人從繼承人的名單里剔除出去。既然手里沒了籌碼,宿家家主還怎么壓制其他旁支?

    所以,宿家家主來找凌清宵,一點都不意外。宿家家主眼看女兒和妹妹都指望不上了,他要想保住自己現(xiàn)在的家主之位,就只能求助唯一的血親,外甥凌清宵。

    凌清宵和宿家并不親近,但是好歹凌清宵身上流著一半應(yīng)龍的血,利益落到自己人手里,總好過被外人奪去。

    洛晗唏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果然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太現(xiàn)實了�!�

    凌顯鴻被軟禁,他的盟友宿家家主一瞬間就轉(zhuǎn)變態(tài)度,前來交好新的家主。宿儀芳、宿飲月落到現(xiàn)在的處境都和凌清宵脫不了干系,但是宿家家主愣是忍了,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談笑風(fēng)生。

    恐怕宿儀芳也知道娘家和兄長不會給自己出頭,才主動稱病,給自己留下最后的體面。所以這世上,娘家好、夫婿好、哥哥好、弟弟好都不如自己好,宿儀芳和宿飲月之前被多少人艷羨命好,可是如今,說被放棄就被放棄。

    指望命好,不如指望自強。

    說起這些,在座三人都感到唏噓。鄒季白嘆息了一會,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剛買來的玉佩沒了。

    吞元獸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出來,嘴里正在可疑地咀嚼。

    鄒季白手都哆嗦起來:“這里放著這么多東西,你獨獨挑我的玉佩下手。吃我的卻不吃凌清宵的,現(xiàn)在的神獸都這么現(xiàn)實嗎?”

    時間過去,客人來的差不多了,承天殿的流水宴也正式開始。宴會沒有固定坐席,大家且行且談,遇到了熟識的或投緣的道友,就隨地坐下,論道談話。仙界壽命長,朋友間動輒幾百年幾千年未見,眾人相互寒暄,彼此引薦,氣氛十分融洽。

    熱鬧中,外面?zhèn)鱽硌U裊仙音,凌清宵一聽這個聲音,就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其他人聽到了,也紛紛停止談話,朝門外望去。

    葉梓楠感嘆:“連天宮都派人來了,大場面啊�!�

    洛晗這才明白,原來剛才那陣聲音是天宮獨屬的禮樂聲。前來道賀的人,竟然是白標(biāo)星君。

    天界誰人不知,白標(biāo)星君是天帝的代言人,他的態(tài)度,就是天帝的態(tài)度。白標(biāo)星君見了凌清宵,笑著拱手:“恭喜凌公子,繼任家主�!�

    “多謝白標(biāo)星君�!绷枨逑囟Y,問道,“我接任鐘山后尚未給陛下請安,實在慚愧。不知近日陛下可好?”

    “陛下一切都好。”白標(biāo)星君笑著說,“陛下聽聞了你的事跡,甚是感興趣。陛下還命我轉(zhuǎn)達(dá)口諭,望凌家主好生修煉,早日飛升上仙,為六界重新制定上仙標(biāo)準(zhǔn)。陛下十分期待天界再多一位強將�!�

    白標(biāo)星君到來后,大典上就掀起一陣無形的駭浪。等聽到天帝竟然還傳了口諭,在場中人彼此對視,都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奕家家主更是臉色都變了,他們先前仗著地利,一直和三清天往來密切,昆山所有人都默認(rèn)天帝會從奕家中挑選下一任繼承人。但是現(xiàn)在,天帝對凌清宵不同尋常的關(guān)注,超乎所以的評價,都指向另一個可能。

    天帝對凌清宵抱有極高的期待。甚至,遠(yuǎn)遠(yuǎn)不止上仙。

    奕家家主神情陰沉,宿家父母對視,臉上露出明顯的后悔之色。岐山、驪山、笳山也來人了,他們表情如常,可是心底都各有盤算。

    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最后贏家是誰。奕家造勢這么多年,誰能想到,中途卻殺出一匹黑馬。

    鐘山有歷史底子在,這些年在外依然氣派,可是在龍族六山中,卻不上不下,停滯已久,早不復(fù)剛建朝時的強勢。興許,半死不活的鐘山,中興之機到了。

    第89章

    心機

    承天殿中氣氛變得微妙,白標(biāo)星君對場外的變化毫不關(guān)心,他只負(fù)責(zé)傳達(dá)態(tài)度,至于其他人怎么想,關(guān)他什么事。

    能不能處理好外界的詆毀、贊譽,能否平衡多方勢力,本來就是天帝必備的技能之一。

    白標(biāo)星君是大忙人,來露個面就是極限,顯然不可能入宴和眾人閑話。凌清宵和白標(biāo)星君說完場面話后,親自送白標(biāo)星君出門。他們剛走到承天門,從外面沖來一個弟子,弟子看到凌清宵眼睛一亮,可是隨即就發(fā)現(xiàn)天宮的高官也在,弟子表情頓時僵住。

    白標(biāo)星君了悟,笑著說:“既然凌家主還有事,那便止步于此吧,不必送了�!�

    “白標(biāo)星君客氣了。鐘山素來敞亮,沒什么事需要避諱眾人�!绷枨逑槐安豢簯�(yīng)了一句,淡淡看向報信的弟子,“發(fā)生了何事?”

    弟子似乎有些吃驚,這種事,要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嗎?可是凌清宵的神情不似作偽,弟子只能垂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道:“家主,下面?zhèn)鱽硐�,說……重煜公子叛魔了。他還改了姓氏,說以后他只姓夜。”

    凌重煜被鐘山除名,還被踢出族譜,眾人不好稱呼他為大公子,也不能稱呼他為凌重煜,只能以“重煜公子”指代。

    凌清宵淡淡應(yīng)了一聲,看起來毫無波動:“他已經(jīng)不是凌家人,想姓什么隨他自己取。夜重煜叛魔,是天界的叛徒,鐘山作為仙族的一份子,素來以天界的利益為自身利益,此后,鐘山會不遺余力圍剿魔族余孽,除魔衛(wèi)道。傳令下去,從即刻起,若鐘山弟子遇到夜重煜,當(dāng)身先士卒,誅殺叛徒,以示鐘山不與魔族同流合污之決心。若有敢通風(fēng)報信、陰奉陽違、徇私放水,甚至投奔夜重煜的,一率以背叛門派罪論處�!�

    弟子聽得冷汗涔涔,連忙應(yīng)下。白標(biāo)星君就站在一邊,垂著袖子聽完這段話。白標(biāo)星君臉上露出笑意,凌清宵從一開始就知道弟子要稟報什么吧,這才特意在眾人面前表態(tài),這番話,分明是說給白標(biāo)星君聽的。

    白標(biāo)星君含笑,對凌清宵拱手:“前方就是天宮的行舟了,凌家族不必再送,我等先行告辭。”

    凌清宵亦微微欠身:“星君慢走�!�

    凌清宵送走白標(biāo)星君,再回到大殿,毫不費力地發(fā)現(xiàn)眾人看他的目光變了。

    凌清宵完全不在意,他一露面就有很多人來找他說話,有打探消息的,有套話的,也有拉攏的。凌清宵對這些人興趣寥寥,他看似在和對方應(yīng)酬,可是注意力早已放到另一人身上。

    洛晗在側(cè)殿和葉梓楠、鄒季白說話,她容貌書姝麗,天然吸引視線。沒過一會,奕華軒就走過去了。

    凌清宵無聲皺眉,奕華軒?他過去做什么?

    一個人正在婉轉(zhuǎn)地套祖上親戚關(guān)系,他說完后很久不見凌清宵回話,一抬頭,發(fā)現(xiàn)凌清宵攏著眉,臉色不甚好的樣子。對方驚訝,問:“凌家主,你怎么了?”

    凌清宵眼睫微動,慢慢回神:“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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