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姚黃：“”
原來惠王爺?shù)哪槻皇且驗(yàn)榫萍t的，而是擔(dān)心一身的酒味兒會熏到王妃，
有損他身為王爺?shù)鸟瀑F。
“不散，我喜歡聞王爺身上的酒味兒。”姚黃故意又湊到他下巴底下深深地吸了一口。
深吸之后自然也會呼出一口長氣，惠王爺就覺得王妃落在他喉結(jié)的溫?zé)釟庀⒒闪艘粓F(tuán)火，
一路向下燒至
趙璲看向一旁，
道：“水�！�
惠王爺渴了，
姚黃趕緊先給他倒碗不是那么溫了的溫水。
放好茶碗，
姚黃坐到側(cè)位，取出上車時阿吉塞給她的荷包，一口氣將里面的碎銀都倒在旁邊，笑著清點(diǎn)起來。
趙璲早上見過她清點(diǎn)，此時一眼就看出碎銀變多了，王妃贏了錢。
“十五兩多�！鼻妩c(diǎn)結(jié)束，姚黃還算滿意地道，再對一直看著她的惠王爺解釋：“本來上午我贏了能有五十多兩，下午那場才發(fā)現(xiàn)顧側(cè)妃先前藏拙了，真本事一拿出來，我跟二公主、大公主三家都輸，二公主輸?shù)米顟K，從阮側(cè)妃那借的五十兩的本錢全輸光了�！�
兩位公主出宮可沒想到能在康王府打牌，故而沒帶銀子，都得現(xiàn)借本錢。
趙璲在王妃臉上看到了滿滿的幸災(zāi)樂禍，這絕不是美德，但王妃笑得很好看。
回到王府，趙璲在前面反復(fù)漱口外加推拿沐浴才去了后院。
姚黃靠在他懷里，跟他聊二公主挑事的那些話：“我當(dāng)然更喜歡去康王府做客了，大嫂跟我家世相仿性情投緣，兩位側(cè)妃也都熱情待客，再加上那邊還有三個孩子逗趣解悶，慶王府有什么啊，就一個沒怎么拿正眼看過我的三弟妹，我上趕著去坐冷板凳嗎？”
別說鄭元貞沒有給她下過請?zhí)奶爨嵲懻嫦铝�，姚黃還得擔(dān)心是不是鴻門宴。
“不過面上肯定不能那么說，三弟妹嫌棄我是她的事，我不會主動給她遞把柄。”
趙璲想了想，道：“能相安無事最好，真被人欺負(fù)到頭上，你也不用委屈求全�！�
姚黃品味一番，半撐起來看他：“王爺是說，就算三弟妹欺負(fù)我，我也可以頂回去？”
趙璲：“嗯。”
姚黃咬唇，低聲道：“我當(dāng)然也希望能這樣，可就怕萬一啊，萬一將來三弟妹的身份有機(jī)會更進(jìn)一步，到時候她跟我翻舊賬，我豈不是要吃虧？”
趙璲看著王妃，教她：“身份越高越要恪守禮法，無論她是什么身份，你始終都是她的二嫂，她若無故挑釁，你我皆可遞折子參她一本�！�
姚黃：“那也是請皇上做主，哪個皇上不偏心自己的皇后？”
趙璲：“文武百官面前，皇上也得講理�！�
既然提到了這個，姚黃悄悄問：“王爺覺得，大殿下三殿下哪個更有希望？若是三殿下，我就得小心點(diǎn)了，不能往康王府跑得太勤。”
趙璲：“不知道，你也不用多慮，只是王妃間的走動影響不到朝事。”
姚黃：“懂了，那我繼續(xù)跟大嫂交好，突然疏遠(yuǎn)了反倒叫兩邊都疑神疑鬼�！�
次日夫妻倆進(jìn)宮觀禮，因?yàn)榭低酢㈥愇炇谴蟾绱笊�，得惠王、慶王兩對兒夫妻走過去給新嫂子見禮。
姚黃推著惠王爺，喊過大嫂后別有深意地看向陳螢。
陳螢明白她的意思，想到半夜那次她確實(shí)被舒服哭了，頓時漲紅了臉，垂眸不敢再看姚黃。
姚黃笑了笑，陳螢這種性子輕易不會觸怒康王，夜里的顧慮一消，以后陳螢的日子應(yīng)該不會差。
康王第二次應(yīng)對這種場面，本來沒什么好害羞的，坐姿端正神色沉穩(wěn)，然而陳螢這一臉紅，二弟妹又那么笑了一下，康王突然就有種昨晚他與小王妃的秘密都被人看破的尷尬，下意識地看向輪椅上的二弟。
趙璲喚過大嫂就垂了眼，并未察覺這些。
姚黃推著他走開了，讓慶王夫妻上前見禮。
姚黃一走，陳螢?zāi)樕系臒嵋飧柿�，對鄭元貞她比姚黃還多了一絲小官之女對長公主愛女的敬畏，畢竟在儲秀閣的那一個月鄭元貞至少還遠(yuǎn)遠(yuǎn)地打量過姚黃幾次，對她則是視如草芥，連一次眼都沒入過，而陳螢做不到姚黃那般一嫁進(jìn)王府就能把鄭元貞當(dāng)平起平坐的妯娌看。
永昌帝與周皇后并排坐在主位，一眼就看出了三個兒媳婦的親疏關(guān)系。
說來奇怪，在鄭元貞還只是他外甥女的時候，永昌帝看外甥女跟自家的大公主一樣哪哪都好毫無缺點(diǎn)，可現(xiàn)在鄭元貞變成了他的兒媳婦，永昌帝忽然就發(fā)現(xiàn)了外甥女的不足，太傲了，連兩個嫂子都不愿意去親近，即便三人出嫁前的身份相差懸殊，外甥女總該給兩個表哥面子。
不過這都是小事，永昌帝要操心的國事太多了，很快就將這個一閃而逝的念頭拋到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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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陳螢辭別了家人，姚黃花幾天的功夫陪著陳螢好好逛了一圈京城，可憐的康王妃雖然進(jìn)京將滿一整年，卻一直等到婚后才有機(jī)會出門走動。
離開皇宮、王府兩處貴地，單獨(dú)跟姚黃相處的陳螢與普通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沒什么不同，會被茶樓的故事吸引，會在首飾綢緞堆里挑得眼花繚亂，也會在姚黃講到什么趣事時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在姚黃眼里，陳螢就是一個非常討她喜歡的玩伴了，比不問不出聲的惠王爺強(qiáng)百倍。
只有晚上才能見到王妃的惠王爺就發(fā)現(xiàn)，“大嫂”二字也能讓王妃眼中泛起那種仿佛情意綿綿的光了。
臘月二十三，官員與學(xué)子們都開始放起了年假，一直放到年后的正月初五。
清晨一早，姚黃壓在準(zhǔn)備起床的惠王爺身上，笑著道：“我娘都把家里要置辦的年貨買好了，咱們家的還沒買，今天王爺陪我去買吧？這是我跟王爺過的第一個年，我想咱們自己置辦�！�
趙璲看看王妃，意外道：“我以為你與大嫂逛街的時候已經(jīng)買好了�！�
姚黃：“我?guī)Т笊┵I的都是尋常東西，年貨當(dāng)然要自家人一起買�！�
說到“自家人”，王妃看著他的明亮眼眸里仿佛多了一些提及大嫂、金寶時沒有的情愫。
然而惠王爺還沒探究出那是什么，就在王妃過于明媚的笑容里別開了眼，沉默片刻，道：“可以。”
京城穿綢緞的人太多了，但金料大輪這種東西過于稀罕，為了不至于太暴露惠王爺?shù)纳矸葑叩侥亩家屢黄傩諔?zhàn)戰(zhàn)兢兢或議論紛紛，今日出門時，惠王爺選了那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過的四輪榆木輪椅。
馬車停在街邊，姚黃推著惠王爺走進(jìn)了南大街，青靄、飛泉扮作小廝跟在后面，等著替王爺王妃提年貨。
堅(jiān)果炒貨、臘味糕點(diǎn)、綢緞酒茶、煙花爆竹，像王爺王妃都穿王府御賜的上等綢緞，姚黃就買些普通的賞給阿吉四個大丫鬟、青靄飛泉兩個王爺近侍以及郭樞、曹公公、柳嬤嬤等大管事，包括對聯(lián)福字，姚黃也都是一疊一疊的買。
青靄、飛泉還分別跑回馬車放了一回東西。
人潮擁擠，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姚黃推著惠王爺調(diào)轉(zhuǎn)方向，準(zhǔn)備往回走。
驀地，前面?zhèn)鱽硪坏烙行┦煜さ穆曇簦骸巴鐑海鐑�？�?br />
姚黃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還沒看到那位經(jīng)常在母親面前顯擺的千戶夫人，姚黃先對上了一張熟悉的俊朗臉龐，身高八尺有余的李廷望就站在斜前方一家玉石鋪?zhàn)娱T前，無視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流，李廷望像是早就看到了她，姚黃這一抬眸，正撞進(jìn)那雙仿佛裝了好多話要跟她說滿到都要溢出來的復(fù)雜黑眸中。
姚黃心頭一驚，暗道一聲“晦氣”！
這么鶴立雞群的一個千戶家的公子，又直勾勾地盯著她，惠王爺是不是已經(jīng)察覺了？
一次對視一個念頭，其實(shí)也就花了一瞬的功夫，驚愕過后姚黃就繼續(xù)若無其事地推著惠王爺往前走，直到離得足夠近，她才停下腳步，驚訝地朝已經(jīng)并肩站在一塊兒的母子倆道：“伯母，李公子？”
王氏自然不怕姚黃，怕的是坐在輪椅上那位她根本不敢直視的惠王爺，怕惠王爺發(fā)現(xiàn)兒子對已經(jīng)貴為王妃的姚黃的傾慕之心！
就在她要拉著兒子跪下去給惠王行禮時，姚黃搶著道：“我與二爺出來隨便逛逛，伯母不用多禮。”
說完，她笑著給惠王爺介紹二人，李千戶是她父親的上峰，有這層關(guān)系，兩家結(jié)識太正常了。
趙璲頷首，看向母子倆。
王氏屈膝行禮，神色恭敬地拜見二爺。
李廷望抱拳躬身，視線定在惠王爺踩在輪椅腳踏的雙靴上。
“免禮。”
他聽見惠王爺清冷寡淡的聲音，跟著是王妃含笑的道別：“你們忙吧，我跟二爺先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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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個小紅包，半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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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介意�！薄�
不算姚黃出嫁那日他在賓客當(dāng)中遠(yuǎn)遠(yuǎn)目送新娘子蒙著蓋頭的背影，
李廷望已經(jīng)有整整一年沒見過姚黃了。
今日母親帶他出來置辦年貨，李廷望明知道姚黃貴為王妃應(yīng)該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喜歡湊這樣的熱鬧，卻還是忍不住掃視遠(yuǎn)近的人群，
不知多少次失望后，竟真被他找到了姚黃的身影。
第一眼，
李廷望只看到身穿珊瑚色錦襖的姚黃，冬日陽光慘淡，
她卻笑得如春光明媚，就在李廷望忍不住要沖過去的時候，
他終于看到了被姚黃推在手里險些被附近的人群遮掩了的輪椅，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神色淡泊氣質(zhì)不凡的惠王。
惠王，
當(dāng)今圣上第二子，
即便他考上武狀元升了封疆大吏依然也要跪拜恭迎的親王。
因?yàn)槔碇牵?br />
李廷望管住了自己的腳，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近乎貪婪地繼續(xù)看著姚黃，看著她笑得跟以前一樣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看著她臉頰紅潤游興盎然，看著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
并在一眼驚愣后迅速避開他的視線，假裝根本不認(rèn)識。
李廷望的心跳反而更快了。
因?yàn)橐S從來沒有對他流露出姑娘家看到心上人的羞澀，
李廷望就不敢跟她表露心意，怕被她嘲笑，怕被她拒絕，
姚黃也一直把他當(dāng)半個兄長看，
見了面要么笑要么還在為上一次的口角生氣�？蓜倓傄S居然不敢看他了，
莫非她終于明白了他的情意，
莫非她也
母親找了過來，打斷了李廷望的思緒，他只能在惠王靠近前極力掩飾他對姚黃的日思夜想，恭敬行禮。
眼看著姚黃的裙擺消失在視野，那兩個抱著年貨的小廝也越過了他們，李廷望迫不及待地抬起頭，希望再多看姚黃兩眼。
王氏一把將兒子推到前面的巷子里，低聲斥道：“你不要命了嗎？還是不想考武進(jìn)士了？”
李廷望抿唇。
王氏捧起兒子的手，她唯一一根獨(dú)苗的手，哀求道：“傻兒子，忘了她吧，這樣對你對她都好，你再一直惦記著，被那位知道，他會怎么想姚黃，又會怎么對付你？別看你爹在咱們那條巷子里無人敢惹，在那位面前算個啥？為了你爹也為了你的前程，你趕緊聽娘的，趁早娶了崔指揮使家的千金！”
李廷望笑了，崔家，崔家，若不是母親堅(jiān)決反對他娶姚黃，早在姚黃及笄那年他就去姚家提親了，早提了親，哪里還有姚黃進(jìn)宮參選的事！
“我不忘，我也不會娶別人，您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扯開母親的手，李廷望大步走出巷子，最后看眼姚黃離開的方向，李廷望握緊雙拳，最終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母親有句話說得對，他不能給姚黃添麻煩，連累她被一個殘了雙腿本就陰晴不定的王爺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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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惠王爺走在人來人往的南大街上，姚黃的好心情卻不復(fù)存在了，滿腦都是李廷望鶴立雞群凝望她的深情模樣，姚黃自然不在乎李廷望的情，可她在乎惠王爺有沒有看見那一幕，在乎惠王爺有沒有因此誤會她與李廷望的關(guān)系。
姚黃自認(rèn)與李廷望清清白白問心無愧，可皇家對王妃的品行要求太嚴(yán)格了，姚黃很怕惠王爺會查她過去的事，而李廷望從十二三歲就總往自家跑，總在她跟哥哥表哥們出去玩的時候賴在旁邊，而她跟李廷望并不是天天吵架，也有過很多說說笑笑能玩到一處的時候，在外人眼里，她與李廷望或許算得上青梅竹馬？
煩惱歸煩惱，姚黃將輪椅推得很穩(wěn)，及時避讓了每一個只看高處差點(diǎn)撞到惠王爺?shù)陌傩铡?br />
快出去了，旁邊有個賣糖葫蘆的新攤子，城里的小販比較講究，給每根糖葫蘆都包了一層油紙隔塵。
姚黃笑著問底下的惠王爺：“二爺吃過糖葫蘆嗎？”
惠王爺搖搖頭。
姚黃：“那我去買兩串？”
趙璲：“一串便可，我不吃�！�
姚黃畢竟站在輪椅后頭，察言觀色不太方便，但還是推著惠王爺走過去，讓飛泉掏十文錢買了一串。
馬車就在外面等著，在路過的一些百姓看新鮮的眼神中，姚黃與青靄配合地將惠王爺?shù)妮喴瓮七M(jìn)了馬車。
輪椅完全進(jìn)去后，飛泉在旁邊關(guān)上了車門。
姚黃讓惠王爺幫忙拿著糖葫蘆，她照舊先蹲下去固定輪椅，固定好了，姚黃坐到側(cè)位，一邊去接糖葫蘆一邊笑著打量惠王爺看起來沒什么變化的俊臉：“逛了一個多時辰，王爺累不累？”
趙璲也終于能看到王妃的正臉了。
然而距離遇見李家母子已經(jīng)過去了至少半刻鐘，長長的一段路，足以讓王妃調(diào)整好情緒面對他。
即便如此，趙璲還是看出了王妃笑容中的探究。
所以，那個李廷望在她這里確實(shí)不一樣，而趙璲沒記錯的話，姚麟曾經(jīng)隨口提過他的槍法不如李廷望，王妃更是說過，她每年都會看姚麟他們打好幾場馬球，兩家長輩又是上下屬的關(guān)系，趙璲完全可以推斷出王妃看的那些有姚麟?yún)⒓拥鸟R球賽，李廷望也都在場，且比姚麟打得更好。
一個百戶家貌美出眾的姑娘，一個千戶家英俊挺拔武藝過人的公子。
“不累�！壁w璲看向裝了茶具的矮櫥道，“有些渴�！�
姚黃便讓他繼續(xù)拿著糖葫蘆，蹲下來給他倒水。
這時，王妃終于比惠王爺矮了身形，趙璲看著王妃專心倒水的側(cè)臉，腦海里接連浮現(xiàn)李廷望陪她逛集市、跑馬、放河燈、打雪仗、堆雪人等等任何一對兒青梅竹馬都有機(jī)會一起做的事。
郎才女貌、門當(dāng)戶對，如果不是宮里突然選秀
姚黃放好茶壺，慢慢站直了，彎著腰將茶碗遞給惠王爺。
趙璲左手攥著王妃交給他的糖葫蘆竹簽，右手接過茶碗，慢慢飲盡。
喝過水，姚黃重新在側(cè)位坐好，拿回糖葫蘆取走外層的油紙，露出里面紅亮亮裹了一層薄薄糖冰的山楂果子，一共七顆。
姚黃將糖葫蘆頂部最大的那顆果子舉到惠王爺面前，笑著道：“王爺嘗嘗，挺甜的。”
趙璲看著面前的糖葫蘆，想的是李廷望或許也給她買過，以李廷望的身高，能給她摘下最高處的那一圈糖葫蘆。
“你自己吃吧。”趙璲偏開頭，他是真不想吃這些可能會掉渣弄臟衣袍的街頭小吃。
姚黃知道他好講究，反正已經(jīng)讓過了，惠王爺不吃，她自己吃，撕開粘成一圈的油紙展開，放在糖葫蘆下面接著可能會掉落的碎糖冰。
趙璲掀開一角窗簾，但耳邊全是王妃吃糖葫蘆的聲響，余光瞥過去，恰好看見王妃張開她紅紅的唇瓣咬上同樣紅紅的山楂果子。
姚黃察覺了惠王爺?shù)母Q視，掃眼惠王爺似乎滾動了一下的喉結(jié)，姚黃懂了，一手舉著糖葫蘆一手托著油紙，用眼神示意惠王爺拿開他搭在膝蓋上的一條手臂，然后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
“來吧，嘗一口�！币S將即將要吃的第四顆山楂果舉到惠王爺?shù)淖爝叀?br />
趙璲往后靠，還是拒絕。
姚黃閉上眼睛，笑道：“我不看王爺吃，這樣總行了吧？”
趙璲：“”
閉著眼睛的王妃催他：“快點(diǎn)，我要王爺這輩子吃的第一顆糖葫蘆是我喂的�！�
趙璲抿唇，就著王妃的手低頭。
山楂果子圓鼓鼓的，趙璲不想學(xué)王妃那樣先咬住一顆果子順著竹簽移到頂部再將整個果子吞到嘴里將腮邊頂出一團(tuán)，猶豫片刻，他一邊看著王妃閉著的眼睛，一邊咬住山楂果子一側(cè)，試圖只咬下一塊兒。
姚黃聽到了果子外層糖冰破裂的聲音，睜開眼睛，就見惠王爺偷吃一般迅速將咬下的那一點(diǎn)收進(jìn)口中，然后立即坐正了，垂著眼一動不動，仿佛嘴里沒有東西。
姚黃小聲道：“王爺這樣，顯得我好粗鄙�！�
趙璲：“”
下一瞬，王妃笑了，故意看著他，再張開嘴咬住他剩下的大半顆山楂果子十分豪爽地完全收進(jìn)口中，絲毫不以為粗鄙地吃了起來。
趙璲偏頭。
姚黃驚訝道：“王爺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