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叮！叮！叮！”
一封又一封焦急的郵件沖進了郵箱。
緊接著，林傲感受到【溝通】成功建立了。
她剛剛對收藏家發(fā)出的【溝通】獲得了回應，收藏家恢復了自我意識。
“老大�！笔詹丶矣行┨撊醯穆曇粼诹职列牡壮霈F(xiàn)。
“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你的身體怎么樣？”林傲問。
“調(diào)查局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送我們回集團�！笔詹丶艺f，“但我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睡了一個晚上，精力相當充沛的林傲從隨身空間里拿出一袋哈特的血液，一邊吸收其中的能量，一邊淡然地道：“那完全不是問題，保護好你身邊的人�！�
隨著話音落下，蓬勃的能量順著菟絲子反向涌入了收藏家體內(nèi)，幾個呼吸之間將她的狀態(tài)拉滿了。
與此同時，調(diào)查局的郵件迫不及待地發(fā)了過來。
“我們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合作的誠意，那么你呢？白鳥，你是要代表黑山白鳥接受我們的善意，還是徹底站到我們的對立面上�！�
這是一封發(fā)給白鳥集團全體的郵件，集團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收到了抄送。
林傲看著這份充滿威脅與挑唆的郵件，冷笑了一聲。
......
“向‘時間’起誓是什么意思？”部長一頭霧水地看著白鳥的回復。
站在對面的衛(wèi)瀾沒什么表情地解釋道：“‘時間的主宰’能夠看到過去、現(xiàn)在、未來。向‘時間’起誓是貪婪神國內(nèi)最莊嚴的起誓方式�！�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才補充道：“也是貪婪神國最常見的合作方式之一�！�
“最常見？你以前怎么沒和我說過？”部長不滿地說，“要怎么起誓？”
衛(wèi)瀾瞇了瞇眼，在這一刻和白鳥擁有了無言的默契，她壓下了嘴邊的微笑，說：“向‘時間’起誓，如果在未來違背了誓言，就會在起誓的此刻斃命�！�
部長：“......”
她怒氣沖沖地把手里的智腦砸了出去。
“他大爺?shù)�，你們耍我？！�?br />
“這他爹的誰敢發(fā)誓？找死��？我看這個‘時間’也是吃飽了閑的�！�
第
213
章
我現(xiàn)在要回家了
林傲把信息發(fā)出去以后，
遲遲沒有等到調(diào)查局的回復。
想也知道，調(diào)查局不可能答應這件事，即使她們并不清楚對“時間”起誓的規(guī)則與后果，
衛(wèi)瀾也會及時做出提醒的。
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未來一定會做什么，一定不會做什么。對“時間”起誓的時候要把范圍縮得足夠小，才會有那么一丁點的安全。
就像發(fā)誓“我以后再也不做一件壞事”和“我以后不吃蘋果”一樣，前者的范圍太龐大了，定義也很模糊，后者的范圍則縮小得非常具體，更為安全。
可即使是這樣，大多數(shù)人也不敢對“時間”發(fā)這樣的誓，
因為她不能保證自己未來吃的每一樣東西都沒添加過蘋果。
調(diào)查局的領導絕不可能發(fā)誓“和黑山白鳥做五十年互不侵犯的好朋友”。
如果她們真的代表智慧之國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那林傲就要笑掉大牙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的�！绷职翐u了搖頭說。她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調(diào)查局身上，而是和姜淵展開了【溝通】。
“集團內(nèi)的會議準備得怎么樣了？”林傲問。
“外勤組百分之九十的人已經(jīng)就位，
在會議室等待了�！苯獪Y立刻有了回答。她剛離開調(diào)查局不到半個小時，
在網(wǎng)約車上就已經(jīng)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開始了解公司內(nèi)部的動向了。
林傲定的會議開始時間是中午十二點，
但這是她參加會議的時間，外勤組的那些人作為她的下屬提前兩個小時就已經(jīng)在會議室準備了。
從接到黑山發(fā)布的信息開始，
甚至更早一點，
早在林傲和姜淵碰面的那個晚上，外勤組就在逐步放下手里原本的工作，
隨時等候林傲的指令。
“剩下的那百分之十，
有幾個剛從調(diào)查局那里回來，還在休整狀態(tài)，還有幾個出了點意外。”姜淵說，“有一個早上出了車禍，
另一個......”
“不用和我說得這么詳細�！绷职琳f，“你只需要告訴我，外勤組十二點能不能全員到場�！�
“稍等�！苯獪Y說，幾分鐘以后她才給出準確的有保障的回答，“可以，所有人都會到�！�
“那就行�！绷职谅冻鲆粋�笑容，按照自己的計劃對姜淵交代道，“你們可以提前開始線上會議�！�
“會議的主題是什么？”姜淵略帶困惑地問。
只有知道林傲下一步的打算，她才知道會議應該朝哪個方向進行。
“清理門戶�！绷职琳f，“我們中間出了不少叛徒，等到中午十二點我會親自動手殺了她們�！�
“親自動手？”姜淵重復了一遍，她皺了皺眉毛道，“姐你確定嗎？調(diào)查局的人現(xiàn)在一定在時刻關注著你的動向，你親自出現(xiàn)會不會太冒險了？”
黑山白鳥內(nèi)部有叛徒，這在姜淵的預料之中，這個世界上除了教會沒人敢說自己的組織里沒有叛徒。
因此她對林傲的話并不意外，只是對林傲的決定感到了擔憂。
“我有分寸，動手會很快�！绷职两o出了理由，她的語氣里帶著傲慢和篤定，“調(diào)查局已經(jīng)不再是問題了�！�
“那就好。”姜淵沒有絲毫懷疑地說。
【溝通】到這里結束，林傲切換了一個小號在白鳥集團內(nèi)網(wǎng)上觀察，又等了幾分鐘，外勤組的人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進入線上會議。
她們的投影出現(xiàn)在會t?議室里，大多數(shù)人的臉上都帶著激動和忐忑。
激動是因為她們加入黑山白鳥后一直沒什么機會見到兩位神出鬼沒的老大，這是她們第一次參加黑山召開的會議，可能是距離老大最近的時刻。
忐忑則和最近的輿論有關，外勤組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來自調(diào)查局和教會的壓力，而黑山在此刻召開會議更是加重了這種忐忑緊張的氣氛。
這種忐忑和激動在她們得知會議主題后變成了恐懼和丟臉。
林傲通過小號觀察著集團內(nèi)部和外部的動向，還一心多用地拿出了定位器，查看張楓的定位。
就在這時，提前收藏了【金瞳】的收藏家通過溝通向她匯報：“老大，集團外多出了好幾層隱蔽的包圍圈�！�
那些調(diào)查員極力隱蔽了自己的行蹤，但她們的異能波動暴露了一切。
“她們想干什么？事情是不是變得麻煩了？”收藏家緊張地問。
......
“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衛(wèi)瀾對部長說。
“我不這么認為。”一夜沒睡的部長黑著臉說，“我只是派人包圍了她們，又不準備對她們做什么。我當然知道我們首要的目標是和白鳥談判......但是談判也不影響其他事，只要沒被發(fā)現(xiàn)就不會激怒白鳥�！�
“很難不被發(fā)現(xiàn)�！毙l(wèi)瀾實事求是地說。
部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就算被發(fā)現(xiàn)又能如何呢？調(diào)查員不能出現(xiàn)在白鳥集團附近嗎？她們不能路過嗎？這里是我們的地盤，我只是包圍集團，沒有直接攻打集團已經(jīng)是給白鳥、不，是給神像面子�！�
“包圍集團，我只是不想錯過了抓白鳥的機會......只要抓到了白鳥，她的威脅就不存在了，我們可以拿回神像�！�
白鳥擁有【變形】和空間異能，沒有特殊情況的話調(diào)查局幾乎無法發(fā)現(xiàn)她的位置。
線上會議就不一樣了，白鳥要參加會議總不可能只是出現(xiàn)那么幾分鐘吧？部長回憶自己的經(jīng)歷......每一個領導在會議上都會長篇大論地說上好幾個小時。
開會對她們來說是一種享受，當領導就是為了開會！
“白鳥為什么要在這種關鍵的時間點參加會議�！毙l(wèi)瀾忍不住提醒，“這太愚蠢了�！�
“因為她要收攏人心啊�！辈块L深沉地說。
“白鳥已經(jīng)五年沒有在人前出現(xiàn)過了，她對黑山白鳥的掌控力只停留在表面，集團內(nèi)的人甚至不認識她。沒有任何一個領導會放任這種局面出現(xiàn)，她一定要通過某種手段收攏人心，重新樹立自己的威信，避免被邊緣化。現(xiàn)在參加會議雖然冒險，但對白鳥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機會了，因為我們正在和她做和平談判，和她撕破臉的可能性很低。”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的。”部長說，“冒險是值得的�！�
衛(wèi)瀾看著部長的眼神里帶著一絲......驚訝。
她知道智慧之國內(nèi)部的派系爭斗激烈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但她沒想到部長腦子里居然全是這些東西。
這些不干實事的人腦子里永遠只有算計和威信。
她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領導靠實跡站穩(wěn)腳跟，像白鳥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因為出現(xiàn)少而被邊緣化的。
衛(wèi)瀾喉嚨動了動，想說兩句實話，又怕部長聽了惱羞成怒，她自己引火上身。
她沉默了足足兩分鐘，眉毛皺起又松開，反復好幾次后艱難地說：“還是您深謀遠慮！”
“少拍馬屁。”部長笑容滿面地說，“加派人手，我要保證行動順利進行�！�
......
中午十一點半。
白鳥集團外，行蹤奇怪的人變得越來越多了。
林傲站在南B市一棟建筑的窗邊，靜靜地看著下方晃動的人影。
她的身后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穿著灰色衣服的小灰，另一個是穿著白色衣服的小白。
兩個人腦子里的精神屏障都被林傲清理過了，同時林傲又在她們腦子里設置了新的精神屏障，確保她們不會被精神系異能者影響。
“老大，我們到底在等什么？”小白擺著造型問。
“等一個我想要的信號�！绷职量粗掷锏亩ㄎ黄鳎@是她從地堡拿的裝備，定位裝置被她偷偷黏在了張楓衛(wèi)衣的帽子里。
林傲已經(jīng)盯著這個定位器看了一個多小時了，張楓的定位一直在小范圍的轉(zhuǎn)動。
她揉了一下眼睛，剛放下手就看到上面屬于張楓的坐標忽然閃動了兩下，接著消失在原地！
林傲“騰”一下打起了精神，她隨手撕開一條空間裂縫，對小白說：“進去看看。”
南B市的空間異能之前是封鎖的，小白不明所以，乖乖地分出了一個分身走進了漆黑的空間縫隙里。
“唰�！�
走入縫隙的小白從不遠處活著走了出來。
她低下頭震驚地摸索著自己的身體，“空間異能好了？！”
“再走一個�！闭f著林傲又撕開了一條準備好的裂縫。
三號小白走到了縫隙前，不知為何，她的心臟忽然重重地跳動了兩下。
她忍不住回頭去看林傲的表情，居然從林傲的眼睛里看到了滿到溢出的緊張。
三號小白的眼睛微微睜大，內(nèi)心閃過一個模糊的猜測，呼吸變得急促了。
她抬腳邁過了空間裂縫。
這一次空間穿梭的時間尤為漫長。
漫長到小白產(chǎn)生了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錯覺......不知過了多久，她眼前令人目眩的波動褪去了，露出了清晰的場景。
“這是......”
三號小白驀然怔住，瞳孔不由自主地凝固，一秒后，站在林傲身后的一號小白從地上跳了起來。
“同洲市�。。�！”
“大驚小怪�！�
林傲繃著臉說，她表情鎮(zhèn)定地在原地轉(zhuǎn)了三圈，接著對【守護】進行了二次強化，將它升到了S級。
緊接著，她活動了一下筋骨，笑吟吟地說：“開始打包吧�！�
唰
林傲撕開空間裂縫直接走進了白鳥集團坐滿人的會議室。
一圈白色的防護罩以她為圓心擴散，將整個會議室的人不由分說地包圍在內(nèi)。
“啪。”林傲打了個響指。
擴大的防護罩猛然縮小，將外勤組所有人疊成了一個球。
“什么情況？誰啊？”
“敵襲，難道是敵襲？”
“叛徒”
防護罩內(nèi)傳來了亂糟糟的聲音，林傲充耳不聞，撕開一條空間裂縫。
小白分身打頭，這個分身穿過裂縫后，另一個分身對林傲點了點頭表示安全。
林傲動了一下手指，防護罩分裂成一個又一個小球，每一個小球都包圍著一個茫然憤怒掙扎的人，她們在小白分身的陪同下，像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無法反抗地穿過空間裂縫。
七十秒，林傲沒有說一句廢話地清空了白鳥集團總部所有屬于外勤組的人，未曾驚動外面任何一個調(diào)查員。
她沒有片刻停留，處理完這里就撕開空間裂縫，帶著小白和小灰前往下一個分公司。
南C市，北D市，東F市......
林傲穿行了十幾個分公司，沒有規(guī)律地挑選下一個落腳點。
外勤組的每一個人都在會議室里參加線上會議，林傲開會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找出叛徒，只是為了讓她們待在同一個房間罷了。如果教會替她解決了坐標問題，她就帶黑山白鳥的人離開這里。如果沒能解決，她就按照自己的備用計劃清理門戶。
林傲提前獲取了這些會議室的確切坐標，S級的【守護】讓這些人來不及做出反應，避免了她們泄密的可能。
打包變得非常順利，每一個地點林傲只停留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直到最后一個城市，調(diào)查局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林傲在做什么。
“阻止她�。�！不能讓她們跑了��！”部長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調(diào)查局內(nèi)部頻道里回蕩。
“嘩啦”穿著便服的調(diào)查員開著懸浮車直接撞碎了玻璃幕墻，她們身上泛起了異能波動，剛要對會議室內(nèi)的人進行無差別攻擊，S級的【守護】就囚禁了她們。
“來都來了，一起走吧�！�
林傲甩手把這一整車的調(diào)查員連人帶車塞進了空間裂縫，送到了同洲市。
冷風從破了個大洞的玻璃幕墻里吹進來，外面用各種方式趕來的調(diào)查員越來越多，黑色的無人機飛了進來，它用沒有起伏的機械音說：“黑山白鳥，你在撕毀合約�！�
林傲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它。
無人機調(diào)整了角度，繼續(xù)說：“你們害怕了，這是在逃命......”
林t?傲的動作沒有受到干擾，她把最后一個人送走后，順手把這個聒噪的無人機也塞進了隨身空間。
緊接著，小灰也走進了空間裂縫，這間會議室里只剩下了林傲和小白。
不遠處是密密麻麻的懸浮車和無人機，懸浮車的燈光直直地打在她臉上，子彈像雨一樣掃射，又被防護罩一一擋下。
“我現(xiàn)在要回家了�！绷职琳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