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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如畫眼神緊緊地盯著餐盒。
“刺身為什么沒給他,他不是最愛吃這家刺身了嗎?不見了又是什么意思?知奈沒回家嗎?”
秘書低著頭,將一張紙遞到了楚如畫眼前。
“回家了,但是又走了......我在茶幾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楚如畫肩膀猛地一怔,眼神緊緊盯著紙上的幾個字,離婚協(xié)議書。
可她還沒開口,坐在病床上的簡楓卻猛地嗤笑出聲。
“嚴(yán)知奈要不要這么幼稚?結(jié)婚多久了還搞他逃你追這一套,煩不煩人啊?”
“如畫啊,他就是生氣你今天兇了他,不過也怪我,沒事去惹他干嘛呢,雖然我只是想跟他解釋,但我也沒想到他氣性這么大,跟他這種人在一起,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沒關(guān)系,這種男人我見多了,他就是想拿捏你,根本就不敢跟你離婚,他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離開了你能去哪兒,你放心吧。”
楚如畫面色鐵青,眼神死死盯著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
兩年陪伴,五年婚姻。
整整七年的時間,他們幾乎朝夕相處,楚如畫最是了解嚴(yán)知奈。
父母離世后,嚴(yán)知奈最是沒有安全感,所以自己也從不會用離婚來威脅她。
直到現(xiàn)在楚如畫還清楚地記得,他跟她在一起那天,嚴(yán)知奈雙眼含淚,開口的聲音卻堅(jiān)定無比。
“楚如畫,我答應(yīng)你,可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你一定不要騙我,老實(shí)告訴我,我不會纏著你的�!�
“只要你愛我,不管我們怎么吵架,我都一定不會用離婚來威脅你�!�
現(xiàn)在再想起這句話,楚如畫只覺得渾身發(fā)寒。
嚴(yán)知奈的愛,向來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他從不屑于那些欲擒故縱的把戲。
見楚如畫一直沒說話,簡楓一陣心慌。
“如畫,你不會真被這種下作的手段騙了吧?不過你沒好好談過戀愛,你不懂也正常,這種男人我見多了,我最了解�!�
聽到簡楓兒還在說這些,楚如畫現(xiàn)在只覺得厭煩。
“昨天知奈不是告訴你了嗎?讓你叫他姐夫�!�
簡楓被楚如畫突如其來的寒意嚇到,慌不擇路地想解釋。
“我這不是想跟他親近一些嗎?我跟他是連襟啊�!�
“你別擔(dān)心了如畫,我覺得他就是見不得如書懷孕,你又懷不上孩子,所以今天才這么發(fā)瘋,又是打我又是離家出走的�!�
“你不是知道的嗎?他爸媽死了,他得過精神病,是個瘋子,本來情緒就不穩(wěn)定,你何必這么擔(dān)心,我還會害你嗎?”
楚如畫不忍了,猛地站起身,冷冷地盯著簡楓。
“我為什么懷不了孕,你不是最清楚嗎?他爸媽為什么去世,你不是也很清楚嗎?當(dāng)初是你堅(jiān)持要出國跟如書分手,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你才是他和如書之間的插足者,你才是那個耍手段的人,憑什么這么說他?”
“這個世界上,你是最不能說出這些話的人�!�
楚如畫說著便要抬步離開。
簡楓見他要走,立刻抱著頭故技重施。
“如畫,我的頭好疼......”
他還以為自己是楚如畫的白月光,殊不知剛剛他說的話已經(jīng)讓楚如畫起了疑心。
白月光的濾鏡只要一碎,聰明如楚如畫,怎么會聽不出簡楓剛剛話中的滿滿惡意。
楚如畫這次直接打斷了簡楓的話。
“你頭疼不該找我,應(yīng)該找讓你妻子,我只是你妻子的姐姐,過去這些年,我?guī)湍愕囊呀?jīng)夠多了,以后你自己和如書好好過吧�!�
說完這句話,楚如畫徑直走到門口,拉開門的一瞬間,她腳步一頓再次開口。
“對了,我丈夫七年前是心理疾病,不是精神病,更不是瘋子,請你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楚如畫沒再看簡楓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剛走出病房,楚如畫越想越不對勁。
按照嚴(yán)知奈的性格,要是只是因?yàn)榻裉煸缟系臎_突,他絕不會這么毅然地離開。
楚如畫握緊雙拳,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咬牙沖著身邊的秘書開口。
“查!昨天今天在游輪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必須給我一五一十地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