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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中心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我在自己的攤位上,精心擺放著心愛的絨花作品。這些作品是我花了整整半年的心血制作而成的。
就在這時,蘇瑩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面前。她的胳膊上還打著白色的石膏,卻依舊保持著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好久不見啊,木晚笙,婚禮之后還是第一次見你呢�!彼t唇輕勾,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說實話,我真想不通云川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我冷冷看著她,沒說話。
她見狀,側(cè)頭對一旁的工作人員說:“怎么回事兒?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商品也放進(jìn)來展覽了?”
“不好意思啊,木晚笙,可能得請你帶著你的小商品出去了。我們這兒是高端展,可能是工作人員弄錯了�!�
我聲音里帶了怒意,“蘇瑩!這是我們中國傳統(tǒng)的非遺工藝!什么叫上不得臺面?請你放尊重一點!”
蘇瑩卻毫不在意,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個男人立刻沖過來,粗暴地把我的展桌抬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把我趕到了場館外面。
我的絨花作品被扔了一地,瞬間被踩得不成樣子。
我氣極,想要推開那個男人,卻被他狠狠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手指被掉在地上的銅絲劃破,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顧云川匆匆趕來,“怎么回事,晚笙?”
蘇瑩見狀,立刻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聲音委屈:“云川,我只是說她的東西調(diào)性不適合我們這次的展覽。畢竟,我們這是高端展會。結(jié)果,晚笙就生氣了�!�
顧云川把我扶起來,“我先送你回家�!�
一路上,我沉默不語,心中滿是憤怒和委屈。
顧云川開口:“晚笙,你現(xiàn)在懷著孕,凡事不要輕易動氣,改改你的小孩子脾氣�!�
他的聲音溫柔,卻讓我更加憤怒。
我猛地抬起頭,語氣冰冷:“她把我的東西全部扔到地上,把我趕出場館,還弄傷了我的手,你居然讓我不要生氣?”
顧云川頓住,試圖為蘇瑩辯解,“蘇瑩不是那樣的人……”
我冷笑一聲,聲音里滿是諷刺:“你的意思是,是我污蔑她了?”
“好,你既然那么了解她,怎么不娶她當(dāng)老婆?”
顧云川皺起眉頭,聲音里也帶了怒意:“胡說什么呢!”
我控制不住心頭的憤怒,“怎么?被我說中心事了?”
顧云川陡然提高了音量,“木晚笙,你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么無理取鬧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離婚吧�!�
他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晚笙,你在說什么?我看你是氣糊涂了�!�
他把我送到家門口,“你就在家冷靜冷靜吧,我先走了�!�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踩著油門離開了。
一整晚,他都沒有回來。
直到第二天傍晚,我在倉庫收拾東西,一股熟悉的大吉嶺茶香水味飄了進(jìn)來。
蘇瑩站在倉庫門口,臉上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憐憫表情,“云川在酒會喝多了,我讓司機送他回來的。”
說完,她捂著嘴輕咳了兩聲,聲音里滿是嘲諷:“咳咳,這里灰塵也太大了,我還以為是垃圾站呢�!�
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壺上,“你就天天呆在這種倉庫里?我能喝杯茶嗎?”
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蘇瑩身上的香水味道和顧云川用的那款一摸一樣。
那熟悉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我沒有動,她自顧自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
隨后輕輕一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茶倒是好茶,只是,這杯子差了點。我那兒有上好的古董杯,下次讓云川帶一個給你吧�!�
我語氣冰冷,“不用了,我用慣了這種杯子�!�
蘇瑩被拒絕也不惱,細(xì)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茶杯,故意用力一碰,杯子“哐當(dāng)”一聲倒了,茶水瞬間澆在桌上,一片潮濕。
“哎呀,抱歉啊!茶水翻了!”她隨手拿起我桌上的一打絨花,用力擦拭桌上的水漬,
擦完后,她有些嫌棄地把絨花扔進(jìn)了垃圾桶。
這絨花是我從火堆里搶出來的,是我爸爸生前的作品,是我唯一的念想。
我瞬間急了,猛地推開她,心疼地把絨花從垃圾桶里撿了出來。
蘇瑩大聲尖叫了起來,一副要摔倒的樣子。
一道人影沖了進(jìn)來,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
顧云川怒瞪著我,聲音里帶著質(zhì)問:“木晚笙,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