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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扔了我的絨花!”
顧云川卻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語氣里滿是責(zé)備:“東西難道比人還重要?蘇瑩前陣子剛受傷,身體還沒恢復(fù)!你推她干什么?!”
蘇瑩靠在他身上,聲音帶了一絲虛弱,“沒事的,云川,只是手臂有些痛……你別罵晚笙了,她還懷著孕呢。”
顧云川冷哼一聲,眼神冰冷地刺向我:“懷孕也不是她隨便傷害別人的理由!整天泡在庫房,我也沒說過什么!要當(dāng)媽的人了,卻越來越任性,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把你慣得太嬌縱了!”
我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可他像是沒看見,轉(zhuǎn)身扶著蘇瑩,語氣溫柔得刺耳:“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你手剛?cè)メt(yī)院保險一點(diǎn)�!�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扶著蘇瑩大步走出了倉庫。
我的肚子突然一陣劇痛,孩子似乎在用力踢我,仿佛在抗議我的委屈。
我咬著牙,強(qiáng)忍著疼,拿起吹風(fēng)機(jī),跪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將那些被水浸濕的絨花一點(diǎn)一點(diǎn)吹干。
幾個小時過去了,線終于徹底干了,可我的體力也幾乎耗盡。
就在我把最后一朵絨花放回盒子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黑。
我失去了意識,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保姆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帶著驚慌。
我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保姆那張滿是擔(dān)憂的臉。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夫人,您怎么了?”
我剛想說話,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涌來,我忍不住大叫出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瞬間,身下一片血紅。
“見紅了!”保姆驚恐地大喊,手忙腳亂地扶起我,聲音顫抖:“夫人,您忍忍,我給顧少打電話!!”
她拼命撥打顧云川的電話,卻一直是忙音。
她又打給他的助理,對方卻冷漠地說不知道顧云川在哪里。
“夫人!我們先打車去醫(yī)院吧!”保姆急得滿頭大汗,扶著我往外走。
醫(yī)院的產(chǎn)房里,醫(yī)生站在床邊,滿臉焦急:“胎兒臍帶繞頸,情況很危急,家屬呢!”
保姆顫抖著手,又一次撥通了顧云川的電話。電話接通了,那頭卻傳來蘇瑩清冷而高傲的聲音:“喂,云川在忙,有事嗎?”
保姆急得快要哭出來:“我家夫人快生了!急著找顧少!麻煩讓他快來醫(yī)院吧!”
蘇瑩卻笑了,聲音里滿是嘲諷:“哦,是嗎?”
她頓了頓,像是故意提高了聲音,“云川,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情,那些嫁進(jìn)豪門的女人,最喜歡拿生孩子的事情來要挾,你說好不好笑?”
電話里傳來顧云川帶著醉意的聲音:“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爭寵的把戲都挺多的。我從小到大見識多了,應(yīng)該給她們點(diǎn)教訓(xùn)�!�
下一秒,電話就被無情地掛斷,再也打不通了。
醫(yī)生咬牙:“來不及了!趕緊順轉(zhuǎn)剖吧!”
手術(shù)室的燈亮起,我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一天一夜的煎熬,終于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臉色蒼白,滿心疲憊。
拿出手機(jī),顧云川只在微信給我留了一條留言:“晚笙,我要出一趟差,你自己在家冷靜冷靜�!�
我打開微博,熱搜詞條全是蘇瑩。
“蘇氏女掌門和神秘男子歐洲旅行”配圖是蘇瑩挽著一個男人的背影。
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對顧云川最后一點(diǎn)感情也被徹底碾碎了。
出院回家后,我對保姆說,“你這幾天辛苦了。我放你幾天假�!�
保姆抱著孩子,猶豫道:“可是,夫人你怎么辦?”
我聲音很輕,像是飄在空氣里:“我已經(jīng)定好月子中心了,你不用擔(dān)心。幫我收拾幾件衣服就行了�!�
在機(jī)場時,我和回國的顧云川擦肩而過。
顧云川和蘇瑩都戴著墨鏡和帽子,行色匆匆。顧云川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目光掃到我這邊,正要走過來,卻被一群媒體記者圍了起來。
我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坐上了飛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