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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皇帝頗有感觸,對瑞香說:“剛才看到你的時候,忽然想起十幾年前,你帶著嘉華在這里玩耍,他那么可愛,你那樣溫柔,當時只是覺得心動,如今卻覺得這樣子多么珍貴。一晃……都這么多年了啊,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就是因為瑞香和嘉華都喜歡,所以皇后宮中的花園總是花團錦簇,引人入勝的。之后很多年,他們的每一個孩子,都曾在這里散步,玩耍,一直到現(xiàn)在有了孫輩。

    這樣一說,瑞香也想起從前,確實是有一種當時只道是尋常,如今看去卻覺得每一刻都彌足珍貴的感覺。但要說他一點沒變,自是不可能的,只能說……在皇帝眼中,他確實未曾改變。

    瑞香心中觸動,不由悄悄伸手,挽住了丈夫的手臂。

    這年七月,太子妃在東宮成功產(chǎn)下一子,當時正是夜半,故而帝后知道消息時已是次日清晨。兩人都是十分驚喜,大加賞賜。這孩子是太子的嫡長子,身份自是貴重?zé)o匹,必然要承受萬眾矚目的光榮,比之當年太子的出生,也不遑多讓。

    太子就是國家的未來,他有了嫡長子,自然也是天下萬民之幸�;实酆苡鋹偟叵铝钫迅嫣煜拢笊�,祈福,又給長孫起名為煜,如火如光,正是他作為皇帝和祖父的期盼。

    瑞香當時在旁,忍不住說:“好歹給景歷一個起名的機會呀,這孩子當時錯過了給仙芝起名,心里很過意不去呢�!�

    皇帝一點不在意,坦然道:“以后都交給他起,長孫么,總是要有點分量的。”

    瑞香嘆氣:“算了算了,你總是有道理,那說好下次可別搶了?”

    其實,諸王公主的孩子,能夠得宮中賜名,自然是一件體面榮耀,表示寵信的事,但皇帝和景歷之間,何須如此恭敬客氣?父子倆都能爭來爭去,瑞香有時候感覺,自己插手算是多管閑事。

    就讓景歷去和父親爭取吧。

    宣英生產(chǎn)后,瑞香親自去東宮看過她,雖然還沒出月,但也不是十分忌諱。瑞香自己多次生育,對產(chǎn)房的血污并不在意,只是宣英面皮薄,特意焚了香,又叫人搬了屏風(fēng)過來,以免失禮。

    瑞香問過周圍人伺候的細節(jié),又問了宣英的身體,也看過了長孫,處處都很滿意。宣英畢竟大家出身,又在宮務(wù)上得到許多磨煉,東宮如同鐵桶一般,妃妾們也是十分順從安分,生產(chǎn)休養(yǎng)之間,并不怕人鉆到空子。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空子?

    何況自她有孕后,瑞香按照舊例,送了幾個服侍過自己的尚宮過來,還時常派人過來送東西,問候,有什么不對,早就發(fā)現(xiàn)了。在宮里,即使是一片樹葉,一塊石頭都會說話,哪有什么秘密?

    只有上位者才有秘密。

    不過,瑞香仍然為宣英松了一口氣。東宮無子,終究是一個短處,對于景歷來說,還不算嚴重,但對于宣英來說,在這個時候生下長子,才算是完滿。若是拖得久了,宣英難免要承受更大壓力。

    皇帝雖然不會將庶孫看在眼里,還是想著要十全十美,景歷自然也不是寵妾滅妻的人,但被人盯著肚子,或者頻繁的生育,到底不好。

    如今這樣,就是生下嫡長子最合適的時機,有了這個兒子,宣英也算是穩(wěn)如泰山,從此后盡可以輕松一些。

    瑞香道:“生產(chǎn)終究損傷元氣,你要善加調(diào)養(yǎng),別急著再次懷孕。仙芝就先放在我那里,待你養(yǎng)好身子再送回來。還有景歷,我也會好生叮囑,別趁著年輕,倒把身體給虛耗了�!�

    宣英隔著屏風(fēng)笑道:“阿娘體恤慈愛,兒怎會不明白?仙芝在您那里教養(yǎng)是最好不過,何況每日里也并不少見到,難道還會不放心?殿下他……自然待我是極好的,不會……不會……”

    到底是不好意思,宣英并沒說的十分清楚。但她心里也很明白丈夫的意思,年輕夫妻,難免情意相投。景歷畢竟是帝后的嫡長子,占盡了法理的便宜,對法理也是天然的擁護。

    妻者齊也,和妃妾的區(qū)別,他很清楚。何況從小看著父母恩愛,就算不能像是他們倆一樣親如一人,宣英也得到了他的信重和偏愛。夫妻感情好,又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毛頭小子,私下里,宣英也不擔(dān)心還要接著生育。

    瑞香提及兒子兒媳的房中事,難免也有點不好意思,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我那里也有幾張頗有效驗的調(diào)理藥方,已經(jīng)叫人給你送了過來,你問過太醫(yī),依著自己的情況體質(zhì)用吧�!�

    宣英大概明白是什么方子,道了謝。

    瑞香說完了該說的,不愿打擾宣英休息,當即起身離去。

    回去后,皇帝便興致勃勃地問:“阿煜如何?長得好看嗎?比起當年的景歷如何?”

    瑞香一時沉默,竟不知道回答他哪個問題好,緩了緩才挨個回答:“看著很康健有力,也是肥肥壯壯的,長相嘛……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我覺得眉眼像宣英,嘴巴和鼻子像景歷,長開了應(yīng)該十分好看。比景歷重一點兒,等稍微長大點再抱來給你看,免得見了風(fēng)生病。”

    這點耐心皇帝自然是有的,并不急著看。再說,若是真想看孩子,還不如自己去東宮,寧可大人多費力氣,也不好讓小孩子來回奔波呀。

    畢竟是和瑞香的第一個孫輩,皇帝也很有幾分微妙豐盛的喜悅。瑞香知道,他還給成宣皇后上了香,告知了后繼有人的事。這么多年來,皇帝的執(zhí)念除了做一個好皇帝,便是將皇位傳給自己,最好是景歷的后人,如今嫡長孫終于出生了,怎么能不欣喜呢?

    若是成宣皇后泉下有知,應(yīng)該也很開心吧?

    八月,宮中收到景星在封地送上的表章和信箋,除了敬賀皇后生辰,讓使者送上禮物外,還送來一個好消息:道娘有身孕了。

    兒女輩一個個開花結(jié)果,帝后都頗為欣悅,自是不吝賞賜,讓使者帶了回去。此時景行成婚還未久,王妃素輝也有了喜信。因景行素來跳脫活躍,瑞香難免把兒子叫到面前,耳提面命一番。

    都是要做父親的人了,自然要比從前更穩(wěn)重,對妻子更體貼才是。

    景行和萬素輝自小相識,又是嫡親的表兄弟,哪有不珍重親近之理?何況他上有父兄,下有弟妹,雖然活潑一些,但卻既會領(lǐng)受別人的好意,也知道如何照顧體貼別人,對瑞香的教訓(xùn),更是一味地答應(yīng)。

    萬素輝晚上聽到他學(xué)舌,笑得很是開懷:“阿娘向著我,疼我呢,看你以后敢欺負我!”

    景行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我何曾欺負過你呀?盡是被你使喚了,和萬鈞表哥一樣,只有被欺負的份�!�

    萬素輝笑了,嘉華和萬鈞夫妻倆是如何相處的,他們自然很清楚。萬鈞是內(nèi)秀之人,從來不賣弄口舌,尤其在嘉華面前,更是挨欺負的那個,嘉華偏偏喜歡他又羞又乖的樣子。景行自然是比不了萬鈞的——天潢貴胄,帝后愛子,哪能和萬鈞一般老實聽話?

    但在素來活潑大膽,又備受兩宮喜愛的妻子面前,景行無疑也是無比親昵可愛的。

    隔年,下面幾個年紀略長的皇子的婚事,一股腦地都定了下來。四皇子景巽王妃為京兆杜氏之女,五皇子景棠王妃為淑妃母家親眷,樓氏之子,金仙所出六皇子景瑄年已十歲,也跟著一道定親,王妃為公主之女。

    皇帝為兒子們定親,只有一點因素考慮夫妻是否情愿,多數(shù)情況下,只需身份相配,兒媳婦品貌過人,其父祖拿得出手,親眷也有體面就是了。距離遠的王妃,一概接到宮里撫養(yǎng),過幾年成婚,就算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盡心盡力,旁人也無法說什么。

    這時候所謂情投意合的夫妻,實際上是很少見的,權(quán)貴之家娶親尚有許多限制,不能處處滿意,只要相敬如賓便是好的了,何況是皇室親王呢?瑞香有時會覺得不夠圓滿,心有不足,但也不能不承認,未婚妻養(yǎng)在宮中幾年,總也能熟悉幾分,有一些情分,皇帝并不是完全沒有考慮孩子的意愿。

    只是也不多就是了。

    【作家想說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聞到了快完結(jié)的味道!流出了不舍的淚水�。�!

    正文

    第200章199,報答春光知有處,應(yīng)須美酒送生涯

    【價格:1.04338】

    清晨,慶成郡主睜開眼:“給我看看今天要穿的新衣服!”

    保母守在床邊,見她說完這句話便要穿著寢衣跑下床,連忙攔�。骸按汉锨�,娘子小心受寒!等衣服拿來了,換上您再下來�!�

    慶成郡主年紀尚小,才六歲,是太子的第三個女兒,去年冬跟著姐妹們一起上學(xué),性蘭S檸檬情就更加活潑,保母有時候都按不住她。好在今天是行宮宴的日子,慶成郡主很看重見到帝后的機會,因此很是聽話,坐在床榻上等著宮婢取衣服過來。

    她乃是東宮良娣所出,一應(yīng)待遇和嫡出自然是一樣的,只是卻沒有太子長女仙芝那樣好的運氣,能夠有機會自小在兩宮身邊長大。像是諸王公主作為皇室的第二代,從小還是有不少機會見到帝后,備受關(guān)懷的,但隨著第三代越來越多,距離帝后自然就越來越遠。

    除了仙芝因是頭一個孫輩,和大郎阿煜是太子嫡長子,故而備受垂青外,像是慶成郡主這樣的小孩子,是沒有多少機會拜見帝后的。在眾人的口口相傳中,帝后二人與其說是他們的祖父祖母,還不如說更像是天邊的神明,令人敬仰,幻想。

    六歲前,除了年節(jié)外,仙芝也沒有什么參與宮宴的機會,越是熱鬧的場面,越是與她無緣,因為小孩子難免被五光十色,巨大聲響給嚇到,萬一生病就更不好。而她的生母謝良娣也是個安靜溫柔的人,并不愛掐尖要強,鉆營露臉。

    女兒是圣人和萬歲的孫女,太子的女兒,年幼而封郡主,往后少不了她的前程,有什么好爭?太子不會因?qū)櫴д渝膊皇悄嗄蟮钠兴_,在這東宮,不安分溫柔的人,哪有容身之地?

    慶成郡主年紀尚小,并不知道母親的心思,坐在床上洗漱過后,又穿上了母親專門為今天吩咐人制出來的新衣,就連忙地跑到謝良娣的寢殿里:“阿娘,阿娘……”

    小小的女孩梳著雙丫髻,兩邊都束著紅綢帶,掛著珊瑚墜,一身銀紅短襦,墨綠長裙,像是喜氣盈盈的一朵花,十分可愛精致。謝良娣正在宮人服侍下梳妝,瑩瑩如玉的一張臉立刻染上笑意,輕聲嗔道:“慢點跑,這樣不穩(wěn)重,小心跌倒,受傷了怎么辦?”

    慶成郡主最喜歡看母親梳妝,乖乖的在她示意下坐了,認真地盯著她看,又問:“阿娘,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我想和你一起去�!�

    雖然說是家宴,但人也實在太多,帝后,嬪妃,諸王王妃公主在一處,孫輩在一處,似謝良娣這般能夠列席的妾室,便是另開一處,自然不能在一起的。只是慶成郡主年紀小,并不十分明白,也不愿分開,已經(jīng)反復(fù)問了好幾次。

    謝良娣頗有耐心地解釋:“到時候讓大姐姐帶著你去,不好嗎?你不是很喜歡大姐姐?這次還有其他叔父家中的姐妹,還有表姐妹呢,你們平日在一起讀書,今天也一起玩,多好?”

    慶成郡主不知道人為什么不能全都要,悶悶不樂地托著下巴,過了一會兒又自己高興起來:“我喜歡大姐姐,也喜歡長寧姑母家的清河表姐!表姐都要嫁人了,上次我看到她們說話,表姐哭了,阿娘,為什么嫁人要哭��?”

    小孩子的問題總是很多,謝良娣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付。長寧公主乃是皇帝的長女,備受帝后寵愛,如今年近四十,這要成婚的女兒,也是她的幼女,自小在宮中頗有寵愛,所嫁的人選也是勛貴權(quán)臣之子,比起公主都不差什么。

    之所以哭泣……那自然是嬌養(yǎng)長大的小娘子不舍得離家,也有點害怕成婚吧。這種復(fù)雜的心情,才六歲的女兒自然是不能理解的,謝良娣一時間卻有些惆悵。她的妝飾已經(jīng)結(jié)束,圍在身邊的宮人也悄悄退了下去。

    慶成郡主忽然趴在了母親懷中,一雙稚嫩的手臂抱住了她:“她是因為不想離開她的阿娘吧,我也不想離開阿娘,我要永遠和阿娘在一起……”

    謝良娣動作一頓,片刻后露出笑容,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嗯,阿娘也想永遠和我們珠兒在一起。行啦,別膩著了,想吃什么,趕緊吃點。”

    宮內(nèi)行宴,越是隆重,也就越是廢人。如帝后這般身份,自然是不受約束的,但他們以下,無論是太子諸王公主,還是各宮妃嬪,太子妃妾,孫輩們,全都要早早準備,早早到場。

    畢竟,從無長輩等候晚輩的道理,人一多又往往容易出現(xiàn)意外,早些到場,若有什么,也大可以及時調(diào)整,要是在帝后面前失儀出錯,那就是無法承受的。謝良娣自己倒是不重要,但女兒難得有機會在帝后面前露臉,行為舉止自然不容有差。

    母女倆用過早膳,謝良娣便帶著慶成郡主來到太子妃宮室,請安過后,她便要隨從太子妃去花萼相輝樓,女兒則是跟著同昌郡主,與其他鳳子龍孫會和。

    這場宮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要緊緊跟著自己的隊伍,不能掉隊,最后與帝后車駕會和,到興慶宮各自入席,雖為家宴,實際上很繁瑣。謝良娣反正是不敢當做家宴放松的。

    到得太子妃的正殿前,母女二人正好碰上太子妃的一兒一女,長女同昌郡主仙芝,長子皇長孫阿煜。姐弟倆也是剛剛問安結(jié)束,看到謝良娣與慶成郡主,紛紛露出溫和有禮的笑容。

    幾人彼此見禮后,同昌郡主就對弟弟道:“好了,你去阿父身邊吧,想必阿父還有話吩咐。珠娘就隨我來,良娣盡管放心,信娘也在等我,我們姐妹一起作伴,一起到興慶宮,無需您操心�!�

    謝良娣自無拒絕之理,松了手道謝:“珠娘頑皮,辛苦大娘子照顧。”

    仙芝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宮中素有沉靜溫柔之名,聞言笑著摸了摸熱乎乎依偎過來的妹妹頭發(fā),笑道:“自家姐妹,何談辛苦?如此,我們就先告辭。”

    謝良娣與她告別,舉步進入正殿。太子妃也已經(jīng)妝飾結(jié)束,在座上細細安排庶務(wù)——東宮里還有些嬰孩,是不能參與宮宴,卻要好好照顧的,萬一有事,這邊也得立刻反應(yīng),且得好好交代。

    見有人進來,這邊的事又接近尾聲,太子妃示意尚宮退下。

    謝良娣上前見禮:“娘娘萬安�!�

    屋里已經(jīng)有了三兩個人在等候,謝良娣還算來得早的,太子妃笑著示意她入座品茶:“等那邊兒來了消息,咱們一起動身就是,殿下要先去見過陛下,屆時就不跟咱們一起�!�

    這就算是解釋,而東宮之內(nèi),也從來沒人對太子妃說的話有什么疑問,更不會在這種事上對太子的行為舉止有所評論。

    謝良娣笑著和對面的張昭訓(xùn)說話:“你這釵倒是別致,杏花燕子,也很合時令呢,果然好看�!�

    張昭訓(xùn)也是有品級的太子妾,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自然能夠列席, 也因此裝扮得很清新悅目。見謝良娣夸贊,她伸手撫了撫鬢發(fā),謙虛道:“不過是一些小心思,比不得姐姐天生麗質(zhì),這白玉華勝也是好看呢�!�

    說了幾句衣服首飾之類的閑話,殿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謝良娣忍不住看向太子妃。

    宣英仍是她十分熟悉的雍容沉靜,平和溫柔的模樣,這些年來,一模一樣,似乎從未變過,與其說是久居高位的貴婦,不如說是一尊巋然不動的神像。謝良娣也曾有機會見過一兩次皇后,覺得兩人之間,頗有一種類似的氣質(zhì)。

    久居高位,閑庭信步,大權(quán)在握,所以如此從容。

    太子的妃妾不多,但也不少,謝良娣并非第一批入宮,能夠當上良娣,只因為她生育有功,曾經(jīng)也得寵過。但太子不會因?qū)櫴д渝牡匚灰矎膩矸(wěn)固,謝良娣并不蠢,所以生下了一子一女,也因為不蠢,所以從來沒覺得自己可以挑釁太子妃——沒見五姓七家的女兒們,也是規(guī)行矩步的嗎?

    在這東宮,太子從來不管內(nèi)務(wù),一切全都交付給太子妃,而太子妃絕不止有仁慈寬和的一面,所以這里一向安穩(wěn)平和。謝良娣對太子妃恭敬,因為她只想安穩(wěn)度日,知道這一點的太子妃,才會舉薦她成為良娣。

    當一個人穩(wěn)操勝券,占盡優(yōu)勢,才不會在乎分潤給旁人些許地位身份。

    本朝并沒有皇太孫之說,但誰都知道這些年來帝后和太子最為看重的只有皇長孫呢?陛下畢竟已經(jīng)年老,如今已是六十的年紀,一旦……那么下一任太子只有一個人選。太子妃的尊榮不僅在當下,還在未來,在百年之后。

    就像是陛下現(xiàn)在不封幼子,自然是要留給太子來封,謝良娣他們這些有子的東宮妾室,孩子的前程也都在季煜身上。數(shù)十年后的未來,如今就可以一眼望到,這種日子固然難熬,但只要想的清楚明白,至少也能安心。

    只是,謝良娣有時也會好奇,做了十年的太子妃,始終是這副雍容高范,沉靜而美麗的模樣,太子妃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午間時分,終于有人傳信,帝后已出紫宸殿,內(nèi)宮已經(jīng)動了起來,東宮也要準備了。于是,眾人紛紛出行,各自上車,開始向著行宴的興慶宮出發(fā)。宮人婢女,儀仗車駕,逶迤不絕,世間最為繁華富麗的宮闈,這樣才算是綻放到了十分燦爛。

    路上,不斷有排好位次的嬪妃,諸王,公主加入,而太子和長寧公主等人,則早就在帝后身邊,如今自然隨駕。

    剛滿十歲的云華一早纏著哥哥景明要一起騎馬隨駕,因此帝后索性同車,一個孩子也沒帶。瑞香不由感慨:“連云華都大了,越來越喜歡跟著哥哥姐姐們玩,現(xiàn)如今連你也不能說我們還不老吧?”

    皇帝一身便服,姿態(tài)閑適,仔細地收好面前的一卷黃麻紙,笑著接話:“我是年紀大了,你比我還小十歲,怎么就能發(fā)如此老氣橫秋之嘆?”

    瑞香笑著橫了他一眼:“老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你我白首之約,如今不是正在踐諾?行啦,今天這樣的日子,你還有什么信要現(xiàn)在看?也不怕眼暈�!�

    皇帝沒說,就是因為眼暈,所以才放棄了,收起來等晚上再看。用黃麻紙寫信的人,往往都是前朝之臣,這會兒看這種信,必然是正經(jīng)事,瑞香也只說一句,并不十分好奇——太子上朝參政已經(jīng)快二十年,自從他大婚后,帝后在兩都間來回,往往留太子夫婦在另一邊,監(jiān)國攝政,管理宮務(wù),從無差錯,如今皇帝在政事上也不如從前事必躬親,苛責(zé)自己,真有些什么,更不會瞞著瑞香,所以,沒什么可好奇的。

    反倒是今天的家宴,備受期盼,瑞香也很高興:“兒孫們漸漸都大了,也難得一起樂一樂,有什么事也先放一放,明天隨便你們父子去忙,只把仙芝給我留下。”

    帝后的態(tài)度代表著太多,所以多數(shù)時候,瑞香并不愿意流露對孫輩們特殊的注意,只是全都十分寬和地對待。再說,他雖然身體尚且康健,但年紀畢竟?jié)u漸大了,孫輩們越來越多,出生的時候固然都高興,但還真記不太清楚,也不可能挨個疼愛關(guān)心。

    再說,瑞香自己身邊還有景逸,宸華,景明,云華四個孩子,這些年才漸漸長大,難免耗費心力,就算孩子們殷勤,想要送兒女入宮來陪伴解悶,也實在是用不上的。

    就連熙華,也早都抱了孫子,最小的女兒,今年也要成婚。也只有景歷的云華和阿煜,因為身份特出,又自小養(yǎng)在身邊,所以常來陪伴,瑞香也覺得開心輕松。

    皇帝道:“喜歡就留她住下吧,橫豎她也是常來常往的,太子妃也早習(xí)慣,我們云華又和她自小親近,就讓兩個孩子一起給你作伴。”

    說話間,花萼相輝樓近在眼前。

    【作家想說的話:】

    因為沒啥好寫的,所以直接跳了,現(xiàn)在是咸平三十年,菠蘿60,香50。云華和仙芝都是虛歲11,熙華37,最大的娃結(jié)婚生娃了都。

    正文

    第201章200,花萼相輝雨氣寒,樓中歌管漸闌殘

    【價格:1.31378】

    花萼相輝樓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筑,殿宇般的結(jié)構(gòu),內(nèi)部無梁,十分軒敞寬闊,且四面開窗,在樓上能夠眺望四周景色,故而最適合夏日宴會,既不氣悶,也可以在絲竹歌舞之余,以青山綠水娛目。

    宮中人口甚多,主子們挪動,往往是幾倍的下人前后忙碌,即便是家宴,也是需要謹慎小心的。待抵達后,太子夫婦會和,帶著一串孩子往正殿去。

    正殿內(nèi)的席位,上首處是帝后二人,側(cè)旁是太子夫婦,下面則分別是嬪妃、公主宗君、諸王王妃、各位皇孫的席位。如太子和諸王有名分的妾室或者低位嬪妃,便都另外列席,雖然牽掛正殿里的兒女,倒也輕松一些。

    因是家宴,所以大家舉動隨意很多,開宴輪番祝酒過后,便可以隨意說笑玩樂,小孩子吃了點東西便不愿安坐,滿地亂跑游戲,也無人禁止。

    大人們倒是還坐在一起,帝后若有意,便可隨意召見說話。此刻在前的便是早年就藩,如今回朝的定王夫婦。景星也經(jīng)過了一番歷練,沉穩(wěn)成熟許多,早先已經(jīng)拜見過皇帝太子,這會兒神情放松,含笑應(yīng)答父母的垂問。

    他的妻子道娘坐在一旁,小腹微隆,手里緊緊牽著女兒隆成縣主正儀不放,母女極為親熱。這是她和丈夫的長女,四五歲便不得不上京養(yǎng)在宮中,【06生03生58】雖然有諸多好處和現(xiàn)實的考慮,在皇后膝下也是一份榮耀,道娘終究不舍,如今見了面,恨不能同吃同睡,日夜貼在一起。

    正儀已經(jīng)七歲,儼然一個小大人,行事頗有端莊嫻靜的風(fēng)度,只是她上京的時候已經(jīng)記事,再見母親雖然難免感到陌生,終究有一份割不斷的母女天性,相處幾天,便十分親近,更添了小女孩的一份嬌氣稚氣,看得道娘心酸難忍。

    女兒因養(yǎng)在宮中,榮寵自然是頭一份的,年紀小小獲封縣主,而且將來自有一份前程等著她,可道娘自己年幼時歷經(jīng)苦難,心里仍然盼望能夠一家團聚。可丈夫身為國朝藩王,享無上富貴,這份骨肉分離的痛苦,似乎也是忠誠的一部分。

    道娘從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所以無論心里怎么想,嘴上無時無刻不感念帝后為自己教養(yǎng)子女的辛勞和慈愛,一句不該說的話也沒有說過。這會兒雖然拉著女兒不放,面上卻也笑著時不時參與進話題。

    倒是長寧公主在旁,見正儀開始還好,后來大人們越談越投機,便忍不住走神,頻頻回頭看向幾個小伙伴,開口對正儀道:“你想玩去了?”

    正儀看一眼母親,總覺得母親很需要自己,便不愿開口,只是臉上的渴望已經(jīng)寫滿,藏不住。道娘被提醒,低頭一看,便笑了起來,松了手:“想去就去吧,難得小伙伴們都在,阿娘在這兒等你,你玩累了再來�!�

    小女孩臉頰鼓鼓,動心,又不舍:“可是……”

    道娘總覺得虧欠了這個女兒,不僅上京時帶上了這幾年積攢的許多小女孩的用物,玩物,精巧造物,也很是體諒她的心情,安慰道:“去吧,去吧,阿娘就在這里,和你祖父祖母,阿父都在一起,還能丟了不成?”

    長寧公主也笑道:“去吧,你表哥他們這回也來了,都可以陪你玩的,我們大人說話,小孩子又聽不懂,多無聊?”

    因為這番話,眾人不免都看了過來,正儀覺得不好意思,對所有人一一告別,轉(zhuǎn)身跑了出去,看那背影,當是十分快活的。大人們都曾經(jīng)做過小孩,很理解這種急切,于是便發(fā)一笑,只覺得可愛。

    因為有剛才的交談,道娘再看向長寧公主時,不免心中一動,有些不成型的想法浮動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仍舊笑著投入以帝后為主的談話中。

    或許是數(shù)年不見,道娘眼中,帝后兩人都有所變化,雖然仍舊是原先那模樣無疑,但皇帝已經(jīng)是接近六旬的老人,精神仍然矍鑠,老態(tài)卻不可避免,發(fā)絲多了銀白,惹得夫君好生傷心了一次——做兒子的,總是難免感到愧對父親,就算有著千百般細密幽微的不滿,渴望,怨念,最終也難免有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甚或自己無法奉養(yǎng)帶來的傷感。

    不過據(jù)和父親相處幾日,也曾一同跑馬的丈夫所言,皇帝雖老,身體卻還康健,不但仍舊尚能加餐飯,甚至也仍能騎馬拉弓,等閑沒有頭疼腦熱的小病,手臂大腿,也尚有分明的肌肉。這樣的體魄比起一般的青年都是優(yōu)異的,何況老人?

    所以道娘心中,倒不像是丈夫那樣多愁善感,對于皇帝的健康,她自然也是關(guān)心,此次帶來不少本地所產(chǎn)的藥材和養(yǎng)生之品獻上,便是數(shù)年搜尋的結(jié)果。

    真正令道娘意外的,其實是皇帝上了年紀后,似乎變得十分溫和,神態(tài)語氣皆不復(fù)從前凜然高峻,可見性情也有所改變。正因這份柔和,倒是弄得景星感慨萬千,甚至偷偷落淚,總覺得都是自己做兒子的不是,不能孝順,心中甚至還有著不可說的恐懼。

    道娘對于這般多愁善感的丈夫也是無法,二人情深義重,多年互相扶持,除了哄他,還能怎么樣?

    不過在她心里,比起只有仰望和感激的皇帝,更親近的自然是皇后。當年她未出嫁前,也是養(yǎng)在宮中,說一句承教于皇后并不過分,當時賴他周全教導(dǎo),如今兒女也都在宮中撫養(yǎng),更是勞累了皇后——兒女年幼,都在內(nèi)宮起居讀書,皇帝素來不插手這些事,不妨礙妻子的威權(quán),故而無論如何,還是要托付給皇后和太子妃的。

    道娘安排送兒女入京的人手,頗為忠心,而且宮中并不限制互通消息,奏章之外還有家書,雖然一來一去花費許多時間,但無論如何音信是通的�;屎蟠葠郏渝P(guān)切,幾位出嫁的公主宗君也很喜歡帶著小孩子玩。

    尤其是他們的兒女也逐漸出生長成,得蒙皇帝恩旨,全都入宮讀書,彼此來往本就密切,正儀雖然在宮中沒有父母關(guān)心,但要說受委屈,或者感到孤獨,那也是絕對沒有的。上面的兩層長輩皆因他們兄妹的父母不在,故而多加照顧,處處考慮得到,下面的同齡玩伴又多,作為鳳子龍孫,在這宮里是比她們做媳婦的要輕松愉快的。

    道娘多數(shù)時候,也都這樣安慰自己夫妻二人。兩京是天下最為繁華富麗之處,宮中也是他們的權(quán)勢榮耀根源,與宮中關(guān)系越是密切,在如今的帝后和未來的帝后面前越是有分量,自然是越好。江南雖好,卻不是京城,做父母的不能回京,兒女在宮中盡孝,這是到哪里都說得過去的道理,而女兒尤其,在其中能夠獲得的好處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就比如說,帝后如今,也有了幾十個孫輩,這其中能夠得到他們青眼,無論是前程還是婚姻,便都算有了著落。正儀雖然是他們的長女,身份尊貴,可是終究不是公主,且年齡相近的堂姊妹這樣多,將來談婚論嫁,又難免經(jīng)過宮中,若是沒有足夠的情面好生揀選,難道叫她挑剩的?

    太子的女兒將來是公主,他們無論如何是比不得,然而自己的女兒,就舍得她落人一步?每年適齡婚配的優(yōu)秀勛貴之后,也就那么多而已,且各有各的不足之處,總沒有個十全十美的,若是沒有那個情面去挑,去看,難道隨便嫁一個了事?

    父母之愛子女,必為之計深遠,想起女兒的以后,景星和道娘便是十分想念她,也都能忍下了。此刻見正儀活潑可愛,又知禮數(shù),心中自然高興幾分,覺得自己忍受骨肉分離,也還算是有不錯的結(jié)果。

    幸喜皇后也因為正儀兄妹兩人不在父母身邊,平日格外的留意看顧,倒是比尋常的皇孫更得寵幾分。道娘心中很是感念嫡母,也知道是他的態(tài)度,才能帶來皇帝對小兒輩的看重,哪怕是得到帝后稍微贊譽幾句,有個好的名聲,也是十分的體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帝后二人便帶頭起身去外面賞景散步,殿內(nèi)眾人要不然隨行在側(cè)說笑,要不然就自己散開,自尋樂趣。

    太子、定王、昭王夫婦,長寧公主,安樂宗君等人便隨駕而動,至于云華早不耐煩,跑去找同伴們玩了,見得父母兄姐們出來,這才跑過來:“阿父,阿娘!我們準備藏鉤玩,你們來不來?”

    藏鉤是個頗為流行的小游戲,而且人數(shù)越多越好玩,眾人聚集后,取一鉤藏在一人身上,然后眾人通過言行試探,查看舉止等手段,找出藏鉤之人,玩起來很熱鬧。

    瑞香被她拉著,卻不肯去玩:“怪累的,你們年輕人自己去吧,再拿點點心酒水去玩,至于這鉤……”

    他從身上取下一枚白玉鳳佩遞給幼女:“這就算是我的彩頭,去吧去吧,阿娘年紀大了,玩不動了�!�

    云華依偎著他撒嬌:“阿娘不老,一點都不老……”

    好生膩了一會兒,這才高高興興拿著鳳佩離開,又去呼朋引伴。瑞香也的確是有點疲累了,見云華離開,自己也不要孝子賢孫們陪著,全都打發(fā)他們自己隨意玩樂,轉(zhuǎn)身和皇帝一同去了早就準備好的側(cè)殿暫歇。

    這幾年來,內(nèi)宮中的當家人自然仍舊是皇后無疑,但實際上的主事者,則主要成了太子妃,一方面是瑞香的精力體力漸不如從前,按照此時的觀念來說,也到了安居享樂,含飴弄孫的年歲,得給孝子賢媳們一些孝順自己的機會,另一方面也是為太子夫婦之后掌管宮闈做準備。

    至于太子妃不太適合插手的妃嬪之事,也多有內(nèi)宮提拔上來的幾位婕妤,美人之流處置,太子妃對于這些方面,也總是表現(xiàn)的很謹慎。她的謹慎賢明態(tài)度,不是尊重庶母們,而是為了體現(xiàn)對舅姑身為帝后的權(quán)威之敬畏順從,也是為了結(jié)好底下的弟妹,表現(xiàn)出繼任之君應(yīng)有的寬宏和仁慈。

    這大概是任何一對儲君夫婦最合適的姿態(tài)。

    帝后二人進了屋,雙雙松了一口氣,分別脫了外面的衣裳,坐在榻上接過涼好的茶水稍稍解酒,然后便坐在榻上,由宮人們?nèi)嗉缒竽_,放松下來。上了年紀,便是再不顯老,身體上的表現(xiàn)卻是不能騙人的。瑞香已經(jīng)不耐煩累贅的珠玉首飾,便是家宴,也并不怎么妝飾,倒是別有一分自然隨性,不愛奢華的態(tài)度。

    也幸好這只是家宴,大家各自散了玩樂,十分隨意。倘若是新年大宴,即便是天下最尊貴的兩個人,也不能隨心所欲,說走就走,總是要敷衍一番,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的。

    瑞香就嘆息:“今年的中秋,能不能免了百官命婦的朝拜?咱們一家人私下過一過也就是了,場面太大,自己都受不了�!�

    雖然是難得的熱鬧榮寵,但說實話,也很累。年輕的時候每一次都興奮期待,覺得印證了丈夫?qū)ψ约焊裢獾目粗睾驼嫘�,而且精力確實跟得上,便是徹夜不休的狂歡,也不覺得受不了,現(xiàn)在則多少覺得辛苦,而且比起這些,還不如椒房家宴來得舒心快活。

    皇帝便道:“從前很少免了,如今忽然變動,卻不叫別人胡亂猜測?既然你覺得累,那不如這次后就限定品級,趕緊朝拜后了事,晚上另外開個家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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