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我最討厭背信棄義的東西。」</p>
趙暄說完一劍割斷了白芷的脖子,又毀了她的面容。</p>
我不及錯愕,已經(jīng)被趙暄拎著大步邁向內(nèi)殿浴池。</p>
「憋氣!」</p>
他把我摁入浴池里。</p>
德妃是趙暄的母親。</p>
她進(jìn)門來見到倒在血泊中的白芷后,嚇得花容失色:「這是!」</p>
趙暄說:「刺客而已。」</p>
說完命護(hù)衛(wèi)把尸體拖了出去,德妃冷靜下來起先還在家常閑話,到后來才說道:「之前十二的馬在馬場失控,我給的絕好機(jī)會,你作甚去救!」</p>
原來,那馬是德妃派人做的手腳。</p>
趙暄答:「兒子自有打算,母親安心將來當(dāng)太后,其他的事勿操心�!�</p>
他表面恭敬孝順,把德妃哄得極好,可把德妃送走后臉上的笑容又變得陰沉狠戾。</p>
我被他從水里拎出來時,嚇得上下牙咯咯打顫:「九哥,你準(zhǔn)備要殺我了嗎?」</p>
趙暄撩開我的衣襟,望著我身上變淡的吻痕不由瞇了瞇眼。</p>
他握住我的下巴,勾唇笑:「十二,你如今把柄在我手上,往后可要聽話啊�!�</p>
「聽話,就不殺你�!�</p>
我點頭如搗蒜。</p>
趙暄抬手要揉我的腦袋,卻停在半空,「我要睡了,滾吧�!�</p>
我連忙往門口走,剛跨出門檻又回頭,「能不能把白芷還給我�!�</p>
趙暄抬手,應(yīng)允了。</p>
雖然受到背叛,但我還是派人安葬了她。</p>
畢竟相處了十來年。</p>
因為身份拆穿,我徹夜難眠,第二天頭昏腦脹地去領(lǐng)板子。</p>
掌刑的還是趙暄的人。</p>
只是這次他打得不疼,很有技巧,打完還笑著攙我起來。</p>
趙暄很清楚,我搶不了那個位置。</p>
回殿的路上,我見到父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領(lǐng)著沈月之、李參事家公子從御書房出來。</p>
沈月之瞧見我時一愣,身旁的太監(jiān)提點:「這位是十二殿下。」</p>
他連忙將背脊彎下,恭謹(jǐn)行禮。</p>
大太監(jiān)明白我有話要說,領(lǐng)著李公子先去了前頭等候。</p>
我情急問:「你怎么在這里,是父皇因為科考的事治你罪了?」</p>
「不是�!�</p>
沈月之搖搖頭:「托貴人們的福,皇上得知草民的遭遇,看了考卷后讓我和李公子前去殿試�!�</p>
原來如此,但父皇怎地改了主意?</p>
我正疑惑,沈月之欲言又止片刻,鼓足勇氣問:「只是,殿下怎知草民?」</p>
差點忘記,當(dāng)初與他結(jié)識時我可是女裝。</p>
我笑著打馬虎眼:「我是聽皇妹講起你�!�</p>
「難怪生得這般像�!�</p>
沈月之的臉頰微紅,接著掏出一條繡著大雁的帕子遞給我,「這條帕子能否請殿下交還給公主,多謝她當(dāng)日寬慰搭救。」</p>
帕子是當(dāng)日給他包扎傷口用的。</p>
我正要接過去,一只手先一步搶走了帕子,趙暄冷笑:「同為男子,贈帕定情不妥吧�!�</p>
「殿下誤會�!�</p>
沈月之垂首,不卑不亢解釋了一番。我負(fù)責(zé)在旁邊點頭附和:「對對對�!�</p>
趙暄睨著他,「時辰不早了,狀元郎還是盡早回去接旨,免得讓傳信使撲空�!�</p>
我和沈月之皆是一怔。</p>
沈月之更是驚喜萬分,連聲謝恩后疾跑離開。</p>
看得出,他連腳步都是輕快的,和當(dāng)夜站在雪松底下沮喪絕望的樣子大相徑庭。</p>
嘶啦!</p>
耳畔傳來陣錦緞撕裂聲,我回過神發(fā)現(xiàn)帕子被趙暄撕了個粉碎。</p>
「我的帕子!」</p>
我驚呼,趙暄卻笑:「十二糊涂了,你明明是男子,哪來的女人東西?」</p>
我被噎住,翻他白眼。</p>
趙暄視若無睹地往前離開,跟在他身側(cè)的小太監(jiān)對我說:「今日若不是九殿下從中斡旋,這沈月之哪來殿選的機(jī)會�!�</p>
我懵了下,望著趙暄離開的背影不禁嘀咕。</p>
原來,不把我當(dāng)對手的皇兄,人還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