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副cp番外(3)
慕嬈打了他一巴掌。
拓跋虞不怒反笑,又喚她:“阿嬈�!�
慕嬈平素溫和的聲音也存了怒意,斥道:“你不該喚我的名諱,合該喚我聲郡主�!�
話音甫落,慕嬈未等拓跋虞的回復(fù),又嗓音沉冷地對拓跋虞道:“可汗莫要任性妄為,你將我囚于這畫舫之內(nèi),不怕皇帝從興城歸汴治你的罪嗎?”
拓跋虞的右臉存了道不淺的指印,可他相貌俊昳,那些紅印反倒讓他的容色陡增了幾分妖冶。
——“郡主陪我喝完這壺酒,我便讓船家將畫舫駛回岸邊,讓你同你的女使歸府。”
慕嬈知道這畫舫的船家也定是被拓跋虞收買并脅迫,如今這畫舫已然駛到了金明池的中央。
而她不去求其余船客的緣由有二。
一是,她知道其余畫舫的船客不是拓跋虞的對手,而拓跋虞若是真上來脾氣,恐怕這金明池的水面就要染些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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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
若拓跋虞真攤上了人命官司,本就同他有舊怨的皇帝定會借機(jī)重重地懲戒他。
慕嬈暗暗埋怨自己心軟,卻也只能坐在了拓跋虞的對面。
只求他能說話算話,待陪他飲完這壺酒后,就放她回去。
拓跋虞為慕嬈斟了杯菖蒲酒。
慕嬈未發(fā)一言,一直緘默著。
待二人身前的酒盞盛滿了菖蒲酒后,拓跋虞率先開口,語氣尚算平靜道:“我來尋你,是想同你說,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我處死了……”
“我…替你我二人的孩子報(bào)仇了�!�
——“你沒資格提他�!�
慕嬈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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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虞口中被處死的女人,是拓跋虞的妾室之一,亦是鶻國大君派到他身旁的細(xì)作。
那時慕嬈已然懷胎七月,那個女人卻害死了她的孩子。
那個小生命是個已經(jīng)成形的男嬰,她還為他起了名字。
他是她的珍寶,所以慕嬈為他取名為臻。
那時鶻國境內(nèi)頻有戰(zhàn)亂,拓跋虞常年征戰(zhàn)在外,她有孕的七月中,他在她身側(cè)的時日屈指可數(shù)。
拓跋虞將她留在了華麗的帳子里,亦派了侍從護(hù)衛(wèi)著她的安全,可她終是沒能躲過那個惡毒女人的算計(jì)。
在孩子沒了的三日后,拓跋虞方從戰(zhàn)場歸來。
慕嬈想讓他替孩子報(bào)仇,她想讓那毒婦殞命。
可拓跋虞卻以時機(jī)不成熟為由,沒立即要那惡妾的性命。
慕嬈能理解,羅鷺可汗死后,拓跋虞和他統(tǒng)領(lǐng)的部族在鶻國的處境艱難,他那時不能殺掉大君安插在他身旁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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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時他向她承諾,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替她和孩子報(bào)仇。
可慕嬈心中仍無法原諒?fù)匕嫌荨?br />
縱是今天他告訴她,他已然將那個女人殺死,她還是無法原諒他。
“你沒資格提他�!�
慕嬈又將適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拓跋虞聽罷,眸色微郁。
慕嬈從來未對他說過任何惡毒難聽的話,對他的職責(zé),也只是一句怨念深重的:你沒資格提他。
二人的婚姻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礎(chǔ)上,他的性子又過于桀驁且自以為是。
十年的夫妻關(guān)系中,他從不肯在她面前底下身段,軟下任何態(tài)度。
甚至連對她動心時,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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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承認(rèn)是他先喜歡上了她,而是尋了借口,說要讓她履行身為妻子的責(zé)任。
拓跋虞恨自己的性情是如此的別扭,且幼稚的可笑。
“那些女人我都沒碰過,我從始自終只喜歡過你一個女人。”
“阿嬈,是我當(dāng)時不好,你怎樣我罵我、打我都好…我不想同你和離,你同我回去,我會加倍補(bǔ)償給你,誰也不會再欺負(fù)你”
這些話,他早便該同慕嬈說出口的。
聽罷拓跋虞說的這些沒來由的話,慕嬈只將身前酒盞中的菖蒲酒一飲而盡,隨后又在拓跋虞的凝視下,將船桌的那壺酒,都倒在了什錦窗外的金明池上。
“酒喝完了,可汗該讓船靠岸了�!�
慕嬈的態(tài)度難得的強(qiáng)勢堅(jiān)決,她不愿同他共處一室,就連同他多待一刻,她都難以忍受。
拓跋虞只覺胸臆悶痛,心口那處也是一抽又一抽的疼。
——“你知道覆水難收是什么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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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虞抬眸看向了慕嬈,艱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慕嬈的眼睫顫了顫。
他就是這個樣子,雖然平時如狼一樣兇惡,可有時卻又如一只小奶犬一樣,會流露出無助脆弱的一面。
她就是吃他這一套,每次她都會心軟。
可這回,她斷不會再心軟了。
“姜子牙的妻子馬氏曾因他清貧,棄他而去。而后姜子牙做了高官,馬氏又來找他,要同他重新做回夫妻。姜子牙那時便將一壺水倒在地面,對馬氏說,你我二人的關(guān)系便如這地上的水一樣,不可能再回到壺里了�!�
聽罷慕嬈這番話,拓跋虞終于了然,適才她為何會往將那壺酒倒在金明池里。
她是在說,他二人的關(guān)系,已然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