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國之十:相思一縷悠悠,過客何去何留?
夜風清冷,草屋殘破,屋里沒有燭火,即便點了燭,也很快就凍滅,阿冷索x就不點了,僅靠著依稀的月光透過小窗溫婉的映照進屋里。
她坐在小窗邊,正在縫制一件樣式樸實的素se棉襖,棉襖左邊袖口的位置繡了一朵帶粉se的梅花,她輕輕的撫了撫,看起來還挺像模像樣的。
起初她也不懂如何做這些針線活,是城里的一個沈大娘教她的,那沈大娘不太怕冷,說起話來嗓門大,個x又豪爽,看起來并不像是會做針織活的,可沈大娘就是心細,當她胡亂的在城外游蕩的時候,是沈大娘好心收留了她,將她棄置不住的草屋整理一番,讓她住下,甚至教她針織nv紅,讓她能做些衣裳攢點銀兩換一頓溫飽。
這莫夜國很暖,并不冷,至少讓她覺得心不冷。
她面se溫涼恬淡的揚起唇角,放下手中的棉襖和針線,舉起陶壺注了一杯茶水,再拿起陶杯飲了一口,然後輕輕的倚在小窗邊,抬頭看著遠方皎皎月se。
草屋外,樹影輕搖,附近的蟲鳥鳴聲都只惹得夜se更加清冷。
她在這也住了三年。
莫夜國都城繁華熱鬧,卻還是有這樣一處僻靜杳無人跡之處,於她,於都城里的城民來說都是好的,她不會靠得他們太近,不會凍傷他們,不會惹得他們受天寒地凍之苦。
然而,畢竟這里有他,李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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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年來,他們沒有見過面,但是城里有許多和他有關的傳聞,他和她一樣,都不同於一般人,她在這,覺得自己或許也沒那麼與他人格格不入。
阿冷對著清寂的明月輕語喃喃,「雖沒見過你,我卻想你�!�
撇開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時間不早,收拾桌上這些針線和衣袍,也該早早睡了,遠處卻聽見一陣馬蹄聲,越靠越近。
一匹深玄se的駿馬嘶了一聲,像是在喚她。
也不知為何,這馬兒隔三差五的就往她這兒跑,還好她在她屋子後邊僻了一處菜圃,種了一些胡蘿卜,正好給牠做零食吃。
為著好親近,她替牠取了名叫小玄。
「小玄,你今日來得晚些,以為你不來了�!拱⒗淇觳介_門,走近小玄身邊,輕撫牠柔亮的玄se鬃毛。
「來,冷姐姐為你摘了一些胡蘿卜,快過來這吃�!�
小玄輕嘶了聲,像聽懂她話似的,跟著阿冷來到草屋屋前,小玄應是一匹有主的馬,x子溫順不說,吃相也挺好的,只是不知牠的主人是誰,她想著也該提醒提醒小玄的主人,別讓小玄與她太親近,雖然她真心喜歡小玄,可也是擔心牠常往她這跑,怕會凍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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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小玄來的時候,她已寫了張字條塞在小玄的耳朵里,讓牠帶回去,不曉得他主人看見了沒有?
小玄嚙咬著紅蘿卜,馬尾瀟灑的左拂右擺,一派斯文。
阿冷撥開小玄耳朵上的鬃毛,發(fā)現(xiàn)牠耳上綁著一條絲絹,便將那張絲絹解下來,絲絹上頭還帶些焦燙過的痕跡。
原來這是小玄主人給她的回信,可能不小心滴了些燭油吧,她想。
信里沒有要駒好小玄的意思,說小玄不喜束縛,不ai待在馬廄,好吧,小玄能經(jīng)常來和她作伴,她也是很開心的。
讀完這張絲絹,阿冷想著再回封信給小玄的主人,便回到屋里,寫完信,她將信紙折疊成條狀,綁在小玄耳上,再將牠的鬃毛用手梳理過來,妥實的蓋上,避免小玄奔跑的時候給弄掉了。
後來他們這樣好幾次來回往覆的傳著書信,竟也過了三月有余。
這次小玄再來,與往日十分不同,牠身上穿戴著一套鎏金馬鞍,顯得格外俊朗矜貴。
阿冷照例撿選了些好的胡蘿卜給牠吃,然後在牠耳上解下絲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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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他們在信里聊過小玄的鎏金馬鞍,這次小玄的主人就給牠穿上,戴來給她看了。
她手里緊握著絲絹,笑意盈盈的撫過小玄,能得這樣談天的摯友都是小玄的功勞,再看到信末,她有些意外,小玄的主人要她坐上這付馬鞍,讓小玄領她到家中作客。
「小玄,你的主人邀我到你們家去作客,可是…我怎麼能去?」
每每收到絲絹,她總有些疑惑,怎麼回回都能打翻燭油?絲絹上總是帶著一些淺淺焦疤,偶爾她會誤以為小玄的主人是不是就是李懷安?但又覺得該把這念頭給壓下。
她不該這樣多想,三年前桃李樹下一約,她沒去赴約,自那次後不曉得為什麼,她回回要去陸宅,總會發(fā)生各種事去不了,再後來她也就放棄了,她什麼也不是,憑什麼去找他?又憑什麼他要見她?
然而,阿冷手上那張絲絹的末尾寫著:
“我不介意你來得太晚,茶還熱著,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