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5
婆婆癱在地上，干癟的嘴唇不住地哆嗦著。
她眼巴巴地看著方文杰，眼底迸發(fā)出極強的求生欲。
我環(huán)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一切。
被架起來的方文杰自然說不出放棄治療這句話。
于是他一下抱住婆婆，痛哭流涕。
媽，你放心，我跟書之就算賣房子也要給你治病。
我挑眉，他倒是會算計。
那房子是我爸媽給我買的婚前財產(chǎn)，他倒是自作主張上了。
見我沉默不語，方文杰更是蹬鼻子上臉。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死死地盯著我。
我不計較你之前故意隱瞞耽誤我媽病情的事兒。只要你給我媽把病治好，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
我輕笑一聲，伸出手將他的臟手拍開。
他瞬間沉下臉，咬牙質(zhì)問我是不是不愿意給他媽治病。
周圍的病人對我指指點點，難聽的話鉆進我耳朵里。
他們站在道德制高點，說我不該跟老人計較。
我笑了，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他們驚懼不疑地看著我。
方文杰更是怒斥我是不是瘋了。
就算我媽之前說了過激的話，可她畢竟是老人，也養(yǎng)了我這么大，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他似乎演戲上了癮，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起來。
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哭訴起這么多年在我面前委曲求全。
甚至將他媽得了胃癌的事兒推到我身上。
若不是你整日叫我媽做這個那個，她哪里會顧不上吃飯得了這個病。
我拔高聲音，直接壓過他。
你媽過得不好，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你爸沒本事，老了兒子又沒能耐，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而且你似乎忘了，當(dāng)初你們怎么對我說的。
我直接掏出當(dāng)天的錄音，方文杰跟他媽明里暗里示意我放棄治療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十分明顯。
我三十你都覺得不該治療，那你五十更應(yīng)該早點去死了。
我有些累，這幾天夏青青帶的那個小崽子跑上跑下地折騰得人睡不好覺。
我看著面色慘白絕望的婆婆，擺了擺手。
治不治隨你們，反正我要回家睡覺了。
我快步離開，身后是夏青青有些遲疑的聲音。
阿姨，咱們先回家再說吧。
而絕望的婆婆瞬間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
只聽一聲慘叫，我猛然回頭。
夏青青捂著臉癱坐在地上，婆婆兇神惡煞地叉腰破口大罵。
活脫脫一個超雄老奶的形象。
你個賤人，現(xiàn)在讓我回去是不打算讓我兒子給我治病嗎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6
我在家里都睡了一覺，一伙人才從醫(yī)院吵吵鬧鬧地回來。
房門打開，方文杰強擠出溫和的笑對我說。
書之，出來我們聊聊。
我反手打開錄音，揣在兜里跟著他走了出去。
婆婆垂頭喪氣地癱坐在沙發(fā)上，夏青青臉上粘著紗布，略有些得意地抱著孩子坐在一旁。
見到我來了，婆婆眼中迸發(fā)光芒來。
從婚后從未對我和顏悅色到現(xiàn)在熱情似火。
她拉著我的手，我笑了笑，將手抽了出去。
媽，有事兒說事兒，別動手動腳的，我不習(xí)慣。
婆婆臉色一沉，卻還是笑著夸贊當(dāng)初看我就孝順善良。
我不以為然，心中清楚她的盤算。
見我不搭話，她也不尷尬。
索性跟我撕開臉皮。
她朝著我伸手，兒媳婦啊，媽明天要去復(fù)查，你工資被文杰高那么多，就出了。
我忍住笑意，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
媽說得對，那你要多少。
她喜出望外，三根手指一比畫，張嘴就是三萬。
又喋喋不休自己后續(xù)治療的費用，加起來超過百萬。
好好好，擺明朝著我的房子來的。
我沒出聲，給她轉(zhuǎn)了三十塊錢。
夠你半個月公交錢了，這就當(dāng)我最后的心意。
我起身笑呵呵地看著沙發(fā)上的三人。
還有你方文杰，別以為你把夏青青叫來什么心思我不清楚。
拿出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我放到桌子上。
離婚吧，我成全你們雙宿雙飛。
我摔門而出，將空間留給心懷鬼胎的幾人。
坐在樓下的車?yán)铮铱粗謾C里的監(jiān)控。
對，我就要給他們下一劑猛藥。
看戲還是得看狗咬狗才有意思。
夏青青一把抓起我的離婚協(xié)議，溫順的面具瞬間炸裂。
凈身出戶！她怎么能這么過分！
她扭曲的臉，瞥了眼旁邊婆婆，見方文杰表情不太好看，又迅速壓下情緒。
她擔(dān)憂地看著方文杰，文杰哥，阿姨現(xiàn)在有病，她這么做跟逼你去死有什么區(qū)別。
夏青青煽風(fēng)點火，方文杰滿臉憤怒。
我的絕情與夏青青的溫順體貼成了鮮明對比。
方文杰叫婆婆將軒軒帶進了臥室。
隨即，目光閃過狠戾。
既然她無情無義，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他一把抱住夏青青，情意綿綿地說。
你為我生下軒軒，是我方家的功臣，既然宋書之不知好歹，我們就一起解決了她。
事情超出我預(yù)期的路線，他倆竟然堂而皇之地計劃如何害死我。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那軒軒竟然真是方文杰的孩子。
怪不得，之前婆婆對他的縱容跟寵溺都有了原因。
結(jié)婚五年，私生子七歲。
我冷笑連連，將監(jiān)控保存。
當(dāng)晚回到家，方文杰愁容滿面地找到我。
媽的病讓我警醒，若是平頭百姓得了這樣的病真是要砸鍋賣鐵。
書之，我也給你買了保險，這也是我們未來生活的保障。
至于離婚這件事，我就當(dāng)你鬧脾氣，以后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不愿意的事兒了。
7
他期待地看著我。
我恍惚間想起婚禮時他眼含熱淚哽咽著說終于娶到了此生最愛之人。
當(dāng)時我感動不已，卻不知那時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兩歲的私生子。
如今想起，倒是十分諷刺。
他挽住我的手，深情款款。
書之，我們好好地吧。
說著，將保險推到我面前，甜言蜜語哄騙我簽字。
我拿起看了看，受益人一欄里寫著方文杰三個字。
我笑了。
好啊。
在他欣喜若狂之際，我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最近殺妻騙保的事兒太多了，萬一你要把我弄死可怎么辦。
不如你也買一份，這樣我也有保障了，你說對嗎
我對上他閃躲的視線，心里冷笑不止。
就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還想殺人騙錢，真是可笑。
一旁的夏青青終于忍不住，開口質(zhì)問我何必浪費錢。
又埋怨我狗咬呂洞賓，真是浪費了她文杰哥的好心。
我直接將矛頭對準(zhǔn)她，說反正這份保險還沒簽字，不如送給她。
她瞬間語塞，求救似的看向方文杰。
見我態(tài)度堅決，方文杰笑了笑，故作寵溺地想要摸我的頭。
我們五年感情，我怎么會這么做。
他當(dāng)場給保險員打電話，當(dāng)著我的面簽了保險。
兩份保險簽完，方文杰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始終沉默不語的婆婆臉上也有了些許的笑模樣。
她興奮地張羅著飯菜，我環(huán)胸坐在沙發(fā)上。
夏小姐，既然我沒有得病，你就帶著孩子離開吧。
我跟方文杰還沒離婚，你在這兒還是容易讓別人說閑話。
她紅了眼睛，方文杰卻咬咬牙應(yīng)了下來。
痛快地吃了飯，我借口遛彎先下了樓。
可誰知我前腳剛走，夏青青就委屈地?fù)涞椒轿慕苁掷铩?br />
一家四口對我怨聲載道。
尤其是那個小崽子。
那個壞女人為什么還不死，這個家應(yīng)該是我的才對。
他將手中的玩具砸在地上，臉上是不似這個年齡的惡毒扭曲。
我一只手敲著方向盤，心情大好。
可就在此時，閨蜜給我發(fā)來一條短信。
竟然是夏青青跟一個男人的合照。
而這個男人竟然是方文杰的表哥。
兩人親密的貼在一起，完全是熱戀中的情侶。
這個表哥，在七年前就去世了。
腦子里瞬間炸響一記驚雷。
當(dāng)晚回家，我悄無聲息地收集了小崽子跟方文杰的頭發(fā)。
只需要做個親子鑒定，就能證明我心中猜測。
方文杰雖然是個人渣，可他表哥的的確確是一個好人。
為了救落水兒童而體力不支溺斃在河里。
腦子里的信息太多，我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都沒睡著。
跟著閨蜜把頭發(fā)送到了醫(yī)院，我這才松了口氣。
而此時方文杰也給我發(fā)來一條短信。
是機票的截圖。
他約我去看海底星空。
這個蠢貨。
當(dāng)初電影鬧得沸沸揚揚，難道他竟然覺得我會一點都不警覺。
我反手一個將對話截圖發(fā)到朋友圈里。
配文嬌妻文案。
老公真的好愛我啊，怎么辦！
8
夏青青點了個贊，又飛速取消。
不大一會兒她就曬了一條截去頭像的轉(zhuǎn)賬記錄。
五萬二。
沒想到方文杰還挺大方。
想必對保險賠償金胸有成竹。
去旅行的前一天，我才回家。
方文杰壓著滿臉怒容，剛要質(zhì)問我為什么才回去，就看到我身后笑意盈盈的閨蜜。
她來干什么
我拉著閨蜜的手，故作愧疚地說怕她一個人無聊。
你若是介意的話，我跟冉冉就不去了。
據(jù)我所知，最近婆婆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方文杰給她借了不少醫(yī)藥費。
還有夏青青爆棚的購物欲，方文杰可沒少借高利貸。
就連周邊的親戚朋友也借了個遍。
他額頭青筋直蹦，最后還是捏鼻子認(rèn)了。
出發(fā)途中方文杰手機一直響，我假裝沒看見夏青青一條條給他發(fā)來的微信。
雖看不清倆人說的什么，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飛機落地，方文杰迫不及待帶著我們?nèi)チ撕＿叀?br />
行李被管家送去了酒店，方文杰拉著我的手去租潛水設(shè)備。
見閨蜜在后面跟著，他陰陽怪氣嘲諷。
我們夫妻培養(yǎng)感情，你過來不嫌礙眼
的確礙眼。
閨蜜聳聳肩，表示一會兒聯(lián)系。
潛水就算了吧，我不會游泳。
他眼底閃過興奮之色，一邊吹噓自己考下了潛水證，一邊發(fā)誓會保護好我。
我半推半就地下了海，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讓我渾身發(fā)毛。
即便是知道自己不會死，依舊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隨著潛水深度增加，恐懼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
我想要甩開他的手向不遠處的救生員求救，卻被他生生地按住動作。
他眼底盡是狠辣，雙手鉗制住我的動作。
海面的一切漸漸遠去。
我的心臟瘋狂跳動起來。
若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出錯，我就會萬劫不復(fù)。
到了此刻，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竟然伸手要去扯掉我的氧氣機。
我瘋狂掙扎，拼命搖頭，懇求他放我一馬。
顯然，方文杰對我這個反應(yīng)很滿意。
他帶著我越來越深入，直到周圍沒有任何人。
他突然雙手按住我的頭翻身將我踩在腳下。
周圍徹底沒了人。
在他即將要脫離之前，我迅速扯住他的腿。
反手一拽，將他拉了下來。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葬身海底。
我拼命跟他周旋。
終于，在絕望之中海面潛下來閨蜜與救生員二人。
在拉扯之中，我拔掉了方文杰的氧氣機。
去死吧。
我一腳踹在他胯間，他疼得痙攣向海底墜落。
當(dāng)我被救生員撈上來的時候，滿臉蒼白，驚恐地捂著頭蜷縮在角落里。
救生員說幸好我朋友突然想去找我，否則我二人怕是都要死了。
只是那位先生不知是否能救上來，我的同事已經(jīng)去了。
我心中一緊，始終沉默做出恐懼的模樣。
這可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
只可惜，我終究棋差一著。
方文杰被人及時打撈上來，送去醫(yī)院搶救脫離了危險。
我推開病房房門，他失望至極。
似乎在怨恨我為何沒死在海底。
周圍無人，但我早已報警。
在這間隙，我要殺人誅心。
我剛剛收到一個消息。
將院方發(fā)給我的親子鑒定調(diào)出來，遞到了方文杰面前。
你心心念念的寶貝竟然不是你親生的。
方文杰，你當(dāng)了七年活王八，真可憐啊。
他猩紅的眼睛瞪大，喉嚨里發(fā)出嗬嗬聲。
我伸出食指豎在唇前，低聲勸他不要激動。
你在海底試圖謀殺我，警方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方文杰，殺人未遂，你要把牢底坐穿了。
9
方文杰的一舉一動，都被我隨身帶的針孔攝像頭拍了下來。
這個設(shè)備足足花了我三萬塊錢。
不過這一切都值了。
警察將方文杰帶走，我跟閨蜜在三亞玩了一周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見我一人回來，婆婆瞬間拉下臉來。
文杰呢
此時她的臉色已經(jīng)泛起了青。
十分不健康，好像下一秒就要死過去了。
尤其是離開這些日子，她又瘦了一大圈。
我兀自將行李箱放到一旁，直接雙手抱拳開口就是恭喜。
你兒子喜提國家長期飯票，進去踩縫紉機啦。
婆婆眼睛瞪得溜圓，好似下一秒眼珠子就要從里面蹦出來一樣。
我伸出手指盤算盤算，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殺人未遂，八成你死之前應(yīng)該是看不見了。
話音剛落，婆婆捂著心口嘎的一聲抽了過去。
處于人道主義，我打了120給她送去了醫(yī)院。
自從被確診之后，婆婆始終處于一種極度緊張焦慮的狀態(tài)。
再加上命根子入獄，病情急轉(zhuǎn)直下。
夏青青還惦記她手里的存款，帶著軒軒整日忙前忙后。
同病房的病友紛紛贊揚她孝順。
我反而成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樂得看她忙活，正好我有時間去法院起訴離婚。
因為方文杰罪證確鑿，法院判他凈身出戶。
而此時，婆婆日漸消瘦，等我再次來醫(yī)院看她的時候儼然成了一副骷髏架子的模樣。
你還有臉來！這些日子麻煩青青了！你趕緊把護工費給人家。
她殷氣指使，一旁的夏青青故作不好意思。
阿姨，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婆婆欣喜地抱著她的手，卻沒看見夏青青眼底閃過的嫌惡。
她突然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地埋怨我不該
把自己丈夫送到監(jiān)獄里。
阿姨現(xiàn)在得了癌癥，你竟然不讓他們母子團聚，真是太惡毒了。
我真是忍無可忍，直接抽出親子鑒定。
婆......哦不對，阿姨，我現(xiàn)在跟那個活王八已經(jīng)離婚了。
你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大孫子根本不是方文杰的種。
她掃了一眼親子鑒定，瞬間面色慘白如紙。
你你你......
剛剛還親如母女的二人瞬間劍拔弩張。
方母指著她的鼻子，叫罵著她死不要臉，嚷著讓她把自己的錢還回來。
夏青青眼淚一抹，直接翻臉不認(rèn)人。
阿姨，你天天拉一褲子屎都是我親自收拾的，這點錢都不夠我精神損失費的。
還有，我兒子可是文杰表哥的，這樣看來，也算是你們方家的種。
她脫下手上的塑膠手套砸在方母身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還有你，該死不死，最可恨了。
我聳聳肩，表示對她說的話并不在意。
將從銀行調(diào)出來的流水單子遞過去，婚后五年方文杰明里暗里給她轉(zhuǎn)了竟然有三十萬。
還錢吧，夏小姐，否則我只能向法院申請強制執(zhí)行了。
方母拍手大笑，情緒激動之下竟然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夏青青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朝著我沖過來。
你不讓我好過，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就在此時，旁邊病房傳來一聲尖叫。
緊接著軒軒就像個雞崽子一樣被丟進了病房。
他被砸在地上，尖聲哭嚎起來。
10
在夏青青爭吵的空隙，小崽子竟然溜進了隔壁病房。
病房里住的是一個剛從ICU出院的老大爺。
他一把拔掉人家的針頭，還模仿護士用偷來的針管給老大爺打了一針空針。
當(dāng)即大爺就休克過去，儀器尖銳爆鳴引來大爺兒子。
夏青青據(jù)理力爭，表示軒軒只是個孩子何必計較。
可老大爺兒子也不是個好惹的，尤其是我注意到他嘴角的白沫跟癲狂的眼神，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我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只見那高大健壯的男人直接將軒軒從地上拎起。
反復(fù)砸在地上，夏青青瘋了一樣上前阻止。
卻奈何體力懸殊過大并無效果，從最開始的咒罵詛咒到最后的求饒。
等到醫(yī)生趕來時，軒軒已經(jīng)沒了氣息。
而她眼前一黑，也跟著暈了過去。
熱鬧看得差不多，我直接離開了醫(yī)院。
為了避免再跟這一家人有聯(lián)系，我直接去了中介把房子掛牌出售。
因為地界好，很快就有人詢價。
第二天過戶手續(xù)就辦好了。
可令我沒想到，夏青青竟然找到了我。
她頭發(fā)凌亂失魂落魄地沖上來拉住我的胳膊。
那瘋子要我賠錢，軒軒也進ICU了，我手上錢不夠。
我去房子找你，中介說你已經(jīng)賣了。
你現(xiàn)在手上有錢，你快給我，軒軒等不了。
......
她情緒激動，我冷冷地抽出手。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眼神渾濁，指著我的鼻子咒罵我惡毒，不得好死。
我當(dāng)即拿出手機說要報警。
就在此時，夏青青接了一通電話。
啥！軒軒沒了
她尖叫一聲，朝著醫(yī)院狂奔而去。
我想了想，跟了過去。
她攔了輛出租車迅速離開，我卻等了好久才碰上一輛車。
等到了醫(yī)院，走廊里已經(jīng)圍滿了人。
殺人了！這女人殺人了！
我從人群中擠進去，方母的病房外是刺鼻的血腥味兒。
我心中一緊，探頭看去。
上午還耀武揚威的女人此時被沾滿鮮血的被子蓋住。
從旁邊的人口打聽，才知道了剛剛發(fā)生的事兒。
軒軒死了之后，方母當(dāng)著夏青青的面拍手稱快。
野種就應(yīng)該去死，你也該死！
要不是你勾引我兒子，那賤人怎么敢離婚！
夏青青本來就被刺激得不輕，這幾天更是情緒緊繃。
當(dāng)即就抓起床頭柜上的水果刀一刀扎在她脖子上。
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方母已經(jīng)斷氣了。
而此時夏青青頹然地坐在地上，保安用防暴叉將她控制住。
軒軒，軒軒......
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推開保安從樓上跳了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的事兒，嚇得眾人尖叫不已。
這里可是十一樓！
我愣在原地許久，給醫(yī)生轉(zhuǎn)了一筆錢。
這些人的葬禮就拜托你了。
我不言語，她們刻薄，也罪該萬死。
可我不能給國家留下負(fù)擔(dān)。
半個月后，獄中的方文杰得知了一切。
他給我寫了一封懺悔信。
我沒有拆開，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
再后來，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方文杰死了。
他胃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石子。
我頓了一下，掛斷了電話。
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
方家的一切，終究是與我無關(guān)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