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柳雨說，助理告訴她。
霍景深當場就砸了酒店房間的東西，立刻推掉所有會議要回國。
在私人飛機上，他像個瘋子一樣砸東西。
也許他想起了我最后幾天的表現，想起了我問過的那句話：
如果我們不在了，你會想念嗎
當時他只是敷衍地回答：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回國后，他看到那輛燒毀的車。
看到DNA比對的結果時，據說整個人都崩塌了。
確認是江小姐和小少爺。助理小心翼翼地說。
霍景深沉默了很久，突然大笑：
不可能，她們不會死的。一定是她設計的，想要挾我給她名分。
霍總......
去查！給我查清楚！
朋友們陸續(xù)趕來，其中一個不合時宜地說：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她嗎現在這樣激動干什么
據說霍景深一拳打在他臉上：再說一遍試試！
深哥，你冷靜點！
冷靜霍景深紅著眼睛。
她死了，你讓我怎么冷靜
可是你不是一直想甩掉她嗎
啪！又是一拳。
那一刻，也許霍景深才意識到，他真的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后來我聽說，霍景深開始頻繁去我們住過的公寓，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個公寓被他保持著原樣，連我放在洗手臺上的護膚品都沒有動。
據助理說，他會坐在我常坐的沙發(fā)上，看著晨晨的玩具發(fā)呆。
有時候他會拿起我們的合影，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助理來匯報工作時，經常發(fā)現他在流眼淚。
霍家的人坐不住了。
老爺子甚至有些高興：
這樣也好，你可以徹底放下包袱，娶個門當戶對的女孩了。
聽說霍景深第一次對爺爺發(fā)火：閉嘴！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為了一個死人......
她不是死人！據說霍景深當時咆哮道。
景深，你已經三十歲了，該娶妻生子了。
江書瓷的事翻篇了，現在要考慮霍家的未來。
霍景陽在旁邊添油加醋：哥哥如果不行，我可以代勞。
霍景深破天荒地沒有拒絕相親，讓所有人都很意外。
那就安排吧。據說他當時聲音毫無感情。
5
但是相親進行得并不順利。
那些名門千金坐在他面前時，他總是心不在焉。
為了逃避家族的逼迫，他主動請纓去新西蘭考察投資項目。
皇后鎮(zhèn)的酒莊和旅游業(yè)很有潛力。他對董事會說。
而我們，就在那個他選擇的皇后鎮(zhèn)，開始了新的生活。
命運真是會開玩笑，讓他親自選擇了我們重逢的地方。
于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在新西蘭，我已經開了一家茶館，專門服務華人游客。
生意不錯，晨晨也在當地幼兒園適應得很好。
林南堯經常來幫忙，晨晨很喜歡他，叫他林叔叔。
媽媽，林叔叔會不會成為我爸爸晨晨天真地問。
我摸摸他的頭：林叔叔只是朋友。
當地華人社區(qū)開始議論：聽說上海有個大財團要來投資。
我心里一緊，但安慰自己不會這么巧。
柳雨提醒我：最近要小心，避開商務團隊。
可是我沒想到，危險已經這么近了。
霍景深住進了皇后鎮(zhèn)最豪華的酒店。
而我在茶館里忙碌，完全不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臨。
那天深夜，我被開門聲驚醒。
客廳里站著一個人，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
是霍景深。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震驚地看著他。
他冷笑，一步步逼近：你們的假死計劃很完美，但終究露出了馬腳。
什么馬腳我后退，背靠著墻。
柳雨的賬戶有異常資金流動，我查到了匯款記錄。
新西蘭華人社區(qū)就這么大，找個人不難。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江書瓷，你真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放開我！我用力推他。
放開你他加重手上的力度。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我不想見你！我們已經死了！
死了他突然大笑。
江書瓷，你想死可以，但你沒資格帶走我的兒子。
他不是你的兒子！我徹底豁出去了。
你從來沒當他是兒子，現在憑什么說是你的
啪！一個耳光抽在我臉上。
你再說一遍試試。他的眼神危險到極點。
我捂著臉，冷笑：怎么惱羞成怒了霍大少爺，你不是說我們無關緊要嗎
閉嘴！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
從現在開始，你哪里都不能去！
保鏢守在門外，我成了籠中鳥。
第二天早上，晨晨醒來看到霍景深，驚喜地喊：爸爸！你怎么來了
爸爸想你了，來看你�；艟吧铍y得溫和。
我也想爸爸！我學會很多英語，想教給爸爸。
看著父子倆的互動，我心情復雜。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林南堯，他擔心我們的安全。
書瓷，你們還好嗎我看到有陌生人......
保鏢想攔住他，霍景深擺擺手走了出去。
你就是林南堯霍景深上下打量著他，眼中滿是敵意。
是的。林南堯不卑不亢。
你是誰
我是霍景深，晨晨的父親，書瓷的男人。
男人林南堯冷笑。
如果你真的是她的男人，她會逃到這里來嗎
6
霍景深臉色瞬間陰沉：這不關你的事。
怎么不關我的事林南堯上前一步。
這三個月來，是我在照顧她們。晨晨發(fā)燒的時候，是我半夜開車送他去醫(yī)院。
書瓷因為想家哭泣的時候，是我在安慰她。你在哪里
你......霍景深被說得啞口無言。
你知道晨晨最喜歡什么嗎知道他最怕什么嗎林南堯繼續(xù)追問。
你連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憑什么說自己是他父親
我是他的親生父親！
親生又怎樣林南堯毫不示弱。
書瓷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抱過他，從來沒有陪他玩過。
甚至連他的生日都不記得。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霍景深徹底怒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教訓我
林南堯笑了：我算一個真正關心她們的人。而你，只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占有者！
我勸你離她遠點，否則你會后悔的�；艟吧钔{道。
林南堯絲毫不懼：這里是新西蘭，不是你家。在這里，你的錢和權力都沒用。
是嗎霍景深陰險地笑了。
你的酒莊經營得不錯，要是突然出點什么問題......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霍景深逼近他。
只要我一個電話，你的酒莊明天就能破產。
林南堯握緊拳頭，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書瓷是對的，你就是個惡魔。
我得知后，主動找到林南堯：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我不想連累你。
書瓷，你不必為了保護我而犧牲自己。
南堯，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們不合適。我說。
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還沒準備好開始新的感情。
林南堯理解但不放棄：我會一直等你。
就在我以為事情會慢慢平息時，更大的危機來了。
那天霍景深出去談生意，霍景陽突然出現。
帶著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闖進了我家。
江書瓷，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霍景陽的笑容陰險至極。
我本能地護著晨晨：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霍景陽冷笑著走近。
你這個狐貍精，害得我哥神魂顛倒，忘記了家族責任。
你胡說什么！
胡說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
要不是你，我哥早就結婚生子了。
要不是你這個拖油瓶，霍家的繼承權怎么會有爭議
我疼得眼淚直流：放開我！
放開你霍景陽用力扯著我的頭發(fā)。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晨晨被嚇哭了，霍景陽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哭什么哭
你不許兇我兒子！我拼命掙扎。
你兒子霍景陽突然掏出一把槍。
這個小雜種，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槍口對準了晨晨，我整個人都瘋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我跪了下來。
你要殺殺我，放過孩子！
媽媽......晨晨哭著叫我。
放心，我會讓你們母子一起下地獄的�；艟瓣栄壑虚W爍著瘋狂的光芒。
他是霍家的血脈，你不能殺他！
霍景陽大笑：一個私生子而已，死了也沒關系。
說不定老爺子還會感謝我，替霍家清理了垃圾。
7
你瘋了！霍景陽，你瘋了！
他用槍口抵著晨晨的腦袋：是你們把我逼瘋的！
要不是這個孩子，我早就是霍家的繼承人了！
晨晨嚇得不敢動，我心如刀絞。
我求求你，放過他！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要你們死！霍景陽咆哮。
只要你們死了，我哥就能醒悟，霍家就能重新步入正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車聲�；艟吧罨貋砹�。
看來我哥回來了�；艟瓣栮幧匦�。
正好，讓他親眼看看你們是怎么死的。
景陽，放了他們。
哥，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兄弟都不要了
我最后說一遍，放了他們。
霍景陽瘋狂地笑：你真的愛上她了那個當年算計你的女人
她沒有算計我。
什么
當年的事不是她做的，我查過了。
霍景陽愣了一下，趁這個機會，霍景深的人沖了進來。
槍聲響起，霍景陽中彈倒地。
你會后悔的！他被拖走時還在喊。
我抱著受驚的晨晨，第一次對霍景深有了一絲感激。但很快就恢復了理智。
這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會遇到危險。
霍景深看著我，沒有反駁。
為了徹底解決問題，霍景深重新調查了當年的事件。
幾天后，他拿著一堆證據找到我。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聊天記錄、轉賬記錄、藥物購買記錄，全都指向江舒。
我看著這些證據，眼中沒有任何波瀾：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有意義，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突然笑了，那種絕望的笑。
霍景深，你知道我多愛你嗎
他愣住了。
我愛你愛到什么程度愛到為了你放棄學業(yè)，放棄工作，放棄自尊。
愛到即使被人指指點點，也要給你生孩子。
愛到明知道你厭惡我，還死皮賴臉地留在你身邊。
書瓷......
可你呢我一步步逼近他。
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從來沒有保護過我。甚至連我們的孩子，你都當成恥辱！
我沒有......
我冷笑：那你告訴我，這三年你抱過晨晨幾次親過他幾次你甚至連他喜歡什么都不知道！
霍景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嗎每天都在懷疑自己，以為真的是我做錯了。
每天晚上都在想，為什么你不愛我是不是我不夠好
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真的愛你。他伸手想擦我的眼淚。
我一把推開他：愛你現在跟我說愛
我可以把霍氏的股份分給你，我們可以在新西蘭舉辦婚禮。
你還是不明白！我歇斯底里地喊。
我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我從來沒想過拋棄你！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這是你在美國時和助理的通話，你自己聽聽！
錄音里傳來霍景深的聲音：找個時間安排她出國，給筆錢讓她安靜生活。
他的臉瞬間蒼白。
霍景深，你就是個虛偽的偽君子！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不愛你了！
8
那晨晨怎么辦他需要父親。
他需要的是愛，不是冷冰冰的資源。在這里，他有朋友的陪伴，很快樂。
書瓷......
霍景深。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我不愛你了。
這句話我想說很久了，現在終于可以說出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可能性了。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
霍景深不死心，他說可以放棄霍氏集團，和我們留在新西蘭。
問題不在于地點。我搖頭。
問題在于你的心從來沒有真正接納過我。
這時晨晨跑過來，天真地問霍景深：爸爸，為什么媽媽總是哭
我不喜歡媽媽哭，林叔叔從來不讓媽媽哭。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在霍景深心上。
危機解除后，林南堯又出現了。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他對我說。
霍景深看著我們，眼中滿是痛苦。
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冰冷。
如果晨晨長大后想認識你，那是他的選擇。但在那之前，請你滾出我們的生活。
書瓷，你不能這樣！
我冷笑：那你當年把我當垃圾一樣對待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法律文件。
霍景深，這是保護令申請。如果你再騷擾我們，新西蘭的法律會保護我們。
他看著文件，眼中閃過憤怒：你以為法律能保護你們一輩子
至少能保護我們不被你這個惡魔傷害！我毫不示弱地瞪著他。
霍景深，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我江書瓷和你再無任何關系！
你會后悔的！他咬牙切齒。
我大笑：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認識你！愛上你！為你生孩子！
夠了！他吼道。
不夠！我也吼回去。
霍景深，你就是個自私冷血的混蛋！你不配當父親，更不配被人愛！
他伸手想抓我，被林南堯擋住了。
先生，請你離開。林南堯護在我面前。
霍景深看著我們，眼中滿是痛苦和不甘。
霍景深看著我堅決的眼神，終于明白無法挽回了。
我會安排人保護你們，但不會再打擾。晨晨永遠是我的兒子，這一點不會改變。
他抱了抱晨晨：爸爸要走了，要聽媽媽的話。
爸爸什么時候再來
等你長大了，想見爸爸的時候，爸爸就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自由。
林南堯走過來：現在可以考慮我們的事情了嗎
給我點時間，我需要重新學會愛人。
五年后，我和林南堯結婚了，還生了一個女兒。
晨晨現在八歲，中英文都說得很流利，在學校里很受歡迎。
我的茶館也發(fā)展成了連鎖店，事業(yè)有成。
霍景深成了霍氏集團真正的掌門人，事業(yè)達到了巔峰，但始終沒有結婚。
據說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工作。
偶爾會收到晨晨的照片和視頻，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晨晨漸漸懂事了，開始詢問自己的身世。
媽媽，我的親生爸爸是什么樣的人
他是個很厲害的人，但我們的生活理念不同。我如實告訴他。
晨晨很聰明，他主動給霍景深寫了一封信。
聽說霍景深收到信的時候，在辦公室里泣不成聲。
晨晨十歲的時候，表達了想見霍景深的愿望。
我同意了，但堅持在新西蘭見面。
霍景深低調地來了，父子重逢的場面讓人動容。
但我發(fā)現晨晨對他很禮貌，卻不親近，更愿意和林南堯在一起。
霍景深也察覺到了，他對我說：
你們過得很好，我很欣慰。也許當年讓你們離開，是最正確的決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淡淡地說。
他回到上海后，我們的生活依然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