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只是個……四處發(fā)情的賤女人！就算死了，你還有她！」</p>

    柯嘉桓猛地甩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音帶著哭腔。</p>

    「是我該死！亂說話！老婆你別氣！」</p>

    「你不是賤人！我才是賤人！你罵我吧！好不好？只要能讓你出氣，我什么都愿意！」</p>

    他崩潰地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的懺悔。</p>

    我冷笑一聲，語氣厭惡：</p>

    「滾！別叫我老婆，聽到你說這兩字，我惡心！」</p>

    柯嘉桓被我面上的冷意刺傷，眼底閃著委屈的淚光。</p>

    以前，無論他犯了什么錯，只要他一扮委屈我都能原諒。</p>

    可這次，即便他當面挖了雙眼，我也不會有半分心軟。</p>

    撲通一聲，他直直磕了下去。</p>

    一邊磕頭宜一邊不顧我的掙扎，死死握住我的手。</p>

    「望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發(fā)誓馬上和她了斷！孩子我們以后再要！」</p>

    可惜遲了，太遲了。</p>

    我驟然笑了。</p>

    「你問問被你親手熬成一碗湯的孩子，能不能原諒你？」</p>

    柯嘉桓一下頓住，面色比死人還要白，他驀然想起剛才捧在掌心的血塊。</p>

    溫溫熱，還是他親手將血塊外面的薄膜撕開。</p>

    他干了什么？</p>

    那是他盼了五年的孩子�。�</p>

    他半跪的身子晃了晃，頹然倒下。</p>

    身軀和冷硬的地面撞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那一瞬，他恨不得活撕了自己。</p>

    悔恨混著沒頂的恐懼呼嘯而來，像海潮似的淹沒了他。</p>

    他嗚咽出聲，雙手抱著頭，一拳一拳猛力地拍打著。</p>

    豐潤的唇角幾乎咬出血來，嘴里不疊地念著「我對不起你」的話，眼淚掉了一顆又一顆。</p>

    現場十來個人，一片死寂，只有淺淺的呼吸聲。</p>

    我望著柯嘉桓的眼淚，只覺得譏諷。</p>

    那就是鱷魚的眼淚，當不得真。</p>

    他雙目猩紅地望著我，一邊懺悔一邊求我原諒：</p>

    「老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后我會加倍對你好，你原諒我這一次……」</p>

    我抬頭，眼底一片死寂。</p>

    「加倍對我好？」</p>

    我頓了頓，笑出了聲：「要我命的那種好，我要不起！」</p>

    我閉上眼，心灰意冷的擺手。</p>

    「別叫我老婆！我會吐！」</p>

    以前，他那聲老婆是我最深的眷戀。</p>

    可聽完他喊過喬映映老婆后，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恨不得嘔出來。</p>

    我氣若游絲地笑了一聲，指著剛縫上線滿是血痕的腰腹。</p>

    「柯嘉桓，你才是最惡心的人！我們離婚吧�！�</p>

    「不！望舒，我不知道那是你！一切都是誤會！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p>

    他面上掛著淚，膝行了好幾步挪到我面前，握著我的手。</p>

    一下下狠狠地扇著自己耳光。</p>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猛地推開了他：「滾！別臟了我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