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醒來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傅靳還沒有回來。</p>
她強(qiáng)撐著終于站起來,腳踝已經(jīng)腫的像蘿卜,胡亂找藥給自己擦了下。</p>
她看著自己渾身是傷的身體,眼神平淡如死水。</p>
翌日下午,傅靳才終于回家。</p>
兩人昨晚才吵了一架,沈以紓剛好從廚房拿著冰袋走出來,與他對視,隨即又收回目光,沉默的轉(zhuǎn)身往臥室走去。</p>
傅靳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走姿奇怪,視線下移,看到了沈以紓紅腫的腳踝。</p>
他匆忙上去抓住她的手。</p>
“你受傷了?”</p>
沈以紓咬著唇抽回手,還是要繼續(xù)往前走。</p>
傅靳終于忍不住,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回到了臥室。</p>
將她放在床上檢查后,才發(fā)現(xiàn)也有傷口,看上去是摔傷。</p>
哪怕還在吵架,傅靳還是蹲下,小心翼翼的將藥抹在她的腳踝上。</p>
沈以紓疼得倒抽了一口氣,死死抓住被子。</p>
看著他的發(fā)頂,她忍不住眼眶一酸。</p>
兩人之間的氛圍靜得壓抑。</p>
最終,還是傅靳主動開口:“趙歆出院了,我不用再去看她了,我們也別鬧別扭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好不好?”</p>
沈以紓喉間一苦,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什么都說不出來。</p>
她沒有再質(zhì)問什么,只是垂眸掩飾住了眼底的淚光。</p>
接著,她躺回床上,背過身去。</p>
“我想休息了�!�</p>
傅靳沒說什么,只是幫她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p>
……</p>
之后,兩人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p>
可橫亙在感情中間的齟齬,并不會因?yàn)槿藗兎埏椞蕉А?lt;/p>
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狀態(tài),似乎再也回不去了。</p>
趙歆還是傅靳的秘書,兩人相處的時間,甚至比沈以紓見他還多。</p>
而沈以紓只能在每個夜晚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p>
背對著背,同床異夢。</p>
直到有一天深夜,沈以紓從噩夢中驚醒。</p>
夢里是滿是血色,她看見自己就死在傅靳面前,甚至沒能來得及跟他說上一句話。</p>
“不要!”</p>
沈以紓顫抖著坐起身,驚醒了旁邊的傅靳。</p>
“做噩夢了嗎?”傅靳溫柔的將她摟住。</p>
心臟跳個不停,沈以紓什么也沒說,尋找安全感般靠在懷里,那股窒息的感覺才終于消散。</p>
傅靳一邊幫她拍背一邊安撫她:“別怕,夢都是假的�!�</p>
這個夜晚,兩人難得像以前一樣,相擁而眠。</p>
他們似乎回到了從前。</p>
直到周五,她誤接了他的電話。</p>
電話那頭是他助理的聲音:“傅總,您要的玫瑰和煙花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今晚便會如約安排,請問還有什么吩咐嗎?”</p>
玫瑰?</p>
煙花?</p>
這兩樣象征浪漫的東西,瞬間讓她原本死灰復(fù)燃的心緊緊提了起來。</p>
傅靳這是要跟她求婚嗎?</p>
他終于要履行當(dāng)年的諾言,在二十八歲之前,將她娶進(jìn)家門嗎?</p>
十年前的愿望,在這一刻終于有了觸手可及的實(shí)感。</p>
她一直等著傅靳回來,等著他給自己的這份驚喜。</p>
可等啊等,從白天等到天徹底黑透,傅靳還是沒回來。</p>
最后,她只能給他打電話。</p>
打了幾個之后,那頭終于接了,但卻只有嘈雜聲傳來。</p>
“阿靳,你聽得到嗎?”</p>
沒人回答,反倒是她聽到了傅靳的兩個助理說話的聲音。</p>
“為了慶祝趙秘書轉(zhuǎn)正,傅總居然還給她準(zhǔn)備了玫瑰�!�</p>
“不光如此,傅總還把全城的煙花都弄來了,這也太大手筆了�!�</p>
“我覺得傅總對趙秘書,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p>
“那還用你說?肯定不一樣�。 �</p>
……</p>
兩個助理的聲音,被一道驟然響起的響聲打斷。</p>
“biu!”</p>
是煙花炸開的聲音。</p>
跟沈以紓18歲那年聽到的,一模一樣。</p>
同時,電話這頭“砰”的一聲,手機(jī)掉落在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