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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老二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家中，快到江家的院門口時，一股濃烈的肉香味撲鼻而來。</p>
走進院子后，肉香愈發(fā)濃郁，讓人垂涎欲滴。此時，大丫和三丫正站在灶屋的門口，滿臉渴望地望著里面。</p>
大丫還有一些自控力，三丫的嘴上都掛上了口水，可見這香味有多饞人了。</p>
“大丫，這是不是咱們家在煮肉？”江老二興奮地喊道。</p>
然而，還沒等大丫回答，灶屋的門突然打開，江老頭手持一根漆黑的燒火棍，氣勢洶洶地向江老二沖了過來。</p>
“你個瓜娃子，喊什么喊？生怕村里其他人不知道咱們家有肉吃嗎？”江老頭一邊說著，一邊用燒火棍狠狠地抽打江老二的腿部，嘴里還不停地責罵著。</p>
江老二疼得直跺腳，急忙躲閃并求饒道：“爹，別打了，你看這肉香都飄到村子中央去了，就算我不喊，別人還是會知道的。”</p>
聽到這話，江老頭不禁愣住了，他在灶房里也聞到了陣陣香氣，但由于擔心香味飄散出去，特意將灶房門緊緊關(guān)閉著。</p>
沒想到，這股香味竟然如此強烈，連半個村子都能聞到。</p>
江老二見父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趕忙蹲下身來，揉搓剛才被打的部位，委屈地說：“真的很香啊，不信您自己聞聞看�！闭f完，他便將頭湊到父親面前，讓他感受一下空氣中彌漫的肉香。</p>
就在這時，跟隨著江老二一同回家的江家人也一個接一個地走進了家門。</p>
江蔡氏一聲不吭，徑直放下手中的農(nóng)具，快步走進灶房，猛地掀開鍋蓋�！霸趺催@么多�。俊�</p>
此時，正坐在灶眼門口的江敘白用一條打濕的手帕捂住口鼻，聽到江蔡氏的詢問后，連忙回答道：“阿婆，這些都是些豬內(nèi)臟，沒花多少錢呢�！�</p>
“豬內(nèi)臟？”江蔡氏狐疑地拿起一旁的木勺子，輕輕一舀，其他東西并沒有被舀起來，但勺子上卻掛著一截豬大腸。</p>
她湊近鼻子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沒有腥臭味，反而有一種獨屬豬內(nèi)臟的香味。</p>
其他幾位江家的媳婦此刻也紛紛擠進了狹小的灶房，目光緊緊盯著那滿滿一鍋翻滾的肉湯，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光芒。</p>
江蔡氏看見兒媳婦們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把她們往外推，對著院子里的江老頭喊道：“老江頭，你快進來一下，你們先出去吧，我得好好問問這孩子為什么要把這些一下子全給煮了�！�</p>
“唉！”江老頭答應(yīng)一聲，提著燒火棍又進來了。</p>
江敘白心中暗自嘀咕，其實這樣一次性煮完才最好不過呢，畢竟有那么多的肉，今天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次牙祭了。</p>
瞧瞧家里人這八百年沒有吃過肉的樣子，真要敞開肚皮吃，這一鍋還不一定夠呢。</p>
出了灶房門的幾個妯娌彼此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都能看出那份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期待。</p>
其實江蔡氏是想知道為什么煮出來一點味道都沒有。當然也真的想問煮這么大一鍋干嘛？不知道分幾天煮嗎？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果然還是不能讓男人身上有錢！</p>
江老頭進了灶屋，把門帶上。</p>
“老婆子別生氣，這是我們家以后的營生。”江老頭看著老妻的樣子，就知道她想說什么。</p>
江蔡氏看著鍋里的東西，也就是他們這種窮苦人家吃豬下水？不，不對，她們這種窮苦人家一般都不吃，嫌豬下水浪費水，煮完以后鍋都一股味。</p>
“營生？靠這個賺錢？這白拉拉的誰會買？”本來沒有什么調(diào)料，又是大塊大塊的煮的。</p>
雖然煮出來的內(nèi)臟雖然聞起來不錯，但是看起來沒有比福爾馬林泡過的尸體好多少，所以江蔡氏聽說是營生，立馬提出了質(zhì)疑。</p>
“狗娃子，快給你奶說說。”江老頭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做，只能拉出江敘白來擋劍。</p>
“奶，要不你先去主屋里等著，我和爺做好了你就知道了�！睉械谜f，用事實說話比什么都強。</p>
江蔡氏當然不想出去，也不想錯過后續(xù)的做法，眼珠子一轉(zhuǎn)問到江敘白：“就吃肉？”</p>
江敘白這才想起來豬雜湯當然得配點餅了，立馬開口說道：“對了，還要烙餅�！�</p>
“餅我來烙�！狈凑怀鲈罘块T，她倒是要看看這怎么變成營生。</p>
院子里的人雖然手中做著事，但是鼻子聞著灶房里的味道，心中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著急，江老二更是走到自己媳婦的面前悄悄的問她剛剛進灶房看見了什么。</p>
得到答案之后還迫不及待的和江老大江老三兩兄弟分享，然后三兄弟都在腦中想象著一鍋肉的樣子不停的咽口水。</p>
等他們以為喝口水都要喝飽的時候，灶房的大門終于打開了。</p>
江老頭端著一個大盆，江蔡氏手里端著竹簾上面是用二合面烙的餅。</p>
“爹，我來吧。”大伯娘江李氏有眼色的準備接過江老頭手中的盆。</p>
“對對！我來�！倍锝弦采鲜纸舆^了江蔡氏手中的竹簾。</p>
“行了，別裝了，吃飯吧。端碗端筷子！”江老頭看著江家?guī)仔值苎b模作樣的樣子說道。</p>
“唉！爹�！闭f著就要往主屋去。</p>
走在最后的江敘白擠到江老三身邊，聲音稚嫩，卻一點都不小聲：“爹，娘！今晚吃餅，得用手，你們洗洗手吧。”</p>
江老三正想說洗什么洗，又被小蔡氏拉了一下衣擺：“唉~狗娃子說得真對，是得洗洗手。”</p>
“嗯，鎮(zhèn)上醫(yī)館的李大夫說手上有病源，所以要洗手才能吃飯。”</p>
江敘白可不想他們手中還掛著泥就吃飯，畢竟現(xiàn)在種地都是正宗的農(nóng)家肥，誰知道那些泥里有什么東西，雖然喂不到他的嘴里，但他看著難受啊。</p>
之前是找不到借口，現(xiàn)在他見了李大夫也能扯虎皮做大旗了。</p>
其他人一聽這是鎮(zhèn)上大夫說的，全部都去洗手，連江老頭和江蔡氏都沒逃過。</p>
“狗娃子，你懂的真多，鎮(zhèn)上好玩嗎？”江敘白的三堂哥三頭，今年五歲，走到江敘白的身邊，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他。</p>
江家人的相貌都不錯，就是平常做農(nóng)活曬得黑了點，就眼白和牙白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