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又帶點親昵
晨光透過淺色窗簾，灑在臥室里一角，帶著春日特有的清新氣息。
懷念緩緩睜開眼，鼻尖還帶著被窩的余溫。
她剛動了一下，身旁的時嶼就低聲問道：“醒了？”他的聲音沙啞又溫柔，像是剛剛開口就帶著清晨的暖意。
她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他，還沒說話，他已經(jīng)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道：“剛剛顧棲舟發(fā)消息過來，說今晚一起吃個飯。
”“嗯？”懷念還沒完全回神，迷迷糊糊地抓過放在床頭的手機，剛亮起屏幕，就看到俞可兒的消息跳了出來：【我今晚下班來接你，然后一起去餐廳，不用讓你家時嶼跑一趟啦～】她眨了眨眼，盯著消息看了幾秒，接著轉(zhuǎn)過身，對時嶼笑著說：“你不用來接我啦，可兒說她來接我，我們一起去餐廳跟你們碰面。
”時嶼看著她懶洋洋的樣子，笑了笑，伸手把她散亂的頭發(fā)順了順：“好，那我先過去，替你們占個位置。
”懷念坐在床邊發(fā)了幾秒呆，才慢吞吞地下床，踩上拖鞋往浴室走。
她洗漱的時候，時嶼已經(jīng)在廚房熱了兩杯牛奶，還順手烤了兩片吐司。
她刷完牙出來，穿著睡衣坐在餐桌邊，一邊抹著面霜一邊問：“你今天幾點的會議？”“九點半，不過我打算早點到，整理一下資料。
”時嶼將牛奶遞到她手邊，“你幾點下班？”“應(yīng)該六點。
”她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隨口補充道，“但要是提前結(jié)束，可兒可能會讓我陪她去逛個超市。
”時嶼點點頭：“逛完直接去餐廳？”“嗯。
”懷念笑著看他，“你到時候別太早，等我們發(fā)消息你再出發(fā)。
”“行，我等你們匯報動態(tài)。
”吃完早飯，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門。
電梯下行的途中，懷念靠在時嶼肩上打了個哈欠，小聲念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真不想上班。
”時嶼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里帶著笑：“那你要不要我?guī)湍阏垈�假？”懷念抬頭看他：“你是誰啊，管得著我請假嗎？”他一本正經(jīng)地回：“我是你法定同居人，有義務(wù)監(jiān)督你勞逸結(jié)合。
”懷念噗地一聲笑出來，電梯門正好打開，她拎著包往外走，邊走邊回頭朝他揚了揚下巴：“那你就履行義務(wù)，趕緊把我送到公司。
”出了小區(qū)，晨風拂過，街道上已經(jīng)開始熱鬧起來。
時嶼開車送她到了公司樓下，車停穩(wěn)，她剛準備開門下車，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懷念轉(zhuǎn)頭看他：“干嘛？”他低聲道：“下班前給我發(fā)個消息。
”“我會和可兒一起走，又不是自己。
”她挑眉。
“我知道。
”時嶼語氣輕緩，卻認真，“但我還是想知道你什么時候離開公司。
”懷念盯著他看了兩秒，嘴角慢慢揚起來：“你以前沒這么黏人。
”“最近比較黏。
”他也笑，“你也沒說不喜歡。
”她輕輕哼了一聲，推開車門下去，臨走前還俯身從車窗探進來一句：“那你晚上別遲到，我不喜歡等人。
”“好。
”他答得干脆。
懷念擺擺手，轉(zhuǎn)身走進人群。
時嶼目送她的身影融進辦公樓里，這才重新啟動車子，調(diào)頭往自己公司方向駛?cè)ァ?br />
陽光漸漸明亮，一天才剛開始。
辦公室午后安靜。
落地窗灑進些許陽光，映在淺灰色的地毯上。
葉瑾瑜敲了敲門，手里夾著幾份文件：“有幾項修改我整理好了，順便跟你對一下。
”江昱恒從電腦前抬起頭：“進來吧。
”她走進來，站在他對面，把文件攤開：“這是上午討論的投放調(diào)整，我讓設(shè)計出了兩個版本，配合你那邊改過的數(shù)據(jù)模型，這一版起碼在執(zhí)行上會順一點。
”江昱恒低頭翻看，點頭：“節(jié)奏控制得不錯。
數(shù)據(jù)那邊我也補了一份注釋，回頭一起發(fā)設(shè)計組。
”“好。
”她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用戶調(diào)研那部分，我想用葉栗那組來試跑。
”他抬眼：“你對她這階段表現(xiàn)滿意？”葉瑾瑜輕輕點頭：“算穩(wěn)定。
反應(yīng)還不夠快，但態(tài)度沒問題。
”江昱恒微微一笑：“剛過實習期，有這個水平已經(jīng)不錯了。
她這周剛簽完轉(zhuǎn)正通知。
”“那她自己知道要謝誰嗎？”她語氣平平，語尾微挑。
“知道。
她說她姐比hr還嚴格。
”葉瑾瑜笑了笑，把文件合上：“我也沒逼她，就想看看她值不值得留下。
”“你看人的眼光，向來挺準。
”她沒有應(yīng)聲，只轉(zhuǎn)身把文件收好。
走到門口時，像是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回頭：“我今天下班要早點走，帶葉栗去吃肯德基。
”江昱恒略挑眉：“突然想吃？”“她想吃。
”葉瑾瑜語氣平淡，“今天不是瘋狂星期四，我上次答應(yīng)她的。
”江昱恒輕笑一聲，像是對這句答應(yīng)意外地有些在意：“你還挺守約。
”“答應(yīng)了就得做。
”她頓了頓，又像只是順勢一問，“你五一有安排嗎？”江昱恒靠回椅背：“暫時沒有，可能出去兩天。
你呢？”“陪家里吃頓飯，剩下的還在想。
”“要不要一起想？”她停住了動作，回頭看他一眼，目光不閃：“你是說，以公司團建的名義？”江昱恒看著她，笑得不緊不慢：“以任何你覺得合適的名義。
”葉瑾瑜沒答，只說：“等我看完這周進度。
”話說完，她轉(zhuǎn)身推門出去。
門合上那一瞬間，江昱恒手指還停在文件夾上，唇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午休時間，辦公室的燈調(diào)成柔光，開放區(qū)安靜下來，只剩些敲鍵盤的零星聲音。
茶水間隔壁的休息區(qū)早就被幾位同事提前“占位”，便攜投影儀掛在書架上，對著白墻放著一部老電影，畫面略有些顆粒感，卻別有一番溫吞的味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嘛！”電影里男女主角正吵得激烈，一句臺詞剛落，沙發(fā)上一群人便笑成一團。
“我發(fā)誓我高中談戀愛就是這種畫風！”實習生張琪抱著靠枕，激動地吐槽。
“你高中不還是我們年級早戀抓得最狠的嗎？”邊上產(chǎn)品組的林祁笑著戳她，“說得好像談成了似的。
”“沒談成是因為沒他帥！”張琪指著投影里的男主，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葉栗剛拿了杯奶茶回來，把吸管插進去，順手把一盒小零食丟在茶幾上：“你們別光看不吃，吃點糖補腦。
”“哎葉栗你來得正好，剛才他們說這個男主像你們樓上的時總。
”“誰？”她一口差點沒嗆出來。
“就你姐老板那個，天天黑襯衫西褲的那個。
”張琪湊近她，“你不是去開過會嗎？真人是不是更帥？”葉栗憋著笑：“你們說這種話別傳到我姐耳朵里，不然我下個月工作報告別想輕松過。
”“那你快說，像不像！”“……只能說，一個是戲里演得像總裁，一個是真的總裁。
”眾人發(fā)出一陣起哄，剛好劇情演到男女主角和解，畫面定格在落日余暉下的長鏡頭，幾個同事一邊看一邊點評：“要不下午搞個投票，下次選部辦公室喜劇換換口味？”“支持，我不想再看有人在公司天臺告白了。
”“也別老是愛情片啊，有點追債片我也能看進去。
”“……你是壓力太大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場面熱鬧又放松。
空氣里混著爆米花、奶茶和一點點電影對白的味道，像是短暫脫離工位世界的半小時自由。
葉栗窩進沙發(fā)里，把腿盤起：“我們公司文化真好，午休都能看電影。
”張琪點頭：“對啊，氛圍感拉滿。
”角落里的燈光柔和，投影在白墻上晃著斑駁的光影。
時間走得慢了一些，像是被這段輕松的小插曲悄悄拉長。
午飯過后，大多數(shù)人開始午休。
辦公區(qū)的燈調(diào)暗了一些，空調(diào)吹著微涼的風，空氣中還留著奶茶和披薩混合的味道。
葉瑾瑜抱著電腦從會議室出來，原本是打算回辦公室處理點文件，走到一半?yún)s順勢轉(zhuǎn)了方向，在角落某個靠窗的位置停下。
葉栗的位置就在這兒，陽光好，背后靠著綠植墻，旁邊還有個沒什么人用的小沙發(fā)。
桌上那只她常帶的陶瓷水杯還冒著熱氣，茶包掛在邊上，正好是她們小時候都愛喝的茉莉花口味。
“我先坐你這兒一會兒。
”葉瑾瑜拉開椅子，沒客氣，直接坐下，還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整個人靠進座椅里，閉了閉眼。
葉栗剛從茶水間回來，手里拿著新的紙巾和一包濕巾，看到姐姐那副熟門熟路的模樣，笑著問：“怎么，辦公室坐膩了？”“哪兒有綠植哪兒舒服。
”葉瑾瑜說，聲音帶著一點倦，“你這張椅子比我那張軟。
”“那你等我轉(zhuǎn)正多幾個月，我給你申請一把一模一樣的。
”葉栗遞了濕巾過去，“手擦擦，剛才你不是還在翻方案。
”葉瑾瑜接過擦了擦，隨口問：“你們午休時間是不是都能看電影？”“偶爾。
”葉栗坐到一旁沙發(fā)上，咬著吸管，“今天大家心情好，我就提議放一個。
張琪還說男主像你老板。
”葉瑾瑜睜開眼看她：“哪個老板？”“你說還有誰……當然是時嶼。
”葉栗笑嘻嘻地說，“不過我沒敢接話。
”“接了我也不會怎樣。
”葉瑾瑜瞥她一眼，“只要你別當著時嶼說。
”“我瘋了才會。
”葉栗托著腮，“不過你現(xiàn)在這樣窩在我工位，要是被別人拍了發(fā)群里，大家肯定更不敢跟我八卦了。
”“怕什么。
”葉瑾瑜眼角含笑，“我今天來，是兌現(xiàn)承諾帶你吃肯德基的，你得感恩戴德。
”“我當然感恩。
”葉栗笑彎了眼睛，“瘋狂星期四有你買單，是我這周最開心的事。
”陽光斜斜落在她們面前的辦公桌上，鍵盤靜靜躺著，屏幕黑著，一切都像剛暫停的世界。
而在這份靜謐里，姐妹兩個，一個放松靠椅，一個窩在沙發(fā)，說著帶笑的輕話，像是短暫的平行時空。
無人打擾的安靜角落，比什么下午茶都舒服。
午休時間剛過，懷念坐回自己的工位，還沒來得及開始改早上的會議記錄，微信視頻通話跳了出來。
她一眼看到來電人是“時嶼”，笑了笑，戴上耳機接了起來。
屏幕一亮，是他熟悉的辦公室，干凈整潔，背景里隱約能看到書架和那盆她送的小綠植，正被窗邊的光照得柔和。
時嶼穿著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靠在椅背上，眉眼淡淡，像剛處理完一堆文件，正在偷閑。
“老板大人，怎么突然想起來找我？”懷念先開口，語氣帶笑。
“想看你一眼，順便確認你是不是還活著。
”他語氣懶散，但眼神卻帶著認真。
懷念“噗嗤”一笑，往椅背一靠：“活著，剛被客戶的‘我們再評估一下’氣得差點投胎。
”“又碰上推來推去的項目了？”“嗯，不過已經(jīng)習慣了。
你呢，今天是不是又開了三場會？”“開了五場，”時嶼伸手捏了捏眉心，“上午還處理了兩個下屬的吵架。
”“你公司內(nèi)斗這么激烈？”“不是內(nèi)斗，是兩個項目負責人為了預(yù)算吵翻了，一個說另一個‘拍腦袋決策’，另一個反擊‘拍腦袋也比你干等強’。
”懷念聽得笑出聲：“好精彩，我想去你們公司圍觀現(xiàn)場。
”“我怕你一進去，他們誰都吵不起來了。
”“為什么？”“因為你在場，他們可能會開始比誰對你更禮貌。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
懷念被他逗得靠著桌子笑：“你這是過譽我了。
”“沒有，事實。
”她輕輕晃了晃椅子，語氣懶洋洋：“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偷懶？”“沒有。
”時嶼揚了揚眉，“我這是合理休息——老板也有午休權(quán)利。
”“說得挺有道理，那你中午吃了什么？”“點了碗牛腩面，后來又開會，只吃了三分之一。
”“你總這樣，怪不得晚上吃那么快。
”懷念小聲嘀咕。
“你是在提醒我晚飯別搶你菜？”他挑眉。
“我是提醒你——我們是去見人，不是搶飯。
”時嶼輕輕笑了一下：“好，晚上我表現(xiàn)得像個有修養(yǎng)的老板。
”“你平時也很有修養(yǎng)啊。
”她笑著補了一句，“就是夾菜太快了點。
”兩人相視笑了一會，彼此沒有急著結(jié)束通話的意思。
“下午你還有什么安排？”他問。
“改方案，寫匯報，回兩個郵件，然后裝作很忙的樣子。
”“嗯，我也是——開一個會，簽幾個文件，然后假裝在認真看報表。
”“你連假裝都那么有氣場，我服。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不假裝。
”時嶼看著她，眼里有一瞬溫柔泛起，“你認真起來的時候，比所有人都讓人安心。
”懷念聽完這句，眼神輕輕動了一下，沒說話，只是輕輕笑了一聲：“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怎么越來越像在談戀愛。
”“我們本來就在談戀愛啊。
”她忍不住笑出聲，轉(zhuǎn)頭看了眼時間：“我得回去裝忙了。
”“嗯，下班前再給我發(fā)個消息。
”“好，老板。
”時嶼沒立刻掛斷，只輕聲說：“懷念。
”“嗯？”“今晚見。
”“好，晚點見。
”視頻斷了，懷念拿下耳機，桌面上文檔還開著，她卻還停在剛剛那一句“今晚見”里。
即使忙碌如常日，每天的這些短短十幾分鐘，對她來說，都是最溫柔的緩沖。
下班前半小時，懷念敲了敲喻言辦公室的門，沒等里面回應(yīng)就探頭進去：“方便打擾嗎，兩位大老板？”喻言正靠在椅背上翻著日程表，聞聲抬眼：“你再晚兩分鐘，我們就以為你開始加班自我感動了。
”謝淮初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水杯，懶洋洋笑了一下：“她要真加班，我都得重新評估績效考核標準。
”懷念一邊笑一邊進門：“我加班，績效不漲，倒是你倆假期都安排好了吧？聽說最近瑞禾的老板們都很懂得‘勞逸結(jié)合’。
”喻言聳聳肩：“別說老板，我是被動安排。
五一第一天就要陪我媽去她朋友開的生態(tài)園種菜。
”“種菜？”謝淮初挑眉，笑著問，“你不是連仙人掌都能養(yǎng)死的人嗎？”“我媽說這是幫我培養(yǎng)耐心。
”喻言把日程表合上，語氣淡淡，“我懷疑她是想讓我學(xué)會如何在職場忍你。
”懷念笑出聲，靠在門邊：“那你去農(nóng)家樂種菜，我能圍觀嗎？”“可以，我拍vlog發(fā)給你，讓你看看老板在泥里掙扎的高光時刻。
”“別光他一個人出糗。
”謝淮初晃了晃杯子，“我五一要去參加個老同學(xué)婚禮，在他爸媽開的溫泉酒店里，沒得選的那種熱鬧。
”喻言立刻接話：“你不是最怕跟陌生人尬聊？這次有備稿了嗎？”“計劃是提前喝兩杯，讓別人來適應(yīng)我。
”懷念笑著坐到一邊：“行啊，一個去種菜，一個泡溫泉，那我說我要躺平三天，是不是顯得不太上進？”“你有躺平的資格。
”謝淮初看她一眼，“時嶼不是說要帶你去山里住那間小院子？羨慕。
”“羨慕是吧？”懷念抬了抬下巴，“關(guān)鍵是他還特地說不讓帶電腦，不準帶工作情緒。
”喻言嘖了一聲：“他這操作，簡直是對我們職場人的精準打擊。
”謝淮初點頭：“可以，他不僅搶了你，還順便給我們上了一課。
”懷念笑彎了眼：“行，那我替他謝謝你們的夸獎。
”喻言靠回椅背，語氣微松：“說到底，我們也該放點假了。
五一再不喘口氣，估計連項目組都覺得我們過勞。
”謝淮初點點頭：“放個假，把這口氣喘勻了，回來再干翻q2。
”三人對視一眼，難得在辦公室最后一點時間里，有了不談業(yè)務(wù)的片刻松弛。
窗外天色逐漸暗下來，城市的節(jié)奏放緩，他們的聲音也慢慢沉進這一天的結(jié)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