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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都陪你翹班一天了,還回去干什么?”海同深無奈笑笑,“反正也沒什么事,你就把車放在這兒吧,明天再來開,有人給你盯著�!�

    “也行。”亓弋結(jié)了賬,和海同深一起往小區(qū)走去。

    走在路上,海同深問:“心情好點了嗎?”

    “嗯�!必吝c頭,“今天謝謝你�!�

    海同深:“不用跟我客氣,我也是有私心的。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我還沒想好�!必吝卮穑拔也恢滥阏f的邁一步,是要邁到哪種程度。”

    “別那么嚴(yán)肅。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希望和我保持見面點頭打招呼的同事關(guān)系,還是愿意把我放進(jìn)你的舒適區(qū),試著讓我作為朋友出現(xiàn)在你身邊。”

    “僅此而已?”

    “如果你想一步到位,我自然是樂意的,但我不覺得你是那樣的人。還是說,你今天被郁悶的事刺激了一下,準(zhǔn)備及時行樂了?”

    亓弋輕輕笑了一下,道:“沒有什么能刺激到我,我也并不打算及時行樂。但是我覺得我不該辜負(fù)你的心意,只是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不適合更進(jìn)一步�!�

    “這就足夠了。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闭f話間二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小區(qū),海同深略帶期待地問道,“那么作為可以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我能不能知道你家住哪棟?”

    “7棟2單元2201�!必吝卮�。

    海同深眨了眨眼,說:“我在你隔壁�!�

    “��?”

    “7棟1單元2202,是我家�!焙M畋犬嬃艘幌聵怯畹母窬郑笳f道,“以后睡不著就敲敲你臥室的墻,我去陽臺陪你�!�

    第二卷

    銜尾相隨

    第二十一章

    沒有案子的時候,生活又變得安定而有序。沒有約定,但兩人會一前一后到達(dá)健身房,一起健身一起上班,偶爾還會一起去食堂吃飯。不遠(yuǎn)不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讓亓弋在海同深面前柔和了不少。然而月底最后一天,亓弋早上卻沒有出現(xiàn)在健身房。

    海同深給亓弋發(fā)了消息。意料之中的,并沒有收到回復(fù)。海同深到市局查看系統(tǒng),才發(fā)現(xiàn)亓弋掛了外勤,目的地未知。而常鋒甚至跑來問海同深亓弋去了哪里。海同深無語:“大哥,他是你的副支,你問我他去哪?”

    “那他不是跟你關(guān)系好嗎!”常鋒也頗為無奈,“遙城警方說后來亓弋單獨提審過鐘艾然,檔案里少一份筆錄,問我什么情況,我哪知道�。∵@不得找他來問問嗎,誰知道這么寸,他偏偏今天掛了外勤�!�

    “他什么時候單獨提審鐘艾然了?”

    “就張聰交代那天啊,他不是沒聽完就走了嗎?就那會兒他去找的鐘艾然�!背dh疑惑不已,“你不知道�。课乙詾槭悄阕屗サ摹!�

    海同深:“我都沒資格單獨提審,我還能讓他去?估計是某位局長特批的吧�!�

    常鋒揉了揉額頭:“那我這筆錄怎么辦?是補啊還是打報告��?”

    海同深:“你去問問姜局唄,特殊人物特殊對待。那天開會的時候姜局那么淡定,明顯已經(jīng)知道亓弋是什么情況了。”

    常鋒不由得感慨:“果然還是佛爺�。〉霉┲⌒辛耍胰フ医�,你忙你的吧�!�

    云曲省佤源機場。

    亓弋坐上了來接他的警用MPV,打開手機,才收到早上海同深發(fā)給他的消息。他握著手機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回復(fù),因為他沒辦法回復(fù)。

    負(fù)責(zé)接機的警察雖然是省廳派來的,但職級年齡資歷都遠(yuǎn)低于亓弋,見亓弋戴著口罩,眼神漠然的狀態(tài),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說話都有些發(fā)抖:“領(lǐng)導(dǎo),咱們從機場到目的地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您可以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咱們這兒海拔不算太高,就兩千多米,但您從俞江過來也有可能會不適應(yīng),如果不舒服您一定跟我說,咱們車上有氧氣罐和制氧機�!�

    “謝謝,我能適應(yīng)。”亓弋回答。

    警員繼續(xù)硬著頭皮說:“省廳是安排您先去招待所暫住,休整好之后再去看守所�!�

    “是付熙安排的嗎?”亓弋問。

    警員一滯,連忙點頭:“是,是付副廳長安排的�!�

    “給他打電話,我跟他說�!�

    “我……我……”警員局促不已,半晌才回答,“我只能聯(lián)系到我們主任�!�

    亓弋看了看這警員肩上的肩章,便也沒再堅持,他從自己手機的通訊錄里找到了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是我�!必吝f道,“我說過了我只過來一天,讓你的人直接帶我過去。”

    MPV車門密封性很好,車內(nèi)非常安靜,而付熙說話的聲音也并不小,以至于警員在副駕駛都能聽到付熙在說什么:“來都來了,好歹一起吃頓飯再說�!�

    “你跟廖一續(xù)報備了嗎?”亓弋問。

    付熙沉默了。

    亓弋接著說:“我落地之后就把手機開機了,廖一續(xù)今天早上有兩場例會,之后還有一場和部里的視頻會,最遲下午他就會發(fā)現(xiàn)我的手機定位已經(jīng)飄到了云曲,你猜他會怎么辦?”

    “你……你怎么還開機啊!”付熙明顯有些氣急敗壞。

    “不開機我怎么聯(lián)系你?你覺得我會把你的手機號記在腦子里?你配嗎?”亓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要是真心歡迎我來,會找一個根本聯(lián)系不上你的一杠三星來接我?付熙,我早說過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又想給我下馬威又不得不按規(guī)矩辦事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亓弋!”付熙提高了音量,“你小子別得寸進(jìn)尺!”

    亓弋態(tài)度更加冷漠:“副廳長辦公室豪華嗎?是你想要的嗎?”

    付熙被噎了一下,而后似乎終于意識到亓弋在什么環(huán)境之中,他壓低了聲音,說:“你別當(dāng)著那些小孩的面再說這事了,我這就給你安排還不行嗎?”

    “今晚八點有最后一班飛機回俞江,給我訂票�!必吝f完之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接機的警員和開車的警員此刻恨不得自己聾了,車?yán)锇察o得只剩下三個人的呼吸聲。沒過一會兒,放在中控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警員接起電話,果然是領(lǐng)導(dǎo)安排他直接帶亓弋去看守所,他連連答應(yīng),很快就改了路。

    而不久后,亓弋的手機響了起來。

    “誰讓你去云曲的?”廖一續(xù)劈頭蓋臉一句話,語氣生硬得仿佛亓弋不是在云曲,而是在別的什么違法暗場子。

    亓弋:“付熙說梭盛想見我。”

    廖一續(xù):“我當(dāng)然知道梭盛想見你,這件事我一直壓著,就是不想讓你去見他。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云曲有多危險?你怎么就不聽話?”

    亓弋難得沒有反駁,而是平和說道:“我也想見見梭盛。畢竟之前的案子牽涉到了那東西,我前幾天就跟您說過,這事不是巧合,我只有親自看見梭盛,才能給出判斷�!�

    廖一續(xù)沉默片刻,說:“快去快回,盡量別跟外人接觸,保護(hù)好自己�!�

    “我知道�!�

    廖一續(xù)又補充:“還有,梭盛交代與否都跟你沒關(guān)系,別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毒販嘴里沒一句實話,他說見到你之后就交代,其實只是拖延策略。有了引渡條例之后,他大概不會在境內(nèi)被判罰,只需要等到緬甸那邊啟動引渡,他就不用再接受我們的詢問。”

    亓弋聽后略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沒關(guān)系,我保證他見到我之后一定會交代,也保證他回不去緬甸�!�

    這話說得非�?裢�,但聽到這句話的三個人卻都選擇了相信。廖一續(xù)相信亓弋的判斷,兩位當(dāng)?shù)鼐瘑T則是相信“英雄”——在云曲警界,車?yán)镒倪@個人,就是英雄。

    廖一續(xù)思索片刻,說:“你盡力就好。另外,別跟付熙起沖突�!�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亓弋一路上都沒再出聲,安靜得仿佛不存在。同行的警員以為他在放空,可實際上,他的腦海里正在一遍又一遍重演那些噩夢般的經(jīng)歷。

    兩個小時的車程轉(zhuǎn)瞬即逝,亓弋下了車,在看守所領(lǐng)導(dǎo)的親自陪同之下,經(jīng)過重重鐵門,終于到達(dá)了關(guān)押重刑犯的監(jiān)區(qū)。

    身在邊境的警員,多多少少都聽說過這位功勛警察的經(jīng)歷,他們向亓弋投去了或是期盼,或是好奇的目光。亓弋迎著那些目光,淡然地走進(jìn)了房間。

    鐵門關(guān)閉,早已等在屋內(nèi)的梭盛緩緩抬起頭來說:“你來了�!�

    “為什么想見我?”亓弋坐到梭盛對面。

    “只是想看一看,是什么人能把大名鼎鼎的DK弄成了廢人�!彼笫⒄f道。

    亓弋冷眼看著眼前人,摘下口罩,說:“如果我沒記錯,之前我們見過。”

    在一陣漫長的沉默之后,梭盛悵然失笑:“是你,竟然是你!我早該想到的!DK啊DK!你被最信任的人親手重傷!你到底還是輸了!”

    亓弋仍是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你不也是一樣嗎?又或者,你還不知道阿崗的真實身份?”

    梭盛暴怒而起,卻被鐵鏈牢牢鎖住,掙扎只是徒勞,空曠的室內(nèi)只剩下了腳鐐手銬與約束椅摩擦碰撞發(fā)出的金屬音。不刺耳,但有些惱人,亓弋用食指按了按鬢角,道:“阿崗比我厲害,他成功把你送到了這里,而我不過是傷了DK而已。”

    “你不許提阿崗!你不配!”梭盛怒吼道。

    “是你不配才對。”亓弋仍舊淡然,“你只知道他是阿崗,卻不知道阿崗不過是個謊言。你所了解的他,全部都是假的。他是英雄的人民警察,而你,不過是被他踩在腳下碾壓的毒販。”

    “你胡說!你閉嘴!”梭盛怒氣沖沖地喊道。

    “以前沒聽說你這么暴躁啊�!必吝嘀栄ǎ叭绻阋娢抑皇菫榱税l(fā)泄你的脾氣,那我也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了。無論你交代與否,法律都會給你一個公平的審判。”

    梭盛盯著亓弋看了一會兒,漸漸冷靜了下來。剛才的暴怒與不甘漸漸轉(zhuǎn)為臉上的笑意,再開口時,他笑得有些狂狷:“你想抹掉過去的痕跡,所以才遠(yuǎn)離邊境回到內(nèi)陸去。但是你真的能抹掉嗎?經(jīng)歷就是經(jīng)歷,你無法改變,更無法躲避。深夜獨自一人的時候,那些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都會無止境地侵?jǐn)_你,你穿著警服坐在警局的時候,難道就不會覺得害怕?曾經(jīng)你瘋狂躲避這身警服,如今卻被警服環(huán)繞,難道就不會有身份上的恍惚?你非常知道如何做一個毒販,卻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做個正常的警察,我說的對嗎?”

    亓弋把手放到口袋里,摸著那磨砂質(zhì)感的指尖陀螺,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梭盛,你這是在做什么?”

    梭盛繼續(xù)說道:“有四年了吧?這四年你有沒有想念過以前的那種生活?你會不會覺得恢復(fù)身份之后那種約束讓你無所適從?會不會討厭甚至厭煩那樣平靜的生活?”

    “沒有�!必吝卮�,“我很喜歡現(xiàn)在的安穩(wěn),也很享受規(guī)矩的約束,我只是扮演了十年毒販,但在那之前的二十年,我一直都是在規(guī)矩的約束下長大的。不過這一點,你大概是不會明白的。”

    梭盛仰天大笑:“荒唐!真的是荒唐!怎么會有人喜歡約束!怎么會有人喜歡規(guī)矩!”

    直到梭盛笑夠了,亓弋才說道:“我從來不懼怕警服,因為那本來就是屬于我的,那是榮譽,是歸屬。我一直都記得我是警察。”

    “為了贏得DK的信任,你受了那么多傷,值得嗎?”梭盛問。

    亓弋勾起嘴角,說:“在抓毒販這件事上,過程重要,但結(jié)果比過程更重要。中國人有句老話,叫‘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梭盛是聰明的,很快就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他說道:“可是你這只貓,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也只是把耗子弄傷,而沒有弄壞它的窩。你的貓同伴還不信任你,我覺得不值�!�

    “糾正兩點。第一,現(xiàn)在我好好地坐在這里,代表正義的一方跟你對話,這就證明我的同事非常信任我。第二,耗子只配待在陰暗潮濕的洞里,而耗子洞的位置都已經(jīng)被我們掌握了,什么時候鑿墻擴洞,把你們這些陰暗中的老鼠拎到太陽底下曝曬鞭尸,是由我們決定的。”亓弋露出了兇狠憎惡的眼神,盯著梭盛道,“你只是一個開始,瑪優(yōu)、溫東、努珀、DK……很快你們就會見面了,在牢里,又或者是在地下�!�

    梭盛被亓弋的模樣嚇退了,更準(zhǔn)確地說,他以前見過這個人露出這樣的眼神,而在那之后不久,承受這個眼神的人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很快,亓弋就恢復(fù)了那副清冷的模樣,說:“現(xiàn)在你見到我了,該交代的就交代,該說清楚的就統(tǒng)統(tǒng)說清楚。你知道我的能耐,你或許能瞞住這里的警察,但你一定瞞不住我,更瞞不住阿崗。所以不要想著撒謊,乖乖配合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不配合又能如何?”

    亓弋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中國人還有句老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我不明白。”梭盛說。

    “你很快就會明白的�!必吝咽謴目诖锬贸鰜恚瑩哿藫弁壬喜⒉淮嬖诘幕覊m,站起身,撐住桌子,逼近梭盛,擲地有聲地說了三個字,“盛洪鵬�!�

    梭盛臉色瞬間慘白,表情凝滯,連呼吸都停了下來。亓弋不慌不忙地站直了身子,露出了屬于勝利者的微笑,而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等在這間臨時訊問室外的緝毒警們立刻圍了上來,亓弋稍稍退了一步,靠著墻環(huán)視了一圈,問:“誰負(fù)責(zé)主審梭盛?”

    一名年紀(jì)在四十歲往上的老刑警站了出來:“是我,領(lǐng)導(dǎo)有什么安排?”

    “我一會兒給你一個電話,你直接聯(lián)系我們省平潞市市局刑偵支隊的晏闌,他會把資料給你。”

    那警察道:“哎,好。您……您能告訴我是什么方面的嗎?我好調(diào)整審訊策略。”

    “梭盛現(xiàn)在咬死不說不過是想等著引渡回緬甸。他確實有緬甸國籍,但他……”亓弋往前走了兩步,示意那名警察跟上,二人與后面的人拉開了距離,亓弋一邊往前走,一邊接著說道,“梭盛真正的父親是中國人,名叫盛康華,是二十年前平潞市醫(yī)大二院爆炸案的兇手。前幾年平潞那邊查出來盛康華實際上是受人指使的,他當(dāng)年同意作案的條件就是讓自己的兒子盛洪鵬受到庇護(hù),所以在那之前盛洪鵬就被秘密送到緬甸,做了全套身份,改名為梭盛。”

    “那……咱們可不承認(rèn)雙重國籍啊,他入了緬甸籍可就自動放棄——”老警察話未說完,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不對!入緬甸籍的是梭盛,不是盛洪鵬!”

    亓弋點頭:“當(dāng)年盛康華就是往返霽州和云曲的車夫,他全家一直在邊境生活。晏闌那里有盛康華的完整資料,包括相關(guān)人員的口供佐證,你跟他聯(lián)系就行�!�

    “好!好!太好了!多謝領(lǐng)導(dǎo)!”

    正在亓弋被一眾仰望他的警察簇?fù)碇哌M(jìn)辦公區(qū)時,走廊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白襯衫的身影。那身影挺拔利落,看上去很年輕。實際上也確實年輕,不到五十歲的副廳,全國也找不出幾個來。身邊的警察們?nèi)齼蓛赏W∧_步,迭聲問好:“付副廳長�!�

    “嗯�!备段鯌�(yīng)了聲,道,“你們都散了吧,我跟他有話說。”

    亓弋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如果不是不熟悉這里的路,他現(xiàn)在肯定轉(zhuǎn)身就走了。

    人群順著走廊魚貫離開,亓弋仍舊站在原地,等付熙走得近了,才不無嘲諷地說:“付副廳長速度還挺快。”

    付熙走到亓弋身邊,說:“好久不見了,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我不覺得跟你有什么可說的�!必吝畣苈暎叭绻陡睆d長決定救援的時候能有這樣的速度就好了�!�

    付熙拉了拉亓弋的手臂:“都四年了,你還沒過去嗎?”

    “別碰我!”亓弋壓著怒氣說道,“付副廳長貴人多忘事啊,我這條左胳膊上有鋼釘你還記得嗎?”

    付熙訕訕收回手:“抱歉,你……傷還沒好利落?”

    亓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付熙的領(lǐng)口,將他直接推到墻上,用左臂抵著他的頸側(cè),壓著聲音說道:“付熙,你身上這件白襯衫是我的半條命換回來的。這件事永遠(yuǎn)不可能過去,你也永遠(yuǎn)沒有資格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永!遠(yuǎn)!”

    “付副廳長——”遠(yuǎn)處走來一人,在見到二人這姿勢之后吃驚地站在原地,不知是進(jìn)還是退。

    “是我秘書�!备段跽f。

    亓弋冷哼一聲,松開付熙,揚長而去。

    第二十二章

    飛機落地俞江,熟悉的環(huán)境和空氣中的味道讓亓弋驟然松了神。廖一續(xù)特意安排秘書親自到機場接亓弋,亓弋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辛苦你跑一趟了�!必吝畬γ貢f。

    “亓支客氣了,廖廳之前就想讓我來俞江照顧您的�!�

    “沒必要,我又不是不能自理�!�

    秘書一邊開車一邊說:“廖廳其實一直挺關(guān)心您的,我們每天都會向他報告俞江這邊的天氣情況,一有陰雨天氣,他就擔(dān)心您身體會不舒服。這次我過來還帶了一些補品,廖廳說您無論如何都得收下�!�

    “嗯,好�!必吝聪虼巴猓p聲道,“回去之后跟他說一聲,我今天差點打了付熙。”

    秘書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只是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沒有出錯,他咽了咽口水,說:“廖廳一直擔(dān)心您見到付副廳長會忍不住,所以才不讓您去云曲的�!�

    “我知道,但事情總要解決�!必吝y得“有心”,安慰了一下秘書,“放心,我沒真的動手�!�

    但秘書卻從亓弋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些許遺憾,他再次咽了下口水,讓自己顯得再波瀾不驚一些:“廖廳托我轉(zhuǎn)告,關(guān)于綠水鬼的事情,您有自己掌握裁決的權(quán)利,但是無論做什么決定都要及時匯報,廖廳會替您料理好后續(xù)的事情�!�

    “他給我這么大權(quán)限,不怕違規(guī)?”

    “廖廳今天單獨參與了一次不記入日程的秘密會議�!�

    亓弋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說:“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他。”

    “好的亓支�!�

    回家后亓弋一直心緒不寧,直到躺在床上,付熙那張頤指氣使的臉還時不時浮現(xiàn)在眼前,擾得他恨不得再飛去云曲真的揍他一頓。

    翻了個身,亓弋瞄到放在桌上的指尖陀螺,腦海中無端回想起那時海同深說的話,他想了片刻,還是抬起手敲向身邊的墻,而后起身拿著外套去了陽臺。也是到這時,他才看到屋內(nèi)的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凌晨一點。亓弋笑了一下自己,像海同深那樣的人,肯定不會有睡眠障礙,這個時間大概早就睡了。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隔壁窗臺的燈亮了起來。

    “還以為你不在家呢�!焙M顢n了攏身上的外套,“怎么?今天又郁悶了?”

    “你沒睡?”亓弋問。

    “正準(zhǔn)備睡,結(jié)果聽見你召喚,難得自己有點兒用,再困也得陪你�!�

    “那你去睡吧�!�

    “開玩笑的聽不出來?”海同深走到靠近亓弋這側(cè)的欄桿旁,把手臂搭在上面,看向亓弋說,“來,讓我看看你郁悶的程度�!�

    “沒有郁悶�!必吝部苛诉^來,兩個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對視。亓弋其實有些害怕與海同深對視,海同深的眼神總是讓人欲罷不能,亓弋能從那里面看見許多內(nèi)容,不只看到他的情緒,還能看到自己的那些難以啟齒的秘密。

    少頃,亓弋笑了一下,說:“你這人真的很不會隱藏。”

    “隱藏什么?”

    “我看見了欲望�!必吝氏铝撕蟀刖湓�,他看見了海同深的欲望,也看見了自己的欲望。

    “這倒是沒錯�!焙M钐谷唤邮埽拔矣X得面對你的時候,我不需要隱藏�!�

    他如此自若地承認(rèn)欲望,更襯得自己懦弱膽小,亓弋的笑容帶了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悲戚,他旋即用戲謔掩蓋:“你以前也這么油膩嗎?”

    “這很油膩嗎?”

    亓弋搖搖頭:“算了,頂著這張臉,說什么好像都不油膩了。”

    “你這話才油膩�!焙M钣猛嫘p松的語氣探問,“想說說嗎?”

    亓弋默然,海同深也沒再追問,二人之間只余夜風(fēng)低吟。片刻之后,亓弋出了聲:“問你個問題,如果你覺得不好回答可以不回答�!�

    “問吧。”

    “你被人放棄過嗎?”

    “應(yīng)該沒有吧。你有?”

    “嗯。”亓弋輕輕應(yīng)了聲,而后指向自己胸口,“昏迷五個多月,醒來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放棄我的人升官發(fā)財,就差死老婆了——哦對,其實差不多,他離婚了,現(xiàn)在也是無配偶狀態(tài)�!�

    海同深問:“你有什么想法?”

    “理智上我知道他的選擇沒錯,但作為那個被放棄的人,我無法接受,也無法原諒�!必吝疅o奈嘆息,“可是我醒來之后,所有人都勸我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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