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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這么急……”

    黑夫心里犯嘀咕,其實也不算急,距離秦始皇上次巡視完畢,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半,皇帝能老老實實在咸陽呆一年,已實屬不易。

    但他也不由對秦始皇的犟脾氣搖頭,既然身體已經(jīng)不好了,應該靜心休養(yǎng),卻偏要挑著秋冬時節(jié),去巡視苦寒的燕地。

    秦始皇此行的目的,黑夫大概能猜出來,一是對海上尋仙不死心,想去傳說中常有仙人現(xiàn)身的碣石一探究竟。

    二來嘛,也是為了催促扶蘇,盡快完成海東戰(zhàn)事。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等陛下抵達燕地時,海東戰(zhàn)事,也快收尾了……”

    按照黑夫“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計策,膠東以商賈開路,蜜糖為餌,拉攏了馬韓等部落,經(jīng)過半年經(jīng)營,朝鮮半島上,處處都是與秦建立了貿(mào)易的部族,不少貪圖秦人貨物的部落,開始截殺滄海君部屬,處處受敵,頻繁的滋擾,讓滄海君勢力大減。

    眼下,扶蘇已率領養(yǎng)精蓄銳的數(shù)千大軍,在七八個馬韓部落的引領下,發(fā)動最后的追擊,向帶水下游進軍。和去年倉促出兵撲空不同,這一次,滄海君四處受敵無路可退,有望畢其功于一役!

    黑夫的心思,轉(zhuǎn)到了即將到來的海東決戰(zhàn)上,不再關心項氏叔侄,只是入夜時分,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記得,史書上說,項羽和虞舜一樣是重瞳子,可據(jù)共敖說,那個隨項梁發(fā)配北地的‘項籍’相貌平平無奇,眼眸也很正常,不會是個冒牌貨吧!?”

    ……

    東�?ぷ钅线叺目h叫“廣陵”,對岸就是會稽郡丹徒縣,大江相隔,此地又距出海口不遠,江寬二十里,其間沙洲無數(shù),必須舟船才能往來。

    官府控制的渡口,自然是貨船往來不絕,但每艘船每個人,都要檢查驗傳,若是沒有,不僅無法渡江,更要被盤問一番。

    沒帶驗傳,或是意欲偷渡逃匿關稅的商賈,亦或是被官府禁足的游俠兒,便不能光明正大地過江,而要在滿滿蘆葦中,尋找暗渡……

    暗渡多是漁民在經(jīng)營,一條小船,一個人,一根竹竿,就能做起買賣,裝作打漁的船,有人要過江,商量好價錢,就能上船,躲在船篷里。

    這行當歷史悠久,久到三百年前,伍子胥逃離楚國時,出了昭關,就是靠一位老漁父的暗渡,才得以活命。

    據(jù)說事后,伍子胥感激萬分,摘下身邊的百金寶劍,送給老漁夫,卻被拒絕,還說:“楚王為了追捕你,出了五萬石的米糧作為賞金,還答應封告發(fā)者為大夫的爵位。老朽不貪圖賞金、官位,怎么還會貪圖你的劍呢?”

    但大多數(shù)暗渡,卻沒有那老漁父的仗義,甚至有手腳不干凈的。

    往來大江南北者,身上往往帶著些財貨,有時候找到艘船上去,船到江心,卻被撐船的二三人亮出武器,逼著將財物、衣服統(tǒng)統(tǒng)脫了,接下來,還算有善心的,就饒你一命,反正也不敢報官,若是心狠的,便直接往江水里一踹,很少有能活著游到岸邊的……

    這群做黑活的船家在長江上神出鬼沒,官府難以追剿,但他們實際上,卻都聽命于一位會稽大俠:桓楚!

    這一日,桓楚手下眾人正停泊在江心州上吃著簡陋的飯食,卻見江中有一小舟劃來。

    “水鳧又得手了。”有人看了一眼笑道。

    那舟人名叫水鳧,不僅熟識水性,還有一身本領,帶著兩個人專門在江中泊人,沒少截殺往來路人。

    只是今日,那舟卻有些不尋常,眾盜寇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水鳧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前面劃船,后背則被人揪著,船上還躺著兩人,卻是水鳧的同黨!

    眾人大驚,看來這水鳧是陰溝里翻船,劫掠不成,反被人制住了,卻見那舟上少年身高八尺,體型健壯如熊如虎,那身衣裳一看就非富即貴。

    穿著這身行頭出門,難怪江盜會心生貪念,不過,他是怎么赤手空拳,拿下三個全副武裝的江盜的?

    容不得細思,江盜們連忙拎起手邊的家伙,等在岸邊,大聲斥罵,要將那人打殺!

    那少年卻渾然不懼,見地方到了,便揪過水鳧,猛地一甩,像扔一個鳥蛋似的,直接拋到沙洲上,落在眾人跟前,砸得他哎呀直叫,也嚇得江盜們連連后退,接著,又把船上那兩個被他幾下打暈的人,也一手一個,擲了上來!

    眾人駭然,將大活人一扔數(shù)步遠,這得多大力氣�。∫娚倌暧芯蘖�,遂不敢近身,只遠遠將他圍著。

    少年視這數(shù)十人如無物,站在船頭,雙手抱胸,目光傲氣十足,聲如洪雷:“項籍在此,讓桓楚來見我!”

    第0620章

    黃石

    項籍南下江東之際,在東�?は纶h,一間隱在山林中的小廬里,項氏的當家人項纏,正百無聊賴地在院中踱步。

    作為項燕幼子,項纏從小就不必承擔責任,家中有父親、伯兄擔著,他只需要跟著仲兄項梁任俠好義,但不同于項梁的有勇有謀,項纏沒什么本事,只是個頂著家族名頭的膏腴子弟。

    楚國滅亡后,項氏的天也塌了,父親、伯兄戰(zhàn)死,仲兄也不得已,被秦人遷去關中,碩大項氏,就轟的一聲,砸到了項纏肩膀上。

    七八年來,項纏在家族叔伯的幫襯下,勉強維持了項氏不散,甚至因為項燕名聲在外,引得不少人來投靠……

    項纏沒多想,來者不拒,結(jié)果還真出了事,被仇家告發(fā)說項氏“收容逃亡,圖謀不軌”,惹得官府來查。

    項纏別的優(yōu)點沒有,唯獨重義氣,不打算交人,爭執(zhí)之下,他那在家里躲了許多年的侄兒項籍動怒,當場格殺秦吏兵卒數(shù)人,項籍倒是痛快了,這下可給項氏惹來了滔天大禍!

    項纏不得已,只能讓宗族子弟四散而逃,項氏門生故吏遍布楚地,分別去投奔的話,至少能給項家留點種子。

    可他的侄兒項籍卻認為,既然已被秦官府緝拿,不如就撕破臉,帶著項氏族眾子弟,糾集對秦不滿的輕俠,帶著苦于南征苦役的征夫,遁入山林,落草為寇,舉起楚地反秦的旗幟!

    但考慮到齊地諸田造反,三個月就被平定了,項纏最后還是沒聽侄兒的,安排他去南邊的會稽郡,投靠項燕部將,項纏自己則往北逃竄,打算去朐縣容身。

    可才到半路,他們就被巡邏的郡兵發(fā)現(xiàn),一番追逃過后,項纏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最后只剩下他只身逃走,虧得在下邳還有一位豪俠,暗中接應了項伯,還將他安置在這棟山中小廬里……

    眼下,下相事件已過去整整三個月,外面緝捕的風聲已經(jīng)平息了,項纏性命無憂后,開始擔心兩件事,其一是遠在關中的仲兄項梁會被如何處置?其二便是,容易沖動的項籍,他平安抵達江東了么?

    與焦躁的他相反,一位樵夫打扮的中年人,卻將砍柴刀扔在一邊,自己臥在太陽底下,捧著手中的書卷,讀得津津有味。

    下邳豪俠接納的,可不止項纏一個逃犯……

    “子房,你倒是沉得住氣,還有心思讀書!”

    項纏看到同住的人這般作態(tài)就來氣,他與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張良是舊相識了,韓亡后,張良遠走陳郡、淮南,與任俠的項纏有一面之緣。之后楚也亡了,張良主要活動于齊地與滄海君之間,再見面時,此子已經(jīng)搞出了一件大事:刺殺秦始皇帝!

    更奇異的是,做下這等大事后,張良居然還能全身而退,輾轉(zhuǎn)跑到下邳來避難。

    張良卻笑道:“項兄,孔子說過,君子不可以不學。人若要保持頭腦清晰銳利,就得多讀書,就好像你們楚人的鐵劍,需要在磨刀石上磨礪一樣一般……”

    項纏要反駁,卻張口結(jié)舌,論言談,他沒法和張良比。

    張良卻不饒他:“你我皆是孑然一身的逃犯,想再多,也無濟于事,更無法改變時局,何不像我一樣,尋本書看?”

    “讀書能將秦始皇讀死?”

    項纏嘟囔著看向張良手里的書:“你一天到晚都盯著它,還不時發(fā)笑,讀的卻是何書如此有趣?”

    說著便走過去,拿起來一看究竟。

    張良卻將書一合,放回袖中:“我答應過此書主人,只能一人觀看,背得之后,還要將書燒了,哪怕是子孫,也不能傳閱!”

    “還有這等講究!”

    項纏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追問之下,張良才說出了一個后世之人耳熟能詳?shù)墓适隆?br />
    “那是一年前,我初來下邳,閑步于沂水圯[yí]橋頭的似乎,遇見一個穿著粗布短袍的老翁,我經(jīng)過他身邊時,居然故意將草履登到橋下,還對我大喊‘孺子,下取履!’”

    ……

    “你不僅為那褐衣老翁撿了破履,還膝跪于前,服侍他穿上?”

    片刻后,項纏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所認識的張良,素來傲氣,仗劍而行,為國復仇的大丈夫,卻在一個老朽勒令下,忍氣吞聲做這種事,這還是張良么?

    張良卻只是淡淡一笑:“大丈夫者,其志向可挾太山以超北海,亦能伸手為長者折枝�!�

    他繼續(xù)說起接下來發(fā)生的事,這下項纏笑不出來了,表情越來越驚奇,當聽到那老翁接連幾次,與張良約著后五日雞鳴相見,卻屢屢早到時,出言道:

    “非常人有非常之行,這老翁,恐怕是位隱士��!”

    “沒錯,的確是位大隱!”

    張良笑意盎然,繼續(xù)道:“接連遲到兩次,我也惱了,第三次,便半夜就到橋上等候,有頃,老翁便至,見我已等候,笑著說‘當如是’,于是,便送了我一卷書,說,讀此則可為王者師矣……”

    張良拍了拍已經(jīng)快被他翻壞的書:“就是這本嘍�!�

    項纏心里癢癢,更加想知道,那老翁大費周章送給張良的,究竟是什么書,讀完之后便能“為王者師”,這不是吹牛么。

    張良拗不過他,最后還是報出了書名:“《太公金匱》!”

    “這是什么書?”

    項纏表示沒聽說過,張良少不得給這個不學無術的家伙科普道:

    “八百年前,周西伯昌從羑里脫困,回到西岐后,便與呂尚合議如何傾覆商朝,呂尚便獻上陰謀修德,其事多兵權(quán)與奇計,故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陰權(quán),皆宗太公為本謀也�!�

    “這些太公所著的兵法、陰謀、言談,合稱《太公》,又分為三卷,分別是兵、謀、言�!侗繁闶翘�,又稱之為《六韜》,本是田齊兵書,五國伐齊后流入各國,項氏應當也有�!�

    “好像有�!�

    項纏記得,父親好像讓他們兄弟三人學過,但他那時候年少貪玩,早忘得一干二凈了,倒是仲兄項梁學得最為認真,被遷去關中前,還將這《太公兵法》教給項籍,說這就是項籍想要的“萬人敵”,只是項籍也沒學通透,就覺得自己已領會,就扔一邊了。

    張良接著說道:“《陰》,便是《太公陰符》,主言陰謀之事,據(jù)說為鬼谷子所得。蘇秦曾游說諸侯,書十上而不行,黑貂之裘敝,黃金百斤盡,資用乏絕,去秦而歸。后來他得到了太公陰符,如獲至寶,頭懸梁椎刺股,苦讀之后,遂為縱橫大家,合縱諸侯,佩五國之印,齊因之衰,燕因之而興……”

    只可惜,那是縱橫家最后的光輝了。

    張良嘆了口氣,才說起了手里的這本《言》。

    “所謂《言》,便是,《太公金匱》,此書乃太公言談,合陰謀,通兵法,卻非兵家、縱橫,反而偏重于道家的治國之道,也只有讀了金匱,才能將陰符和兵法融會貫通……”

    “原來如此�!�

    項纏點了點頭,難怪張良如此推崇此書,更覺得那老翁不是一般人。

    “他就沒說自己叫何名?又為何會有此書?”

    張良搖了搖頭:“那長者只說,十三年后,孺子見我濟北,谷城山下黃石即我矣,遂去,良不得復見……”

    言罷,張良露出了笑:“所以,我稱之為黃石公!”

    “黃石公?”

    項纏搖頭:“沒聽說楚地有這樣一位人物,或許是家住濟北,是齊人罷?”

    他也沒當回事,問過就算了,打了個哈欠,自回室內(nèi)睡覺去了,庇護他們的豪俠說外面還在大肆緝拿項氏人員,近來最好不要出山,每月衣食都會按時送來。

    等項纏離開后,張良才搖了搖頭。

    “這就信了?”

    那是在刺殺秦始皇半年之前,張良身在濟北谷城縣,恰逢朝廷下達《挾書律》。聽聞此事后,張良借宿的那戶人家慌忙把祖輩收集的簡牘拿出來燒了,生怕出事,張良在火堆里搶出了半本世間已絕版的《太公金匱》,自行抄錄。

    這便是此書的真正由來。

    雖然齊地最喜歡托古人之名來創(chuàng)作,很多“古書”里也摻雜了諸子百家的私貨,但是真是假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這本書對張良的確很有用。

    張良過去曾讀過《六韜》,也接觸過《陰符》,但很多地方仍有不解之處,陰符講的是陰謀縱橫之術,兵法說的是如何用兵打仗,可讀了金匱后,卻一下子通透了!

    至于黃石公?那是他現(xiàn)編的故事,也算對《太公陰符》的活學活用了,故事說得精彩,項纏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的歷史上,項伯還會再上張良好幾次當……

    張良也非故意欺瞞,只是心里隱隱覺得,這是命中注定。

    “《太公金匱》遭遇秦火,猶如寶劍蒙塵,而我張良,或許便是讓它重新發(fā)光的壯士�!�

    那時候他一心撲在刺殺上,沒有太過感觸,等莒南刺殺之后,張良復仇的怒火,仿佛隨著那一椎扔出去了,而滄海壯士大鐵椎,以及齊地起義無數(shù)人的死,也讓張良猛醒。

    學醫(yī)……不,是做攪屎棍救不了天下!

    秦之興亡,雖系于秦始皇一身,但反秦,不是簡單刺殺能實現(xiàn)的。

    張良明白了,光是一地反秦是沒用的。

    得六國之地,一齊反才行!

    眼下,秦始皇帝日益驕縱,南北同時開戰(zhàn),尤其是南方,出動了二十萬人,楚人苦之,碩大的三楚之地,已隱隱有不穩(wěn)之勢了。

    但不能寄希望于秦朝作死,自己也得努力。

    他也要像太公望那樣,以陰謀兵法之力,聯(lián)合松散的六國反秦人士,謀劃對秦朝的新一輪反攻!

    于是,張良像蘇秦那樣,拿出頭懸梁錐刺股的勁頭,開始淬煉自己。

    除去急功近利之心后,再讀《金匱》之后,張良才恍然大悟。

    “能以陰謀策劃反秦,以兵法結(jié)束暴秦之政,但歸根結(jié)底,這些東西都無法用來治國,唯有金匱黃老之言,與民休息,才是治國良方啊……”

    張良醒悟了,他的最終目的,已不僅僅為韓復仇,復辟祖國,也不僅僅是傾覆秦朝那么簡單……

    《金匱》里的金玉良言,讓他看得更遠了。

    要在毀掉這個貪婪、暴虐、苛刻、窮兵黷武、民不聊生的帝國后,在它的廢墟上,輔佐真正的有德王者,建立一個更好的世道!

    這種覺醒,讓張良仿佛做了一場醍醐灌頂?shù)拇髩�,就像是趙鞅經(jīng)歷人生起落大徹大悟后,改名“趙志父”一樣,張良決定,也給自己取一個新的名字。

    或者說,隱于暗處的新身份,這也算對自己的包裝吧,孔子不是還說過,見人不可以不飾么。

    如果說,張良本是一柄仇火熔鑄的匕首。

    那么現(xiàn)在,就當以兵法鍛礪,讓它變成無堅不摧的利劍!

    再以陰符猝毒,讓它見血封喉。

    等用此劍誅殺暴秦后,再用上善若水的金匱,洗去劍上的污血,鑄劍為犁,等田畝開墾之后,它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下來,或許,就讓劍、犁慢慢生銹,最后變成蒼松下的一塊黃石,悠然自得,承晨露霜雪,看白云蒼狗……

    這夢想,在這慘烈殘酷的世道里,是如此的奢侈。

    張良看著天上將太陽遮住的云彩,慘淡一笑,再度展開《太公金匱》,一邊讀,一邊輕聲道:

    “張良,就是黃石公!”

    第0621章

    天罰

    秦始皇三十四年八月下旬,碧藍的朝鮮南海岸,五艘艨艟正揚帆向東行駛,但它們南邊不遠處,一場風暴正將襲來。

    聽到侯哨警報后,負責這支遠征艦隊的尉陽匆匆來到甲板上,猛烈的風吹得他睜不開眼,數(shù)里外,滾滾而來的浪快有船高。

    他暗道不妙,正巧一個神色慌張的中年人也來外面眺望,便在風中大聲吼道:“徐夫子,你不是說,這時節(jié)不會有北風么!”

    徐福也望著遠處席卷而來的風暴,目瞪口呆,但心里也是委屈異常。

    “這片海域,我都未曾來過,豈能事事篤定?”

    這的確是徐福未曾探索過的海岸,他們的這次遠航,開始于一個月前,隨著商賈的貿(mào)易深入,幾乎所有馬韓部落都倒向了秦朝,扶蘇親帥三千兵卒,在商賈和幾個馬韓部落的引領下,開始向東進發(fā)。

    據(jù)最新情報,滄海君最后的據(jù)點乃是東濊的臨屯邑,此邑在半島的另一端,東臨大海,為了防止滄海君狗急跳墻,從海上逃竄,膠東方面認為,應該派出一支船隊,去海上堵截。

    尉陽自告奮勇,接下來這樁活,徐福也被黑夫攆來同行,論海上探索,還是他最有經(jīng)驗。

    一行五艘艨艟,每船百人,于七月下旬從成山角出發(fā),抵達韓城后休憩了幾天,旋即沿著馬韓海岸線,向南行駛。

    五日之后,海岸線陡然偏轉(zhuǎn),變成向東,從這開始,船隊就進入從未涉足的領域了……

    為了這次遠航,船上裝滿了食物,黑夫還讓倉稟發(fā)給他們大量菽豆,此物易于保存,若是淡水充足,還能用農(nóng)家新發(fā)明的法子,發(fā)豆芽吃,是海上航行不錯的副食。

    黑夫是害怕船員在船上呆久了,吃不到新鮮蔬果,會得壞血病,事實證明他多慮了。雖然邊走邊探索,使得航速緩慢,但好歹是遠遠靠著岸行駛,遇上容易停泊的海灣,船隊也會派人坐著小船,下去搜索一番。

    就是在半島南岸,他們遇到了名為“弁韓”和“辰韓”的部族。

    “弁辰之人與馬韓人形態(tài)不似,馬韓皆矮小被發(fā),弁辰則略高大,好紋身,褊頭,其言語亦大為不同。弁辰亦擅耕作,此處土地較馬韓肥沃,善種稻,作縑布,有邑聚,各有君長,且能冶銅……”

    尉陽在自己的《航海日記》上如此記述,聽船上的馬韓人翻譯說,弁辰的孩子出生之后,便讓孩子的頭整天靠在一塊石頭上,目的是希望孩子的后腦部平扁,大概是認為這能長壽?所以見到的人皆褊頭。

    而且好笑的是,弁辰的民居建筑,是一種井干式木楞房,好似中原的牢獄。

    軍情如火,他們只是停下取了淡水,換了點食物,沒有在弁辰之地耽擱太久。船隊繼續(xù)向東行駛,進入一片群島密布的海域,徐福指著東南方告訴尉陽,這其實是個海峽,在東南方,還有一片群山森林密布的陸地,或許就是九州外的另一個州……

    “也許只是個大島�!�

    尉陽如此復述他仲父黑夫的話,沒怎么放在心上。

    就在航程進入第十二天時,洋流卻忽然變得不穩(wěn),因為害怕撞到支離破碎的海岸暗礁,船隊離陸地稍微遠了些,卻沒料到,竟遇到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風!

    此處距離陸地十余里,能隱隱看到海岸線,若是經(jīng)驗不足的船長,肯定會匆忙靠過去,躲避這場大風,但徐福制止了尉陽。

    “這片海域暗礁密布,眼下又是退潮之時,貿(mào)然靠過去,被風一吹,便可能觸礁!”

    在這種情況下匆忙靠岸,便可能沉船,最好的辦法是斜向行駛,讓船保持在離岸不近不遠的位置,一旦看到可以泊船的海灣小島,就立刻靠過去!

    尉陽咬咬牙,眼下,只能盡力想方設法,把船從險境中解脫出來了。

    他們很幸運,不多時,一道狹窄的海灣出現(xiàn)在眼前,船隊連忙趕在風浪變得更大前,向那邊靠攏,這時候必須依靠風帆和舵,讓船不要在狂風驟吹下偏離方向。

    徐福用自己多年來的海上經(jīng)驗,讓水手們將雙桅的帆斜拉著,讓它側(cè)面受風。這樣,可以用最小的帆面借風力斜進,把船身最結(jié)實的部分對著浪頭,并維持原有航向。

    四艘艨艟順利沖到了柔軟的沙灘上,立刻拋錨,一邊一個,把船穩(wěn)穩(wěn)地停下來,海底是粗沙石,吃得住錨。隨著潮水漲起,它們會重新浮在海面上,停在水深三丈的地方,艨艟個小,擱淺也無事,一行人往海里一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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