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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卓幸尚還有幾分理智在,推開了赫連慎,扶著桌角勉強(qiáng)站穩(wěn),想讓宮人放個(gè)冷水讓她泡泡。

    可是一出聲便是一句呻吟,不僅將自己嚇了一跳,還將紫蘭紫芬嚇了一跳。

    紫芬磕磕絆絆道:“皇上,娘娘可能被下了催情藥,冷水可緩解些許,但天涼,奴婢怕娘娘身子受不住……”

    在她們眼皮子底下,娘娘被下了藥,而她們卻一無所有,紫蘭紫芬知道,這事她們是脫不了干系了。

    赫連慎尚未有功夫責(zé)罰她們,將卓橫抱起,腳步如風(fēng)似的進(jìn)了寢殿。外頭的宮人一臉怔愣,這是怎么了?

    紫芬握著拳頭半響,實(shí)在沒法,只好道:“我去配藥。”

    紫蘭拉住她:“你配什么藥,催情藥也分多種,娘娘這是哪一種你知道嗎!”

    二人面面相覷,無奈得垂了垂眸,只好去準(zhǔn)備干凈的衣物,待寢殿完事之后送過去了……

    第48章

    赫連慎將已經(jīng)把自己衣服扯的皺巴巴的卓幸放在床上,

    還沒等他褪去自己的衣物,

    卓幸的嘴角忽然滲出一絲血。

    他瞳孔微縮,捏著她的下巴:“松嘴,

    乖,松嘴!”

    她知道自己不正常,方才也聽到紫芬說的催情藥,

    深知自己此刻是何種狼狽的反應(yīng)�?伤刂撇蛔∽约�,渾身跟著了火似的,

    就想立刻脫了外衫。

    未免自己的舉動(dòng)太過放肆,

    卓幸拼命咬著唇抑制沖動(dòng)。

    可赫連慎離的她太近,

    她難受。

    卓幸虛虛推了他一把,忍住身體的異樣,艱難從嘴里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快出去�!�

    她的力道根本推不動(dòng)這個(gè)男人,反而被她桎梏住了手腳,他道:“我出去了,

    誰來給你解藥?”

    卓幸低低喘著幾口氣,

    解藥是什么,

    她心知肚明。

    她紅著眼,

    再一抬頭,赫連慎已經(jīng)將自己上半身脫的不著寸縷,腳一抬,便上了床榻。

    卓幸扯過被褥將自己退到床角邊,屈膝抱腿坐著,因?yàn)樘^用力而握緊的拳頭泛白。

    太難受了,

    她忍不住低低哭了出來。

    赫連慎長手一伸,連人帶被褥都扯到了自己面前,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帶。從來沒幫別人褪過衣物,還是女子的衣物,半天下來,連件外衫都沒褪掉。

    反而卓幸被他弄的,身子越發(fā)敏感。

    赫連慎一頓,眼看著卓幸推開他的手,三兩下就解了外衫,里頭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發(fā)育飽滿高聳著。

    她哭著道:“難受�!�

    赫連慎低低應(yīng)了她一句,然后褪去她最后一件衣料,此時(shí)被下了催情藥的人,仿佛是他。

    不知被下了多少量的催情藥,寢殿內(nèi)的翻云覆雨一直到了天漸黑才靜了下去。

    原本守在寢殿外的宮女聽到里頭的動(dòng)靜,都紅了臉,這可是大白天啊。

    還好紫蘭紫芬做主,讓她們都退下了。

    紫蘭嘆了聲氣,等娘娘清醒了,肯定也不愿下人們嚼舌根。

    卓幸是被餓醒的,微微睜了睜眼,光線昏暗的她一時(shí)記不起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壓在她胸前的這只手實(shí)在太重了。她推了推,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一片青紫,好不慘烈,簡直像被人打過一樣!

    稍稍一動(dòng),疼的她倒吸一口氣。掀開被褥瞧了一眼,隨即紅了臉。

    身側(cè)的手又壓了上來,赫連慎掀了掀眸子,才剛剛睡著沒多久又被這丫頭吵醒了,嗓音微啞,道:“還疼?”

    卓幸話里帶著七分怨念:“疼,腿都不能動(dòng)了�!�

    赫連慎清醒了幾分,低低笑了笑,伸手去給她松松骨,卓幸猛地一躲,他輕呵道:“別動(dòng),不想下床了?”

    他一邊揉一邊道:“不怪朕,是你、”

    卓幸忙去捂住他的嘴,紅著耳根怒道:“不準(zhǔn)說!”

    赫連彎了彎嘴角,拉下她的手,隨即才問:“今日吃了什么?”

    卓幸這才想起來,對了,她是被人下藥了!心中的小火苗瞬間竄起,那人最好藏嚴(yán)實(shí)了!

    可是她歪著腦袋想了半響,許是經(jīng)過了一日的翻云覆雨,腦子完全不動(dòng)了,于是只好道:“問問楊姑姑�!�

    赫連慎輕聲應(yīng)她:“嗯。”

    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沒有想查的意思。卓幸心里列出了一大串可能害她的人,最最有可能的,一定是后宮的這些妃嬪。

    是誰?

    給她下催情藥做什么,這宮里除了皇上……

    她猛地一愣,侍衛(wèi)?誰敢這么做,除非同被下了藥。

    思此,卓幸用手肘撐著床,稍稍將自己抬了起來,道:“皇上是不是查到了?還有誰也被下了藥?”

    赫連慎手中動(dòng)作一頓,本也沒打算瞞她,今日她受累了,想待明日天亮再說。

    可既然她問了,他也沒有不說的道理。

    “內(nèi)務(wù)府總管大臣,馮耀�!�

    卓幸面露驚色,怎么會(huì)是馮耀?

    她原本還想,會(huì)不會(huì)是余妃,余妃這人手段狠,給她下藥毀她清譽(yù)這事兒是做的出來的。

    可是既然那人是馮耀,便斷斷不會(huì)是余妃了,她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家表弟來害自己,到時(shí)候落個(gè)魚死網(wǎng)破,一起玩完兒吧?

    魏妃?她現(xiàn)在哪有空給自己下藥,怕是還躺在床上不能動(dòng)彈吧……

    太后倒是有可能……

    卓幸輕輕皺了皺眉,到底是誰?

    赫連慎將她攬到胸前,嗓音帶著困倦,道:“明日再說,先歇息�!�

    此時(shí)兩人都不著寸縷,他倒是習(xí)以為常,絲毫不覺得尷尬。卓幸方才想的入神,這會(huì)兒回過神來,胸前被人握住的觸感實(shí)在……不算太好。

    不過,既已入宮為妃,這事她早早有了準(zhǔn)備,只是怎么想也不會(huì)料到,居然是在自己被下了藥之后……

    卓幸扭頭過去:“餓了�!�

    赫連慎不得不又睜開眼,抱了她許久,這才坐起身來,彎腰從床下?lián)炱饌z人的衣物。

    折騰那么久,她是該餓了。

    只是卓幸從那些衣物里找到自己的肚兜時(shí),已經(jīng)成了兩片碎料……

    她拿著看了許久,實(shí)在不知要怎么穿好……

    赫連慎顯然也看到了,他偏過頭去,并未言語,那肚兜上打的結(jié)實(shí)在費(fèi)時(shí)間,今天又是那么個(gè)情況,他還哪里有心思去解下來。

    一會(huì)兒功夫,赫連慎穿戴完,下了床一點(diǎn)都看不出困意,整個(gè)人神清氣爽的,卓幸看著他走遠(yuǎn)的背影,默默道了句:衣冠禽獸。

    卓幸拋卻肚兜,只把里衣和外衫套上,剛一下床,腿軟的直直朝一邊倒去,還好扶住了窗沿這才堪堪站穩(wěn)。

    沒一會(huì)兒,紫蘭與紫芬二人捧著干凈的衣物進(jìn)來,看到卓幸此刻的狼狽樣,絲毫沒有臉紅,反而一臉嚴(yán)肅。

    紫蘭甚至都要哭出來了。

    二人替卓幸換上新的衣物,必然是瞧見了她身上猙獰的青紫。

    隨后二人一道跪下來,紫蘭哭道:“奴婢沒有保護(hù)好娘娘,讓娘娘遭奸人所害,要不是今日皇上來了,實(shí)在不知……”

    卓幸也并未讓她們起來,扶著椅子坐下,才道:“不是皇上,是樂亭。今日在御花園偶遇樂亭,想必下藥的人本想那時(shí)將我?guī)ё�,只是不巧遇上了樂亭,這才誤了時(shí)辰,以至于讓我直接回了鳳棲宮�!�

    她這么冷靜,反而讓紫蘭紫芬愣了一下。

    紫芬擰了擰眉頭,道:“娘娘的意思是,在樂亭長公主之前便被下了藥,可是那之前娘娘只用過早膳�!�

    紫蘭也皺起了眉頭:“可是奴婢與紫芬試用過膳食,可我們并未有大礙……”

    卓幸揉了揉額頭,肚子餓的難受,連帶著腦子也轉(zhuǎn)不動(dòng),她擺了擺手,噓了一口氣:“明日再說吧。”

    二人緩緩點(diǎn)頭,又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起身退下。

    不多久,赫連慎又回來了。

    卓幸一愣,以為他回玄清宮去了。平華與粉萃隨在他身后,走到小幾上布了菜。

    粉萃與平華不知她被下藥的事,只知道皇上與娘娘進(jìn)了寢殿,一直到晚上都沒出來……

    粉萃一愣,目光停在卓幸胸口。女子衣物大多領(lǐng)口較低,一眼便能瞧見她胸前的慘樣。

    卓幸隨口道了句:“瞧什么,往后你也是要受這種罪的�!�

    粉萃臉一紅,與平華一同退下了。

    赫連慎走過來,也沒說什么,直接打橫抱起了她放在小幾旁,將竹筷塞在她手中,催促道:“不是餓了?”

    卓幸遲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埋頭吃了起來,越吃越起勁兒,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個(gè)人,直到肚皮被撐的鼓起來,她這才舍得放下碗筷。

    朝赫連慎碗中看了一眼,他只不過用了三兩口。

    卓幸不由問:“皇上不餓嗎?”

    “方才吃飽了�!�

    好半響卓幸才反應(yīng)過來,轟的一下紅了耳根,抬頭看他一眼,復(fù)又快速低下,勉強(qiáng)又塞了兩口菜在嘴里。

    卓幸又是被赫連慎抱上的床,方才紫蘭將床上的被褥都換成了新的,蠶絲織制而成,剛觸手時(shí)覺得涼颼颼的。

    見赫連慎沒有要走的意思,卓幸出聲問:“皇上不走嗎?”

    赫連慎緩緩抬眸瞥了她一眼:“朕今日替你解了□□的毒,這就想趕朕走?”

    那是哪門子的解藥啊,卓幸心中腹誹,然還是沒說什么,自覺的讓出一半床給她,抱著被褥滾進(jìn)了最里頭,方才不覺得,這回困意上頭,沒一會(huì)兒就睡過去了。

    夜里,卓幸睡的不舒坦,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方才睜開眼。

    燭火未滅,此時(shí)寢殿還有暗暗的光線。她一睜眼便看到,赫連慎握著她的腳踝。

    她再一瞧,自己渾身都光著。

    卓幸一下子驚醒了,忙扯過被褥替自己蓋好:“你做什么啊?!”

    赫連慎沒抬眸,只是伸手扯掉她的被褥,低頭去認(rèn)真的揉搓她的腿,方才說:“明天想下床的話,就老實(shí)點(diǎn)�!�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床邊擺著三兩瓶精油,他在給自己揉捏松骨?

    卓幸愣了半響,伸手摸了一把,身上也黏糊糊的,已經(jīng)被揉捏過,此時(shí)肩膀酸酸漲漲,倒是很舒服……

    她出神這會(huì)兒,赫連慎收了手,將瓶瓶罐罐扔在床下。卓幸被他一把壓在胸前,就這么抱著睡過去。

    睡前,卓幸聽他低低道了句:“身子骨怎么這么金貴,才幾回就受不了了�!�

    卓幸翻了個(gè)白眼,心說他下手沒輕重,她要是出去說被人打了都有人信的。

    第49章

    簾窗都未打開,

    寢殿一片昏暗。

    床上的女子小臉紅撲撲的,

    殷紅的朱唇像被人咬過那般。

    赫連慎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眉頭皺起。方才御醫(yī)已經(jīng)來過,

    說是染了風(fēng)寒,赫連慎這才懊惱的垂了垂眸。

    昨日折騰的太過,出了汗風(fēng)再一吹,

    不染風(fēng)寒才怪。

    粉萃從膳房拿了煎好的藥,可皇帝似是沒有離去的意思,

    她詢問著:“皇上,

    娘娘該用藥了。”

    赫連慎伸手接過瓷碗,

    一股濃郁的藥味兒撲鼻而來,他眉頭也不皺,拍了拍卓幸的小臉,哄著她起來把藥喝了。

    那頭卓幸暈暈乎乎的,好不容易爬起來喝了兩口藥,

    眉頭一皺,

    差點(diǎn)吐出來。

    咽下去后怎么都不肯再喝,

    將頭包在被褥里,

    誰叫都不聽。

    幾個(gè)宮女太監(jiān)在邊上伺候著,眼瞧著皇帝的臉色一點(diǎn)點(diǎn)暗下去,心說娘娘這般不聽話是要惹惱圣顏的。

    果然,見皇帝將瓷碗一放——

    他扭頭吩咐:“去拿些蜜餞干果來�!�

    宮女一愣,連忙領(lǐng)命下去。

    粉萃因著方才送藥,站的離皇帝有些近,

    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她還從來沒有這么看過皇帝呢,倏的,粉萃臉一紅。

    眾人都說帝王無情,可是皇帝一旦貼心起來,可勝過世間所有男子,粉萃這樣想。

    如果有一日,躺在這病床上能得皇帝照拂的人是她,此生也就無憾了吧。

    卓幸是在晚上才迷迷糊糊睜了眼,囫圇道:“怎么天又暗了……”

    楊姑姑聽了想笑,說她:“娘娘一睡就是一整天,天可不又暗了?”

    平華也道:“今兒個(gè)娘娘病的不省人事,皇上在床前照顧了許久呢,連喂藥都不讓奴婢們經(jīng)手,汗?jié)窳说睦镆露际腔噬嫌H自換的�!�

    卓幸遲緩的低頭一瞧,果然是被換了干凈的衣服。

    她輕輕動(dòng)了動(dòng)睡麻了的手臂,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屋里多了很多東西。

    那口魚缸……

    楊姑姑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便笑道:“這些都是皇上差人送來的,娘娘不是喜歡御花園的錦鯉,瞧,皇上就命人捉了兩只,讓娘娘養(yǎng)著開心。”

    卓幸掀了被褥要下床,平華虛虛扶著她走到魚缸邊上,楊姑姑在后頭說一會(huì)兒要找個(gè)好地方將錦鯉擺上,卓幸伸手在水里攪了攪,那兩只魚瞬間驚得擺起尾巴,濺了卓幸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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