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來都來了，還是趕緊見一面打發(fā)走了才是，萬一叫府里的人瞧見，那可了不得。
圖蘭道：“在園子里�！�
謝姝寧遂想起那地方隱蔽不提，換了武功不錯的人，輕而易舉便能翻進(jìn)來，可見府里不大安全，明日便該好好整頓一番才是。
她換了衣裳，隨意尋了個由頭帶著圖蘭出了瀟湘館。
圖蘭寸步不離地跟著，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像上回在街上一般，讓燕淮跟謝姝寧獨(dú)處了。
吉祥也跟了進(jìn)來，謝家之外，自然還有燕淮的人在守著放風(fēng)。
“何事？”謝姝寧沒給他好臉色。
燕淮摸摸鼻子，輕咳一聲，開始道歉。
謝姝寧臉一沉，倒沒同上回那般直接將他往水里推，只站在那不出聲，良久方道：“多慮了，往后不見則可�！毖鄄灰姙閮�。
話音落，掌心忽然一涼。
她低頭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
燕淮輕聲道：“要不然，你還我一劍便是了�！�
謝姝寧看著自己掌中握著的匕首寒光泠泠，不由愣住了。
機(jī)會真到了手里，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卻不是自己受傷的場景，而是元宵燈會上，蹲在岸邊背對著她用悵然的語氣說著外祖母的少年……
“還你一道傷，倒便宜了你！”她一把將匕首丟開，咬牙道，“欠著！”
燕淮微笑：“好。”
……
這聲好言猶在耳，債卻就開始還了。
沒幾日，林遠(yuǎn)致跟難得出門一趟的謝芷若竟就撞了個正著，英雄救美，坊間一時傳為美談。
謝三爺卻惱火極了，先將蔣氏狠斥了一頓，絕不準(zhǔn)謝芷若再出門，隨后便要來找謝元茂商量，誰知謝元茂卻病了不能吹風(fēng)連面也沒見著。
等到他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被人給擺了一道。
狀告他的折子在肅方帝桌上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看都看不過來。
貪污受賄徇私舞弊，簡直五花八門！
第257章
奔走
一疊疊的折子，饒是肅方帝懶得翻閱，也不得不挑了幾本仔細(xì)看了。
既看了，若不派人調(diào)查整頓，就又委實(shí)不成樣子。肅方帝揉著眉心丟開奏折，身子往后一倒，臉色頗為難看。
身下金漆的座椅寬大舒適，他坐在上頭，卻總是坐立難安。才不過在這張椅子上坐了幾年工夫，他原本高大的身形竟就似有些佝僂了下去，神色萎靡，雙目下覆著濃濃的青黑色，一臉耽于色欲之相。
略微一算，他也的確許久未將力氣花費(fèi)在政事上。
肅方帝深吸了一口氣，驟覺有心無力，方要好好思量一番眼下的局面，腦海里的思緒便不由自主地往那幾位美人身上去。
他甚至，還記掛起了青燈古佛常伴在身的淑太妃。
只是現(xiàn)如今萬不是將淑太妃重新放出來的時候，他皺皺眉，美人在懷，很快就再次將淑太妃拋之腦后。
何況，南邊似開始蠢蠢欲動，他的精力自然就被分散了些。
放眼西越，有膽色同他叫板，也有能力叫板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兄長靖王一人。
比之同樣身為兄長的慶隆帝，只比他年長幾個月的哥哥靖王爺，厲害的多。不過靖王自幼便離開了京，是帶著生母一道去的南邊，一呆便是幾十年，從未踏足京都，歷來乖覺聽話，平日里誰也沒將他放在心上。
慶隆帝也好，他也罷，都不曾將靖王當(dāng)回事。
誰曾想，多年過后，兄弟們一個個命歸西天，活下來且活得好好的，只有靖王一人。
肅方帝想著靖王少時那張過分叫人驚艷的面龐，不由腹誹，男不男女不女。
一晃眼，指間沙般的歲月就此流逝，想必靖王也該老了頹了。
肅方帝已打發(fā)了人前往靖王那，好好敲打了一番。
此外，他的心思，依舊盡數(shù)擱在了后宮里。
玉臂紅綃，綾羅脂粉，叫人沉醉。
好在他身為君王，日日早朝倒不曾忘過。
謝三爺家的姑娘，他甚是歡喜那副身段，年紀(jì)也小，嬌嗔討喜，別有一番味道，不到嘴嘗一嘗，總叫人難以忘懷。
因而肅方帝下令，徹查謝三爺?shù)氖驴滩蝗菥彛绾翁幹�，還能晾上一晾。
也是他自個兒一早瞧好，覺得謝三爺是可造之材，這才起了要提拔謝家的心思，如今這滿桌的奏折，也是在打他的臉。
不出幾日，奏折上彈劾謝三爺?shù)氖拢患粯稑抖急或?yàn)證為真。
肅方帝震怒，傳了謝三爺覲見，將折子一本本往他身上砸，要聽個解釋。
謝三爺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忙跪倒磕頭請罪，認(rèn)了幾件不打緊的小事，旁的則一概不認(rèn)，直叫屈。
事已至此，若他一樣不認(rèn)，反倒是難以叫人相信，所以他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暫且委屈自己一番。
這件事后頭藏著的那只手，太深太隱蔽，他私下奔走了多日，卻還是一點(diǎn)蹤跡也沒能發(fā)覺，便先被肅方帝給傳喚了來。
肅方帝鐵青著臉，氣急敗壞，要革他的職，治他的罪。
謝三爺連聲分辯，叫冤。
動靜不小，汪仁就守在外頭，聽得分明，微微勾起嘴角。
其實(shí)，那些個折子上的事，都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謝家如今全憑謝三爺撐著門面，他一旦如當(dāng)年的謝二爺一樣倒下了，后頭可就沒有再能接任的人，故而謝姝寧也無意斷了他的生路。
汪仁清楚她心中所想，暗暗奇怪她一個小丫頭竟也深諳朝堂之事，但也皆照著她的意思處置。
結(jié)果肅方帝雖治了他的罪，卻并不是什么大罪，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皇上有意保他，那些個折子也就都見風(fēng)使舵，改了話。
謝三爺長松了一口氣，自以為巧合如簧，連肅方帝都給敷衍了過去，哪里知道，這才只是個開始，略嚇唬他一回罷了。
事情一了，選秀一事也上了正軌。
謝三爺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再次來三房尋謝元茂。誰知仍是閉門羹一碗，沒能見著人面。謝三爺心急起來，覺得老六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辦事竟是如此不牢靠，簡直無能之至！
他耐著性子見了宋氏，道：“六弟與我原先約定好了的，這事也拖延不得，還請弟妹準(zhǔn)備一番，好叫我見上六弟一面�！�
宋氏嫌他，故意扯了醫(yī)囑出來敷衍他，“鹿大夫的醫(yī)術(shù)，您也知道厲害。忘之的病雖不至太過嚴(yán)重，但卻是過人的，實(shí)不便見面。”
謝三爺聞言先是一愣，旋即知道這是要傳染的毛病，哪里還敢見，當(dāng)下微微白了臉，急急離開了三房，又叮囑長房的人不要隨意去三房走動。一來二去，這事連長房老太太也給驚動了，差了人來詢問宋氏。
宋氏理直氣壯，一一回稟，竟真的像是謝元茂得了怪病一般。
這般一來，闔府上下便都知道，謝六爺病了，要靜養(yǎng)，連人也見不得。
謝三爺一咬牙，想著謝元茂原先本就同答應(yīng)無異，便準(zhǔn)備自己將事情先給辦了。
沒想到他還未出手，林家那邊倒先找上了門來，語氣十分不善。
來的只是個林家老夫人身邊的心腹媽媽劉媽媽，但態(tài)度卻是異常的桀驁跟不耐。
蔣氏原覺得掉價，不愿意相見，誰料竟聽說林家上門是來退親的，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就堆了一臉的笑出來相迎，又親自讓人端了繡凳出來賞劉媽媽坐下。
劉媽媽是端著架子走進(jìn)的謝家，見她賜座，也不推辭不道謝，直接便坐下了。
蔣氏瞧著，心里頭就有些不痛快。
“謝三夫人，我家老夫人說了，兩家原就交好，如今遇上了這樣的事，也不便撕破臉皮，只讓奴婢取了婚書回去，從此兩清便是�！眲寢屨f道。
蔣氏面色不虞，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哪里還能叫不便撕破臉皮？根本就是將巴掌呼到她臉上了！
“好端端的，既是退親，怎么著也得給謝家一個說法才是！”蔣氏越發(fā)不高興起來，林家只打發(fā)了個下人上門，也敢如此同她說話，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劉媽媽卻抿著嘴笑了笑：“三夫人，有些事真說出來了，難看可不是林家。”
蔣氏聞言，眼皮一跳，試探著道：“幾句蜚語，哪里就能當(dāng)真。”
自前日開始，也不知是從哪傳出來的話，說是謝三爺攀高踩低，瞧不上林家，又挖苦林家破落，委實(shí)配不上謝芷若。零零碎碎，傳了個遍。
劉媽媽微笑：“流言不流言的，夫人心中清楚。不過倒不是全為了這事，宮里頭有消息遞出來，謝六小姐入宮的事定了，連封號都已賜下，您說，這親若不退，像話嗎？”
蔣氏心頭一顫，這件事她都還不知，林家是如何知道的消息？
劉媽媽不吭聲了，只笑看著她，等著她發(fā)話。
場面一時間沉默了下去。
……
一個時辰后，被蔣氏派去尋謝三爺?shù)男P依舊還昏睡著，被藏在了謝家外頭，根本沒有見著謝三爺?shù)娜恕?br />
蔣氏無法，又不敢自己拿主意，一邊拖著劉媽媽吃茶，一邊又急急打發(fā)了第二批人出門。
這一回被派出去的人，卻依舊沒能順利走出多遠(yuǎn)，更不必說見到謝三爺轉(zhuǎn)告這件麻煩事。
而此刻，謝三爺正在苦苦追查究竟是誰在背后朝自己下黑手，結(jié)果查著查著，竟還真的叫他查到了一條線。
順藤摸瓜追過去一看，線卻指向了汪仁。
謝三爺心頭颼颼冒出冷氣來，反復(fù)思索自己何時何事開罪了汪仁，竟叫汪仁親自動手來警告他。然而冥思苦想過后，他竟還是一點(diǎn)也想不出。平日里，他可都是卑躬屈膝討好著這位脾氣古怪的大太監(jiān)的，哪里有得罪過他！
結(jié)果蔣氏在府里左等右等，愣是等不到他回來。
劉媽媽先前倒還耐著性子，久而久之就也不免挺直著腰桿質(zhì)問起蔣氏來，是否果真不將林家放在眼中，若不然為何這般拖著不動。
蔣氏一慌就亂了套。
她勉強(qiáng)維持著端莊模樣，要先打發(fā)劉媽媽回去，“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還是等來日見到了林老夫人，再從長計(jì)議�！�
劉媽媽哪里肯，揚(yáng)言今日便要收了婚書走人，若不然便要將這件事給鬧開。
這可是在謝家的地盤，她就敢這般鬧，蔣氏也惱了，發(fā)話送客。話音剛落，不知怎的她身邊的人便同林家的幾個丫鬟婆子扭打起來，叮鈴哐當(dāng)連邊上桌案上的景泰藍(lán)花瓶都給碰碎了。
梅花塢那得了消息，老太太親自來看，直看得目瞪口呆。
劉媽媽倒鎮(zhèn)定了下來，三言兩語將事情同老太太說明白了，還是攤著手要婚書。
老太太氣恨，疑心這都是林家在使詐，哪里肯給。
劉媽媽眼珠子一轉(zhuǎn)，竟不等了，這便告退走人。
晚間謝三爺總算是回來了，聽聞此事，眉頭緊皺，直道不妙。
宮里的消息哪能胡亂泄露，可見是有人在暗中使壞，故意惹了林家來鬧事！
果不其然，這天夜里，謝家不肯退親瞞人欺人，甚至打了劉媽媽幾個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蔣氏接連挨罵，勉強(qiáng)安慰謝三爺，不論如何，女兒入宮的事，總不會出什么差池。
誰知這話才說完，次日一早謝家便收到了消息，謝芷若闖禍了！
第258章
愚蠢
消息傳回時，蔣氏正賠著笑臉服侍謝三爺更衣，口中句句為自己說著推脫的話，又狠是將林家貶低了一番，說哪怕沒有入宮這一遭，也決不能將自家女兒嫁于林家。
謝三爺?shù)瓚?yīng)了聲“嗯”，并不接她的話。
蔣氏無奈，深知自己行事不夠妥當(dāng)，被林家派來的劉媽媽弄亂了陣腳，差點(diǎn)壞了事，只得訕訕然幫謝三爺系著腰帶，不敢再言語。
她繞到謝三爺身后，正仔細(xì)為他整理著衣裳上的褶皺，忽然間驚聞宮里傳了消息出來，謝芷若惹了大禍。
今日原是謝芷若一行人回家的日子，看看時辰，不必至午時，就該到門口了。蔣氏原還等著尋個時機(jī)好好給林家看一看臉色，誰曾想，竟先聽到了這樣的消息，登時唬了一跳，擱在謝三爺鑲玉腰帶上的手一緊，惹得謝三爺皺眉輕斥，這才慌慌張張松開。
“三爺，芷姐兒不會出什么大事吧？”蔣氏心中沒有底氣，說話間的聲調(diào)也禁不住變了幾變，軟綿綿的不著地。
謝三爺深深看她一眼，道：“芷姐兒入宮之前，我讓你叮囑的話，你可都一一叮嚀過了？”
蔣氏不悅：“三爺這是拿妾身當(dāng)什么人，妾身是連這點(diǎn)子小事也辦不妥當(dāng)?shù)娜�？”該叮嚀的該警示的，她是一個字也沒少同女兒說過，汲汲營營，可不就都是為了那點(diǎn)子前程，她亦是盼著好事的，哪會不用心。眼下謝三爺這般一問，倒顯得像是她故意躲懶未曾好好告誡女兒，才叫女兒在宮中闖了禍一般，著實(shí)叫人不快。
何況，如今誰也還不清楚，謝芷若究竟犯了什么事，何至于立刻就來尋她的晦氣？
蔣氏愈發(fā)覺得不痛快了。
謝三爺也是心煩意亂，聽了她的話便不愿再往下追問，只匆匆束緊了腰帶推門而出，去詢問詳情。
來遞消息的人，是個眼生的內(nèi)官。
整個內(nèi)廷都在汪仁的掌控之下，汪仁又才在他身后下過黑手，雖不明所以，但謝三爺此刻對這群太監(jiān)心生恐懼，不敢小視，因而立即便讓人賜座不提，另上了上等的茶。
可來者不坐不喝，只恭恭敬敬地在那推辭道：“謝大人不必忙，咱家這回來，可不是為了吃茶的�！�
謝三爺訕笑，因知此事同謝芷若有關(guān)，心頭惴惴不安，只得耐著性子小心問道：“不知小女究竟犯了何事，要勞公公親自跑這一趟�！�
若只是小事，也就不必非得等見到他的面，才能說。
由此可見，事情并不大妙。
謝三爺一早就知道謝芷若留在宮中毫無懸念，畢竟是肅方帝親自同皇貴妃打過招呼的，再不濟(jì)，也不會被刷出來才是。
皇貴妃就算心中不喜，也不會明目張膽地挑刺。
故而自打謝芷若入宮的那一刻開始，謝三爺就沒有擔(dān)心過這些事。
“謝六小姐沖撞了皇貴妃娘娘�！敝O(jiān)服的來人捏著嗓子緩緩說道，有意無意地看了謝三爺一眼。
謝三爺一愣，“怎會？”
內(nèi)監(jiān)微笑，神色陰柔：“謝大人好生糊涂，六小姐背地里同人嚼舌根，說娘娘跟公主殿下的壞話，甚至于還膽敢污蔑娘娘害了皇后，乃是罪人……”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謝三爺一聽就知是假的。
他的女兒他知道，脾氣再大，再不懂事，也沒有膽子在宮里同不相干的人說這樣的話。
他額上沁出汗珠子來，唇色有些發(fā)白：“這里頭必定有什么誤會。”
“誤會？”內(nèi)監(jiān)收了笑，搖搖頭，“是不是誤會咱家不知，但這事已在皇上跟前鬧開了，娘娘大度，只賞了六小姐一頓廷杖便算了了此事�！�
謝三爺不覺有些腿軟，覺得這事十分蹊蹺，卻又不知到底蹊蹺在何處。
“午后，六小姐便會歸家，還望謝大人好生教導(dǎo)方是�！�
謝三爺渾身一顫，沉下心低低問道：“公公今日來，究竟是奉了誰的旨意？”
內(nèi)監(jiān)抬手，以袖掩面哈哈一笑：“自然是娘娘的懿旨�！�
“懿旨……”謝三爺?shù)囊活w心沉得愈發(fā)厲害，“小女可是傷得厲害，所以只能等午后出宮？”
若不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才是該立即送出宮來才對，為何反而還要拖延一番？
謝三爺百思不得其解。
內(nèi)監(jiān)卻不答，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只道：“主上的心思，咱家可不敢猜，也猜不透，謝大人到時候便知道了。”
話畢，他便告辭走人。
謝三爺阻攔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遠(yuǎn)去，心中亂成了一團(tuán)斷麻。
是哪里出了問題？
明明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
肅方帝分明也早已說過，十分歡喜謝芷若，他這才舍了林家又尋了謝元茂，想要拿了謝姝寧頂替作數(shù)，可眼下，根本無一處是對勁的！
他深吸了幾口氣，面上訝色漸漸消失不見，變作了冰冷一片，回房去知會蔣氏立即準(zhǔn)備起來，不能叫謝芷若的事再在外頭宣揚(yáng)開去。
蔣氏聽了，當(dāng)下落下淚來，哽咽著連話也說不清，只喃喃問他，“芷姐兒是否不好了？”
廷杖的事，她雖未曾親歷過，卻也聽說過不少。
宮里頭的規(guī)矩，她也多少曾有耳聞，這會見謝芷若無法準(zhǔn)時回府，非要拖延到午后，便忍不住疑心謝芷若是不是已經(jīng)喪命了……
謝三爺禁不住斥她：“荒謬！哪怕真的不好了，也是她命該如此！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