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清晨,院子外邊積了許多的雪,下人正在清掃。
去完老太太的院子拜年,溫盈還得了好些紅封。許是今年溫盈的改變,又因她今年受的委屈,長輩給的紅封都比往年豐厚了許多。
在老太太的院子,與大家伙一同吃了早膳后才回了云霽苑。
沈寒霽回房換衣,溫盈上前幫忙,問:“今日初一,還未到拜年的時候,夫君是要出去會友?”
沈寒霽點頭:“昨夜那東疆三王子說要與我敘舊,話中意思,大概就是今日會在天香樓等我,他見過我,也是好事�!�
溫盈不多問,便囑咐道:“今日還下著雪,路面濕滑,夫君讓趕馬車的車夫路上小心些�!�
沈寒霽含笑的應了一聲“好”。
——
沈寒霽到天香樓的時候,已經巳時正。
今日雖是初一,但也有不少人出門會友,大堂中已經坐了不少人。
二樓上的一個雅間外有一個高大的男子,看到沈寒霽進了大堂后,便從樓下下來,走到了沈寒霽的面前,略一拱手:“沈大人,我家爺恭候多時了�!�
沈寒霽笑了笑:“勞煩帶路�!�
隨著隨從上了樓,推門進了雅間,再而朝著屋中站起之人拱手作揖:“沈某見過三王子�!�
拓跋烈上前,虛扶了扶,笑道:“沈大人無須多禮,如先前相處那般便可�!�
大半年前,二人相見,沈寒霽猜測得出來拓跋烈的身份,但拓跋烈卻不知他是誰。
那會沈寒霽只說了姓,拓跋烈說了名字中的“烈”。二人雖只見過數(shù)面,但拓跋烈也挺喜歡這個大啟朋友。的
畢竟能在大啟金都找到一個會聽也會說東疆話,且還聊得來的朋友,太難了。
拓跋烈當時只覺得相見恨晚,沒能早些認識。
昨日在殿上才知道原來那個姓沈的朋友,竟然是大啟朝的狀元。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這姓沈的朋友,不僅會東疆話,還很是健談,知道許多東疆的風土人情,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且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淡然從容,溫潤如玉的氣質。
當時若說這人將會中狀元,他也信。
二人落座后,拓跋烈給沈寒霽親自斟了酒水,隨而道:“昨夜我皇叔多有失禮,還請見諒�!�
昨天晚上的那種情況,要比試必然是奔著贏的目的去的。那東疆親王本就想是想要在武上邊贏了沈寒霽,再而羞辱他,但不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自己丟了臉。
沈寒霽說了聲“多謝”,隨而才道:“在下并未放在心上,三王子無需在意�!�
三王子笑了笑,隨而道:“皇叔想要為難沈大人,不成想沈大人文武雙全,著實讓人驚嘆不已。”
沈寒霽謙虛道:“只是多讀了些書,再有便是父親再三督促,才不至于荒廢了那幾套拳腳功夫,不足掛齒�!�
端起酒水,沈寒霽敬了他一杯。
一杯酒后,拓跋烈開口道:“大啟和東疆就是這一點不一樣,在東疆若是家中皆是武官,便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從事文官一職。”
沈寒霽淡淡一笑,對他邦內政不加以置評。但心中也約莫知曉造就今日東疆政權分割得厲害,太后手握大權的原因,很大的一方面便是武官握權過重。
閑聊了片刻,拓跋烈道:“我看得出來,大啟的皇帝對沈大人很是重視�!�
沈寒霽淡淡笑道:“蒙得皇上圣眷,不敢居大�!�
拓跋烈一笑,隨而把他的酒杯倒?jié)M酒水,繼而道:“其實此次我是奉父王之命,前來大啟,請求大啟皇帝賜婚的。”
沈寒霽故意露出詫異之色:“可確定是哪位公主了?”思索了一下,又道:“如今適合年紀的公主只有兩位,七公主已經定親了,那么只剩下剛及笄不久的八公主了。”
說到八公主之時,沈寒霽看向了對面的拓跋烈,以眼神告訴他——和親之人,極有可能是這八公主。
拓跋烈明白他的意思,嘆了一口氣,繼而端起酒水飲了一口。
斟酌了一下,才抬眸看向沈寒霽,開了口:“其實我已有心儀了女子�!�
沈寒霽心中有數(shù),卻還是問:“是哪家姑娘?”
“貴朝戶部尚書,劉家之女�!闭f到這里,頗有些不好意思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劉家五姑娘?”
拓跋烈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正是�!�
沈寒霽一笑,溫聲道:“若是喜歡,向我朝皇上直言便是,三王子何須這般扭捏?”
拓跋烈緊張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然后才道:“畢竟遠嫁東疆,那劉姑娘或對我有怨言。”
沈寒霽思索了一下,隨而道:“聽聞三王子會在金都待到二公主成婚后才離開金都,那正好在元月下旬,我新搬府邸的喬遷宴,屆時宴請三王子和劉姑娘,三王子再向其表明心意,如何?”
三王子愣了一下,隨而訥訥道:“若是那劉姑娘不愿又如何?”
沈寒霽提起酒壺,站起給他斟滿酒,聲音清朗:“難道三王子覺得八公主也會愿意遠嫁東疆那么遠?”
三王子抬起頭看他。
沈寒霽放下了酒壺,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淡淡的道:“沒有多少個貴女愿意離開國土,外嫁千里之外的,三王子又何必在意這一點呢?”他輕笑了笑,又道:“三王子是怕劉姑娘怨對自己,那不若待她好,疼愛她,讓時間來證明三王子的情意,在下想,長此以往,便是冰山,都能融化了�!�
沈寒霽明白得很,他便是不說這些,拓跋烈最后也會向皇上稟明想娶的人是那劉家女,他不過是順著拓跋烈的想法把這些話說出來而已。
拓跋烈思索了一下,似乎想通了,露出粲然一笑。隨而端起酒水敬沈寒霽:“多謝沈大人這一番話。”
沈寒霽舉起杯盞,與其一碰杯,隨而一飲而盡。
此番相見,拓跋烈的目的,怎可能只是為了個女子,不過是尋個借口,與他見面,加深幾分情誼罷了。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又何樂而不為。
放下了酒杯,二人相視一笑。
——
溫盈正與二娘說著話,下人便來傳說親家堂公子來訪。
出了二娘的院子,下人才道溫霆神色匆匆,說有要事要見三爺。
溫盈微愣,若非真的是急事,恐不會在大年初一來尋。
思索了一下,然后問了下人時辰。
下人回了話。
溫盈略一思索。沈寒霽出去到現(xiàn)在,已經有一個半時辰了,也應該快回來了。
隨而吩咐:“你先把堂兄請進來,說三爺很快就回來了。”
想了想,溫盈還是讓小廝騎馬去尋。
小廝才到門口,便遇上了剛剛回來的沈寒霽,說了溫霆來了府上的事情。
沈寒霽似想到了什么,腳下的步子加快地往云霽苑而去。
回了云霽苑,便見溫盈在廳中招待著溫霆。
溫霆臉上有些嚴肅。
沈寒霽與溫盈道:“我與堂兄去書房說話,你且讓下人莫要來打擾�!�
溫盈應了聲。
二人隨之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落座后,沈寒霽問:“可是那守城門的徐建出了什么問題?”
溫霆點頭,隨而道:“昨晚本是徐建守城門,可等換值的守衛(wèi)等了許久都等不到他,便讓人去他家中看了,他家人卻道徐建昨夜也沒有回來。”
沈寒霽微微瞇眸,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掛著的玉玨。
溫霆臉色深沉,繼而道:“而今日午時,有個手腳不干凈的光棍老漢路過一家宅子,見門沒有關上,便朝院子喊了幾聲,見沒人應,四下也無人,便有了進室偷些物什的想法。進了堂屋中后,便看到了地上有一具已經凍得發(fā)紫的尸體�!�
沈寒霽抬起頭,眼神微瞇的看向他,聲沉如水:“死的人是先前的昭武校尉徐建?”
溫霆點頭,隨而面露慚愧:“昨夜除夕,便想著回家中陪著母親吃了一頓團圓飯,沒成想就這一時沒盯著,他便死了�!�
沈寒霽微微搖頭:“非你之錯,你便是盯著他,他也能設法尋了縫隙逃脫你的監(jiān)視。”
那人先前能做到昭武校尉的位置,便說明也是有些本事的,被人盯上,多少會感覺得出來。
“且現(xiàn)在說這些也無用,你說說看,都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溫霆便回:“詢問了周圍的人,很多人都不大清楚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但有人說是住著一個聾啞的婆子和一個女子。而那女子究竟長什么樣,沒人知道,且因那里周圍也沒有什么百姓居住,徐建做事又小心,所以也沒人見過他�!�
“一個聾啞婆子,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會不會就是那個……”溫霆許下的話未說出來,只看向沈寒霽。
“李清寧。”沈寒霽把他未說完的話補充上了。
黑眸中有些許的冷寒從眼中跌了出來,用力的緊捏住了手中玉玨。
“可要搜捕?”溫霆問。
沈寒霽搖了搖頭:“大年初一,若是大肆搜捕,只會引起動亂。況且金都現(xiàn)今都是番邦的人,若此時大肆搜尋,恐會讓他們覺得是在針對他們。”
“難道就這么放任不管?若是那李清寧喪心病狂的來害阿盈怎么辦?”溫霆擔心溫盈的安全,畢竟那李清寧最恨的人,應當就是自己的堂妹了。
沈寒霽沉默,黑眸深沉。
片刻后,沈寒霽道:“昨日裕王妃和裕小王爺都未出席年宴,若是李清寧回去尋了他們,他們未出席,也就說得通了。但他們必然會把李清寧匿藏了起來,要尋到她,絕非易事。”
而且現(xiàn)在還要等著裕王有所造反動作,讓人盯著他,反倒會他謹慎了起來。
昨晚看他的神色,并不像是知道李清寧還未死一事。恐怕是李清寧威脅裕王妃和李澤,讓他們不能把她活著的事情告訴裕王。
估摸著還想裕王記恨他們夫妻二人,除去他們。
溫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金都城這么大,要尋一個人,儼然是大海撈針。
沈寒霽沉思了半刻,然后才道:“過幾日我要進宮見皇上,此事我會提起,而那徐建的事情,依舊按照兇殺案來查�!�
溫霆深呼吸了一口氣,應:“我明白該如何做了,但我還是希望妹夫能好好護好阿盈。”
沈寒霽面色嚴謹,只說了四個字:“以命相護�!�
二人在書房中約莫一刻才出來,溫盈聽到他們出來了,便讓下人撐傘擋雪,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見到了堂兄,見他面色不但沒有放松下來,眉頭反而緊鎖,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溫盈問:“堂兄既然來了,要不一同用了午膳再走?”
溫霆看到溫盈,頓時想起了那李清寧的事情,面上露出了幾分憂愁之色。嘆了一口氣,看著溫盈,很是語重心長的道:“阿盈,往后可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溫盈露出了幾分疑惑。茫然地看了眼沈寒霽,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她便與堂兄道:“堂兄放心,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不會讓人傷到的�!�
許是知道自己太過嚴肅了,溫霆露出了笑意,道:“看我,大過年的,說這些晦氣話做什么�!�
溫盈卻是不怎么在意:“兄長是關心我,我心里明白的�!�
溫霆點了點頭,隨而道:“母親在家中等我用午膳,我便不留了,先走了�!�
“那我便不留兄長了,兄長慢走。”溫盈也就沒有再挽留。
送走溫霆,夫妻二人回了房,溫盈把沈寒霽身上的大氅解下,掛到了爐子邊上的架子烘烤。
用竹板拍著上邊的雪花時,溫盈斟酌了一下,隨而看了眼在一旁喝熱茶的沈寒霽,開口問:“方才在書房中,夫君與堂兄說的事情,是不是與我有關?”
沈寒霽動作微頓,但還是吹了吹茶水的熱氣,飲了一口茶間也思索了一下,在猶豫著該不該與她說這事。
不說,便不會讓她胡思亂想。
說了,恐會讓她心緒不寧,胡思亂想,但也能多加防范。
衡量之后,沈寒霽終還是開了口:“李清寧十有八九尚未死。”
拍打著大氅的竹條略微一頓,然后繼而若無其事地拍打著,輕聲的道:“她自盡是在意料之外,沒死卻又在意料之中�!�
捯飭好了大氅后,溫盈放下竹條,轉身坐到他的對面。
“我曾經也想過那李清寧或者只是假死�?赡腔柿暧心敲炊嗫词氐膶⑹�,她又是怎么辦到假死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這是其一,其二,我沒有說,是因怕夫君會因此事更加寢食難安。”或許沈寒霽也有一樣的顧慮,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會讓他更加的夜不能寐。
沈寒霽聞言,無奈一笑。他們夫妻二人竟都有著一樣的擔心,擔心對方。
沉吟了片刻,才道:“我們有這樣的猜疑,估摸著皇上也有這樣的猜忌,所以才會讓那個護送李清寧的昭武校尉去看守城門,只是此人太過狡猾,才會被他瞞天過海,至今未發(fā)現(xiàn)端倪�!�
“昭武校尉?”溫盈微愣?
沈寒霽點頭:“若是我沒有猜錯,李清寧定是以美色相誘,讓其冒險幫她假死。而估摸著是因為懷了身孕,那校尉才會冒險的把她帶回來,不然便是再喜歡,也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幫其假死,還把人給帶回來了。”
聽到他的猜測,溫盈杏眸圓瞪,她猜測李清寧是假死,但從未往這方面去猜。
錯愕了好一會,溫盈才緩和回來,隨而感慨道:“李清寧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若是她心思沒有那么壞,往后過得不會比任何人差。”
沈寒霽翻了個杯子,放到了溫盈的面前,斟入熱茶,淡淡道:“她本是郡主,但其寵愛勝過公主,便養(yǎng)成了她心比天高,連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氣。”
頓了一下,放下茶壺,繼而平緩的分析道:“而第一次做壞事的時候,或許被責罵的都不是她,反而是被她禍害的人,因此便長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覺得自己就算是做錯任何事情,最后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拿那縣主和七公主的事情來說,對她沒有絲毫懲罰,也沒有人懷疑到她,她的膽子自然而然會隨著時間而變得無法無天。”
溫盈贊同的點了點:“所以一味的溺愛,只會害了孩子也會害了別人�!�
聽到她的感慨,沈寒霽忽然一笑:“怎的,現(xiàn)在就想著如何調教孩兒了?”
溫盈小瞪了他一眼,隨而說回正經的:“我身邊有柯月柯敏保護,再者,我也不出這金都城,所以夫君也不必為我太過擔心了。而我平日里也會多加注意的,但凡有察覺任何不對勁,都會與夫君說的�!�
沈寒霽思索了一下,才道:“反正也要新搬府邸,我便去尚武武館要一些人手�!�
溫盈點頭。若是能讓他心里邊安心一些,那就隨他安排吧。
過了片刻,沈寒霽微闔,面色如水的冷聲道:“此次若是先尋到她,我便先斬后奏。不過是殺一個欺君的逃犯罷了,皇上也不會怪罪。最多便是裕王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但如今裕王也想殺了我,再多些仇恨又如何?”
他臉上那凜冽冷寒的神色,是溫盈沒有見過的,但卻不覺得可怕,反倒多了幾分心安。
第85章
給她驚喜
出了初六,沈寒霽便進了一皇宮。與皇帝稟告了在天香樓見過拓跋烈的事情。
這些番邦使臣進京,皇帝為了以防萬一,早安排了錦衣衛(wèi)暗中盯梢。所以沈寒霽與拓跋烈見過的事情,又沒有特意隱瞞,皇帝怎會不知?
故而沈寒霽把與拓跋烈所說過的話都說了,也包括那拓跋烈心悅劉家女的事情。
皇帝聽了,沒有一絲驚訝,只道:“既然他喜歡的是劉尚書的女兒,那朕等他稟明后,便把劉尚書的女兒封為公主與東疆聯(lián)姻,讓他得償所愿�!�
話語一頓,皇帝又問:“對了,那個調香閣的東家說的暗河道一事,如何了?”
沈寒霽回:“他先前招供了碼頭鎮(zhèn)有暗河道一事,臣便讓人去查了。發(fā)現(xiàn)在離運河關卡還有近兩百余里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山洞,山洞盡頭的石壁看似只夠水流流過,但實則那石壁后邊卻是空的,但如何移動石壁,尚不可知�!�
“除夕那日去勘察,原以為是戒備最松懈的時候,卻不曾想當晚便陸陸續(xù)續(xù)有不下十艘小船點著燈籠,就夜載著重物順著暗河道而去,進了那山洞,許久后,小船才返回�!�
座上的皇帝聞言,面色沉了下來,問:“可知他們都把重物運到了何處?”
沈寒霽低下了頭,回:“臣派去的人先前摸清楚了那山洞另一面河流的走向,也就斗膽在往金都去的那幾個岔道口蹲候。在其中一個岔道到口發(fā)現(xiàn)了端倪,便尾隨一行人到了金都城五十里外。因那處地方把守極為森嚴,不敢貿然跟得太近,只遠遠看到了他們把那些重物搬到了地底下�!�
皇帝微瞇眼眸:“地底下?”
沈寒霽應:“確實是地底下。而那一處地方,似乎是先前裕王殿下為愛女修建陵墓的墓地�!�
皇帝眼中的瞳孔驟然一縮,隨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看向底下低著頭的沈寒霽,沉聲問:“可確定那重物就是運到了那處?”
沈寒霽沒有絲毫猶豫,應:“正是此處。”
皇帝聽到沈寒霽這般篤定,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神色深深沉沉的,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拇指戴著的玉扳指。
這時,沈寒霽再度開口道:“臣且還有另外一事臣要稟告�!�
皇帝:“說�!�
沈寒霽便把那日靳琛所言,前昭武校尉徐建被人殺害一事說了出來。
“那屋中還有未食完的飯菜酒水,仵作驗過徐建的尸身了,他是服用過迷藥,再被人用一根簪子插入了心口而亡的,而那聾啞婆子和那個年輕女子都不知所蹤。”
“你懷疑那女子是李清寧?”皇上心中也隱約有了數(shù)。
“徐建把那女子隱藏得極好,據(jù)屋主交代的日子來看,這屋子便是徐建回來后的當日租賃下來的。且便是屋主都沒見過住在屋子的人。行事神秘,再招了個聾啞婆子,顯然是在隱瞞著些什么�!�
沈寒霽再而分析道:“徐建養(yǎng)的便是外室,可就這時間和神秘程度來看,實在非比尋常,所以臣才會斗膽是李清寧。”頓了頓,斟酌一二又疑惑道:“倘若李清寧未死,裕王殿下是否絲毫都不知情?若是知情,為何還要修建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