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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凌岳繞到另一側(cè)去打球,頭都沒抬的回道:“我也有主見,我的主見就是不干�!�

    喬艾雯看著他的背影,又可氣又…著迷,凌岳就是個看得見吃不到的香餑餑,雖然她成天喊著把他推倒,可這種西天取經(jīng)般困難的推倒過程,又迷之讓她沉淪,其實女人都很糾結(jié)的,就好比喬艾雯對凌岳,如果他很好追很好推,可能她也不會如此喜歡他。

    簡單易上手的,她都不喜歡,別人做不到的,她才喜歡。

    晚上游艇開回港口,元寶佟昊叨念著這兩天沒睡好,要回去補覺,凌岳和顧東旭也說沒睡好要回去,喬艾雯說:“那干脆今晚男女分幫,我們出去玩兒,你們愛干嘛干嘛。”

    宋喜偷著朝喬治笙使了個眼色,暗道要跟他分開幾小時了,隨后幾個女人直奔巴厘島最出名的夜市,吃吃喝喝,沒有男人在身邊的時間非但不空虛,反而更有意思。

    一幫漂亮女人聚在一起,自然惹人注目,這一路就沒缺上前搭訕的,哪國人都有,問到韓春萌和喬艾雯,兩人禮貌的說:“我有男朋友了�!�

    問到宋喜,宋喜更直接,“我老公在后面�!�

    就差一個戴安娜,大家都張羅著給她送出去,戴安娜瞥眼回道:“姐姐不是沒男人,你們一個個有男朋友有老公的,有什么好顯擺的?我還有前夫呢,我說什么了?”

    一句話直接讓喝椰子汁的韓春萌嗆到,宋喜正給她拍后背,一旁的喬艾雯瞪眼說:“哎呀,你都吐奶了!”

    她聲音不小,韓春萌抬起頭,沒等擦嘴先迫不及待的說:“身邊人都笑話我了!”

    身邊幾米內(nèi)的人的確都在往這邊看,宋喜出聲安慰:“沒事兒,他們聽不懂中文�!�

    話音落下,喬艾雯用英文又說了一遍,這回所有人都聽懂了,唯獨韓春萌沒聽懂,還納悶兒好端端的,喬艾雯飚什么英語。

    幾人從街頭吃到街尾,宋喜手里拎著一罐冰鎮(zhèn)啤酒,聽著身旁幾人尬段子,嘴角就一直沒放下。

    約莫兩三個小時的樣子,幾人玩兒累了,坐在馬路邊吃冰淇淋,宋喜無意間一抬頭,看到街對面站著的熟悉身影,黑色棉T,黑色長褲,白色休閑鞋,高高的個子,帥到讓人回頭的俊美面孔,竟然是喬治笙。

    來的不止喬治笙一人,其余幾人也都來了,但宋喜眼中只容得下他一個。

    等到綠燈,一幫帥哥朝著馬路對面的美女們走去,這幅畫面引得巴厘島游客和附近商戶的注目,原來名花都是名草的。

    后來宋喜被喬治笙單獨帶走,她問:“你們怎么找來的?”

    喬治笙回道:“你在哪兒我都能找到。”

    宋喜勾起唇角,笑著回道:“偷著吃糖了?”

    喬治笙瞥了眼宋喜左手的冰淇淋,“好吃嗎?”

    宋喜點頭,“好吃,就在前面,我去給你買一個。”

    “不用了�!眴讨误仙焓謸屃怂�,她已經(jīng)吃了一半,原來是尖頭的,現(xiàn)在被她習(xí)慣性的舔成半圓形,他都沒嫌棄,張口就吃。

    她陪他去附近出名的店吃炒飯,炒飯上面放著一層大蝦,他夾到她嘴邊,都讓她吃了。

    宋喜吃了一路,實在撐得不行,兩人沒有打車回酒店,就這么慢悠悠的牽手往回走,她站在馬路牙子上,仍舊比下面的喬治笙矮了半頭,加之平衡感又差強人意,走起來左右傾斜,他極為耐心的伸手扶著,走著走著,忽然說了句:“我覺得女兒好。”

    “嗯?”宋喜側(cè)頭看向他。

    喬治笙說:“小雯小時候很皮,上躥下跳,別說上馬路牙子,就是上房,我爸都在下面托著�!�

    宋喜唇角勾起,“小雯也常跟我說小時候的事兒,爸真的很寵她�!�

    喬治笙說:“你爸也很寵你,所以我覺得生女兒好。”

    提到宋元青,宋喜從馬路牙子上邁下來,跟喬治笙手拉手,邊往前走邊道:“可我覺得兒子好,兒子挺家,就像你,爸不在了,你依然能扛起整個家族,沒人敢欺負(fù)你,女孩兒就不行,我常想如果我是兒子,是不是可以幫到家里更多。”

    喬治笙目視前方,出聲回道:“你要是男的,我怎么辦?”

    宋喜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猝不及防的被逗笑,隨即道:“不說真愛無關(guān)性別嘛,如果我是男的,你就不愛我了?”

    喬治笙一臉正色的回道:“不用考驗我的取向,我只喜歡女的�!�

    宋喜美眸一挑,“呦,這都沒上套兒?”

    她開起了玩笑,喬治笙則出聲道:“你是女兒身,男人的心,總會替身邊人著想,恨不能上戰(zhàn)場也要打頭陣,很早之前元寶就說他挺崇拜你的,但現(xiàn)在你是我老婆,天大的事兒有我在,用不著你操心。”

    宋喜差點兒沖口欲出,如果她有能力,就用不著盛家出面解決長寧醫(yī)院的危機,但話到嘴邊,她忍住了,這種事兒于喬治笙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兒,她要怎么跟他說?明知道是自己心里別扭,總不能叫喬治笙為難,一己私欲和大局之間,勢必得拿捏的清。

    不著痕跡的垂下視線,宋喜佯裝無意的回道:“我們是夫妻也是戰(zhàn)友,就許你替我擋槍子兒,還不許我替你挖地雷了?”

    她說的掏心掏肺,誰料喬治笙笑點清奇,竟然被她給逗樂了。

    宋喜側(cè)頭瞪他,“笑什么?”

    喬治笙看了她一眼,“挖地雷,你頭上還少了條毛巾�!�

    宋喜聞言,白了他一眼,“你說的那是偷地雷的!”

    喬治笙唇角明顯上揚,眼底也盡是笑意,兩人對視幾秒,宋喜也‘撲哧’一聲被逗笑了。

    回酒店的路,打車要二十幾分鐘,宋喜跟喬治笙走了好久都沒到,她腳上鞋子是新的,有些累,喬治笙看她走一會兒停下來看看鞋,出聲說:“腳疼?”

    “有點兒�!�

    他說:“我背你。”

    宋喜高興地站在馬路牙子上,起跳趴到喬治笙后背,被他摟著雙腿,她離地很遠(yuǎn),勾著他的脖子笑問:“累不累?”

    “不累。”

    “受不了就告訴我。”

    喬治笙問:“你背我嗎?”

    “行啊�!�

    “我的腿會拖地�!�

    “沒事兒,我假裝背……”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成一條,宋喜朝著影子晃腿,影子中的兩條細(xì)腿馬上如出一轍的擺動,她努力說服自己,盛家愛幫就幫,反正不是喬治笙求的,他們再怎么做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第685章

    她不是最被需要的

    宋喜剛剛說服好自己,盛家的幫忙是他們一廂情愿,可緊接著現(xiàn)實就狠狠地賞了她一記耳光。

    她最近作息已經(jīng)完全打亂,每天夜里瘋鬧到凌晨,一睜眼最早也都過了中午十二點,喬治笙則是雷打不動的一天四五個小時,躺著無聊出去運動,這不宋喜剛睜眼,身旁已經(jīng)沒人了,拿過手機先看了眼時間,還好,才下午一點二十。

    屏幕上有幾條短信標(biāo)志,她心想除了喬治笙之外,還有誰會發(fā)短信給她?點開一看,最下面的一條未讀是喬治笙發(fā)來的,說他出去打球,讓她醒來找他。

    上面的一條未讀則是陌生號碼,點開一看,不是文字,而是照片。

    照片放大,第一張是在某飯店門口,身穿白色休閑西裝的女人正邁步往里走,拍的是側(cè)影,乍眼一看認(rèn)不出來,可放大之后,宋喜心底難免咯噔一下,她已經(jīng)有數(shù)了,果然再點開另一張,是盛淺予從飯店出來,正臉。

    再下面一張,是喬治笙進入同一家飯店,然后是出來,總共四張照片,分別記錄兩人的出入。

    宋喜心底一沉,倒不是草木皆兵到兩人出入同一家飯店都會色變,更何況沒有他們一起的合照,只是宋喜認(rèn)出喬治笙的衣服,正是來巴厘島的前一天他穿的。

    幾乎剎那間,宋喜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為什么盛崢嶸會公開替長寧說話,為什么喬治笙那晚說有約,可卻突然提前回家,又突然跟她說要來巴厘島,他是明知長寧會沒事兒,還是怕她留在夜城會知道什么……

    越想心越沉,腦子里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腦補出喬治笙跟盛淺予的見面,他們說了什么?

    是喬治笙主動聯(lián)系的盛淺予?不會,他不是這樣的人。

    那是盛淺予主動聯(lián)系喬治笙,說盛家會幫他?

    而他……沒有拒絕。

    思及此處,宋喜心底猛然泛酸,連克制的機會都沒有,鼻子脹疼,下一秒眼淚已經(jīng)浮上眼眶。

    她明白對喬治笙而言,什么才是最好的,而她心疼的是,能幫上他忙的人,是盛淺予不是她。

    眼淚模糊視線,宋喜攥著手機,始終沒有大哭出聲,心底有兩個聲音,一個是理智的權(quán)衡利弊,另一個是感性的獨占欲,兩者在她心頭兵戎相見,她心上千瘡百孔。

    宋喜實在是待不下去,酒店的房間讓她憋悶的想發(fā)瘋,當(dāng)她開車馳騁在陌生的公路上時,耳邊反復(fù)纏繞的只有一句話:算什么?

    這趟來巴厘島的旅行,是他給她的補償嗎?

    其實真的不需要,這點兒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本就是她無力扭轉(zhuǎn)大局。

    車速越來越快,唯有紅燈才能讓她停下,她開了輛酒店為客人準(zhǔn)備的跑車,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隔壁一輛橙紅色‘蓮花’降下頂棚,副駕上的男人長著一張亞裔的面孔,戴著墨鏡,側(cè)頭跟她搭訕,剛開始說日語,宋喜沒搭理,后來說韓語,宋喜還是沒搭理,最后是一句蹩腳的中文,宋喜眼皮都沒挑一下,紅燈跳綠的第一秒,她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嗖的飛馳而出。

    橙紅色跑車緊隨其后,兩輛車以明顯快于其他車輛的速度在道路上掠過,宋喜心情不好,本就想發(fā)泄,不在乎車速是多少,尤其是身后跟著個尾巴,她急于甩掉,只是沒想到,身后車輛耐力非常,轉(zhuǎn)眼間過了半小時,它還在跟。

    宋喜不熟這邊的路,基本都是在大道上開,因此兩輛車始終維持著一段距離,后者跟不上,前者也甩不掉。

    她跟喬治笙生氣歸生氣,可也不想在異國他鄉(xiāng)惹麻煩,正想找個機會掉頭往回開之際,表盤上顯示油量不足。

    眉頭一蹙,宋喜心情更為煩躁,暗道自己若是個男人,現(xiàn)在立馬把車停下,看看身后那倆人到底想干嘛,她現(xiàn)在正愁沒處撒氣。

    果然,車子沒等開回去,半路就沒油了,宋喜出門之前賭氣,故意沒帶手機,這會兒只好合上車頂,窗戶一關(guān),鎖門。

    橙紅色跑車上下來兩個陌生男人,一個外國面孔,一個亞裔面孔,兩人走至宋喜車旁,前者伸手敲了敲車門,用英文問道:“美女,要幫忙嗎?”

    宋喜不為所動,車外兩人嬉笑著說了些什么,隨后亞裔面孔的男人俯身敲窗,用英文問:“你是哪國人?別害怕,我們是好人�!�

    好你妹,宋喜面露焦躁,但凡她現(xiàn)在車能開,有手機,或者有個武器,她絕對不會坐這兒干生氣。

    這處倒也不偏僻,只不過路面上車輛行駛很快,根本不會有人停下來注意這邊,宋喜想,她一直不開門,大熱天的,倆人在外面無聊應(yīng)該會走的吧?但她還是低估了遇壞人的幾率,以及渣男車上平時會配備什么。

    兩人的確跟宋喜旁邊磨嘰了半天,見宋喜死活不為所動,其中一個轉(zhuǎn)身離開,另一個則害怕宋喜突然逃跑似的,干脆坐在她車頭上,一直朝著她似笑非笑。

    起初宋喜完全不怕的,她不下車,他們還能把車給砸了?

    直到亞裔面孔的男人,將橙紅色跑車開到她前面,再下車的時候,手中拿著一條粗粗的拖車專用繩,當(dāng)他笑著對宋喜比劃,示意她再不下車,他就要拖車的時候,宋喜終是神情一變。

    這會兒下不下車都有危險,宋喜開始后悔在異國他鄉(xiāng)不帶手機出門是個多愚蠢的選擇,可短暫的遲疑和糾結(jié)過后,她還是選擇不開門。

    拖車好歹彼此之間還有距離,路上她也可以開窗呼救,若是現(xiàn)在下車……保不齊他們會做什么。

    許是見她冥頑不靈,兩個男人出聲交流,不再猶豫,直接把兩輛車掛在一起,宋喜坐在車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然后盤算等車子啟動之后,被救的幾率又有多大。

    很快,車子綁好,兩個男人彎腰進入前車,不多時,宋喜所在車輛被拉著上路,拖車速度不能過快,這是每個開車的人都該有的常識,但這兩個人卻像瘋子一樣,后面還拖著一輛車,車速卻在一百碼之上。

    宋喜驚覺,就算降下車窗呼喊,且不說來往車輛是否有人聽見,就算聽見,八成也不敢來救她。

    第686章

    活閻王的本來面目

    就這樣被前車拖行了不下十幾分鐘,宋喜正飛快想著脫身的辦法,忽然右側(cè)一輛黑色奧迪R8急速掠過,跟前方橙紅色跑車保持并行,巴厘島是左側(cè)通行,副駕車窗降下,里面的男人用英文跟外國男人說停車。

    從宋喜的角度,她根本看不見R8駕駛席上的人是誰,但她認(rèn)出喬治笙的聲音,哪怕是并不多聽的英文。

    這一刻,宋喜忽然有些想哭,在最危險的時刻,是他趕來救她。

    然而橙紅色跑車上的男人是瘋子,非但不停,反而對黑色車子中的人比了個罵人的手勢,隨后挑釁性的將車子開的更快。

    宋喜把剎車踩死,拖緩速度,輪胎不轉(zhuǎn),車子在柏油馬路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整體車速減慢,但卻不是對方忽然靠邊停車的原因,好在宋喜及時轉(zhuǎn)了方向盤,車子繞開前車車尾,兩輛車沒有發(fā)生碰撞。

    她有些余驚未退,卻更驚訝是什么原因讓瘋狂的前車停下,直到她看見黑色R8駕駛席車門打開,熟悉的男人陰沉著一張俊美面孔走出來,他繞過車頭,手里赫然提著一把黑色手槍。

    幾步來到橙紅色跑車門口,喬治笙‘咔嚓’一聲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直接頂在男人頭頂,男人嚇壞了,縮著脖子,雙手舉起,宋喜眼睛一瞪,更是嚇壞了,連忙解開安全帶從車中出去。

    耳邊全是兩個陌生男人道歉和求饒的聲音,宋喜第一反應(yīng)就是沖上前,把喬治笙手中的槍口移開,這是宋喜第一次摸槍,冰冷的金屬,帶著死亡和危險的氣息。

    她將手槍一把奪過,喬治笙看都沒看她一眼,抓著外國男人的頭發(fā),將他的臉往方向盤上狠狠一撞,剎那間,空氣中似乎漂浮著鼻骨碎裂,血肉模糊的聲音。

    男人剛開始還呼喊著,然而猛地一撞之后,只有悶哼聲,喬治笙卻沒停,抓著他的頭發(fā),同一個動作,機械性的重復(fù),方向盤上很快印下血跡,副駕處的男人剛開始怕開槍而不敢逃,此刻瞥見喬治笙瘋子般的行為,再也克制不住恐懼,推開車門就要往外跑。

    喬治笙松開駕駛席的男人,男人馬上往一旁栽倒,臉是垂著的,看不見,唯有方向盤上觸目驚心的斑駁血跡。

    副駕處的男人也是嚇懵了,哪里不好跑,偏偏往前跑,還腿腳踉蹌,自己絆了自己一個跟頭,喬治笙邁開長腿走過去,同時抽開腰間皮帶,可憐男人還沒等自己站起來,忽然脖頸處被什么東西一繞,緊接著一瞬間的窒息感,他被人拖著脖子往后走。

    宋喜親眼目睹所有經(jīng)過,整個人愣在原地,發(fā)不出聲音,也邁不動腳步,眼睜睜看著喬治笙將個大活人像拖貨物一樣拖到車尾處,他單手解開掛在車上的繩子,竟是想用繩子將男人拖起來。

    宋喜定睛一瞧,男人已是面如紫茄,半睜的眼睛中布滿紅血絲,她沒看過瀕死的模樣,可大抵也就如此了吧。

    想著,她終于強迫自己動起來,沖上前去拉喬治笙的手,“治笙,放開…放開他……”

    喬治笙不理宋喜,渾身上下充斥著死神的肅殺,這事兒過后很久,宋喜才明白他‘活閻王’的外號,真的不是浪得虛名,這人狠起來,是會要人命的。

    可眼下宋喜想不到這里,她只是不能看著喬治笙殺人,他不聽她的,她就把手擋在男人脖頸處,如果喬治笙想纏繩子,只能把她一塊兒纏了。

    喬治笙見狀,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卻仍舊不看她一眼,勒著男人脖子,將他的頭往車尾上撞,男人很快就閉了眼,完全陷入昏迷,宋喜上前死死的拽著喬治笙,把他往后拖,“別打了!喬治笙,我讓你別打了!”

    喬治笙松了手,宋喜以為他會氣得頭也不回的走掉,要么是跟她大發(fā)雷霆,結(jié)果都不是,他扣著她的手腕,來到R8車門邊,打開副駕將她塞進去,她渾身發(fā)軟,手腳都是顫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敢出,安靜的坐進去。

    等到他上車之后,安全帶都沒系,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比她之前開的不知道快了多少。

    原本宋喜心里難過,只想出來透透氣,眼下事情變成這樣,是她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此刻坐在飛馳的車中,心情沒有因為速度而平復(fù),反而更加難過,眼淚不知何時掉下來,她低聲說了句:“停車�!�

    喬治笙不為所動,宋喜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不由得提高聲音道:“停車,開這么快想死嗎?”

    此時此刻,她只是擔(dān)心他的安全。

    喬治笙充耳不聞,宋喜眼淚掉的太多,只好抬手去擦,他余光瞥見,眉心微不可見的一蹙,不多時,他減速,車子靠邊停下。

    宋喜垂著視線,喬治笙似是賭氣,又似是不忍看,所以側(cè)頭看向另一邊,過了一會兒,宋喜推開車門下車,邁步往前走,喬治笙見狀,緊隨其后,兩人往前走了百米,再往前就是海邊了,喬治笙快走兩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還往哪兒走?”

    宋喜一個字都沒說,忽然把頭低得很深,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掉。

    一把將她攬進懷里,宋喜的哭聲被他滾熱的胸口撞破,終于從無聲變成有聲,喬治笙抱著她,明明眼底是不舍和心疼,嘴上卻狠厲的道:“你知不知一個人跑出來有多危險?這是國外,不是夜城,你是小孩子嗎?如果酒店的車沒有定位,我上哪兒找你?!”

    如果找不到她,他該怎么辦?

    如果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他把那些人弄死又抵得了什么?

    宋喜哭得特別委屈,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喬治笙向來不動聲色的面孔,此時充斥著糾結(jié),喉結(jié)微動,他撫著她的后腦,低聲道:“照片我看到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

    宋喜閉上眼睛,很想克制住自己的哭聲,好像哭了就是認(rèn)輸了,覺得自己不如盛淺予,所以只能在異國他鄉(xiāng)撒野,還拖累喬治笙出來找她。

    她從未覺得如此挫敗,有些人早早的站在了勝利的終點,嘲笑她的努力和不自量力。

    第687章

    權(quán)勢可以不要,人不能不要

    宋喜的感覺,喬治笙也許永遠(yuǎn)不會懂,她不是單純的嫉妒,只是無能為力,也不僅是女人自私的占有欲作祟,還有她與生俱來的驕傲被肆無忌憚的踐踏,她的男人,她不能幫他最多,到頭來還要他前女友出手才行,于她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喬治笙說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兒,她信,可眼淚卻越忍越?jīng)]出息的往下流,最后宋喜是生氣自己沒用,從他懷里退出來,側(cè)頭看向別處,如果他不在身邊的話,她可能會干脆利落的仰起頭,她不要哭,也不想哭。

    喬治笙一時間只想到她是誤會了照片上的內(nèi)容,因此面色坦然的解釋:“盛崢嶸以市里名義約我見面,我不知道盛淺予會在,我不會主動跟她見面,更不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頓了頓,他又說:“你要是不信,我調(diào)電話記錄給你�!�

    宋喜開口,聲音悶啞,“我沒說不信。”

    她看著別處,目光根本不與他對視,喬治笙見狀,盯著她的側(cè)臉問:“你不會以為是我求她吧?”

    宋喜眉心微蹙,緊接著回道:“沒有�!�

    喬治笙面色陰郁,薄唇開啟,聲音低沉:“你不相信。”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口吻。

    宋喜心底莫名焦躁,輕蹙著眉頭回道:“我說了相信�!�

    喬治笙也在氣頭上,想都不想的說:“你信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嗎?”

    宋喜一口氣頂上來,理由幾乎沖口欲出,她不是不信他,她當(dāng)然知道他不可能主動求盛淺予,但盛淺予非要幫忙呢?他拒絕的了嗎?

    更何況結(jié)果就是如此,現(xiàn)在是盛家?guī)土怂拇竺�,人家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事情,是她豁出一切也未必能做到的,她想給他的東西,如今叫別人給了,她心里不好受,但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喬治笙看她明明有話要說,結(jié)果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他等了幾秒,開口道:“有什么就說出來,哪兒不相信,我解釋到你相信為止�!�

    宋喜的心被生生扯成兩半,一半告訴她,其實喬治笙已經(jīng)很好了,她還能要求他怎么樣?跟盛家決裂?不給盛崢嶸面子?還是為了她高不高興,得罪現(xiàn)任市長?

    但另一半是感性的心,它在無聲的吶喊著,她不高興,不開心,明知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可她還是高興不起來,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怪她不夠強大,給不到自己愛人最好的。

    暗自深吸一口氣,宋喜努力壓制著所有情緒,只當(dāng)是自己不懂事兒,半晌,她再次開口,聲音已經(jīng)平靜下來,“我相信,不用再解釋了�!�

    喬治笙道:“轉(zhuǎn)過來�!�

    宋喜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一定眼睛發(fā)紅,那是羞憤的眼淚憋紅的,她不愿讓他看到。

    喬治笙見她不為所動,忽然一手拉過她的手臂,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腦,愣是將她扳過來,不由分說的低頭吻下去,帶著氣憤,被陷害的氣,擔(dān)心的氣,以及不被她相信的氣。

    宋喜推不動也走不開,只能任由他蠻橫的撬開唇齒,肆無忌憚的翻攪,剛剛沉下去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喬治笙閉著眼睛,忽然嘗到一片濕咸,睜開眼,果然看到她默默地流著眼淚。

    他是真見不得宋喜哭,哪怕氣到想殺人,看到她流眼淚,尤其是什么都不說,只默默地哭,他心疼的快要死掉,沖天的怒氣也要為她暫時壓下來。

    抬起手,他拇指輕柔的抹掉她眼底的淚,低聲道:“弄疼了?”

    宋喜想搖頭,可鼻尖一酸,代替回答的是更為洶涌的眼淚。

    其實她平時很少哭的,哭也不出聲,那種好似連生氣和委屈都不需要別人懂的倔勁兒,讓人又生氣又心疼。

    喬治笙鮮少的束手無策,只好把她抱進懷里,像是哄孩子一樣摟著,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管什么原因什么理由,總之讓老婆掉眼淚,就是他不好。

    他這么一說,宋喜心底別提多難受,她知道不是他的錯,抬起雙臂用力的抱著他,似是想把自己的心境透過死死的擁抱傳達給他。

    都說人類最初是沒有語言的,互相交流只靠動作,宋喜這樣一個死死的擁抱,剎那間讓喬治笙明白過來,原來她是怕他離得遠(yuǎn)了,哪怕一厘米,一毫米,一納米都不可以,她的人,這輩子都不能被其他人搶走。

    收緊雙臂,喬治笙也用力抱著她,低頭吻了下她的頭頂,他聲音低沉卻無比堅定的說:“別怕,我這輩子只給你當(dāng)老公,不對,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

    宋喜把臉埋進喬治笙胸口,壓抑的哭聲哪怕咬住唇瓣也控制不住。

    喬治笙繼續(xù)道:“我沒有求盛崢嶸幫我,更不會求盛淺予,那天見面我跟她說了,我愛的人,即便什么都不做,我也是高興的,我不愛的人,做了多少我也不會感動……放心,我不會被人搶走的。”

    宋喜窩在喬治笙懷里,忍到渾身輕顫,她感恩喬治笙懂她,也感動他的承諾,他是言出必行的人。

    半晌,很悶的聲音打喬治笙懷里傳出來,“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氣自己沒用,幫不到你什么。”

    一如喬治笙為宋喜做出的改變,宋喜也在努力改變著,從前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這么‘丟臉’的話來,但現(xiàn)在,為了喬治笙,為了這段感情,她有必要坦誠相待。

    喬治笙大手扣著她的后腦,沉聲道:“難道我喜歡一個人,就是因為她能幫到我很多?你會不會太瞧不起我了?”

    宋喜低聲啜泣,沉默不語。

    喬治笙喉結(jié)微動,繼續(xù)道:“你喜歡我什么?喜歡我姓喬,背靠整個喬家,有錢有勢?還是跟在我身邊像是雇了個二十四小時的保鏢?”

    說罷,不等宋喜回答,他自顧自的道:“我這人是自私慣了,沒感情之前,什么都可以拿來作交換,但有感情之后,天大的事兒都不能用感情做交換,我的心很小,能容納的就這么多,權(quán)勢可以不要,我拿真心換回來的人,不能不要�!�

    第688章

    身價,照片背后

    宋喜這次有驚無險,被喬治笙平安帶回酒店,沒人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就連宋喜本人,表面上也是一副釋懷的樣子,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信任喬治笙不假,但盛家此舉對她造成的心理打擊,也是不可愈的。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很勢利,結(jié)局是掌權(quán)者定的,這點從宋元青失勢開始,就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可她畢竟自身優(yōu)秀,可以說在自己的領(lǐng)域,沒人能叫她折腰,她也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強者,但這次的事兒讓她更加深刻的體會到,能力大小決定可以幫助在乎的人多少,也決定了自己所受委屈的多少。

    她不是逢人就攀比的性格,但她絕對不允許討厭的人騎在自己頭上,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耀武揚威。

    回國后的第二天,宋喜自己去了長寧醫(yī)院,遞了履歷表,前來應(yīng)聘,面試官對宋喜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前陣子圈兒內(nèi)都吵開了,說協(xié)和的宋喜和凌岳辭職要來長寧,因此最近來長寧面試的人,又開始增多,但面試官們卻遲遲不見宋喜和凌岳本尊,正暗自著急的時候,她來了。

    長寧負(fù)責(zé)人很重視,特地派了領(lǐng)導(dǎo)級別的人跟宋喜談條件,若是十天之前,宋喜完全不在乎,畢竟她跳槽為喬治笙,又不是為錢,但這兩天她心態(tài)有所改變,她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坐地起價,只暫時像個商人一樣,將自己的能力利益最大化。

    跟長寧的人在辦公室里聊了大半個小時,宋喜當(dāng)場就簽了勞務(wù)合同,負(fù)責(zé)人隔著桌子對她伸出手,面上笑容帶著尊敬,“感謝宋醫(yī)生對長寧的信任,歡迎您加入我們�!�

    說罷,不待宋喜回答,他自顧自補了一句:“不對,應(yīng)該叫您宋主任了,您的論文在行業(yè)內(nèi)的評價非常高,我雖然不是心胸領(lǐng)域,但也非常佩服�!�

    宋喜伸手回握,“也感謝您對我能力的認(rèn)可,今后有任何需要,隨時聯(lián)系�!�

    負(fù)責(zé)人點頭道:“一定,那接下來就看宋主任安排,您什么時候正式過來上班,提前打聲招呼�!�

    宋喜道:“明天可以嗎?”

    負(fù)責(zé)人眼底明顯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兩秒,已經(jīng)轉(zhuǎn)化成驚喜,笑容更加大,“可以可以,我還以為宋主任常年在一線崗位上,難得休息,不好意思催您,您這么敬業(yè),是我們長寧和所有患者的福氣�!�

    兩人客套了一番,宋喜離開醫(yī)院,正去取車的路上,喬治笙打來電話。

    宋喜心情還不錯,接通后聲音輕快,“小笙哥,有何指示?”

    自打親眼看過喬治笙打人的樣子,最近宋喜都改口喊他小笙哥,他讓她喊老公,也只能在床上實現(xiàn)了。

    喬治笙開口,“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宋喜唇角勾起,“聽得出來?”

    喬治笙‘嗯’了一聲,隨后略酸的口吻回道:“你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開心了�!�

    宋喜聞言笑著道:“干嘛一大早就酸溜溜的?我出來辦正經(jīng)事兒�!�

    喬治笙說:“你倒是辦個不正經(jīng)的我看看?”

    說話間宋喜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席上,她出聲道:“你猜我出來干什么?”

    喬治笙道:“你就那么幾個朋友,今天見哪個?”

    宋喜眼球一轉(zhuǎn),佯裝不悅,“五十步笑百步,你朋友很多嗎?常景樂天天說不想跟你一起玩兒了�!�

    兩人調(diào)侃幾句,還是喬治笙把話題拉回來,“到底什么事兒這么開心?”

    宋喜下意識的提了一口氣,隨即輕聲回道:“我剛來長寧,跟這邊的負(fù)責(zé)人把合同談好,簽了十五年約,基本上整個職業(yè)生涯的后半段就交代在這兒了�!�

    喬治笙那頭微頓,幾秒后道:“早上怎么不跟我說?”

    宋喜道:“跟你說干嘛,這是我自己的工作,不能因為醫(yī)院是你家開的,我就直接跟老板報備吧?”

    喬治笙問:“他們給你開了什么條件?”

    宋喜如數(shù)家珍的回道:“基本工資按級別和跳槽待遇,升了差不多三倍,但獎金很高,加上補助和其他福利,年薪小二百萬吧。”

    喬治笙聲音帶著寵溺和笑意,“我老婆真棒,以后我要靠你養(yǎng)了�!�

    宋喜明知道他在開玩笑,可還是很高興,出聲回道:“可以啊,我會更努力,等我熬到主任,待遇還能翻,沒準(zhǔn)兒以后還能當(dāng)個院長副院長什么的。”

    喬治笙問:“想走仕途了?”

    宋喜‘嗯’了一聲,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人往高處走,能爬到什么位置看我能力,我這么優(yōu)秀,沒必要藏著掖著吧?”

    喬治笙輕笑出聲:“是,我老婆太優(yōu)秀,我都有點兒配不上你了�!�

    “嗐,也別太夸我,我還有上升的空間�!�

    兩人聊了十幾二十分鐘,宋喜主動問:“你不忙嗎,還有空跟我這兒商業(yè)互吹?”

    喬治笙道:“剛開完會,還有點兒時間,在等元寶�!�

    宋喜道:“那你等著吧,我去找王妃,今天約了設(shè)計師看餐廳效果圖�!�

    “嗯,慢點兒開車,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好,拜拜。”

    宋喜掛斷電話,開車去戴安娜那里,喬治笙剛撂下電話不久,元寶進來了。

    喬治笙抬眼看向元寶,“查到了?”

    元寶應(yīng)聲:“嗯,灰毛兒,本名毛輝,是祁丞身邊的一個貼身保鏢�!�

    喬治笙問:“怎么查到的?”

    元寶道:“看照片畫質(zhì)不會是手機拍攝,當(dāng)時飯店附近也都是我們的人,如果有人近距離偷拍,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只能是躲在飯店對面建筑,用長焦鏡頭拍的,我找人查了那段時間相對應(yīng)角度的建筑出入人,其中有一個私家偵探,專門靠偷拍起家的,剛開始找到他的時候,他死活不肯吐口,后來打個半死,說了,是毛輝找的他。“

    喬治笙面不改色,可以說是波瀾不驚,完全沒有絲毫的憤怒,可元寶卻敏銳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狠戾,當(dāng)喬治笙真正被戳到底線的時候,往往都是這股不動聲色的模樣,一如暴風(fēng)雨之前的寧靜。

    上次情人節(jié)的照片和視頻,都是以彩信和郵箱形式傳送,費了好的勁兒,結(jié)果鬧了個白玩兒,這回被喬治笙抓到實錘,元寶明顯的感覺到,夜城的空氣里又要飄蕩著血腥味兒了。

    第689章

    反擊,不順

    自從政府公開辟謠之后,長寧醫(yī)院聲譽恢復(fù)如初,警方也聲稱查到包國祥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并且疑犯目前已認(rèn)罪,對于疑犯身份,警方?jīng)]有公布準(zhǔn)確信息,只用姓氏加某作為稱呼,作案原因是報復(fù)。

    廣大群眾不在乎過程,只看結(jié)果,一時間吵得沸沸揚揚的高官炸車案,就這樣落下序幕,宋喜私下里問喬治笙,抓到的人是誰,他回了句:“警方也需要向外界交差的�!�

    一句話,宋喜秒懂,哪怕真正的兇手沒有抓到,可礙于外界壓力,警方也不得不及時止損,這樣才有利于安定團結(jié)。

    宋喜又問:“那你要私下里查嗎?”

    當(dāng)時包國祥出事兒的時機,緊連著長寧醫(yī)院面試丑聞,很難不讓人覺得這都是連環(huán)計。

    喬治笙站在櫥柜前,手中的筷子正在給鍋里的大蝦翻面,聞言聲音如常的回道:“你就別擔(dān)心這些事兒了,這幾天在新地方怎么樣,還適應(yīng)嗎?”

    轉(zhuǎn)眼間宋喜已經(jīng)去長寧上班有一個禮拜了,她坐在一旁,看著喬治笙做飯的背影,開口道:“挺好的,我還看到當(dāng)初上學(xué)時候的學(xué)長學(xué)姐,他們都在國外,這都能被長寧挖回來,果然是財大氣粗。”

    喬治笙關(guān)了火,將紅燒大蝦擺盤,轉(zhuǎn)身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讀了這么多年書,不止是為了治病救人吧?總要自己活得好點兒,才能救其他人,我愿意給有能力的人高薪水。”

    宋喜拿起筷子開始吃蝦,喬治笙跟她聊醫(yī)院的事情,讓她暫時忘記問手機里的照片是誰發(fā)的,加之之前有一次也不了了之,她不想一個勁兒的問,讓兩人心里犯堵。

    殊不知喬治笙早就動手了,三天前他叫人將奄奄一息的毛輝和私家偵探扔到祁丞常住的公寓門口,私家偵探被打斷了胳膊,折了腕骨,毛輝則赤著上身,身體血淋淋的,細(xì)看之下是被人拿刀子生生刻了兩行字:再敢偷拍,下一個就是你。

    喬治笙不是抓不到祁丞,只是故意羞辱他罷了,祁丞身邊的貼身保鏢都落得這幅下場,可見他的人身也并不怎么安全。

    喬治笙就是要祁丞每天都活在膽戰(zhàn)心驚中,而他偏偏按兵不動。

    喬治笙做事情講規(guī)矩,道上的人就按道上的規(guī)矩解決,至于祁丞,他是商人,那喬治笙就跟他玩兒商場上的局。

    很快祁氏下屬幾個較出名的子公司,紛紛爆出各類丑聞,先是一款電子產(chǎn)品在充電過程中發(fā)生爆炸,導(dǎo)致多名顧客受傷住院;隨后是旗下食品公司查出食品中添加致癌物質(zhì),其中不乏兒童食品;最后還有人舉報祁氏偷稅漏稅,惹得經(jīng)偵上門查案。

    六月份的夜城,注定是黑色的,哪怕太陽高空掛,也暖不了人心。

    之前的喬家剛剛從危險邊緣脫身,如今又一大家族企業(yè)祁家,再次卷進信譽風(fēng)暴,而且開始便來勢洶洶,網(wǎng)民們幾次暴動,呼吁政府必須嚴(yán)查,決不能姑息。

    宋喜得知是祁丞在背后搗亂,心中獨獨剩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想法,想當(dāng)初他跟宋媛在一起,擺明了就是想借宋家的余溫上位,后來等到宋媛成了棄子,他馬上拋掉,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媛已經(jīng)足夠可恨,但祁丞比她更勝一籌,他勝在沒走心,跟宋媛談了一年多的戀愛,抽身時不帶一絲溫度。

    宋喜是心善,但她腦子還不糊涂,對祁丞這種人,就是要以牙還牙,讓他知道疼,疼到不敢再惹是生非,不然永無寧日。

    她沒有摻和喬治笙做出的決定,每天除了日常工作之外,還要幫戴安娜忙餐廳的事兒,眼下餐廳已經(jīng)裝修過半,很多事情必須要提上議事日程,大到招人,小到餐盤種類,都要人定奪。

    再加上韓春萌,三個人分項,自己負(fù)責(zé)自己那一塊兒,戴安娜主要跑外面,這天她去了趟工商局,拿著衛(wèi)生許可證和排污許可證辦理營業(yè)執(zhí)照,本以為手續(xù)齊全,走程序很快就可以拿到了,但上頭以排號和領(lǐng)導(dǎo)出差種種理由,拖了她十幾天。

    戴安娜私下里給辦公人員塞了很大的紅包,那人死活不肯收,還說一切按規(guī)章制度走。

    戴安娜有些納悶兒,暗道不是要錢,那是要什么?

    回去的路上,她腦子里一直想事兒,結(jié)果差點兒刮到前面一輛車,她趕緊打方向盤避開,兩輛車全都靠邊停下。

    戴安娜很快下車,前方車?yán)锩嬉蚕聛硪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她點著頭,態(tài)度很誠懇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您沒受傷吧?”

    誰料男人沖著她就來勁兒了,“你怎么回事兒,眼睛不好使嗎?近視你就戴眼鏡,不會開車就別出來害人!”

    戴安娜心底不舒服,臉色也有些發(fā)紅,但畢竟是自己的責(zé)任,她還是賠著笑臉點頭,“您說的是,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男人聲音拔高,相貌平平,脾氣卻奇大無比,瞪著戴安娜道:“你是不是覺得開豪車就很了不起��?大馬路是你家開的嗎?你想往東就往東,你想往西就往西,這兒不是你家后花園……”

    戴安娜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知道她今天要出門辦事兒,顧東旭把奔馳S給她開,誰想到因為車還挨頓罵。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戴安娜忍著,權(quán)當(dāng)是自己活該,開車想事兒,不注意安全。

    男人罵了一溜夠,終于停下來,戴安娜再次勾起唇角,出聲道:“今天的事兒的確是我的責(zé)任,您想怎么處理都可以�!�

    男人面色不善,“把你駕駛證拿出來……就你這個技術(shù),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無證駕駛�!�

    戴安娜道:“這是我朋友的車,我駕駛證沒帶�!�

    男人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伸手指著戴安娜,“你看你看,我說什么來著?無證駕駛,你是又犯法又當(dāng)馬路殺手!”

    沒有人會喜歡別人的手指頭指著自己,戴安娜覺得自己的耐性瀕臨用光,在工商局就辦事兒不順,回頭又遇見個油鹽不進,抓個蛤蟆能攥出團粉的主,她唇瓣微張,深吸一口氣。

    本是個壓制脾氣的本能反應(yīng),男人見狀,眼睛一瞪,“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想罵人?我還沒說你不會開車就開豪車出來,指不定開的誰的車……”

    第690章

    常貴人

    戴安娜看著面前跟和善八竿子打不著的男人,終于忍到極致,出聲打斷:“差不多行了啊�!�

    男人眼睛一瞪,還不等開口,戴安娜搶在他前頭說:“是我的錯,我該道歉道歉,你要是不爽,隨時打電話叫交警過來,是罰錢還是怎么樣,直接公了,你在這兒說些什么四六不著邊的話,開豪車怎么了,我開你家車了,你是不是仇富��?”

    她本就不是個好惹的人,裝了半天孫子,本打算息事寧人,誰知道對方蹬鼻子上臉,戴安娜把在工商局那頭的脾氣一起帶出來了,回的也叫一個諷刺。

    男人聞言,登時眼睛一瞪,伸手指向戴安娜,“你說誰呢,你再說一遍?”

    他的手距離她的鼻尖很近,戴安娜眉頭一蹙,當(dāng)即抬手揮開,“我說你呢,沒完沒了了還,你是男的嗎?”

    兩人的吵架聲越來越大,附近經(jīng)過的車輛皆是慢行降下車窗看熱鬧,戴安娜懶得跟他廢話,準(zhǔn)備上車把手機拿下來,打電話報警,跟這種心理偏激的人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她作勢拉開車門,男人以為她要跑,竟然兩步上前,一把伸手將車門推上,習(xí)慣性的拿手指人,“事兒還沒解決完呢,這就想跑?”

    戴安娜脾氣沖,不再揮開自己面前的手指,而是伸手推在男人胸口上,提高聲音道:“你把手給我收回去!”

    男人也沒想到她會動手,怒氣沖沖的道:“你敢打我?”

    他往前逼近一步,戴安娜也怕吃虧,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結(jié)果后背突然撞到什么東西,扭頭一看,竟然是常景樂。

    常景樂的車不知何時停在一旁,剛剛扶穩(wěn)戴安娜,下一個動作就是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lǐng),然后用力往后一推。

    他比男人高半個頭,這樣的身高差就像大孩子在欺負(fù)小孩子,男人始料未及,被推得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

    常景樂臉色很是難看,當(dāng)場開口道:“當(dāng)街欺負(fù)一個女人,你他么還是男人嗎?”

    男人典型欺軟怕硬的主,這會兒看到高大的常景樂擋在戴安娜身前,他站在原地,臉色紅一陣黑一陣,出聲回道:“是她不講交通規(guī)則,差點兒撞到我,我說她幾句怎么了?”

    常景樂眉頭一蹙,不耐煩的說:“差點兒撞到你,撞沒撞到?要是沒撞到,我現(xiàn)在給你打壞了,照樣兒賠你行不行?”

    說著,他當(dāng)真邁步往前走,戴安娜后知后覺,趕忙伸手拉住,“算了……”

    常景樂眼睛盯著不遠(yuǎn)處眼帶警惕的男人,話卻是對戴安娜說的:“算什么算,欺負(fù)你身邊沒撐腰的人��?”

    剎那間,戴安娜從耳根麻到全身,也許他是無意的一句話,可于她而言,十足震撼。

    短暫的遲疑過后,她看向?qū)γ娌贿h(yuǎn)處的男人,出聲說:“你想怎么樣?賠錢還是叫交警過來?”

    她是真心想解決問題,但男人看著她緊緊拉著的常景樂,悻悻的轉(zhuǎn)身上了車,迅速離開,把欺軟怕硬演繹到極致。

    看到人走了,戴安娜這才松開手,常景樂側(cè)頭看她,“沒事兒吧?”

    戴安娜心底悸動未退,尤其是他跟她說話,那股麻麻的感覺再次上涌,她只好佯裝鎮(zhèn)定,淡笑著回道:“我沒事兒,倒是那人倒了霉了,差點兒被我撞到,又差點兒挨頓揍�!�

    常景樂眼底的嫌惡一閃而逝,“有些人就不能慣著,看你一個女人自己開車,欺負(fù)你,遇上這種不上道的人,你第一時間就該打給身邊人�!�

    戴安娜淡笑著回道:“我身邊人都在上班,就我一個閑人�!�

    常景樂想都不想的道:“你可以打給我�!�

    戴安娜抬眼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差點兒就走了樣,好在她用更大的笑容掩飾掉,出聲說:“你才是真的大忙人,把你叫出來,豈不是殺雞用了宰牛的刀?”

    常景樂聞言也笑了,“你抬舉我,我現(xiàn)在閑得就差招貓逗狗了,哪有什么好忙的�!�

    兩人就站在街邊聊天,他問她來這邊干什么,戴安娜道:“我剛?cè)チ颂斯ど叹�,這不營業(yè)執(zhí)照遲遲辦不下來,我還想回去后叫小喜問問她老公,到底上面什么意思。”

    常景樂道:“手續(xù)齊全辦不下來?”

    “嗯,一會兒說排期,一會兒說領(lǐng)導(dǎo)不在,都拖了倆禮拜了,我怕是有什么說頭�!�

    常景樂很爽快的說:“我?guī)湍銌枂枴!?br />
    說著,他掏出手機,在長長的電話薄里面翻號碼,隨后打了個電話出去,不多時,戴安娜見他唇角勾起,又是那副禮貌的模樣,“路叔,是我,常景樂�!�

    手機中隱約傳來說話聲,很快常景樂又道:“路叔,我有點事兒想麻煩您,我好朋友開餐廳,說是手續(xù)齊全去你們那邊辦執(zhí)照,半個月還沒辦下來……”

    “地址是海寧路76號,經(jīng)營者叫戴安娜……您在局里是吧?那我們現(xiàn)在過去一趟,嗯,好,好,路叔再見�!�

    常景樂電話掛斷,對上戴安娜的視線,出聲道:“走吧,叫咱們現(xiàn)在過去,他給你辦�!�

    戴安娜有些詫異的問:“你找的誰啊,說話這么好使�!�

    常景樂道:“工商局一把手�!�

    常景樂一個電話直接打到局長路斌那里,戴安娜說:“看來我今天不是不順,而是出門遇貴人�!�

    兩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等到了工商局才下車一起往里走,原本戴安娜來這兒,頂多上到二樓,辦公人員還百般推脫,這回兩人直奔樓上路斌辦公室,剛從電梯里出來,才往前走了兩步,迎面過來一個極面熟的人。

    戴安娜還沒等想起來是誰,那人已經(jīng)停下,常景樂微微頷首,面帶微笑。

    盛宸舟道:“怎么來這兒了?”

    常景樂說:“陪朋友辦點事兒。”

    說罷,他又問:“路局辦公室在哪邊?”

    盛宸舟給指了位置,常景樂客氣兩句,帶著戴安娜一起往前走。

    路上戴安娜后知后覺,這人應(yīng)該是盛家人,以前吃飯的時候見過。

    壓低聲音,戴安娜問:“他也在這兒工作嗎?”

    常景樂應(yīng)聲:“嗯,他是局長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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