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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淑寧默然,在這件事上,瓜爾佳氏還真是可憐人。本來是少年夫妻共患難,沒想到困難一過去,丈夫就有了新人,對她的愛意也漸漸減少。不過想起今天她的表現(xiàn),淑寧又覺得,雅爾江阿對妻子越來越冷淡,其中未必沒有瓜爾佳氏的錯。

    想到這里,她便對桐英說:“我有些明白你的心思了。正因?yàn)閺那坝羞^和睦的日子,你才總想著讓兄嫂好好相處。我不攔著你,但你若不讓我知道這些,我又怎會知道你這樣做的緣故呢?”

    桐英拉著她的手道:“是我疏忽了。其實(shí)自從當(dāng)年在西北九死一生,逃回京城,我便覺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最是重要。你娘家可說是父慈母愛,兄友弟恭,彼此很親近,我看了真羨慕。雖然額娘已經(jīng)過世了,但我還有親哥哥,我希望我們也能一樣和睦�!�

    淑寧笑著拉過他另一只手:“那你要把想法告訴我,我也是你的家人,我們一起盡力吧。”桐英看著她,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過了幾日,實(shí)格又上門來玩,淑寧想起前幾天的事,便悄悄問他宗學(xué)里的先生是不是生病了,曾經(jīng)提前放過學(xué)。實(shí)格睜大了眼說:“沒有啊,先生們好著呢,不過張師傅最近火氣挺大,害得好些人受了罰。”

    淑寧早猜到當(dāng)天阿扎蘭是逃學(xué)出來的,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證實(shí)了而已。實(shí)格瞧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說起來,三哥就因?yàn)樵缤�,手心挨了好幾戒尺呢,可疼了。”淑寧一怔,笑笑,問:“怎么沒聽他說起?你二哥這邊多的是好藥呢�!�

    實(shí)格笑道:“府里也有,二哥早就塞了好多過來。不過三哥現(xiàn)在打著養(yǎng)傷的幌子留在家里,其實(shí)不知跟底下的人搗鼓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還不許人問。”

    淑寧有些狐疑,正要再問清楚些,石先生卻派人來請實(shí)格說功課的事,她便沒再問下去。

    伊爾根覺羅氏的兒子滿月,簡親王府足足擺了二十桌,將關(guān)系好的宗室王公和雅爾江阿軍中的同僚都請了來。雅爾江阿事先寫信回奉天,請簡親王給孫子起名,然后就在宴席上宣布次子起名為阿爾塔。

    桐英陪著兄長接待賓客,淑寧也幫著陪女客們寒暄,不過她還抽了時間去陪正在“養(yǎng)胎”的瓜爾佳氏,又忍受了對方的一輪轟炸。

    這場宴席過后,很快便是選秀的日子了。初選結(jié)束后,淑寧曾派人去打聽了一些秀女的情況。所幸因佟家表妹也有參選,所以她從外祖父家得了些比較可靠的資料。不過今年因是全國范圍內(nèi)的大選,不象她那屆是打了折扣的,除了京里的秀女,很多人的情況都不太清楚。加上這種事不能做得太明顯,所以得到的資料不多。她稍稍整理了一下,便送去給阿扎蘭看,看他有什么意向,只是阿扎蘭卻意興闌珊,只是隨意翻了翻。等到她前腳踏進(jìn)瓜爾佳氏的院門,他后腳便出了王府。

    一直到復(fù)選前,她都在加緊收集情報。等到真珍派人來報信,她才知道武丹將軍一家已經(jīng)到了京城,而崇禮的婚禮,就在三天后。

    桐英特地陪她一起去赴宴。不過因?yàn)樯矸莸木壒�,武丹對他們很是客氣,鬧得他們怪不好意思的。淑寧總算理解桐英不愛去尋常官宦人家赴宴的想法了。不過托了真珍的福,她得以憑男家姻親女眷的身份,跟真珍進(jìn)了新房,才得以避開一堆湊上來巴結(jié)的女人。

    只是當(dāng)她見到崇禮,笑著向他道喜時,崇禮卻一臉復(fù)雜,欲言又止。她奇怪地問:“崇禮哥,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托我?guī)兔γ�?”崇禮支支唔唔地不說話,最后還是溫夫人笑著過來對她說:“他是糊涂了,想請你在新房里陪陪新娘子,讓新人沾點(diǎn)貴氣呢�?赡闶且鲇H,難道不請你到前頭吃酒,反而要你辛苦么?別理他,他都?xì)g喜得昏了頭了�!�

    淑寧信以為真,便笑著隨她走了,沒有看見崇禮臉上的一抹落寞。涼珠走過來,輕聲道:“二爺,花轎到了,老爺讓你快去呢�!背缍Y看了她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往大門方向走去。

    ……

    佟妃命人帶了信出來,召淑寧進(jìn)宮陪她喝茶。淑寧心中有數(shù),第二天便去了。到了延禧宮,果然遇到了幾位也來喝茶的秀女,有的文靜,有的活潑,有的羞澀。不過淑寧留意到她們都是著姓大族的女兒,父親的官位或爵位不低,不過本人都是中上容貌。宗室選妻,以這種秀女的可能性最高。

    聽著她們說話,她也大概了解到,今年幾位應(yīng)選的瓜爾佳氏的秀女都很出色,其中就包括了雅爾江阿之妻瓜爾佳氏的那位堂妹。不過倒是有一位同姓瓜爾佳氏,但不同支的秀女,名喚佳綸的,雖然年紀(jì)輕,美貌卻是第一,性情還很討人喜歡,算得上是本屆秀女中的風(fēng)云人物。

    說起這位美人,在座的幾位秀女就漸漸露出了本性。有的對她不屑一顧,有的漠不關(guān)心,有的只愛說些與她有關(guān)的流言蜚語,輕聲取笑。佟妃一直很親切地與她們交談,淑寧只是偶爾插幾句,多數(shù)時候只是在聽。

    這天她在宮里留了大半日,還吃了頓飯。見了兩撥秀女,她特地將其中姓氏比較敏感的,比如姓郭絡(luò)羅或是與明、索兩派相關(guān)的都排除在外,再從剩下的人里挑了三位,一個姓塞克圖、一個姓烏拉納拉,一個姓瓜爾佳的,正是瓜爾佳氏的堂妹。她將這三人的容貌舉止記下,打算回去后形容給桐英聽,讓他畫成畫像。

    宜妃得知淑寧來了這邊,還派人送了些點(diǎn)心過來。似乎是因?yàn)槲灏⒏缰匦氯氤k差,又封了王,臉上的傷疤也好了許多,加上媛寧臨盆在即,不少人都認(rèn)為她懷的必是個兒子,所以宜妃心情很好,連帶的對淑寧也客氣起來。

    只是在宮里陪著說了大半天的話,淑寧也累了,瞧著天色不早,便鄭重向佟妃道了謝,早早告辭出來,打算經(jīng)過御花園,從神武門出宮回府。

    才走到御花園的假山前,她便遠(yuǎn)遠(yuǎn)瞧見媛寧站在假山上的亭子里,怔怔地望前頭看。淑寧見她臉色有些不對,便叫住領(lǐng)路的小太監(jiān),走過去問媛寧怎么了。

    媛寧挺著大肚子,身材卻顯得很瘦。她聽了淑寧的話,只是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幾眼,又把目光轉(zhuǎn)了回去。淑寧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卻見到前面不遠(yuǎn)處,五阿哥,如今的恒郡王,正與幾個穿淺藍(lán)旗袍的秀女說著什么,看他臉上的神色,似乎很愉快。

    與他說話的幾個秀女正背對著淑寧她們,也不知是誰。不過瞧為首那人的作派,似乎是個很開朗活潑的女孩子。

    媛寧幽幽地道:“他說要去阿哥所瞧九弟,沒想到我慢走一步,仍能看到他在御花園里。他都多少年沒這樣開心過了�!�

    淑寧默默地陪著她,不知該說什么好。一個侍女匆匆跑了過來,淑寧記得她似乎叫雯玉,是媛寧未嫁時的丫環(huán)。只聽得雯玉回報說:“福晉,我問過了,那個秀女姓瓜爾佳,叫什么潤玉,旁邊那個是她姐姐,叫福玉。父親只是個小小的州判,不過跟太子妃娘家倒是遠(yuǎn)親�!�

    媛寧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道:“再多打探一些�!宾┯駪�(yīng)了,又小心地問:“福晉先回去吧,外頭風(fēng)涼。”媛寧扯扯嘴角,轉(zhuǎn)頭對淑寧道:“三姐姐,回見�!比缓蟊懵チ�。

    淑寧在原地留了好一會兒,領(lǐng)路的小太監(jiān)叫了她幾聲,方才清醒過來,隨著他出了御花園�;氐截愖痈螅叵肫鸱讲诺那樾�,嘆氣不已。

    突然,素馨沖進(jìn)來報說:“簡王府三爺……”不等她說完,阿扎蘭便沖了進(jìn)來,道:“二嫂,我知道該討誰家姑娘做媳婦了,你要幫我�!彼劬Ρ牭美洗�,嚇了淑寧一跳。

    她忙安撫道:“你別急,先坐下歇口氣�!卑⒃m卻揮手趕開丫環(huán)送上來的茶,直接道:“我要娶一個叫潤玉的姑娘,雖然她姓瓜爾佳,但跟大嫂不是一支的。她也是今年的秀女,我聽說她過了復(fù)選的。二嫂,你給我個準(zhǔn)話,幫不幫?”

    第239章

    叛逆

    淑寧怔了怔,腦中馬上抓住了那個女孩子的名字:“潤玉?姓瓜爾佳嗎?是不是還有個姐姐叫福玉?父親是個州判?你怎么認(rèn)識她的?”

    阿扎蘭睜大了眼:“二嫂怎么知道的?她的確有個姐姐,但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我不是在街上與一個女孩子爭吵么?那就是潤玉。你快說吧,幫不幫?”

    淑寧皺起眉頭,覺得這里頭真是一團(tuán)亂了,她又問:“你后來又跟她見面了么?既然你知道她是誰,又有這個心思,怎么到現(xiàn)在才跟我說?”

    阿扎蘭聽出有些不對,收了臉上的急切,冷冷地道:“怎么?二嫂已經(jīng)幫我定好了人么?該不會又是大嫂的姐妹吧?還是姓他他拉的?”

    淑寧心中不悅,盯著他道:“我不會做那樣的事!”略緩了緩,才道:“人選還沒有定下,只不過今天在宮里,我瞧見這位叫潤玉的秀女跟恒郡王交談甚歡,五福晉也看見了,已經(jīng)叫人去打聽她的事。若恒郡王真的先一步將她討了去,我就算再想幫你,也沒那本事�!�

    阿扎蘭聞言泄了氣,重重落坐在椅子上,沮喪地道:“怎么會這樣?好不容易瞧上個順眼的,怎么偏偏又叫人看上了?明明只是個小官的女兒,又不是什么斯文性子,應(yīng)該不合那些人的口味才是啊�!�

    他本是吃了虧以后,想要叫那個丫頭吃些苦頭的,沒想到又被她耍了兩回,反而覺得她挺討人喜歡,想要打聽清楚她的事,卻被告知她進(jìn)宮應(yīng)選去了。因她家小丫環(huán)有幾分姿色,他便好整以暇地陪著玩玩,結(jié)果直到今天才問出佳人的芳名和家世背景。沒想到卻被人橫插一腳。早知道就不起那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直接逼那個小丫頭說出她主子是誰了。

    淑寧見狀,便放緩了聲音道:“其實(shí)這位姑娘的父親官位有些過低了,你大哥應(yīng)該不會同意的,而且也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如何。今兒我在宮里見了幾位秀女,有的還不錯,不知你怎么想?”她將那三位秀女的容貌言行略作了一番介紹,又補(bǔ)充道:“雖然大嫂的堂妹也在其中,但我見她行止溫柔,言語和順,倒是個好姑娘,你也不必因噎廢食�!�

    阿扎蘭卻皺眉道:“我見過她兩回,知道她是什么樣兒,不是說她不好,只是性子太軟了,一點(diǎn)趣味都沒有,我才不要討這樣的媳婦兒呢。真要娶了她,她一定會事事聽從大嫂的意思,我還過什么日子��?那個烏拉納拉氏我不知道,但姓塞克圖那個,家里似乎有個女兒嫁進(jìn)了前惠王府,不是什么好貨,要害小妾時害死了自個兒的男人�!�

    淑寧吃了一驚:“咦?是一家的么?我倒沒聽說過這事。不過,若真是這種人家出來的秀女,不可能會通過復(fù)選吧?”這位姑娘瞧著是個很莊重的人,佟妃也沒說有什么不妥,應(yīng)該只是同姓而已吧?

    阿扎蘭道:“反正我不想娶姓塞克圖的女人。我還是想要潤玉,就算她父親官職低些,不做正室就行了,再說,她不是太子妃的遠(yuǎn)親么?”

    淑寧聽了有些不舒服:“可這次是要給你娶妻的啊。再說,你不是很喜歡她么?”阿扎蘭漫不經(jīng)心地道:“反正娶回來就行了。罷了,這次算我晦氣�!比缓笠膊淮蛘泻�,便直接走了。

    淑寧又頭疼起來,這算什么?也沒個準(zhǔn)話。她撐著腦袋慢慢將那三個秀女的情況寫下來,想了想,終究還是把塞克圖氏那部份抹掉了。

    素馨輕輕走過來,問:“夫人,秋宜她們送了新做的嬰兒衣裳來,已經(jīng)洗好熨過了,要收起來么?”

    淑寧抬頭欲答,卻瞧見她耳朵上掛著的珍珠墜子,抿嘴笑問:“哪里來的東西?是南珠做的么?”素馨臉一下紅了,嗔著道:“夫人!”然后支支唔唔地道:“反正……文靖哥也是拿貝子爺賞的銀子買的……這有什么好笑的?”

    淑寧笑夠了,才道:“好吧,我不笑了,你們兩情相悅,自然是好事。做好的衣裳要疊好了收進(jìn)箱子里,宮里一有五福晉生產(chǎn)的消息,便要打點(diǎn)好。還有,明哥兒再過些日子就到生日了,還要預(yù)備給他的禮,不過這些你們做吧,不必交給秋宜她們�!�

    素馨應(yīng)了,眼珠子一轉(zhuǎn),壞笑道:“夫人別光顧著說我,你可知道冬青最近在做什么?”

    冬青?應(yīng)該還在料理小書房的事,平時帶秋宜她們四個做做針線吧?淑寧狐疑地看著素馨,卻忽然聽到冬青在窗外說:“素馨你個死妮子,居然趁我不在說我壞話?!當(dāng)心我把你做過的壞事通通告訴你的文靖哥去!”

    素馨“哎呀”一聲就跳了出去,兩人在門外打鬧著,淑寧聽了好笑,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桐英回來后,得知今天的事,也有些發(fā)愁。不過看樣子阿扎蘭對于能不能娶到那位潤玉姑娘為妻并不是很執(zhí)著,應(yīng)該問題不大。兩人商量過后,還是把塞克圖氏與瓜爾佳氏的堂妹一起放進(jìn)名單中。據(jù)桐英所知,那害死丈夫的塞克圖氏死后,父親就被貶出京城了,如今這位秀女只是同族,并不是一家子,而且父親官居三品,母親也是大族之女。

    三位秀女的資料第二天就被送到簡親王府去,雅爾江阿很滿意,只說會盡快決定。淑寧略松了口氣,便專心做起其他事來。

    天氣越來越熱了,而且又時不時地下雨,室外濕熱非常。佟氏從保定那邊來信,也說起張保今年的工作不好做,因多了一位不合作的同僚,又是在朝中有關(guān)系的,所以修緝省內(nèi)水利設(shè)施的銀子一直沒撥下來,幸好往年的底子不錯,還能撐過去。淑寧知道四阿哥如今在戶部,便有意無意地在玉敏面前略提了提母親的信,不知有沒有效果。

    因連著幾天下雨,不便出門,她難得地清閑下來,偶爾下廚做點(diǎn)吃食,又為桐英做了兩件薯莨紗的便服,免得他在家里也是一身汗。還特定照從前學(xué)過的方子,叫人煮了些怯濕消暑的茶水給全府的人喝,又讓跟桐英的人隨身帶上一大壺,好讓桐英在衙門里也能喝上。

    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卻又熱了起來。內(nèi)務(wù)府那邊送來了消暑的冰塊和瓜果來,她勻出兩份,連同一車拒馬河莊子上送來的新鮮蓮藕,送回男爵府給家人,還捎帶上大房那邊。想到芳寧那邊或許也需要,便也送了一份去。

    一個多月不見的欣然卻在這時上門來求助。他們一家沒能分到內(nèi)務(wù)府的冰塊,小明瑜受不了炎熱的天氣,有些懨懨的。欣然擔(dān)心女兒生病,偏又得不到公婆那邊的幫助,只好來找淑寧了。淑寧忙讓人將地庫里存的冰塊拿出來裝車,然后將欣然讓進(jìn)屋里,親自泡了一壺玫瑰蘋果花茶來。

    欣然看了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怕孩子會將玻璃茶壺打翻割了手,平日里只用銀和銅的杯碗,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這種花茶的樣子了�!�

    淑寧道:“即便看不到樣子,也可以泡來喝吧?”欣然卻搖搖頭:“沾了銅器或銀器,茶會有味道�!笔鐚幮α耍骸拔业箾]這么講究,只是近來天氣熱,便時常煮些清心去火的茶來喝,往常都是用紅棗配的,因?yàn)槟銇�,才將這蘋果花拿出來�!�

    欣然微笑著喝了幾口茶,又拿點(diǎn)心吃,忽然問:“這個是什么?是米做的么?”淑寧點(diǎn)頭道:“這個是倫教糕,是當(dāng)年我在廣州時跟人學(xué)的,已經(jīng)許久不做了,昨兒才想起來。就是米漿發(fā)酵蒸成的,你覺得如何?”欣然點(diǎn)點(diǎn)頭:“倒也松軟香甜,明瑜近日不愛吃東西,這個她或許會喜歡,能不能把方子告訴我?”

    淑寧笑著拿過紙筆,寫下做法,又詳細(xì)說了一遍,然后嘆道:“其實(shí)我做得不夠地道,它本來應(yīng)該再好吃一些�!毙廊皇掌鸱阶�,含笑斜了她一眼:“這話是在寒磣我么?我如今只會做幾道小菜討好丈夫孩子,自然比不得你�!�

    兩人笑了一會兒,欣然仔細(xì)瞧了瞧她,問:“你最近怎么了?似乎瘦了許多。”淑寧摸摸臉:“是么?大概是天氣熱的緣故吧?不過我的確挺忙的,家務(wù)事多,又要顧及外頭的人情往來。不過瘦也有瘦的好處�!�

    欣然卻對這話嗤之以鼻:“從沒聽說過瘦也有好處的�!鳖D了頓,她道:“看來男人的地位高,責(zé)任重,家里的女人也會忙些。你要顧及的事多,不象我,無事一身輕,只需理會我們一家三口和幾家近親就行,平日里也樂得清閑自在。不過你既然自個兒愿意,我也沒什么可說的。至少,你家比我家寬裕�!�

    淑寧苦笑道:“我倒寧可象你那樣清閑些,日子不那么寬裕也不要緊,我小時候過得比你現(xiàn)在還要差得多呢。我從來就不擅長人情往來上的事,現(xiàn)在整日與這些打交道,吃力不討好,實(shí)在是煩了。”

    欣然對她與桐英的事也知道些大概,便道:“誰讓你嫁了一位貝子呢?宗室里有些體面的人家大都是這樣,我當(dāng)初進(jìn)門頭一年,也跟著婆婆串過幾個月門子,直到懷了孕搬出來,才好些。不過你一嫁進(jìn)來便是單獨(dú)開府,人多事雜,不象我們一個小院子自在。其實(shí)你不喜歡,只需要擺出本性來就好,何必勉強(qiáng)自己去做不擅長的事?”

    淑寧笑笑:“本性?我都拿不準(zhǔn)自己的本性是什么了�!焙攘丝谝徊�,她重新?lián)Q了笑臉,道:“其實(shí)我日子過得也不差,桐英待我很好,府里管家很能干,幫了不少忙。雖然與人交際麻煩些,但桐英向來與人交好,如今他在朝廷上辦事,我身為妻子,與別人的內(nèi)眷相處得好些,對他也是個助力。只要他好,我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欣然輕輕搖頭道:“你這樣說,我也只有祝你萬事皆順了。要是實(shí)在辛苦,便讓自己好過些吧�!笔鐚幮χc(diǎn)點(diǎn)頭,又指了指另一碟點(diǎn)心:“新鮮藕粉做的團(tuán)子,你要不要帶些回去?”欣然道:“我只要幾塊糕就好了,家里也有藕粉�!�

    丫環(huán)來報說冰塊已經(jīng)裝好了,欣然對淑寧道:“雖然我也想多陪你說說話,可是孩子還在家里等著,就不多打攪了。你閑了來玩吧�!北阋鹕砀孓o。

    淑寧叫住她,讓素馨拿了一個小盒子來,道:“這個叫清心丸,是一位老太醫(yī)開的方子,我讓家里人拿上好的藥材配的。若是家里人中了暑,用茶水泡成半碗,喝下去就好了。如果要給孩子服用,就要多一倍水�!�

    欣然收了盒子,鄭重謝過,便帶著半車冰塊回家去了。

    晚上桐英回來,得知白天里欣然來過,臉色有些古怪。淑寧問他怎么了,他便笑道:“也沒什么,你說起她,我才想起來,近日伊泰似乎有求外放的意思,只是不知成不成。”淑寧睜大了眼:“我怎么沒聽欣然說起過?什么時候?”桐英道:“誰知道呢?也許因?yàn)槭虑檫沒成,所以伊泰媳婦才沒說吧。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拿來給我嘗嘗吧。”淑寧聽了,便壓下心中的疑問,叫人拿點(diǎn)心去了。

    過了兩天,正值休沐日,簡親王府來人請了淑寧與桐英去,卻有一件難事。阿扎蘭不知為何與長兄?jǐn)Q上了,堅持要娶那位潤玉姑娘為正妻,氣得雅爾江阿臉色都青了。

    淑寧與桐英對望一眼,都覺得奇怪。按上回見面的情形來看,阿扎蘭已經(jīng)接受看中的姑娘會被別人挑走的事實(shí),而且就算能討到這位姑娘,也只是打算讓她做側(cè)室。怎么現(xiàn)在居然變成非卿不娶了呢?

    聽著聽著,淑寧也聽明白了。雅爾江阿似乎沒看中三位秀女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打算選另一位將門千金做弟媳,阿扎蘭便鬧了別扭。為此淑寧也皺了眉,看了看雅爾江阿,心里有種不想再管這事的打算。

    桐英開口道:“這事卻是大哥不厚道,你要我媳婦去挑人,挑了來你看不上就罷了,怎么還另找一個,既然大哥有了主意,又讓我媳婦去宮里活動做什么?”

    雅爾江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事的確是我想得不周全。本來我也打算在那三位秀女中選一個的,可惜有兩位三弟看不上,剩下那位你嫂子又不喜歡。正好我一位朋友的妹子也入選了,我見她家世實(shí)在不錯,才想讓三弟娶的,并不是有意�!�

    淑寧扯了扯桐英的袖子,對雅爾江阿道:“雖然大哥定了人,但三弟不肯,又該怎么辦?后天就是皇上親閱的日子了,這事總得盡早拿主意才好�!�

    不等雅爾江阿說什么,阿扎蘭便在旁邊冷笑道:“反正我只要潤玉,你們看著辦吧�!闭f罷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dāng)?shù)芈N起了二郎腿。

    雅爾江阿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斥了句“放肆”,便要上前罵人。桐英連忙勸住他。淑寧上前兩步對阿扎蘭道:“三弟本來不是這么說的,為何突然改了口?我曾對你說過五阿哥對那位姑娘有些意思,你不是不知道的,如今說這話有什么意思?何況你本來也說只要能娶回來就行了,怎么又變成只肯娶她為正妻?”

    阿扎蘭眼皮子都不抬地道:“反正我就看中她了,怎么把人討回來,是你們的事。就算你們硬是幫我娶了別家的女兒,我也不會認(rèn)的。誰知道你們找的是什么人?!”

    淑寧聽得火起:“如果三弟只是為了讓我們?yōu)殡y,才故意這樣說,卻也未免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太過輕率了吧?你這樣的態(tài)度,不管將來哪位姑娘嫁給你為妻,都實(shí)在太委屈了�!彼纛^對雅爾江阿道:“大哥明鑒,這件事我做不下去了,三弟這個樣子,我實(shí)在不忍心禍害人家好好的姑娘!”

    雅爾江阿聽了卻有些不自在:“弟妹怎么能這樣說呢?不管選的是誰,還要請弟妹跟宮里打招呼呢。你放心,這小子只是一時皮癢,很快就會聽話了�!彼p眼狠狠瞪向阿扎蘭,阿扎蘭卻不在意地冷哼。

    桐英勸道:“算了,三弟若真不肯,反倒耽誤了別人。橫豎他年紀(jì)還小,等下回再說也不遲�!卑⒃m僵了僵,還是掉轉(zhuǎn)了頭。

    雅爾江阿皺眉道:“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宮里求過恩典了,怎么能推遲?只怕弟妹也難辦吧?”

    淑寧心道你既知道就不要鬧這么一出,口里卻說:“若是推說要問王爺和郭福晉的意思,大概能推些日子,到時候在記名的秀女中選就好了。若是硬來,不知三弟會做什么。大哥要與朋友聯(lián)姻,是為了兩家友好,要是太勉強(qiáng)了,反而成了仇,豈不糟糕?”

    雅爾江阿也知道這個道理,只好勉強(qiáng)同意了。不過阿扎蘭的態(tài)度實(shí)在氣人,他暗暗決定回頭就寫信回奉天,向父親告狀。

    阿扎蘭卻也有相同的想法,不過他寫信的對象卻是母親郭福晉,打算要把這些哥哥嫂嫂為難自己的惡行惡狀告訴她聽。

    淑寧只好再度擔(dān)任起進(jìn)宮大使,不過她心里也不想再管這件事了。各有打算的大哥大嫂,叛逆不懂事的三弟,讓他們自個兒吵去吧!

    第二天進(jìn)了宮,她照例隨著小太監(jiān)往延禧宮走,心中默默重復(fù)著桐英對自己的囑咐,將待會兒要對佟妃說的話細(xì)細(xì)想了一遍又一遍。

    走到鐘粹宮附近,她眼前出現(xiàn)了一抹淺粉色的影子,抬頭一看,卻愣住了。

    那是個看上去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一身淺粉旗裝,一頭黑鴉鴉的好發(fā)梳成小兩把頭,斜斜插著一枝水晶珠花,裊裊婷婷地迎面走來。明明只是尋常的打扮,卻讓人移不開眼。很難形容她的容貌,只讓人覺得氣質(zhì)溫婉,不顯明艷,也不是嬌怯怯的,若要用花來形容,則是月光下帶著露珠輕輕搖動的一株蘭花,全身都透著一股嫩生生、水靈靈,卻又讓人心情寧靜的氣息。

    那少女見淑寧一直看她,略有些不好意思,貝齒輕咬下唇,微微低了頭,卻露出一段如象牙般潔白細(xì)膩的脖子。她就這樣在淑寧面前走過,進(jìn)了鐘粹宮的大門。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淑寧才吁了口氣,轉(zhuǎn)頭一看,帶路的小太監(jiān)還在呆滯中,直到淑寧叫了他兩聲才清醒過來,滿臉通紅地告罪。淑寧不在意地擺擺手,問:“方才那位是誰?”

    那小太監(jiān)小聲回答道:“是今年的秀女,佳綸小主�!�

    原來是她。

    第240章

    余韻

    佟妃見了淑寧,略說了幾句閑話,便直接問:“如何?阿扎蘭選中了哪一位?”淑寧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王府那邊一直沒定下來呢。說起來是我對不住娘娘。幾位秀女都是極好的,只是阿扎蘭年紀(jì)輕,還不知道深淺,不明白兄長們的好意。世子也是為難,因此打算先問過長輩的意思,請王爺與福晉們作主�!�

    佟妃微微皺了眉:“終身大事,請父母作主,也是應(yīng)該�?扇缃窈営H王夫婦都不在京里,眼看著馬上就要閱選了,難道你們不擔(dān)心看好的人選被人挑走么?”

    淑寧低頭道:“雖然也有過擔(dān)心,但世子和桐英都認(rèn)為,兄弟的情誼要緊,既然阿扎蘭不能明白,還得要長輩作主才好。橫豎能入娘娘們的法眼,得以通過復(fù)選的秀女,無一不是大家閨秀,端莊淑慎,即便日后為阿扎蘭選一位記名的,也必是一等一的賢妻。”

    佟妃笑著擺擺手:“這話說得武斷了,我們也就是把把關(guān)罷了�!辈贿^她對淑寧話中透露的小小口風(fēng)很有興趣:“怎么?阿扎蘭不肯聽哥哥們的話么?難道他瞧不上那幾位閨秀?”

    淑寧沒回答,只是謹(jǐn)慎地瞧了四周一眼,佟妃給瑞喜遞了個眼色,只見瑞喜隨意伸手做了幾個手勢,幾個低頭彎腰聽候吩咐中的宮女太監(jiān)便退出了房間,不過瑞喜卻留了下來�?磥硎亲鍪炝说�。

    淑寧壓低了聲音,道:“這話論理我實(shí)在不該告訴人去,只是娘娘與別人不一樣,不該隱瞞您�!辟″⑽⑿χc(diǎn)頭:“你是我娘家姨甥女,用不著跟我見外。”

    淑寧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其實(shí),阿扎蘭先前在外頭偶然遇見一位應(yīng)選的秀女,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想要娶她為妻。偏偏那位秀女家世又差了些,聘作正妻實(shí)在不夠體面,性子又跟郭福晉想要的不一樣,因此世子與桐英都不太贊成。阿扎蘭小孩子家鬧了別扭,無論我們?yōu)樗袅硕嗪玫娜诉x,他都不肯,我們都頭疼得很�!�

    佟妃一挑眉:“喲,是哪一位��?留了牌子么?”淑寧點(diǎn)點(diǎn)頭:“留了的,是一位姓瓜爾佳的,說是太子妃的遠(yuǎn)親,閨名叫潤玉。”

    佟妃頓了頓,重新坐正了,漫不經(jīng)心地道:“原來是她��?那可就不走運(yùn)了。別說她家世太差了些,父親只是個從七品,如今已經(jīng)有人看上她了,你家阿扎蘭還是早些死心的好�!比鹣策在旁邊湊趣道:“這位小主說來也算是位美人了,又是象水晶一樣天真無垢的性子,難怪簡王府的三阿哥也一直惦記著�!�

    淑寧有些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們笑得有些古怪,正思索著該怎么應(yīng)對,只聽得佟妃笑道:“這個潤玉是兩姐妹一起來的,說是太子妃的遠(yuǎn)親,其實(shí)只是曾祖父那一輩的兄弟,又是旁支,早就沒落了,不過是想沾些光彩,讓人高看一眼罷了。我不喜歡她的性子,倒是她姐姐還不錯,有眼色,也懂分寸�?上Ы衲旯蠣柤咽先脒x的秀女太多了,她姐姐多半要被棄掉。阿扎蘭若真有意,納了做側(cè)室也是可以的。她們姐妹本就長得有幾分相似�!�

    淑寧嘴里胡亂應(yīng)了,心里卻在想:這姐姐跟妹妹就算長得象,也是不一樣的,何況阿扎蘭多半不是看中潤玉的長相,而是性情吧?如果那個姐姐真的象佟妃說的那么懂事,自然不是阿扎蘭心中那杯茶。

    她陪著佟妃說了一會兒話,話題大多是京中流傳的一些流言蜚語,或是秀女中的趣事。除了說到明尚額駙的千金雅晴格格在復(fù)選時的才藝表演遠(yuǎn)勝于其他人外,也有提及媛寧和佟家表妹的情形。佟妃只說媛寧最近臨產(chǎn),已經(jīng)不出宮門了,不過聽說還好。至于佟家今年應(yīng)選的表妹,從佟妃的語氣推斷,似乎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婚配人選。

    過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淑寧正盤算著怎么向佟妃告辭,佟妃卻先開口道:“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到太后宮里去侍候,你先回去吧。”這話正中淑寧下懷,連忙應(yīng)了。

    佟妃略斟酌了一下,才道:“若是平日,我就帶你一起過去了,橫豎太后也喜歡熱鬧,愛找人陪她說笑解悶。可最近天氣炎熱,太后胃口不好,精神不振,懶得見人。昨兒來了兩位親王福晉,坐了一會兒,太后也沒什么興致說話。我就不帶你過去打攪她了。等天氣涼快些,你再來請安吧。”

    淑寧口里應(yīng)著,又勸道:“娘娘也請多保重身體。今天孝敬的幾樣藥材都有清心補(bǔ)氣的功效,另外幾種花茶我都喝過,味道還不錯。娘娘若無事,也可泡來喝喝。若是坐著熱,也可以用那副玉珠坐墊,最是涼快。那是世子夫婦的一點(diǎn)心意�!�

    佟妃笑著點(diǎn)頭說聲“你們有心了”,又賜了幾樣宮里的點(diǎn)心,便示意瑞喜陪淑寧出去,自己則回房里整理衣飾。淑寧走到外頭,一邊與瑞喜姑姑搭話,一邊往宮門方向走,卻忽然看到旁邊的偏殿里走出幾個女人來,其中為首的便是成嬪與常露兩位。

    淑寧與瑞喜分別向她們行了禮,常露只是淡淡的,但成嬪卻依然很親切和氣。淑寧與她寒暄幾句,想起久不見面的魏莞,便問起她的孩子以及七阿哥府第的情形。成嬪喜滋滋地說:“孩子好著呢,白白胖胖的,眼睛又圓又大,跟他阿瑪小時候一模一樣,可討人喜歡了。開府的事也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他們正在選好日子呢�!辈贿^說到這里,她又有些發(fā)愁:“不過他們搬出宮去,我就沒辦法天天見孫子了�!�

    淑寧有些慌地勸慰道:“七阿哥七福晉一向孝順,必定會常帶孩子來看您的。開了府,辦差事也方便多了,這是好事不是么?”成嬪聽了又轉(zhuǎn)悲為喜:“這話說得是,七阿哥有出息,比什么都要緊。”

    淑寧有些尷尬,便轉(zhuǎn)而向常露打招呼:“多時不見娘娘了,娘娘近日可好?”常露仍是淡淡地點(diǎn)頭,但看她的神色,卻比上回見面時憔悴了些,人也瘦了,眉間略有些郁色,但緊緊抿起的嘴卻隱隱透著堅毅的味道。

    成嬪笑道:“常嬪來找我說話,是托我作媒來的。她一個妹子前幾天落了選,正要找好人家呢。我說我也不認(rèn)得什么好小伙兒,便想著陪她去惠妃娘娘那里探探口風(fēng)�!�

    這話卻有些奇怪。淑寧記得常露娘家與惠妃娘家關(guān)系還要近些,為什么反而要成嬪帶著去呢?不過這宮里的事她也沒興趣理會,陪著走到東一長街,便與她們分開了。

    走出宮門時,淑寧松了一口氣。這事算是不了了之,想必佟妃那邊也不會有什么不滿。但是阿扎蘭的婚事,她不會再插手了,真真是吃力不討好的麻煩事。

    接下來的幾天,選秀的結(jié)果漸漸出來了。那位驚艷的佳綸姑娘,毫無懸念地得到上記名,與另外幾位秀女一起被留在宮里。身份貴重的明尚額駙之女郭絡(luò)羅氏,也就是先前聽說過的雅晴格格,則被指婚給了八阿哥。

    幾位年紀(jì)較長的皇子都各被指了兩個秀女,連未曾娶正妻的九阿哥與十阿哥兩位,也各得了一位側(cè)室。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一位姓瓜爾佳的秀女被指給五阿哥,而且是直接以側(cè)福晉的名份指過去的,但這位秀女本身僅僅是個小官的女兒而已。

    淑寧大概可以猜到那是哪一位,想必簡親王府那邊也早得了消息,阿扎蘭應(yīng)該可以死心了吧?只是簡親王府那邊的消息還未傳來,她便先聽說了五福晉媛寧生產(chǎn)的事。

    媛寧這胎生的是女兒,而不是先前以為的兒子,可說是相當(dāng)出人意料。不過五阿哥已經(jīng)有了一子,所以宮中失望之余,倒也沒說什么。

    淑寧早已派人將賀禮送到恒王府去了,也給二伯父興保家中送了禮物。不過據(jù)派去的管事回話,興保一家相當(dāng)沮喪,雖然索綽羅氏早就應(yīng)召進(jìn)宮照料女兒去了,但家里其他人卻似乎將心思都放在其他事上。跟車的牛小四倒是從他家的下人處打聽到些消息,似乎先前他們家因?yàn)殒聦帒言校陨詮垞P(yáng)了些,得罪了什么人,眼下那人正尋機(jī)報復(fù)呢,他家的產(chǎn)業(yè)損失不少。

    淑寧只覺得有些厭惡,不再去理會了,而去關(guān)注起其他秀女的消息。佟家表妹被指給信郡王府的一個兒子,不知算不算是遂了佟家的愿。先前她關(guān)注的那三位秀女,只有烏拉納拉氏被指了人,另兩位都是留牌子。倒是那位姓瓜爾佳的福玉姑娘,果然如佟妃所說,落選了。

    選秀的余韻尚未消失,整個京城的目光便被另一件事吸引住了。武英殿大學(xué)士陳良本,上書提議廢置糧食漕運(yùn),改用海運(yùn),以減少國庫開支,并爭取修筑運(yùn)河的時間。

    起因是五月初皇帝巡視運(yùn)河時,有官員請求修筑外堤,免得汛期來臨時,河水決堤,損害兩岸的農(nóng)田與民居。但皇帝擔(dān)心修筑外堤,會損傷民田,又有大臣擔(dān)心修堤期間運(yùn)河航行不利,會妨礙漕運(yùn)。于是最后皇帝便指示官員暫時作些防護(hù)措施,挨過汛期再說。

    陳良本的奏折,便是以此而來。

    淑寧雖不理朝政,但桐英大概提到些,她也從娘家那里聽端寧說起。印象中,她似乎記得在什么里看過類似的情節(jié),只是這漕運(yùn)涉及了方方面面的利益關(guān)系,只怕不是那么好動搖的。雖然皇帝似乎對陳良本的提議挺有興趣,但反對的聲浪卻一撥接著一撥。

    有人攻擊陳良本用心不良,但陳良本卻跪在皇帝面前,磕頭磕到額頭流血,又流著淚表示,他這是一心為了朝廷、百姓著想,為了皇帝分憂,絕沒有任何私心,蒼天可鑒。在場的一些大臣被他感動,在外提起,倒是引得不少清流中人站在他這邊,反對那方又不甘心,各種說法在京中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

    淑寧往別家王府作客時,也感受到了這股風(fēng)波的影響,似乎有不少王公府第中的女眷都在議論這件事。她一邊聽著,一邊對那位陳大人產(chǎn)生了同情,想必他現(xiàn)在一定不好受吧?不過聽到的次數(shù)多了,淑寧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推說中了暑,暫時不再到別家去做客,也勸桐英別攪進(jìn)去。

    桐英卻笑道:“還用你說么?我早就這么做了,而且鑾儀衛(wèi)的人,我也讓他們少摻和。”頓了頓,他摸摸淑寧的臉,有些心疼地道:“少出些門也好,多休息兩天,看你最近都瘦了,可別生病了�!�

    淑寧笑道:“沒事,就是累些罷了。你也比我強(qiáng)不了多少�!彼鋈幌肫鹦葶迦湛斓搅耍愕溃骸案纱嗄銓C(jī)再請一天假,連休沐日一起休吧?你也該好好歇歇,天天早出晚歸的,會受不了的�!�

    桐英想了想,便點(diǎn)了頭:“也好,再過些日子,只怕又有事要忙了,想休也沒法休呢�!笔鐚巻柺鞘裁词拢┯⒌溃骸巴甓际前嗽虑昂缶鸵ト獾模易匀挥忠S駕,只是辛苦你要留守京城了�!笔鐚幝犃耍唤行┬箽�。桐英便與她說些工作上的趣事,讓她開心些。

    淑寧也知道他的用意,心中軟軟的,止住他道:“行了,你不用多說什么,我只是舍不得你總不在我身邊。既然你要出門辦差,在出發(fā)前,就多陪陪我吧�!蓖┯�(yīng)著,正要挨近了說些體己話,卻忽然聽到窗外有人笑出聲來,卻是實(shí)格與小寶。

    淑寧有些不好意思,趕出去一看,卻只瞧見賢寧匆匆消失在院門外的背影,不禁咬牙。桐英罵了兩句“臭小子”,對淑寧嘻嘻笑了聲,便沖出去將人抓了回來,一手提著一個人的領(lǐng)子,后面還跟了個低著頭小心瞧他眼色的賢寧。

    淑寧看了好笑,瞪了幾個小子一眼,勸桐英道:“算了,他們也不是頭一回了,與其打罵,不如讓他們多抄幾篇文章�!睂�(shí)格哭喪著臉嚷道:“不要啊,二嫂!”小寶卻很干脆地應(yīng)下了。

    桐英沒好氣地一人敲了一下腦袋,問了幾句他們的近況,又問實(shí)格:“小寶與賢哥兒倒罷了,你三天兩頭的來,大哥就沒說什么?”

    實(shí)格摸著頭上挨敲的部位,呲著牙道:“大哥如今忙著管三哥還來不及,哪里顧得上我��?”

    第241章

    嫂子

    桐英與淑寧對望一眼,問:“怎么回事?老三又惹出什么事來了?”

    實(shí)格瞥瞥嘴,道:“還不就是為了他娶媳婦兒的事么。他聽說那什么潤玉姑娘,選秀過后就被接到石家住著,禮部和宗人府的人一直沒提起婚事該怎么辦,就以為那姑娘的前程有變化,要大哥大嫂去幫他把人娶回來,還三天兩頭到石府外頭轉(zhuǎn)悠。大哥差點(diǎn)沒氣死,直接駁了,又怕五阿哥那邊知道了,我們王府臉上不好看,就不許三哥出門。可三哥不肯老實(shí)待著,若不是小嫂發(fā)覺不對,叫人攔住,他說不定跳進(jìn)人家府里去會佳人了呢�!�

    淑寧倒吸一口涼氣,若真讓他見到了人家女孩子,又叫別人發(fā)現(xiàn),這牽涉到的人可就多了。石家是什么地方?太子妃娘家,可是一等一的名門大族。

    桐英聽了卻略皺了眉:“小嫂?瓔格格么?她怎么會發(fā)現(xiàn)的?”

    “這就不知道了。”實(shí)格擠擠眼,“反正現(xiàn)在大哥對她可好得很,要我們改叫她嫂子呢�!�

    桐英皺皺眉,淑寧道:“阿扎蘭這簡直是胡鬧!別說宮里已經(jīng)下了旨意,是不可能更改的,就算那姑娘沒被指婚,也沒有這樣胡亂闖進(jìn)人家家里的道理。他明明知道這是錯的,怎么還這樣亂來?!”

    桐英嘆了口氣,問道:“大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控制住了吧?”

    實(shí)格笑著說:“正關(guān)在屋里呢,不過還是整天罵罵咧咧的。大哥已經(jīng)叫人快馬送信回奉天催阿瑪?shù)拇饛?fù)了。小嫂去安撫三哥,說愿意幫他做媒,把那個姐姐說回來給他做側(cè)室,卻被他罵了回來。反正現(xiàn)在府里鬧哄哄的,我也沒心思去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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