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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畜生。”

    第47章

    “晚青妤,先親一會�!�

    今日的雨,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嘩嘩的雨聲仿佛要將整個天地淹沒�;囊爸�,夜色深沉,

    人在雨中站得久了,

    竟也能分辨出些許輪廓。

    蕭秋折雖看不清父親的神情,但那滔天的怒意實質(zhì)般撲面而來,

    仿佛下一瞬便要將他生生打死。那一巴掌落下,

    他的唇角已滲出血絲,雨水混著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

    勉強站穩(wěn)身子,聽著父親那一聲“畜生”,

    止不住地冷笑�?尚χχ羌庖凰�,眼眶便溫濕了。笑著笑著,

    整個人都麻木了,

    連臉頰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父親怒不可遏,聲音幾乎撕裂雨幕:“你知不知道,

    你這樣做會害死整個親王府的人。連皇家旨意你都敢違逆,真是活膩了。你可知你已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你三番五次惹出事端,

    被一趟趟叫進皇宮,

    你以為那是什么好地方?上次我為了救你,

    拉下臉面去求皇上,

    這一次,

    你還想讓我怎么辦?”

    蕭秋折聽罷,心中一陣冷顫,

    笑得愈發(fā)凄涼:“我倒成了京城的笑話?那你呢?你這些年又做了什么?有多少人罵你,嘲笑你,

    連帶著我也被唾棄。就是因為你,我從小未曾受過一絲疼愛,所有人都瞧不起我。若不是因為你,皇后和太后會如此待我?連我的婚姻都要插手,你覺得,做你的兒子,活得很開心嗎?很幸福嗎?”

    他雙手顫抖,渾身濕透,可再冷也比不過心里冷。如今,還有什么話不能說?

    雨勢如注,蕭敖不愿再與他多費口舌,冷聲道:“現(xiàn)在就隨我回親王府,好好想想后面該如何收場。總之,親王府絕不能因你而受牽連�!�

    “走?”蕭秋折轉(zhuǎn)身指著母親的墓碑,啞著嗓音道:“既然來了,為何不與母親打聲招呼?十幾年了,你從未踏足此處一次。我倒想問問你,你配不配做一個夫君?你看看這墳前的花,這墓碑前的祭品,有哪一樣是你送的?她活著時未曾得到你的疼愛,死后也是如此凄涼。作為你的妻子,我真是替她感到悲哀。”

    自幼時起,他所有的怨恨都傾注在父親身上。只要想起母親,只要父子爭吵,他必會因父親對母親的冷落而怒斥。也正是因此,他對父親的恨意早已入骨,可又無可奈何。

    如今,他們父子相見,大事小事,總要吵上幾句。父親還能抬手打他一巴掌,而他作為兒子,只能在此怒聲發(fā)泄。

    蕭敖見他再度失控,目光瞥向墓碑,墓碑上刻著“蕭敖之妻”四個字。他蹙眉怔住,僵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

    蕭秋折冷笑更甚:“怎么?說起我母親,你就沉默了?如今都到她面前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你倒是說說,我母親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錯,讓你如此待她?”

    又是如此,又是如此。

    父子二人只要站在一起,便免不了提及他的母親。蕭敖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仿佛那些過往是他心頭最深的瘡疤,不愿觸碰,更不愿揭開�?墒聦崝[在眼前,他確實十幾年未曾踏足此處,未曾看過那墳?zāi)挂谎邸H缃�,他望著那孤零零立在墳前的墓碑,拳頭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心中沉痛難言。

    蕭秋折逼近一步,咬著牙道:“怎么了?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說的?我是你的兒子,她是你的妻子,你有什么話不能對我們說?”

    父親讓他與母親,成了這全天下最可憐的母子。

    蕭敖依舊沉默,身上的怒火似乎消散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聲的壓抑。

    蕭秋折再度轉(zhuǎn)頭望向母親的墳?zāi)�,嗓音低沉而顫抖:“從小到大,我未曾感受過什么是父愛,母愛也少得可憐。我這一生,唯一能讓我支撐著活下去、帶給我一絲希望與溫暖的,只有晚青妤。她是我的妻子,我們拜過堂、成過親,她對我如何,你不是也見過嗎?那些她曾寫給我的信,你不是也看過嗎?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愛?夫妻又是什么?”

    “無論我們之間經(jīng)歷了什么,只要我們是夫妻,我便不會棄她于不顧。正是因為喜歡,兩年前,我硬生生挨下了付鈺書那一劍,險些丟了命。當(dāng)初你不是也問過嗎?到底有多愛,才能連性命都不顧?我來告訴你,命對我來說不重要,但我這條爛命,卻能因為晚青妤一個笑容而茍活。”

    這命,多么卑微。

    “我好不容易將她從山上帶回來,卻因我受傷,朝堂與皇家對我棄如敝履,連職位都保不住。我本以為,作為父親,你會給我些許安慰,可是怎么可能,你轉(zhuǎn)頭便將我在親王府多年打下的根基盡數(shù)奪走。正因如此,我與晚青妤才陷入如今的困境。這便罷了,可我與她是夫妻,無論經(jīng)歷什么風(fēng)雨,那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結(jié)果太后非要插上一腳�!�

    他冷笑:“她管得還不夠多嗎?我從小到大在她那里吃了多少苦,你不也知道嗎?她恨不得將對你所有的怨恨都加諸于我身上。而祖母呢?只要不損害她自己,她便袖手旁觀。她在宮中斗了這么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扶你坐上皇位�?山Y(jié)果,你讓她失望了,連帶著我也被她放棄了�!�

    他越說越激動:“如今太后拿言書堂之事威脅晚青妤,逼她離開我,硬生生拆散我們。你不覺得可笑嗎?如今我們被欺負至此,你竟無動于衷,還要來打我?那日晚青妤在你院中與你說的話,你都聽不明白嗎?為了我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她費盡了口舌,她是多么可憐我。”

    說到這里,他只覺得渾身無力,哪哪都是痛的,連手都麻木了。他慢慢蹲下身,捂住發(fā)脹的腦袋,深深吸了幾口氣,聲音幾近哽咽:“父親,你的兒子很脆弱,也是需要你來保護的。而晚青妤,她也很可憐,也需要我來保護。我們都是可憐的人,活著沒辦法快樂,死也死不了。你說,累不累?”

    累不累?

    他的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只覺得雙眼模糊,渾身冰涼,唯有滑到唇邊的淚水是溫?zé)岬摹?br />
    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覺得疲憊至極,仿佛這十幾年來所有的堅強都在這一刻崩塌。

    蕭敖在黑夜中靜立許久,聽著他這些壓抑的怨言,這一次,他沒有反駁,沒有呵斥,也沒有再與他爭吵,只是默默聽著。許久之后,他的嗓音低沉到如同從沉悶的胸腔中發(fā)出一般:“你先跟我回家,后面的事,我來解決�!�

    他說到這里,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晚家的事,我會出面,晚青妤既是我們親王府的人,自然由我們親王府保護。只是你……日后行事,冷靜些,沖動終究解決不了問題�!�

    他說完,未蕭秋折等回應(yīng),便大步朝前方的馬車走去。

    夜風(fēng)夾雜著細雨,吹得他衣袂翻飛。

    蕭秋折慢慢站起身,他一步步跟在父親身后,明明距離那么近,卻覺得那么遠。

    今日,父親似乎比以往走得都慢了,與他的距離一點點在縮短。

    到了馬車旁,蕭敖立于車邊,掀開車簾,等蕭秋折上去后,他才上去。

    太醫(yī)早已在馬車內(nèi)等候,見蕭秋折渾身濕透,左臂的繃帶松散,血跡滲出,不由得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責(zé)備與關(guān)切:“公子,老奴已說過多次,您的傷口萬萬不可再沾水。若再不好生照料,這手臂怕是真的要廢了�!�

    太醫(yī)這話都說累了。

    蕭秋折直挺挺地坐著,發(fā)梢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他恍若未聞,目光空洞地盯著一處。

    太醫(yī)嘆了口氣,伸手欲替他脫下濕透的上衣,卻被他躲開,他皺緊眉,顯然不愿讓太醫(yī)動手。太醫(yī)無奈,只得作罷,轉(zhuǎn)而將他左臂的衣衫卷起,開始為他處理傷口。

    繃帶解開后,太醫(yī)見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然化膿,忍不住喊道:“您自己瞧瞧,這都成什么樣子了?怎就一點不顧惜自己呢?”

    蕭敖聞聲看去,只見蕭秋折整條手臂觸目驚心,肩頭還有幾道陳舊的疤痕。他半張臉隱在陰影中,眸色一沉,雙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蕭秋折察覺到父親的目光,掀了幾次眼皮,最終沒去與他對視。他咬緊牙關(guān),任由太醫(yī)為他處理傷口。

    馬車停在親王府門前,下了車,蕭敖并未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將蕭秋折送至蘭鳳居。

    父子倆一路上始終未發(fā)一言。送到蘭風(fēng)居門前,蕭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蕭秋折立在原地,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泛起熟悉的酸楚。兒時,他獨自蜷縮在漆黑的房間里,父親也是這樣轉(zhuǎn)身離開,只是這時與那時唯一不同的,是父親背影不如曾經(jīng)挺拔了。

    他踏入院中,目光落在院角那架秋千上,怔怔地望了一會,然后進了房間。他換上一身干凈的衣衫,坐在桌前,取出晚青妤曾經(jīng)寫給他的信,一封封細細翻閱。

    信紙上的字跡清秀雋永,一句一句皆是刻骨銘心,它們比太醫(yī)上的藥還要有效,他看著看著,竟覺得傷口沒那么疼了,看著看著,眼眶就濕了。

    沒過多久,祖母過來,先是長嘆一聲,隨后便是一番責(zé)備,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語氣中既有無奈,又有心疼。蕭秋折始終未發(fā)一言,只是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靜靜坐在桌前。祖母見他默不作聲,知他心情低落,終究不忍說,嘆氣離開了。

    后來陸臨匆匆趕來,進門見他安然無恙,終是松了口氣:“你可算回來了,真是嚇?biāo)牢伊耍野颜麄京城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都沒找到你。你告訴我,你到底去了哪兒?這么大的雨,你又帶著傷,是不要命了嗎?”

    蕭秋折依舊垂頭揉著腦袋:“我去看了看我母親�!�

    陸臨見他胳膊換了新繃帶,很心疼又無奈:“這么大的雨,你還帶著傷,是想讓她在天之靈為你擔(dān)心嗎?”

    蕭秋折默然不語,陸臨又問:“你與晚青妤鬧掰了?我聽說今日太后拿著圣旨逼你們簽和離書,還聽說,晚青妤先簽了字�!�

    這是徹底要決裂嗎?

    蕭秋折“嗯”了聲,回道:“太后拿言書堂之事威脅她,逼她與我和離,我不愿意,太后便親自下旨,逼她簽字,先讓她簽的,又讓我簽,我沒簽。”

    陸臨冷笑,想罵臟話:“你們本就是一對苦命鴛鴦,她還要強行拆散,心真是壞透了。不過此事站在晚青妤的立場上,也確實無奈。如今晚家水深火熱,她二哥的案子又懸而未決,任誰都會想著先護住家人。你莫要因此厭煩她�!�

    “厭煩?”蕭秋折抬了抬眼皮,苦澀一笑,“我求著她都來不及,怎敢厭煩?你說,他明明對我有意,卻偏偏不肯說。遇到麻煩,寧愿讓付鈺書為她擦眼淚,也不愿告訴我。我知道,她年紀小遇事害怕,可她該信我啊!我是她的夫君,我可以解決問題,可以護她,她怎么能一聲不吭地就答應(yīng)太后與我和離?”

    蕭秋折最在意的便是此,他很生氣很委屈。

    說到“夫君”二字,陸臨搖頭嘆氣:“看來你果真掏心掏肺了。之前我便與你說過,兒女之情急不得,還需講究些策略。你整日這般硬著頭皮往前沖,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只會把她嚇得不敢靠近你�!�

    一說到感情的事,陸臨就滔滔不絕:“像如今這般情形,你該明白,給她些空間,讓她靜下心來思考思考。而你需要做的,便是與她敞開心扉,把事情說開,兩個人一同面對。那和離書上,你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號,這是讓皇家顏面掃地,太后怕是連殺你的心都有了。之前的事還未解決,如今你又捅了這么大的簍子,以后該怎么辦?從前有個皇后已讓你焦頭爛額,如今又添了個太后,這倒好,兩個人都想要你的命,你把命給誰?”

    陸臨說話雖愛揶揄人,但也不無道理。

    蕭秋折胸口悶疼,說話聲音甚是低沉:“這么多年來,整個親王府一直被皇家拿捏。太后和皇后無非是仗著我父親在朝堂上無權(quán)無勢,又是個不顧家的,才逮著我使勁禍害。隱忍只會讓她們得寸進尺,若非顧慮太多,我真恨不得將那和離書甩在太后臉上�!�

    陸臨知他心中憤懣,但在這權(quán)勢滔天的世道里,人命如草芥,他又常常嘆了口氣,問:“那你接下來如何打算?我聽方齊說,晚青妤如今留在晚家居住,你是打算讓她一直住在晚家,還是……強行將她接回來?”

    蕭秋折聽到“強行”二字,苦澀一笑道:“你覺得我能用強嗎?只要看到她眼圈一紅,我心就跟著疼,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還談何強行?現(xiàn)在只能讓她先在晚家住幾日。她有事情不與我商量,私自答應(yīng)太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也很生氣。干脆分開幾日,大家都冷靜冷靜�!�

    他們倆的感情糾葛,陸臨也幫他們理不清,便道:“也罷,你們二人的事,你們自己慢慢解決吧。上次你托我查的事,我已查到了一些眉目。我大哥與小皇子有過接觸,確實在他身上看到了那塊玉佩。小皇子說,那玉佩是皇貴妃生前留給他的,還說那玉佩原本是一整塊,后來分成了兩塊,一塊留給了他,另一塊則給了當(dāng)年失蹤的姐姐。那玉佩我未曾見過,不過我大哥仔細瞧過,他說那玉佩通體碧綠,但有一部分像沾染了斑斑血跡,很是特別。”

    說到這里,陸臨審視蕭秋折,疑惑道:“你打聽這塊玉佩做什么?難道……你找到了皇貴妃失蹤的女兒?”

    蕭秋折聽到前面的話神情就已經(jīng)變了,有些慌亂地握緊了杯盞。

    陸臨察覺他的變化,湊近了問:“你莫不是真的找到了皇貴妃的女兒?不然為何如此在意那塊玉佩的事?我聽說當(dāng)年那孩子失蹤得不明不白,皇上派人尋了許久都未曾找到。你……不會真有什么通天本事,把人找到了吧?”

    陸臨瞪著眼睛驚訝不已。

    蕭秋折緩了下神,否認道:“沒有,你再去幫我查一查,看看當(dāng)年那塊玉佩是否曾在京中哪戶人家出現(xiàn)過�!�

    陸臨皺眉,抱怨道:“京中這么多戶人家,你讓我從何查起?難不成要一家一家去問?這豈不是大海撈針?”

    蕭秋折:“先從京中富貴人家查起。”

    先做排除。

    陸臨撓著頭,憂心道:“你眼下麻煩事一大堆,哪還有閑工夫去查這些?況且,趙老爺子的事,我父親和祖父雖幫你拖了一陣子,但你總得想辦法徹底脫身。還有顧家那邊,上次我們與他們的管事打了一架,顧老爺子氣得吐血,顧家人揪著我不放,還鬧到大理寺去告我。大理寺被他們攪得雞飛狗跳,天天一堆麻煩事。你說,眼下這亂糟糟的局面,我們該如何處理?能不管的事就別管了,先顧好眼前吧�!�

    蕭秋折只覺得他聒噪,用手指按了按眉心:“不行,我讓你查,你就必須查。”

    陸臨被他這話氣得直笑:“你看看你,你只敢在我這兒耍威風(fēng)。你怎么不敢在晚青妤面前強勢一些?若是有這份魄力,何至于鬧到如今這般地步?”

    陸臨又扯到晚青妤。

    蕭秋折煩躁地“哼”了一聲,又說:“我還有一事,需你去辦�!�

    陸臨頓時炸了毛:“合著你把我當(dāng)跑腿的了?你怎么不找別人,非要找我?”

    “全京城,我如今還能信誰?”蕭秋折也很無奈,“我聽說太后有個遠房外甥,前些年在京城里作惡多端,禍害了不少人,甚至玷污了一位官員的女兒,致其慘死。那官員曾告到皇上那兒,卻被太后攔了下來,后來那外甥被安排到外地做了個小官。你去找人,幫我把他綁來�!�

    “綁人?”陸臨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滿臉不可置信,“那可是太后的人,你讓我去做這等事,是想讓我腦袋搬家嗎?你怎么不讓方齊和方于去?”

    蕭秋折神色疲憊,顯然精力不濟,沉聲道:“我近來事務(wù)繁多,方齊需幫我處理瑣事,晚青妤如今在晚家,我得讓方于去保護她。我身邊只有他們兩個得力助手,實在找不出別人,只能勞你出面。你人脈廣,且你大哥的大舅子是將軍,隨便找?guī)讉身手了得的人,并非難事�!�

    陸臨聽罷,搖頭嘖嘴:“你倒是會算計,連我大哥的大舅子都惦記上了。我們這一大家子整日里盡給你擦屁股了�!�

    “那不然呢?”蕭秋折提起茶壺,倒了杯茶遞給他,“我母親去世,我無依無靠,難道我的外祖父,我的舅舅,我的表哥不該幫襯我一把?”

    陸臨嗤笑一聲,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好好好,幫你幫你,不然你又得去姑母那兒告狀,讓我睡不安穩(wěn)�!�

    他把茶杯擱在桌上,起身道:“不與你多說了,你自己調(diào)理調(diào)理心情,振作起來。后頭的事兒還多著呢,你那情敵怕是還要找麻煩。我聽說晚青桁被調(diào)到了付大人身邊,也不知在布什么局,你多留個心眼�!�

    提到付鈺書,蕭秋折眉頭一皺,顯然不愿多提。

    陸臨擺擺手走了。

    他走后,蕭秋折又在桌前坐了會,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書柜上。那里放著晚青妤的寶貝箱子,她回晚府時沒有帶走。

    他盯著箱子,心中掙扎良久,終是站起身來,將箱子取下,放在桌上。他掏出匕首,撬開鎖扣,把箱子打開。

    箱子里裝了許多物件,他一眼便瞧見了那塊格外顯眼的玉佩。他盯著玉佩,心中驚愕不已。將玉佩拿起,仔細查看,果然與小皇子身上的那塊一模一樣。

    小皇子那塊是左半邊,而他手中這塊是右半邊,兩塊玉佩顯然是一對。若這玉佩真是晚青妤的,那她極有可能就是皇貴妃失蹤的女兒,而他們之間確有血親關(guān)系。

    細細回想,皇貴妃當(dāng)年失蹤的女兒與晚青妤的年紀相仿。他記得皇貴妃生下女兒后,他曾隨太妃前去探望,那時的小娃娃白白胖胖,甚是可愛。后來不知為何,那孩子突然失蹤,再無音訊。

    他記得那孩子的生辰,與晚青妤的似乎并不相符,但生辰可以作假,誰又知道晚青妤的真實生辰究竟是何時?

    想到此處,蕭秋折只覺后背一陣發(fā)涼�?赊D(zhuǎn)念一想,若晚青妤真是皇貴妃的女兒,為何皇家查了這么多年,卻始終未曾找到她?

    還有一種可能,晚青妤手中的這塊玉佩并非她的,而是另有其人。這玉佩究竟從何而來,只有晚青妤自己清楚,而她卻始終不愿告知。

    蕭秋折將玉佩放回盒中,又見盒底放著幾封信,信封上皆寫著“鈺書”的名字。這是付鈺書寫給晚青妤的信,里頭究竟寫了什么,他無從得知。他拿起信,心中掙扎著,想要拆開一探究竟,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壓著好奇,又將信放回原處。

    里面還有一片金葉子,那是他七年前送給晚青妤的,她一直珍藏著。她還說自己并非念舊之人,可若真不念舊,為何還留著他送的金葉子,甚至留著付鈺書寫給她的信?

    她撒謊。

    蕭秋折頓時心生醋意。

    除了那三樣他認得的物件,箱子里其余的東西皆是晚青妤的私人物品。蕭秋折略略翻看了一番,便將箱子重新蓋上,上了鎖,放回原處。

    做完這些,他又走回桌前坐下,只覺得心口發(fā)顫。他不明白付鈺書為何會知曉如此隱秘之事?除非他曾經(jīng)見過這塊玉佩,也見過小皇子身上的那塊,才猜測出其中關(guān)聯(lián)。若真如此,付鈺書或許也并不知曉晚青妤的真實身份。但七年前的那樁舊事,他竟也知曉得一清二楚,挺讓人毛骨悚然。

    付鈺書好像對很多事情了如指掌,只是他近兩年很少留居京城,又從何得知?

    蕭秋折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中隱隱不安,便喚來方齊,吩咐他安派人暗中跟蹤付鈺書,查探他的一舉一動。

    ——

    太后因顧及顏面,壓下了蕭秋折違逆圣旨之事,故而此事并未傳揚出去,連晚青妤也未曾聽聞。

    自那太監(jiān)離去后,晚青妤便一直坐在窗前,望著院中的大雨。從上午到下午,又從下午到夜晚,她看著小雨漸漸變成大雨,大雨又化作暴雨,直至深夜,再到次日清晨,他始終未曾回房休息,只是靜靜地坐著,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在逃避什么。

    簽完和離書后,太監(jiān)定然已去了親王府,逼蕭秋折簽字。如今一日已過,親王府那邊卻毫無動靜,想必他也簽了吧。

    那晚他離去時,怒氣沖沖,定是對她失望至極�?蛇@又能怪誰呢?終究是她當(dāng)時太過絕情,傷了他。

    晚青妤這一日一夜未曾合眼,也未曾進食,只是呆坐在窗前,目光空洞地望著外頭。兩只眼睛腫得如核桃一般,卻渾然不覺。

    玉兒憂心她的身子,端了飯菜過來,又拿了煮熟的雞蛋,輕輕為她敷在紅腫的眼上。見她憔悴不堪,精神恍惚,玉兒溫聲勸道:“小姐,先去用些飯吧,身子要緊。二公子一直惦記著您,一遍遍問您如何了,就怕您不吃不睡,糟蹋了自己的身子。您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二公子想想,如今他正是艱難的時候,您若再有個好歹,豈不是讓他更憂心?”

    晚青妤只覺胸口如堵了一口淤血,疼得厲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只覺得渾身麻木。她對玉兒道:“玉兒,幫我端杯茶吧,我實在沒有胃口,只想喝口水�!�

    玉兒連忙去倒了杯溫?zé)岬牟瑁f到她手中,道:“小姐,先喝點茶緩一緩,待會兒再用飯�!�

    晚青妤接過茶杯喝下,溫?zé)岬牟杷牒�,身子稍稍暖和了些�?br />
    玉兒正欲再為她敷眼,卻聽外頭有小丫鬟匆匆跑來,稟報道:“小姐,付公子來了�!�

    “付公子?”玉兒聞言一驚,轉(zhuǎn)頭看向晚青妤,低聲問道:“小姐,您要見他嗎?”

    玉兒心中清楚,蕭秋折剛與付鈺書大打出手,鬧得很不愉快,此時付鈺書登門,只怕會讓誤會更深。

    晚青妤沉吟片刻,想到袁安河正在查付家之事,此時還不能與他撕破臉,需得穩(wěn)住他。于是她起身道:“我去見見他。”

    玉兒雖有些擔(dān)憂,但人已到眼前,躲也躲不掉,只得隨小姐一同前去。

    付鈺書此次前來,帶了許多禮品,見到晚青妤后,滿面笑容地說:“今日正好得閑,過來看看二哥,也順道來看看你。聽聞你前兩日搬回了晚府,如今可還習(xí)慣?”

    今日的付鈺書滿面春風(fēng),精神煥發(fā),臉上始終掛著笑意,心情似乎格外舒暢。他將禮品遞給管家,隨晚青妤一同往晚青禾的房間走去。

    晚青妤只是輕聲回道:“這里畢竟是我的家,住了十幾年,無論離開多久,回來依舊如初,沒有什么不習(xí)慣的�!�

    付鈺書笑了笑,向前一步與她并肩而行,溫聲道:“你四弟已在我父親手下當(dāng)值,我來告訴你一聲,他一切都好。我父親給他安排了個不錯的職位,他上手也快,加上我父親從旁提點,做起來頗為輕松。相信不久之后,他定能有一番作為�!�

    晚青妤聽著,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付家將四弟調(diào)去的真正目的,她尚未摸清。

    兩人行至晚青禾的房間,晚青禾見付鈺書來了,坐起身笑道:“這個時候你怎么來了?沒有公務(wù)要忙?”

    付鈺書笑著回道:“今日我休沐,特地來看望二哥。二哥身體可好些了?”

    晚青禾應(yīng)道:“已經(jīng)好多了�!闭f罷,請他坐下,又吩咐人上了茶。

    付鈺書說起言書堂的事:“關(guān)于嚴書堂一事,二哥且放寬心。昨日我父親在朝堂上又替你說了些話,還找了幾位大臣一同為你辯解。如今皇上那邊尚不敢輕易下定論,有我父親與幾位大臣周旋,定能為您爭取些時日,待查明真相,還您一個清白。”

    他的言下之意,是付家與他父親正在竭力相助晚青禾。

    晚青禾:“多謝伯父為我如此費心,改日我定當(dāng)?shù)情T拜謝�!�

    付鈺書含笑擺手,語氣謙和:“二哥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兩家素來交好,當(dāng)年你曾救過我,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于心,感激不盡。況且我與青妤自幼一同長大,情誼深厚,早已將晚家視為自家人。往后若有什么難處,盡管來找我,我也會常來看望二哥。”

    付鈺書依舊如往日般,說話溫聲細語,待人接物皆是和善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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