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我十八年來收到的第一個(gè)生日紅包。</p>

    “謝謝媽�！蔽冶Я吮���，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廉價(jià)肥皂味混著淡淡的血腥氣。</p>

    網(wǎng)吧里，我顫抖著手輸入準(zhǔn)考證號。</p>

    屏幕跳轉(zhuǎn)的瞬間，我捂住嘴——715分，省排名第三。</p>

    我狂奔回家，路上買了母親最愛吃的豆沙包。</p>

    推開門時(shí)，她正在補(bǔ)我那件褪色的校服。</p>

    “媽！我考了715分！”我把成績單舉到她面前。</p>

    母親的手抖得厲害，針扎到了手指。</p>

    她看著那小小的血珠，突然嚎啕大哭：“太好了……太好了……我女兒有出息了……”</p>

    我們相擁而泣，直到父親再次來電。</p>

    母親擦干眼淚接聽，臉色越來越蒼白。</p>

    “阿凜，昭月考了715分！……什么？工地出事了？要賠五萬？……可是下個(gè)月她的學(xué)費(fèi)……”</p>

    我奪過電話：“爸，我可以申請助學(xué)貸款，媽身體不好，你別……”</p>

    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小孩子懂什么！讓你媽接電話！”</p>

    那天晚上，我去了酒吧應(yīng)聘兼職。</p>

    老板看我學(xué)生模樣本來不想收，聽說我是省探花才勉強(qiáng)同意。</p>

    成績帶來的喜悅早已被現(xiàn)實(shí)的沉重取代。</p>

    “服務(wù)員！再來一打啤酒！”</p>

    我端著托盤走向角落的卡座，那里坐著幾個(gè)穿名牌的年輕男孩。</p>

    剛放下酒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p>

    “小妹妹，陪哥哥喝一杯？”領(lǐng)頭的男孩咧嘴一笑，滿嘴酒氣。</p>

    我試圖掙脫，卻被他拽到懷里。</p>

    其他人大笑起來，有人開始探索我的大腿。</p>

    “放開我！”我掙扎著，卻被灌了一口烈酒，嗆得眼淚直流。</p>

    “裝什么清純！在這種地方打工，不就是為了錢嗎？”男孩從錢包抽出一疊鈔票塞進(jìn)我領(lǐng)口，“這些夠不夠？”</p>

    我拼命掙扎，突然頭皮一痛——有人揪住我的頭發(fā)，把我往包廂拖。</p>

    我尖叫著求救，酒吧音樂卻震耳欲聾，沒人往這邊看。</p>

    包廂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知道完了。</p>

    劇痛中，我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音，聽見他們的哄笑，聽見有人說了句“別玩出人命”。</p>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只記得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天花板上閃爍的彩燈，像極了小時(shí)候媽媽帶我看的星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