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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架的時候阮棉棉也在場,阮棉棉人如其名,軟的跟柿子一樣好捏,棉的跟棉花似的踢一腳都沒個響。

    但魏思初打架那會兒,她跟個忽然覺醒的獅子似的,幫著魏思初又抓又撓,雖然她用處不大,但后邊通風(fēng)報信叫校長來的也是她。

    魏思初瞥她一眼,冷冷淡淡:“哦。”

    兩人交頭接耳,趙晴已經(jīng)拿著課本從外邊進來,一眼看見魏思初,眼底里有些意外,沒想到打架斗毆還能好端端坐在教室里。

    又想到昨晚上那通電話,火氣莫名就上來了:“不要說小話,左手邊第3排第6個站起來,重復(fù)一下我昨天課上說了什么內(nèi)容。”

    大家各自對號入座。

    最后齊刷刷把目光再次投向了魏思初。

    魏思初雷打不動坐在椅子上,心里想著盛放那廝究竟是不是誠心誠意邀她出去吃飯。

    “思初,趙老師叫你呢�!敝苓呌腥送屏送莆核汲醯母觳病�

    魏思初回過神,這才抬起眼冷冷看向講臺上的趙晴。

    眸色冷傲,帶著些許漫不經(jīng)心。

    趙晴極其不爽她這眼神,好似在提醒她昨晚上那通電話的事兒,讓她這個做老師的很沒臉,她驟然開口:“魏思初,我在叫你回答問題,你聾了嗎?”

    魏思初幽幽站起身:“原來趙老師知道我的名字,那剛才繞來繞去說的這左手邊3排第6個的,是在念咒嗎?”

    周圍頓時一片笑聲傳來。

    同學(xué)們都在起哄。

    趙晴瞬間被惹惱,作為教師卻被學(xué)生當(dāng)面挑釁,不管是昨晚那通電話,還是現(xiàn)在,都讓趙晴怒火中燒:“都給我閉嘴!誰再笑一個試試?”

    幾秒后,全班漸漸恢復(fù)沉寂。

    趙晴這才重新看向魏思初,語氣火藥味很重:“讓你重復(fù)一遍昨天我講過的內(nèi)容,別的不用你說。”

    “趙老師,我昨天可沒來上課�!蔽核汲跆嵝选�

    昨天事發(fā)突然,齊敏找茬兒,伙同幾個女生把她關(guān)在洗手間里,她缺了一下午的課,后邊打起來,校長才出面把幾個學(xué)生都送回家。

    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

    到今天為止,幾乎全校都知道了。

    趙晴作為班主任,怎么可能不知情?

    她就是知道,所以故意刁難:“缺課曠課你還有臉說?給我去走廊上站著去!”

    魏思初幽幽的瞥了趙晴一眼。

    “看什么?”趙晴呼吸不暢,心底里又氣又怒,氣的是魏思初這張過于艷麗的五官,怒的是魏思初這目中無人的樣子。

    在這個學(xué)校里上學(xué)的基本上全是富二代,多多少少有點貴氣在身,但魏思初身份尷尬。

    名不正言不順。

    就是個私生女,說出去也丟人現(xiàn)眼。

    所以趙晴才會肆無忌憚?wù)也鐑�,就是仗著魏思初這身份不雅觀,估計也不敢太囂張。

    魏思初起身時帶動了椅子,椅子角在大理石地面上劃拉出一道尖銳的聲響,她無所謂的朝著外邊走,白皙的額頭上貼著的創(chuàng)口貼更加增添了幾分破碎美:“趙老師為人師表,聽說連續(xù)帶了三屆高三學(xué)生,也不知道這職業(yè)生涯究竟能持續(xù)多久,還能不能過完今年�!�

    第9章

    你不該打?你欠的

    魏思初路過講臺,跟趙晴擦肩而過,目光掃過趙晴的前胸,領(lǐng)子很低,稍微一垂眸就能看見里面的春色。

    “趙老師,跟盛放說話的時候,沒現(xiàn)在這么兇吧?”

    趙晴握緊手,猛的皺眉死死盯著她看。

    魏思初偏過頭,壓低了聲音只有彼此之間才能聽見:“好癟,發(fā)育不良啊趙老師�!�

    一瞬間,趙晴氣的渾身都在發(fā)抖:“滾出去!”

    魏思初眼角余光瞥見窗戶邊上一道高大身影不遠不近朝著這邊走,她忽然挑起嘴角,短促的笑了聲:“盛放喜歡胸大的,不是你這種四季豆�!�

    “趙晴,”魏思初的身高比趙晴還要高出一些,她腿長,又細又白,路過趙晴還在低聲說,“你樂意送上門倒貼盛放還不一定拿正眼看你,人貴有自知,剛巧你沒有。”

    啪!

    趙晴揚起手,驀然甩了個耳光過去。

    魏思初臉頰微偏,被打時沒有任何反抗,她皮膚白嫩,這一下力道很足,迅速紅腫一片,她垂著眸抿唇,才說:“老師怎么打人�!�

    底下的學(xué)生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阮棉棉反應(yīng)最快,高聲大喊:“老師打人了!老師打人了!”

    趙晴臉色紅溫,她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定,眼看著這群兔崽子又要鬧翻天,而罪魁禍?zhǔn)拙褪茄矍暗奈核汲�,火的她狠狠揚起手,想再給一巴掌。

    然而這巴掌沒落下去——

    “盛,盛先生……”

    趙晴的手腕被盛放捏住,一道高大的身影橫擋過來,魏思初順勢被盛放拉到身后,她一聲不吭,連看都沒多看這場景。

    骨骼有輕微的響聲。

    盛放捏著人沒放,視線在魏思初腫了的臉蛋上掃過,瞇起眼:“林校長,教師動輒打?qū)W生,是什么新奇校風(fēng)么?”

    林治國跟在后頭,一看天都塌了。

    剛才還信誓旦旦說學(xué)校不會有人敢欺負魏思初,就沖盛放捐贈的這棟樓,那也得把魏思初當(dāng)財神爺供著啊,沒想到一轉(zhuǎn)眼,這財神爺還沒坐熱,又出事了。

    林治國戰(zhàn)戰(zhàn)兢兢:“盛總,興許是有什么誤會……趙老師平時溫柔善良,不會打?qū)W生的�!�

    “林校長的意思是,我家孩子挨了打,是她自己的問題?”盛放冷言。

    林治國冷汗涔涔:“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放語氣一沉:“意思是我家孩子活該?”

    趙晴渾身都在發(fā)抖,手腕痛的她想哭,但女人之間的勝負欲讓她不得不強撐著,她不想在魏思初跟前丟人,輕聲喊了句:“師哥,她剛才故意……”

    以前在一個母校,趙晴的父親是盛放的導(dǎo)師,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所以兩人從前來往次數(shù)較多。

    關(guān)鍵盛放平時不近女色,沒聽說他跟哪個女人走的格外近,也就一個趙晴,以前母校里經(jīng)常傳言說趙晴是盛放的初戀,兩人好過。

    但只有趙晴自己知道,她跟盛放一直都清清白白。

    正如魏思初所說,她倒貼,盛放都不一定看得上眼。

    魏思初是故意挑釁,但趙晴是真切的聽進心坎里去了,一個沒忍住才甩了一巴掌過去,如今竟然被盛放親眼看見了,趙晴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師哥,魏思初不是什么好苗子,就是個天生壞種!”

    簡直心機。

    剛才肯定是看見盛放要過來,故意刺激她發(fā)怒。

    趙晴振振有詞,指著魏思初開口:“你問問她剛才都說了什么!”

    其實盛放根本懶得問,也不在乎什么前因后果,是非對錯在他眼里并沒有多重要,他只盯著魏思初腫了一片的臉蛋,微微皺眉。

    這目光看過去。

    魏思初以為他要問她前因后果,她垂著眸避開了他的目光,一只手捂著受傷的臉,長睫撲閃,像是要哭。

    “憋回去。”盛放大掌伸過來,直直蓋住了她一張臉。

    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巴掌臉,她臉還沒他手大。

    “林校長,一天之內(nèi)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盛放牽著魏思初,眾目睽睽就這么把人帶走了:“盛家的小孩也不是非要找個學(xué)校才能上課,相反,學(xué)校要是還想繼續(xù)開下去,可不是容易的事�!�

    這話。

    簡直和魏思初剛才威脅趙晴的,如出一轍。

    這兩人……

    像的離譜。

    林治國是最著急的,好端端的投資就這么黃了,如今還得罪了盛放,學(xué)校未來的前景都不知道怎樣,關(guān)鍵是怕盛放私底下報復(fù)。

    “趙老師,這件事還請你給我一個解釋,我們學(xué)校可用不起你這樣隨便對學(xué)生動手的教師……”

    ……

    魏思初被盛放牽著走了好一段路。

    在操場后方的林蔭小道上,魏思初一抬頭就能看見盛放寬大的背影,僅僅只是一個背,也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盛放,盛放。

    這個人,還真的狂的不像樣。

    魏思初對他的做法頗有些意外:“不管你那老相好的了?”

    手撒開,盛放把她撇下去:“你給我老實一點�!�

    魏思初不介意,繼續(xù)自顧自上來牽著他的手掌,她的手不大,和他對比起來顯得嬌小,她只握住盛放兩個手指,不冷不淡的說:“你舍不得她�!�

    她早知道趙晴跟盛放的關(guān)系不一般,就憑那句“師哥”叫的,也比旁人要多一點情份。

    要換成別人,她隨隨便便就能把人整死。

    這個趙晴仗著一個“師妹”的身份,她爸是盛放的導(dǎo)師,就這一點,魏思初就知道盛放估摸著不會對趙晴怎么樣。

    這巴掌她挨虧了。

    魏思初在心底里盤算了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吃虧了,做了虧本買賣,一張冷艷的臉蛋上滿是不高興:“她打我。”

    盛放扳過她的腦袋,目光在她紅腫的臉蛋上掃過,巴掌印明顯的不得了,隱約有變淤紫的跡象,他冷聲:“你有時候確實該打�!�

    魏思初小臉一垮。

    她驀然松開盛放的手指,冷冷的瞥著他,語氣說不出什么感覺,大概是冷艷美人委屈起來都是別樣的韻味:“你再說一遍?”

    “你不該打?”盛放捏她下巴,打量這片紅腫,“一天天欠的�!�

    魏思初甩開他的手,雙眸亮堂堂的盯著他,一股子韌勁迎面而來,她是生氣了,氣的她不想搭理盛放:“老相好就是老相好,打了我還能全身而退,我這人吃不了虧。”

    “盛放,你要是向著她,以后就別來見我�!�

    魏思初丟下他,轉(zhuǎn)頭就走。

    路邊停著車,魏思初自顧自上車,吩咐司機:“回家!”

    “二爺還在后邊,要等等嗎?”司機低聲詢問。

    魏思初冷笑連連,盛放這么能耐,不是有雙腿么?自己不會走?

    用她等什么等?

    她欠的她才等。

    “我說回家,”魏思初眼一冷,“人家天之驕子,我哪配跟他一輛車,改明兒可別看我不爽了把我掃地出門,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哪里敢招惹他,他厲害的很�!�

    司機嚇都要嚇?biāo)�,這小祖宗又說什么呢。

    誰又惹小祖宗了。

    司機只好踩了油門,輕聲說:“小姐別生氣,剛才郭秘書說醫(yī)生在家里等著了,您臉上的傷不想去醫(yī)院看,在家里看也一樣的�!�

    魏思初整個身體往座位上靠,冷聲:“他姘頭在外邊打了我,他扭頭在家里找醫(yī)生給我看,合著我就是活該�!�

    司機哪敢說話,垂著頭看路認真開車。

    一到家,魏思初就吩咐傭人:“王媽!把大門給我鎖了!”

    王媽一聽這口吻,立即跑過去小心翼翼的哄:“哎呦怎么了?這臉蛋怎么壞成這樣,誰欺負你了?二爺知道嗎?”

    魏思初蹬蹬蹬的跑上樓,進入臥室后把門一甩,“哐”的一聲驚天動地似的。

    “把門鎖死,誰也不許放進來!”魏思初沖樓下喊。

    王媽一開始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幾分鐘,一輛賓利開到大門,她就明白過來了——

    合著是防盛放呢。

    不讓盛放進來。

    “二爺。”王媽站在大門口迎接,小心翼翼的鎖上門。

    盛放眉頭一皺:“大白天鎖什么門?我還沒進。”

    王媽又拿鑰匙開鎖,想把人放進來,但又說:“小姐說鎖門,您看您還進嗎?”

    盛放下車那會兒站在花壇邊上,抽了一支煙,才揚起頭看了眼樓上的方向,講:“不用了,我懶得進,你鎖吧。”

    王媽一瞬間有些猶豫。

    盛放一口煙吸進肺里,頭一次嗆到,越想越火,冷冷說:“就這臭脾氣,改天被人打死在外邊都沒人管,我巴不得她在外邊挨打,多給點教訓(xùn)長點記性�!�

    魏思初從樓上砸了個花瓶下去。

    就砸盛放的腳邊上。

    盛放嚇一跳,揚起頭看她:“你再砸一個試試?”

    魏思初沖王媽開口:“鎖門,以后都別放人進來�!�

    說完,魏思初把窗戶一關(guān),隔絕一切聲音。

    王媽左右兩邊看了看,淡定的讓其他傭人過來收拾花瓶碎片,一邊鎖上門,一邊跟盛放說:“女孩子叛逆期,這個年紀(jì)確實有些暴躁,二爺自小給小姐帶大的,也知道她什么脾氣�!�

    盛放說:“誰理她�!�

    上了車,賓利怎么來的怎么走。

    王媽嘆了一口氣,這兩人……

    魏思初在臥室,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樓下沒聲音了,也知道盛放應(yīng)該離開,她開了門,自顧自下樓,醫(yī)生已經(jīng)在客廳等著了,她往沙發(fā)上一坐:“會破相嗎?”

    “這巴掌打的有點重,”醫(yī)生檢查了下,“涂點藥吧。”

    魏思初對自己的臉蛋還是很在意的,在意程度高過對盛放的,畢竟兩條腿的男人太好找,她這萬里挑一的美貌僅此一份。

    盛放愛滾就滾,她懶得理他。

    她湊過去扒拉醫(yī)生的醫(yī)藥箱:“要給我用最好的藥�!�

    “當(dāng)然,小姐放心�!贬t(yī)生笑著回答。

    王媽把醫(yī)生送走之后,又有一批傭人把這個月新的生活用品搬進來,很多都是女孩子的私密用品,王媽跟在后頭說:“小姐,你跟二爺生什么氣,二爺給你一手帶大,小到你6歲剛來這里那會兒人生地不熟還認床,他抱著你哄著你睡覺�!�

    “大到你后來長大了,來月經(jīng)那會兒還是他給你……”

    剩下的王媽不說了。

    但王媽想了想,還是補充:“每個月那幾天日子,郭秘書都讓人給你買好多補氣血的,算算日子快來了,別到時候痛的睡不著,等下給你弄點紅棗枸杞茶�!�

    第10章

    小祖宗想不想看場煙花?

    郭昭屁顛屁顛趕到小閣樓時,發(fā)現(xiàn)大門落了鎖。

    “吡斯吡斯!”

    郭昭朝著別墅內(nèi)的王媽打信號:“王媽,給我開開門�!�

    王媽不想下樓,站在二樓陽臺說:“小姐說不讓人進,你走吧�!�

    郭昭沒臉沒皮的下車,從后座搬出來一個新盆栽,花瓣兒紫的發(fā)黑,玫瑰花新品種,花了大幾十萬才買回來的:“小祖宗要的花兒,花兒!我給她送來了,開開門呀�!�

    “說了不讓人進�!蓖鯆寷]動,說了句。

    郭昭不信:“你就是不想下樓�!�

    王媽下巴一抬:“對,那咋了?”

    郭昭:“……”

    “不讓人進就不讓人進,惹小姐生氣,你去哄��?”王媽白眼一翻。

    郭昭一臉委屈,差點跪著哭一個:“誰說我是個人?你就當(dāng)我是個玩意兒�!�

    秘書做到這個份上,能屈能伸,王媽都佩服,心想這郭昭不愧是能跟在盛放身邊好幾年的親信,能存活至今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讓他把花兒放下,人走�!蔽核汲鯊臉巧弦黄常匆娀▋�,冷艷的臉蛋上才有些緩和。

    王媽這才下樓去開門,把花兒接了,轉(zhuǎn)頭又把門鎖上。

    郭昭剛邁進去一只腳,差點沒給他夾斷了。

    他瞪大眼,一只手攀著門:“王媽,通融通融……”

    王媽狠狠瞪他一眼:“誰欺負小姐了?瞧給臉蛋打的,腫成那樣,長這么大二爺都沒碰她一根頭發(fā),去了趟學(xué)校傷了兩回,怎么?看她身邊沒人,覺得好欺負?”

    郭昭那是有苦難言,欲言又止:“老師打的�!�

    “哪個老師敢打?qū)W生?”王媽氣急敗壞。

    轉(zhuǎn)念一想,王媽登時回過味來:“那個姓趙的?”

    “嗯,”郭昭一臉為難,“還不知道盛總什么意思,一個是師妹,一個是……我還沒想好怎么處理,這事兒我作不得主,得看盛總心意。”

    王媽更火大:“你滾。”

    郭昭:“……我也想給小姐出氣啊,關(guān)鍵趙老師那邊我不好出面……”

    “快點滾�!蓖鯆屭s人。

    郭昭又苦了吧唧一張臉,把盆栽放下后,又勤快的跑去后備箱搬東西,招呼了幾個保安過來一起搬:“都是補氣血的,紅糖也有,上個月放了好幾天煙花,小姐這個月還想看嗎?”

    “不看�!蓖鯆屨f。

    郭昭哭:“你都沒問問小姐的意思……還是看看吧,看了煙花分散注意力,不會那么疼,醫(yī)生我也打過招呼了,這幾天都守在這里。”

    這些都是盛放默許的,畢竟放一場盛世煙花直接花費上百萬,就為了分散個注意力,誰家哄姨媽痛是這么哄的。

    要不是盛放默許,區(qū)區(qū)一個秘書,郭昭也沒這權(quán)限放這種天價煙花。

    魏思初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細致的給自己上藥,左照一會兒,又照照自己右臉,就算戰(zhàn)損了,也是美的驚心動魄。

    只不過魏思初不太高興。

    越想,這巴掌就越是虧。

    她就該當(dāng)著盛放的面打回去,到底是為了試探盛放的心意忍下了,但這一忍,越想越氣。

    “沒用的女人才會拿自己去試探男人,”魏思初把藥膏丟到桌上,微微抿唇,“我就便宜你這一次,下次想都別想�!�

    上了藥,就聽到樓下王媽在指揮著人搬東西。

    魏思初坐在搖籃椅上晃啊晃,打開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學(xué)校的事情已經(jīng)鬧到網(wǎng)上去了,當(dāng)時趙晴打人的時候全班人都在,有不少學(xué)生是實時拍攝的,打人的視頻流傳出去,趙晴登時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什么流言都有。

    大眾趨勢就是趙晴作為教師,第一,上課的時候竟然對學(xué)生惡語相向,這什么態(tài)度,好像誰欠她錢似的,張口就罵學(xué)生是不是聾子。

    第二,趙晴無緣無故體罰學(xué)生,學(xué)生都說自己昨天因故沒來上課,還要強人所難刻意刁難,答不上來問題就要被體罰。

    第三,趙晴精神有問題,好端端的竟然動手打?qū)W生,作為一個成年人,動手沒個輕重,把學(xué)生打的都毀容了。

    這些問題持續(xù)在發(fā)酵,現(xiàn)在的人上網(wǎng)速度快的很,一下子因為趙晴打人事件,學(xué)校都火上熱搜了。

    一時間,全是負面影響。

    學(xué)校不得不暫時停了趙晴的職,讓她回家去。

    論壇里不少人在平地起高樓,全是憐惜魏思初,心疼壞了:“果然人美是非多,前有齊敏無故掐架,后有趙晴發(fā)瘋打人,可憐我們�;w弱無助,老被人欺負�!�

    “魏思初我知道她,平時冷冷清清的,也不愛說話,沒事兒根本不會去得罪人,因為她誰也不愛搭理,齊敏是嫉妒,趙晴是為什么?”

    “聽說趙晴看上魏思初她家長了,勾搭不成,這才為難女兒,赤裸裸的報復(fù)�!�

    “媽呀,什么人啊……”

    “這種人也配當(dāng)老師?”

    “趙晴滾出學(xué)�!�

    ……

    魏思初看了一圈,面無表情,仿佛這些人談?wù)摰闹魅斯⒉皇撬�,她就�?dāng)看個熱鬧,學(xué)校大大小小的群里也在說這些,還有人開視頻群聊。

    她不小心點進去了一個,正好視頻上了,大家原本都在說趙晴滾出學(xué)校,要力挺魏思初,畢竟魏思初冷冷淡淡的誰也沒招惹,無故惹上小人報復(fù)才最讓人心疼。

    視頻連接。

    出現(xiàn)了魏思初這張冷到極致的美艷臉龐。

    眾人談?wù)摰穆曇絷┤欢埂?br />
    好幾秒,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魏,魏同學(xué),你,你還好嗎?”

    魏思初下意識的伸出手遮擋自己受傷的臉龐,緊接著掛斷了視頻。

    前后也就幾秒鐘的時間。

    但群里一瞬間瘋狂到爆炸!

    手快的早就截了圖片,畢竟魏思初每一幀都是絕美的,360度無死角的好看,這一截圖,又開始在網(wǎng)上發(fā)酵,都說有圖有真相,趙晴把人打的毀容是事實,瞧這臉傷的,都淤紫了。

    趙晴遭受了好幾天的網(wǎng)暴,終于撐不住,回家跟她爸一提,趙教授也是沒辦法,因為這事兒名譽受損,只好私底下給盛放打了個電話,邀請盛放來家里吃頓便飯。

    第11章

    聽說那個孩子是你一手帶大的

    包廂燈光暗淡,男女交座,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推杯換盞。

    盛放端坐在主位上,眾人都在極力討好巴結(jié),想順著盛放的心意辦事,有女人主動上去遞煙,打火機的亮光照了他的薄唇,微抿,似不近人情到了極點。

    大家明著在談笑風(fēng)生,實際上都密切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生怕怠慢了這位爺。

    “林校長,你找我有事兒?”

    盛放單手掐煙,點了點煙灰,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林治國從進入包廂這一刻開始就在打擺子,雙腿抖個不停,一下子沒撐住,撲通一聲磕在地上:“盛總,趙晴我已經(jīng)開除了,學(xué)校不會留這樣的人繼續(xù)授課,您行個方便,我們學(xué)校是無辜受累的呀……”

    “瞧林校長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惡霸似的,”盛放把幾個酒杯倒?jié)M了推過去,“林校,喝幾杯,放松放松,別緊張�!�

    按理說這里屬于有錢人的銷金窟,酒都是怡情的,不會有純度數(shù)的酒,但偏偏桌上這幾瓶全是白的。

    盛放沒什么表情。

    但周圍人都看出來了——

    這是不爽呢。

    也不知道誰招惹盛放了,他一整天都沒個好臉色,看誰都是一副陰氣沉沉。

    “我,我,那我就喝幾杯……”

    林治國也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喝,如今學(xué)校的名聲差成這樣,要是盛放不高抬貴手,怕是真的開不過今年了。

    一杯,兩杯,三杯……

    喝下肚,林治國已經(jīng)眼冒金星,臉頰紅了一片。

    這大玻璃杯子,再喝怕是要死。

    可盛放卻是一句沒說,林治國又不敢自己停,只能繼續(xù)笑著一張臉,滿上一杯:“盛總,我再敬您一杯……”

    周圍人眼觀鼻鼻觀心,都沒打算幫著說句話。

    雖然不知來龍去脈,但也聽說網(wǎng)上的事兒了,圈子里少數(shù)人知道盛放是自己養(yǎng)了個女孩兒的,但據(jù)說保護的挺好,一般人連她的面兒都沒見過。

    只知道有這么一號人。

    還有一個重點,女孩兒姓魏。

    大家生怕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心下里都想著離姓魏的女孩兒都遠一點,只要姓魏的,就得小心再小心,可別到時候犯到自己頭上要倒大霉,不是怕女孩兒,而是怕女孩兒背后的盛放。

    這不?

    林治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林校好酒量,這么能喝,這一瓶都給你�!笔⒎抛炖锏鹆烁鶡�,一側(cè)的女人順勢過來點火。

    他不著痕跡避開女人的觸碰,漫不經(jīng)心點了點手機,頁面還在幾天前魏思初發(fā)送過來的:【盛放,給我買時尚雜志上那條限量版項鏈,我喜歡�!�

    除此之外,沒別的信息了。

    這還是魏思初讓人鎖門之前幾天發(fā)的。

    盛放順手把圖片發(fā)給了郭昭:【去買�!�

    郭昭那頭秒回:【收到。是送給小姐嗎?】

    盛放沒回。

    買女人的項鏈不送人難道他自己戴脖子上嗎?郭昭這傻逼東西。

    郭昭打了好幾個噴嚏,一頭霧水,但也是迅速去下單買了,改明兒就送到小閣樓去,每次小祖宗發(fā)脾氣一看見這些首飾啊,寶石啊,翡翠啊,值錢的啊,她就能稍微給個好臉。

    桌上林治國快要哭了,只覺得這一瓶下去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盛總,趙晴好歹也是跟您一個母校出來的,她父親趙教授在我們學(xué)校也有不少建樹貢獻,我實在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一提到趙教授,盛放倒是眉梢微動了下。

    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電話進來,屏幕上寫著的備注赫然就是“趙焦”。

    “趙教授�!笔⒎畔乳_了口。

    那頭趙焦也是難以啟齒,當(dāng)初盛放確實是他帶著的學(xué)生,但盛放天資聰穎,根本用不著他指點什么,唯一有過的交集也就是他沒管盛放做事,給人方便,有一層不淺不淡的情份。

    “阿放,本來我沒想打擾你的,”趙焦支支吾吾,深呼吸了一口氣,“只是現(xiàn)在網(wǎng)上消息發(fā)酵的太快了,小晴做錯了事情她認,我也常說她這脾氣是該好好改一改了,遲早捅出簍子來,這不是?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盛放沒搭腔。

    趙焦尋思著這些話估計沒說到位,又低聲:“是我沒教導(dǎo)好小晴,聽說那個孩子是你一手帶著的,傷得怎么樣?現(xiàn)在還好嗎?我想問問你那孩子什么時候方便,我?guī)е∏绲情T拜訪,給孩子道個歉�!�

    “不用了�!�

    盛放終于是開了尊口,瞇起眼:“門鎖了誰都進不去�!�

    ��?

    門鎖了?

    進不去?

    趙焦實在是沒聽明白,但勝在態(tài)度好,輕聲繼續(xù):“阿放,我們也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方便,我想請你來家里吃個飯?順便商量商量這件事該怎么解決的好,說到底其實咱們都是自己人,按理來說小晴就應(yīng)該好好照拂這孩子的,我已經(jīng)罵過她了,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

    “趙教授,飯我就不吃了�!笔⒎艣]什么語氣。

    “是是是,我也知道你很忙……”

    趙焦低聲下氣,姿態(tài)已經(jīng)放到最低:“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這么發(fā)達,發(fā)酵的快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但我就怕有人故意渾水摸魚,想把輿論推到最高點,這不管對誰都沒有好處�!�

    趙焦也是過來人了,心下多少猜測些許盛放的心思,提醒說:“那孩子被你保護了這么多年,如今要是一朝暴露在媒體跟前,怕是……”

    這話確實是個精髓。

    精準(zhǔn)的踩中了盛放的心意。

    魏思初的長相太危險了,她長得美,而且越長大,這容貌就和素錦太太越發(fā)相似,被網(wǎng)上關(guān)注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一個不小心傳到了盛家老宅那邊……

    盛放婉拒了這頓飯。

    趙焦很焦慮,因為盛放沒給準(zhǔn)話,不知道盛放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小晴的事兒……你放心,如果那個孩子覺得委屈,心里過不去,我一定帶著小晴登門道歉,我也知道,這打人耳光的事兒對小孩子來說確實是一輩子的陰影,我也不想讓小孩子吃這個虧�!�

    盛放只不冷不淡的:“嗯�!�

    這是要道歉,還是不需要道歉呢?

    趙焦心急如焚。

    摸不準(zhǔn)這意思。

    第12章

    盛放他怎么敢的

    魏思初每天都有睡午覺的習(xí)慣,臥室里是按照她的喜好裝潢成清新淡雅的風(fēng)格,冷調(diào)讓人心情寧靜,她迷糊中睜開眼,長睫撲扇,白嫩的臉蛋上全是惺忪朦朧。

    “小姐,您醒了?”

    郭昭蹲在床邊,一臉討好的盯著魏思初看。

    魏思初一仰頭,就看見原本是天花板的場景忽然變成了一個男人的大臉盤子,郭昭就這么站在床頭彎腰湊過來。

    一秒,兩秒。

    魏思初徹底被嚇醒了。

    “誰讓你進來的?”魏思初從床上爬起來,迷茫的神色瞬間變成驚愕。

    郭昭從身后掏出一個黑絲絨盒子,精美高端,獻寶似的湊上來:“小姐,給您的。”

    魏思初爬起來的時候還在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幸好她午睡沒有脫衣服的習(xí)慣,不然就剛才這兩下,她就得走光。

    她皺眉,冷眼掃過郭昭。

    郭昭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努力變著花樣的把盒子送到魏思初跟前,想讓這小祖宗高興高興,但魏思初遲遲沒動作,郭昭才后知后覺——

    魏思初長大了。

    不再是之前那個小小的孩子了。

    她還可以是個女人了。

    郭昭一時間紅了臉,背過身去,結(jié)結(jié)巴巴:“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不會隨便再進來�!�

    郭昭跟著盛放的年頭很久,久到當(dāng)初魏思初還是個八九歲小孩子,他就在了,一直以來他都把魏思初當(dāng)孩子看,從來沒想到魏思初是個大姑娘了。

    從前魏思初認床,發(fā)火生氣的時候,郭昭都會變著法的給驚喜哄她高興,他進臥室也沒個設(shè)防,只覺得小孩子而已,沒什么計較的。

    當(dāng)然,這些“驚喜”禮物,也都是盛放讓的。

    但現(xiàn)在不同了。

    郭昭低垂眉眼,不經(jīng)意間瞥見魏思初精致好看的鎖骨,白嫩的臉蛋上是粉色的嬌憨,渾身上下仿佛自帶著一股子香氣,襯衣領(lǐng)口下是獨屬于女人才會有的傲人風(fēng)光……

    僅一眼,郭昭便意識到——

    魏思初是女人,而他,是個男人。

    他出現(xiàn)在魏思初的臥室里,是極其不妥的行為。

    “小姐,這是盛總叫我給您的,”郭昭背過身去,不敢多看,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這股子勁來,“您看看喜不喜歡�!�

    魏思初掀開被子,一雙雪白如玉的腳踩在光潔的地面上,隨后漫不經(jīng)心交疊在一起,略微慵懶的掃過這個盒子:“什么東西?”

    郭昭眼角余光瞥見這雙細長的腿,心口無端端的加速:“項,項鏈,小姐,是您上次說在雜志上看見的那條�!�

    盒子打開,粉色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貴氣逼人。

    赫然是上次她拍照給盛放的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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