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qū)ち巳唬骸霸瓉磉@是你留下的理由�！�
“算是，”巴頓替她倒了酒，“蘇格蘭的Single
Malt�！�
“你這兒真是什么都有�！鄙�?qū)ず攘艘恍】�，由衷稱贊。
“可惜沒有德文郡奶油配松餅，”巴頓與她碰杯，“但是我教會玉而做檸檬舒芙蕾，她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玉而揚起嘴角，聲音輕柔：“馬上就好，希望你喜歡。”
沈?qū)み@才發(fā)現(xiàn)她的瞳仁是淺棕色的，眼尾微挑，笑起來時，一雙眼睛說不出地勾人。難怪可以收服巴頓這樣的浪子。
“忘了問你一件重要的事，”巴頓挑眉，“有男友了嗎？”
沈?qū)u頭。
“喜歡的人呢？”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八卦？”沈?qū)ぴ俅螕u頭，托腮調(diào)皮一笑，“上次喜歡的人還是你�！�
她面朝玉而，指了指巴頓：“我迷戀過他，真的。”
玉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巴頓聳肩，做了個擦汗的動作。
沈?qū)ばα耍骸澳菚r年紀小，看到他拍的那些危險的紀錄片，羨慕他的冒險與流浪，所以厚著臉皮跟著他。”
“開始確實存心想要為難你，讓你萌生退意，但沒想到那么沉的攝影器材，你一直一聲不吭地扛著，一扛就是一個星期，到后來不只我，整個團隊都覺得不能不要你，”巴頓晃了晃酒杯，視線鎖住了她的臉，“但是Sara，你那時并不是迷戀我，而是迷戀危險�！�
“其實，你骨子里對危險和未知的渴望，比我更甚�！�
沈?qū)]接話，沉默地看著他。
“我只是因為有一個當戰(zhàn)地記者的父親，自小耳濡目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而你不是，你一直是為了逃離�！�
笑意在沈?qū)つ樕蠞u漸散去，她低下頭，喝了一口酒。
“我去拿甜品，”玉而站起身來，打破了微僵的氣氛，“Sara，你要不要茶或者咖啡？”
“給她一杯熱巧克力�！被卮鹚氖前皖D。
“呵，你還記得我晚上的習慣。”沈?qū)こ蛑?br />
“我當然記得，”巴頓笑，“我當初還跟你說過，喜歡甜食的人都缺乏安全感�！�
沈?qū)ど焓衷谧郎陷p輕一畫。
“先生，你過界了�！�
“還是不愿意原諒你爸爸？”
“巴頓�！钡腿岬恼Z氣里，已經(jīng)染上危險的氣息。
巴頓舉起手，表示投降。
熱巧克力上了桌，沈?qū)づ跗饋硇】卩�，喝的姿勢像是個小孩子。
待她抬起頭，卻撞上巴頓深沉的目光，他湛藍的眸里，似乎藏著一絲隱忍的情緒。
“Sara，還記得當初我們分別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記得，”沈?qū)し畔卤�，“你祝我享受愛與自由。”
只是她心里知道，那是很難很難的。對于許多人來說，也許是一輩子也難以實現(xiàn)的愿望。
“其實不如及時行樂，”她挖了一口玉而做的舒芙蕾，笑著瞇起眼，“比如這一刻的甜蜜。”
她早已學會不奢求太多。
當晚十一點，六十多公里外的景清市公安局，一間辦公室還亮著燈。
一名年輕男警員輕輕扭開門，躡手躡腳地走到一個工位后面。
“王小美！”隨著他喊聲而起的，是一聲尖叫。
“張子寧你神經(jīng)��！”同樣身穿警服的女孩拉下耳機，捂著胸口從座位上彈起來，“嚇死我了�！�
“你大晚上的不回宿舍，在這里偷偷忙什么呢？”
“江北拿來一支錄音筆，讓我盡快查下里面的內(nèi)容�！蓖跣∶滥弥髽�，關掉屏幕上一個文件夾，又打開另外一個，“凈是些對話錄音�！�
“Bck
sails，這是什么？”張子寧念出文件夾的名字。
“應該是視頻文件�！蓖跣∶傈c開。
躍入眼簾的畫面讓兩人當場石化。
屏幕上，一個黑發(fā)女子和一個紅發(fā)女子正在床上赤裸糾纏。
“這也太重口了，”張子寧目瞪口呆，“這是誰的錄音筆��？”
“江北說是程隊——”小美還沒說完，張子寧眼睛瞪得更大：“程隊？看他平常一副冷淡的樣子，原來偏好這種？這也太勁爆了……或者，我看他那體格和身材——”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王小美的臉通紅，“這不是……”
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忽然揚起：“我偏好哪種？”
聽到這個聲音，張子寧頓時僵住。他緩緩望向門口，背脊發(fā)涼：“程隊。”
程立一手插著口袋站在門外，抽了一口煙，盯著他嘴角揚起一絲淺笑，聲音輕淡：“給你兩秒，滾�！�
張子寧苦著一張臉落荒而逃。
王小美已經(jīng)關了視頻，畢恭畢敬地看著他：“程隊�！�
“那些采訪錄音有什么問題嗎？”程立走進屋，看著她問。
“沒什么問題，”王小美搖搖頭，“說起來，這女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問的問題也挺尖銳�！�
見程立沒接話，她又指了指剛才打開的文件夾：“還剩幾個視頻，估計是她把錄音筆當U盤用，拷的劇。我會再看下。”
“不用了，”程立摁滅煙頭，“把錄音筆給我吧。”
“你要自己再看下嗎？”王小美拔下錄音筆遞給他，順口冒出一句，等抬頭瞅見那雙深潭般的黑眸時，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嗯，看看到底好不好�！彼p聲扔下一句，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沈?qū)は赐暝鑿脑∈页鰜淼臅r候，手機正在桌上振動。她一邊擦頭發(fā)一邊接起來：“主編大人，您還沒睡啊�！�
“睡什么睡，明天要出刊啊，你是在外面野得都忘了日子吧，”電話那頭，是她的上司鄭書春，“怎么樣，進展如何？”
沈?qū)て财沧欤骸俺隽它c小狀況。”
“我相信你能搞定。”
“可能真搞不定……”
“別廢話了，交給你一個新任務�！编崟捍驍嗔怂敖巨k領導今天給我打了電話，希望我們能給他們做一個紀實報道，我想了想，就交給你吧�！�
“禁毒？”沈?qū)ぬ裘�，“又要把我發(fā)配到哪里？”
“就在景清，時間大概一個半月，人員對接方面都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去公安局報到，聯(lián)系人的信息我發(fā)你手機上。就這樣，我看稿子去了�！�
“喂——”
沈?qū)さ芍鴶嗑�的手機，透過屏幕看到滿頭濕發(fā)、表情震驚的自己。一滴水珠順著劉海滴在了屏幕上。
一事未了，一事又起。她還要在這個地方再待一個半月。
推開窗，外面是深藍色的夜空，如鉤新月。有風穿過山林，如繾綣的歌聲。
遠處層巒如起伏的墨影，藏著未知的黑暗。她突然有種隱隱的感覺，就在此地，在這彩云之南，她將有難以預料的遭遇。
消息提示音響起，她打開微信，是鄭書春發(fā)來的一條信息——
劉征明，景清市公安局副局，139××××××××。
摁滅屏幕，沈?qū)ざ⒅謾C，心中一動。
她的手機今天應該也被查過了。
嘆了口氣，她又想起丟掉的錄音筆�？紤]到之后可能未必有太多時間處理目前這個艾滋病的選題，她拿起筆攤開記事本，根據(jù)當時的記錄回憶起來，能想起一些對話就補全一些。
翌日清晨，當她拿著背包下樓吃早餐時，巴頓表情驚訝：“不是說要住兩天嗎？”
“臨時接到任務，”沈?qū)c頭，“不過就在本地，有機會我再回來�！�
“什么選題？毒品？”巴頓瞅著她。
沈?qū)ひе姘�，眨著眼看著他，沒有回應。
“嘴還挺嚴，”巴頓笑了笑，“只是這地方，也就是這些事�！�
沈?qū)ぷ隽藗�鬼臉：“老板，你的客棧就是江湖，有什么消息線索，記得告訴我，讓我做個大新聞�！�
巴頓看著她，貌似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是笑她淘氣。
分別時，沈?qū)と滩蛔∩锨昂退麚肀А?br />
“我會來看你的�！辈恢醯�，她有點鼻酸。
巴頓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輕應了一聲。
她邁上車時，巴頓叫住了她，快步走到她身邊，遞給了她一樣東西。
她接過來，是一個不銹鋼煙盒。
“送你的禮物。”他說。
這時司機已在催促，她匆匆致謝，上了車。
車窗外巴頓的臉緩緩掠過。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一霎間，她看見那雙深藍的眼眸里，似乎格外沉郁，似有千言萬語。
詫異間，她的余光掃到不遠處，客棧門口有一道紅影。
是玉而。她正望向這邊。
轉(zhuǎn)瞬間，玉而和巴頓都被汽車拋在后面，越來越遠。
沈?qū)さ皖^打量手中那個煙盒，上面刻著幾個單詞——
Perseverance，Love，Enthusiasm，Hope。
堅持，愛，熱情，希望。
一個半小時后，她站在了景清市公安局門口。已經(jīng)接到指示的門衛(wèi)看了下她的證件，就給她指了去劉局辦公室的路。
繞過一個花壇，她沿著圍墻下的路往前走，左前方是一片開闊的場地。棕櫚樹下，有一小群人在聊天，多數(shù)穿著制服，也有兩人穿著便裝。
出于職業(yè)敏感，她遠遠地就開始打量這些人。其中有一個人的背影，她越看越眼熟。
那人穿著白色襯衫和灰色長褲，身材高大。走得近了，待他說話間微微側過臉時，沈?qū)ゎD時瞪大了雙眼。
竟然是他——那個拿走了她錄音筆的“三哥”。
腦子里轟的一下，她快步?jīng)_上去，咬牙切齒：“是你！”
程立看著她，先是微怔，隨后目光便掠過她，繼續(xù)和旁人說話。
他這態(tài)度頓時惹毛了沈?qū)ぁ?br />
她上前就想揪他的衣領，卻被他迅速鉗住了手腕。
“你把我錄音筆弄哪兒去了？”她憤然抗議，同時努力掙扎，“你放開我！”
他松手，她這次卻趁機抓住了他的衣領。
“松開。”黑眸平靜地瞅著她，他淡聲命令。
“我不�！彼敛煌俗尅�
一時間，其他人都一頭霧水，卻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們。
程立捉住她的手，一點點拉下來。
懶得讓人看戲，他轉(zhuǎn)身就走。
唰。
他本來束在長褲里的襯衫被拉了出來，而襯衫的一角正握在沈?qū)な掷铩?br />
腹肌。
拉起的那片襯衫下面，小麥色的、斧刻一般塊壘分明的腹肌映入眼簾。
沈?qū)ぱ劬Χ贾绷恕ＯＥD雕像的健美也不過如此。
周圍響起隱隱的笑聲。
“你看夠了沒有？”程立冷冷出聲。
她悻悻地松手。
程立抿著唇，盯著她，把剩余的衣擺也抽了出來，又慢慢地挽起袖子，姿態(tài)從容。
沈?qū)ひ捕⒅矍斑@男人。
轉(zhuǎn)眼間，他從剛才相對正式的裝束換成了休閑的風格，寬肩長腿，眉目俊朗，整個人顯得更加清爽磊落。她腦子里又忍不住浮現(xiàn)他的腹肌。
說實話，她竟然有想摸的沖動，無比想。
“挺好看的�！彼芍缘卣f。
人群里有人撲哧一聲笑出來。
程立掃了一眼人群，大家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沒再繼續(xù)交談，轉(zhuǎn)身朝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沈?qū)じ松先ァ?br />
他步子大，不一會兒就和她拉開了距離。沈?qū)ば∨芰藥撞健?br />
他停下來，回頭看向她：“你跟著我做什么？”
“同路。”沈?qū)こ蛑�，水眸清亮，“還有，錄音筆�！�
他眉心一蹙，神情似乎有點不耐煩。
“丟了。”他一字一句，語氣平靜。說完，不再理會她，徑自上了辦公樓臺階。
“你開玩笑的吧！”沈?qū)と讲⒆鲀刹阶飞纤�，拉住他的襯衫。
“松開�！彼俅沃貜汀�
沈?qū)u頭，態(tài)度堅決。
“女孩子動不動就扯男人的衣服，不好。”他緩緩出聲。
“那你還摸過我，這賬怎么算？”沈?qū)げ皇救酢?br />
“那你想怎么樣？”他俯身，欺近了她，“我讓你摸回去？”
離得很近，沈?qū)た吹侥请p如墨的黑眸里映著她的身影。她甚至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味，混著些木質(zhì)香。他領口下方松了一顆扣子，露出一小片麥色的肌膚，雙手插著口袋，臂肌線條完美。
她感覺自己的臉一點點燙起來。
“你是在色誘我嗎？”她清了清嗓子，問。
那張冷峻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換上了淡漠的表情。
“你？”他拉下她不依不饒的爪子，“我不屑�！�
沈?qū)さ芍谋秤啊?br />
看起來，他好像是警察，不是什么壞人。
這個念頭讓她心頭一松。
“您是沈?qū)だ蠋焼�？”剛上了二樓，走廊里傳來一個遲疑的聲音，一位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迎向他們。
沈?qū)c點頭，但沒等她開口，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先出聲了：“老師？老劉，這么一個丫頭片子你叫她老師，跌份兒了吧。”
“你知道什么！”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朝沈?qū)ど斐鍪郑骸皠⒄髅�，剛才你來的路上我們通過電話�！�
沈?qū)ね帐郑骸皠⒕趾�，叫我小沈就行。�?br />
“你們都來我這里吧。”劉征明領著他們進了自己辦公室，親自沏茶。
“程立，跟你介紹一下，這是北京來的記者沈?qū)�，你別看她年紀小，做過不少大新聞。這次她來這里，要做禁毒主題的特別報道，上面也要求我們配合協(xié)作。接下來一個半月的時間，她會一直跟著你們行動�！眲⒄髅靼巡璞f給他倆，同時兩頭介紹：“小沈，這是我們局禁毒大隊隊長程立。他老家也是北京的�！�
沈?qū)び悬c意外。也難怪，他一口京腔。
“她？”程立瞅了一眼身高還不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沉著臉一口回絕，“我不做保姆�！�
劉征明臉也黑了。人家還在跟前，他就這么不留情面。
“你給我站�。 毖矍浦塘⒎畔虏璞鹕砭鸵�，他暴喝一聲。
程立先是站住，又慢慢走到窗邊點了煙，低頭吸了一口才閑閑地答：“沒打算走�！�
完了又掃了一眼靜坐在那里的沈?qū)ぃ骸罢鏇]得選？”
“沒得選�！眲⒄髅鞔鸬酶纱唷�
沈?qū)ふ酒鹕�，一臉熱忱地望著程立：“辛苦了程隊，我會盡量照顧好自己，不給你們添麻煩�！�
末了，她還欠了欠身。
“看看人家小姑娘多有禮貌�！眲⒄髅鞲锌�
程立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煙，瞥了她一眼。
“我還沒想好�！�
“這事由不得你想，”劉征明用力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這是命令！”
“那她要是死在這兒怎么辦？”程立揚起嘴角，語氣冷冷的，“刀槍無眼，我沒那么多閑工夫保護她�！�
“我不怕死，”沈?qū)づc他對視，“我也不需要你保護�！�
程立看著她。
她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可那張白玉般的容顏上，卻透著一股從容和鎮(zhèn)靜。
那不是裝出來的。他分辨得出來。
“那最好�！彼f。
走出劉局辦公室，一個身穿警服的小姑娘迎了上來：“程隊，我收到你微信了，你找我有事？”
“帶她去宿舍樓�！背塘⒊�?qū)ぬЯ颂掳汀?br />
“是來新隊員了？”王小美眼睛一亮，“領導你終于舍得給我們添人手了？”
“嗯，不雅視頻那個�！彼p應。
“……”小美失言，只是瞪大眼看著沈?qū)ぁ?br />
沈?qū)じ且荒樏伞Ｋ谡f什么？
程立丟下了她倆，徑自回了自己辦公室。
王小美領沈?qū)さ搅怂奚針�，局里給她安排了一個帶衛(wèi)生間的小單間。房間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凈整潔，窗臺上放著一盆綠蘿，青翠欲滴。
“你住哪兒？”沈?qū)枴?br />
“從你房間出去往左轉(zhuǎn)第五間，310，我和另外一個同事一起住，”王小美答，抬手看了看表，“你先收拾下，過半小時我來叫你吃午飯�！�
謝過她，沈?qū)ご蜷_背包開始安置自己的東西。洗漱用品都擺好后，她聽到手機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一條信息：尋尋，何時回來？
發(fā)件人是許澤寧。
還要一個半月——她在輸入框里打了這行字，想了一下又馬上都刪除，放下了手機。
等東西收拾完，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破洞牛仔褲和刺繡外套，從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衛(wèi)衣，一條黑色緊身運動褲換上，對著鏡子扎了個清爽的馬尾。
王小美再來找她時，看到她這身打扮眼睛一亮：“沈老師你好帥氣。”
“你多大？”沈?qū)ばχ鴨査?br />
“24�！�
“我才比你大兩歲，你就叫我姐吧，叫老師聽著實在別扭。”
“好，尋姐。”王小美爽快地點點頭。
在去食堂的路上，沈?qū)は肫鹨患拢骸澳銈兂剃犝f‘不雅視頻那個’是什么意思？”
王小美表情尷尬：“尋姐，你是不是有個黑色錄音筆……索尼的，上面是屏幕，下面有圓盤狀的控制鍵？”
“是啊，”沈?qū)ひ徽霸谀闶掷�？�?br />
“沒有，已經(jīng)還給程隊了，我只是查過里面的東西……根據(jù)他的命令，”王小美小臉微紅，連忙解釋，“你上面好像拷了劇，有些場景尺度比較大�！�
“哦，這樣啊，”沈?qū)は肫饋砹耍爸按娴�，忘記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