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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0章

    自己今晚真是問了一個最差勁的問題。幾百年了,她從墓里一覺醒來,而她丈夫的遺體早就化成泥,至少輪回了七八回,內(nèi)心肯定痛苦極了,為什么自己還要因為好奇心去刺激她的傷心事。

    師清漪自責許久,后面躺在浴缸里,也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后面她是什么時候回房,什么時候睡著的也模糊了。在墓里被整得身心疲憊,加上晚上為洛神那件事自責內(nèi)疚了很久,她實在太累,第二天手機的鬧鐘間斷叫了幾次都沒能把她叫起來。

    直到一個電話響起,她迷迷糊糊地去摸,看見顯示的名字,慵慵懶懶地問:“陳棟,什么事?”

    陳棟聽出她和平常的不同,說:“那個……老板,你現(xiàn)在還沒起床嗎?”

    師清漪咳嗽一聲,靠在床頭,嚴肅道:“店里有事嗎?”

    陳棟道:“是這樣,皇都大酒店那邊又有動作了,這回八月底有一批新貨要出。連續(xù)三天上下場,共六場,楊叔要我問下這次我們拍還是不拍。”

    師清漪淡淡“嗯”一聲,問:“照片呢?老規(guī)矩,酒店應該有噱頭照片的,不然誰去。我先看照片�!�

    “有的。酒店那邊相關(guān)負責人已經(jīng)把所有拍賣品的照片給墨硯齋發(fā)了一份,我剛給你發(fā)郵箱里去了。楊叔是說皇都的貨來路不干凈,很多都是斗來的,而且真品里夾雜著水貨,他現(xiàn)在還很猶豫,怕到時候貨走不好還惹得一身騷,這次主要是看老板你的意思�!�

    “我知道了。等會開電腦看看,晚點等我消息�!�

    師清漪掛掉陳棟的電話,還有點困意,不過還是把睡衣脫了,裸著身體光腳去衣櫥隨便挑了件在家穿的休閑t恤往頭上一套,又換上一條磨藍的牛仔短褲,晃著長腿去主臥的衛(wèi)生間里刷牙洗漱。

    出了自己房間,輕手輕腳小心地繞到洛神門口,發(fā)現(xiàn)房門是緊閉著,師清漪想敲門又不敢,嘆一口氣,轉(zhuǎn)身往客廳走。

    客廳里光線很好。上午這個點的太陽還算比較溫柔的,陽光照在客廳木地板上,格外有種和煦的味道,而照在沙發(fā)上靠著看書的女人身上,則帶出一種悠閑愜意的氣息。她的睫毛上似撒了一層金粉,雪白的肩頭上都是晨光。

    洛神把書合上,扭頭看著師清漪。

    “……早�!睅熐邃暨B忙說。

    洛神站起身,捏著書逆著光向她走來:“不早了�!�

    師清漪尷尬極了,捏了捏手指,說:“對不起�!�

    “嗯?”洛神瞥了她一眼:“何出此言。”

    師清漪恨不得將頭低到塵埃里,在陳棟眼里她還是非常有威信的老板,但是現(xiàn)在被這女人瞥那么一眼,她連骨頭都似要軟了:“昨晚上真是對不起,怪我好奇心太重,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洛神把手里的書舉起來,師清漪看出那是一本編纂的古玩鑒賞圖鑒,原本是擱在她書房的書桌上的。

    洛神實誠道:“上頭許多字我認不得�!�

    師清漪在心底松了口氣,眉頭終于舒展了:“這是簡體字編的,你有些不認得很正常。我電腦上有電子檔,等下給你用軟件轉(zhuǎn)換成繁體看�!�

    洛神搖頭:“你教我。”

    師清漪一愣。

    洛神重復道:“你教我。我需要學習你們這里的一切新物事,這樣我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彼难垌锘沃环N令人不敢抗拒的光:“首先要活下去,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師清漪連忙道:“好,我教你。等會就開始,我準備下,看看編個什么教程能令你更快更好地適應這個環(huán)境�!�

    洛神環(huán)視一下四周:“就從這里開始。”

    師清漪一笑:“嗯,你說得對,我先教你熟悉這個房子里的一切。衣食住行,這住,可是一個大部分�!彼崖迳裢鶑N房領(lǐng):“就先從廚房下手,我來教你用廚房,順便做個早餐�!�

    兩人往廚房里頭一站,師清漪打開冰箱拿了兩個雞蛋出去,說:“其實這些東西很簡單,你看我操作就好,我一一給你講解一遍。我發(fā)現(xiàn)你記憶力很好,這些決計是不成問題的。你既然成了親,男主外女主內(nèi),你在古代肯定是要做飯的吧。本質(zhì)上差不多,只是換上了高科技的廚具而已。”

    “我以往不做飯�!甭迳窈谜韵镜乜粗�,聲音很輕。

    “……”師清漪握著兩只雞蛋,回頭看她:“難道你丈夫下廚?”

    古人自詡君子遠庖廚,她的丈夫居然親自下廚,這也真是很罕見的了。

    洛神看著師清漪,目光好似膠著在她臉上。良久,嘴角噙著一絲笑,涼涼的:“嗯。那時有人給我做,她不許我去廚房動手,我便在一旁瞧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因為某些事耽誤更新了。

    看見我昨天滴請假條木有?我有請假的呢,嚴肅臉(被揍

    38卷二(shukeba.)

    師清漪也抬起頭,和洛神對視。

    她此刻不知該怎么去接洛神的話,不過她認為不能再把話題一直繞在這個尷尬點上,于是就只好笑了笑,去流理臺把平底鍋洗刷一遍,支好鍋,開始了今日的“廚房教學”。

    現(xiàn)代人對這些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因為從他們出生起,就開始在這個壞境中汲取信息,生活中的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是對于洛神來說,她完全是被迫突兀地被塞進這個現(xiàn)代社會,缺乏各種累積的基礎(chǔ)信息,她對現(xiàn)代社會的適應過程,就相當于一個挑戰(zhàn)過程。

    及至后面,師清漪終于明白學校里的老師為什么會格外鐘愛那些思維敏捷一點就透的學生,擁有一個聰明的學生,實在是一件舒心愜意的事。

    不用費太多口舌,不用耗太多心神,口述原理,同時簡單地操作一遍之后,洛神就能很好地上手了。

    每人一只黃白相間的荷包蛋,一杯牛奶,一只蘋果,兩個人的早餐就算解決了。

    用過早餐,師清漪領(lǐng)著洛神把她這套三室一廳的居室轉(zhuǎn)悠了個遍,從客廳到臥室,對里頭的電器等家居擺設做了種種詳細的介紹。從師清漪搬進來算起,她還從未似現(xiàn)在這么細致地“研究”過自己的家,在給洛神講解過程中,偶爾翻出一兩個小玩意,她甚至都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時候買了這些東西的。

    “大概就是這些,你都明白了吧?”說了一大堆話,師清漪有些口干舌燥,索性就坐在自己床沿,稍作休息。

    “嗯�!甭迳竦瓚�,目光落在師清漪床頭柜的一個相框處。

    師清漪歪頭看她,笑著解釋說:“這就是照片。相當于影像記錄,只要你想,就可以拿照相機拍照,照片隨之產(chǎn)生。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你都能靠照片復制保存下來,人會老去,而照片里的人,永遠也不會老去。”

    洛神拿起那個相框,淡道:“就似你先前在墓中對我做的那種事么?”

    ……那種事。

    師清漪臉一紅,這話說得真夠讓人誤解的,明白的人是知道她偷拍了洛神,不明白的還以為她對洛神做了什么呢。

    “嗯,那就是拍照�!睅熐邃舻溃骸啊缓靡馑�,沒經(jīng)過你允許就偷拍你。下次不會了�!�

    那墓道中行走的女人背影過于勾人,師清漪當時的快門一按,完全是出于一種迫切封存記錄美麗的沖動。

    “無礙。我無論何時都是允許的�!甭迳窕仡^瞥她一眼,把相框往師清漪面前示意:“她是何人?”

    照片上是兩個靠在一起的年輕女人。其中一個是師清漪,另外一個女人看起來要比師清漪成熟些,微卷的長發(fā)披在肩頭,和煦的眉眼,五官精致而溫柔,透著一股世家大小姐的貴氣,但是這種貴氣并不逼人,而是和暖得恰到好處,恍若春風。

    師清漪束著清爽的馬尾,看起來心情很好。而那女人勾著她的肩頭,極其親昵地貼著她的臉頰,對著鏡頭微笑,兩人是那么的親密無間。

    師清漪眸光黯然了下,接過相框看了很久,把它擺回了床頭柜:“她是我小姨�!�

    洛神臉上露出一種復雜的神情,而后稍縱即逝,說:“她看起來非常年輕�!�

    “嗯,她就只比我大一歲�!睅熐邃羯n白地笑了笑:“我外祖母老來得女,在年紀很大的時候才生下了她,所以她幾乎算是和我同齡的。”

    洛神垂了垂眸,嘴角一勾。

    師清漪覺得她這完全是在冷笑了,心底不由打了個哆嗦:“你怎么了?我的外祖母和小姨有什么問題嗎?”

    洛神睨著師清漪:“沒有�!�

    她的眼眸深邃極了,宛若深不可測的古井,師清漪根本就猜不透她的心思。

    為什么她要冷笑?

    師清漪正猶疑著,洛神又道:“你可有其他照片么?比如說,你小時候的照片。你說照片可以記錄一切,那它也可以記錄你的年少時光罷。清漪,我很好奇,不曉得能否冒昧瞧一下你小時候的模樣?”

    師清漪心一沉,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渾身就似緊繃在一起的弦,一觸就斷。

    洛神的眼角微微挑起,看起來好像對什么都了如指掌似的,道:“沒有,對么?”

    師清漪絞著手指,過了很久,點頭道:“嗯�!�

    洛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一切的表現(xiàn),而眼中藏著的光,漸漸亮了起來。

    師清漪頓了頓,才輕聲道:“我以前的照片因為一場大火,都被燒掉了。后面的照片,都是我十八歲之后的事了,其實總共也沒幾張。這張是我二十一歲念大一時和我小姨拍的�!�

    別人家的孩子通常都是十七八歲時就開始參加高考,師清漪卻是在二十一歲時才考取的大學,這其中的曲折苦澀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因為某些不能對外人道的原因,師清漪記憶里沒有別家孩子所謂的童年,沒有那所謂的青蔥歲月,沒有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有的只是師家看護病床上那一片黑暗的混沌。

    那時候十八歲的她,每天在床上睜開眼,面對的都是無盡的恐懼與對周圍環(huán)境的不信任。師家對她展開的心理治療,正是從那個最黑暗可怕的時期開始的。為了矯正她的心態(tài),受聘于師夜然的心理醫(yī)生祝錦云進入了她的生活,漸漸地,又成為了她的朋友。

    直到現(xiàn)在,祝錦云還是會按照慣例對師清漪進行每月一次的心理診斷——即使現(xiàn)在的師清漪,已經(jīng)變得樂觀而有擔當,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心理陰郁閉塞的病中少女了。

    猶記得最開始學習的時候,由于缺乏基礎(chǔ),她理科實在不行,當時師夜然在家里給她安排了幾位全國最頂尖的單科家庭教師,日夜強化輔導,她卻硬生生把數(shù)理化的老師給逼走了。

    不過她勝在記憶力超群,簡直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人文理解能力極好,念起文科來倒是格外得心應手,加上肯下功夫苦讀,后面奇跡般地被大學考古系錄取,再后來又被尹青相中,成為了她課題研究組的一員。

    在洛神步步緊逼的問詢下,師清漪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將以往的那些事一一翻了個遍,翻到后面,她的手指幾乎開始瑟瑟地發(fā)起抖來。

    洛神的目光從照片上掠過,又滑向了師清漪,道:“你看起來和照片上二十一歲時沒什么兩樣,一直都是這么漂亮�!�

    這種意味深長的恭維,令師清漪感到很不自在。

    從十八歲到二十七歲,九年的時間,自己的容貌的確沒有什么變化。有時候照鏡子時,師清漪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恍惚感,感覺不大對勁,不過十八歲之后就是長開的年紀,之后的容貌雕琢都不會很明顯,她也就沒有往深處去計較,不過潛意識里,她明白自己和其他同齡人,總歸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師清漪勉強一笑:“多謝你的夸獎。我現(xiàn)在帶你去書房看看吧,我臥室里沒什么要介紹的了�!�

    洛神察覺到她過于緊張的情緒,不忍心把她逼得太緊,也就點了點頭,跟著她進了書房。

    現(xiàn)在日頭已經(jīng)升上來了,陽光刺目地照進書房,師清漪走過去,將書房的窗簾拉上了一半,掩住了大部分的陽光。

    “我到時候會給你編一份學習資料,用繁體轉(zhuǎn)換了給你看,慢慢吸收就好。資料包括很多部分,現(xiàn)代生活的常識,文字,人文科學,各種規(guī)則法律等等,這些都是社會生存的基本。鑒于信息量很大,你接受起來會比較辛苦,先跟你說下,做個心理準備。”

    師清漪說著,打開筆記本:“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時代,今天我來教你怎么使用電腦�!�

    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扮演一個老師的角色,還是一個古人的老師。

    不過幸好她的學生非常聰明,還生著一副過分好看的模樣,教學過程中,視覺享受效果顯著。洛神靠得很近,師清漪能聞到她身上清爽的味道,之前在臥室里的那種焦躁,終于緩和了下來。

    洛神則緊緊盯著電腦屏幕,正襟危坐。在她的眼中,這玩意看起來和所謂的“電視機”差不多,不過是縮小版的。

    師清漪看得好笑,趁著系統(tǒng)加載的間隙,解釋說:“這是屏幕,這是鍵盤,這是鼠標,筆記本用鼠標來操控,當然你也可以通過這個觸摸區(qū)域控制……”

    系統(tǒng)很快啟動就緒,自動彈出一個郵件提醒:“您有新郵件。”

    “你等下,我收個郵件,差點把正事忘了�!睅熐邃暨@才想起早上陳棟打過來的那個電話,連忙進入郵件收取頁面,把皇都酒店發(fā)過來的月底拍賣品照片載了下來。

    照片分了六個文件夾,前面五個依次是“元卵白釉細碟”,“元龍泉青瓷壺”,“漢方硯”,“唐青花小箸”,“唐青釉碗”。

    這些都是非常珍貴的官窯陶瓷制品或者文品,尤其是元朝時卵白釉和龍泉青瓷,是元朝時陶瓷工藝技術(shù)的巔峰,當時元朝政府還特地在各州府設立了瓷局,如果這批是正品,估計到時候皇都酒店頂層的秘密拍賣區(qū)又要暗潮涌動了。

    像皇都酒店這種大頭,每次的拍賣都是私密地發(fā)給有頭有臉的老顧客,師清漪的墨硯齋在里頭到底還是能排上號的。

    師清漪看了看最后一個文件夾,名字是“古劍”。

    古劍?

    師清漪覺得不是很對勁,皇都拍賣品都會直接說明拍賣品的年代和名稱,像這種含糊不清的,還是頭一遭。

    皇都那些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師清漪直接點開那個名為古劍的文件夾,選取其中一張照片,隨著照片被放大,展現(xiàn)在兩人面前,師清漪看了一眼那把劍的全身照,覺得不過如此,沒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其實這柄劍的造型是非常漂亮的,沒有劍格,看樣子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劍,劍柄完全是貼合掌心而設計,尾部玲瓏雕琢,劍身的曲線也流暢至極。但是由于上面密密地布滿了類似青銅銹跡的東西,宛若藤蔓一般將劍身束縛在一起,遮掩起了這柄劍的本來面目,師清漪也就覺得沒什么大的看頭。

    古玩最忌諱的就是這種難纏的污漬。海里或者水里出來的文物里出現(xiàn)厚重污漬的幾率極高,后期難以清除,而帶上污漬的古玩,不管它原本的價值多高,也會因為這些污漬的影響大打折扣,甚至一文不值。

    再加上劍器刀具等東西不好出手,師清漪的興趣都放了在古玩界炙手可熱的陶瓷上。

    正當她要關(guān)閉圖片窗口時,洛神突然低聲制止了她:“慢�!�

    師清漪嚇了一跳。

    因為洛神的聲音急切,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師清漪連忙扭頭去看,發(fā)現(xiàn)洛神抿著唇,手幾乎下意識地要去摸屏幕,好似這一動手,就可以握住那柄劍似的,不過好在后面她還是松了右手,轉(zhuǎn)而擱在膝蓋上。

    她漂亮的眸子緊緊盯著那柄劍,就像是看戀人一般溫柔,卻又帶著幾分惘然之感。

    “它在何處?”洛神收回目光,問師清漪。

    師清漪緊張起來:“它?你說這把劍嗎?這是皇都酒店八月底的拍賣品。”

    作者有話要說:手術(shù)很成功,正在住院復健中,今天有點精神了,上來手機給大家報個平安,謝謝大家這幾天的關(guān)心,剛看到大家的留言,真是謝謝了。

    大家等我更文哦,其實我好想念御姐和師師捂臉,不過手機寫很累,還是出院后寫tat

    謝謝大家了,等我回來

    另外實體書發(fā)貨請不要擔心,我術(shù)后不能勞累,后面六月初的發(fā)貨會拜托我的朋友,請耐心等待,別擔心。

    39卷二(shukeba.)

    “拍賣�!甭迳竦皖^,垂眸沉吟起來。

    “嗯�!睅熐邃酎c了點頭。她知道“拍賣”這個詞在唐代時就有記載了,古代也有大型拍賣活動,洛神肯定是清楚地明了這一切的,也就不多做解釋,直接道:“東西現(xiàn)在還在皇都酒店那邊存著,得等到八月底才開拍,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怎么……你對這把劍有興趣嗎?”

    這把劍銹跡斑斑,看起來很不好處理,師清漪就算到時候參加拍賣會,也不會去選擇拍賣它。倒是洛神的反應讓師清漪覺得太過不尋常了,居然能讓洛神如此上心,難道這把劍來頭不小嗎?

    洛神淡道:“我要它。”

    師清漪:“……”

    “我要不起么?這般看我�!�

    師清漪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彼涯莻名為“古劍”的文件夾里頭的幾張照片來來回回細細致致地琢磨了遍,邊琢磨邊說:“只是我覺得這把劍沒什么亮點,至少我發(fā)現(xiàn)不出。我知道你以前也是做古董生意的,眼光肯定不會差——”

    說到這,托著腮看向洛神,目光中晃出幾分精明,又笑道:“你認為它很值錢嗎?很值得入手?”

    洛神的眉眼也隨著她這幅討人喜愛的模樣彎了一彎:“在打什么算盤。莫非你也瞧上了,想要同我搶么?”

    師清漪搖頭:“我就是好奇它的價值。其實對于被污損的古玩,我沒多大興趣�!�

    “不管它本身價值幾何,是污損抑或是完整,它對于我而言,永遠是無價之寶�!甭迳窈眯那榈鼗刂骸拔蚁矚g它,所以我要它。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

    她深邃若夜的眼勾著師清漪,故意頓住,不再說。

    “什么更重要的原因?”師清漪感到心里有個爪子,突然在她心里撓了一記。

    “它曾經(jīng)跟了我很多年。它是我的�!�

    師清漪這下完全愣住,移開托腮的手,直起了腰身。

    “信我么?”洛神意味深長地眼神示意筆記本的屏幕。

    自古墓蘇醒的明朝女人,在現(xiàn)代機緣之下,找到了原本屬于她的武器。這個巧合的概率,簡直比小行星和地球擦軌的概率還低。

    師清漪很久都沒從這個訊息中回過神來,好半天才僵著嗓子說:“……信�!�

    洛神對師清漪這個干巴巴的“信”字不做表示,只是道:“照片能給我一份么?另外我需要皇都酒店開拍的各項資料,還有明朝白銀與你們此處流通銀錢之間的折換參照,做個酬錢準備。”

    師清漪緊張道:“……你來真的?”

    洛神瞥了師清漪一眼,內(nèi)里光波涌動:“我何時假過。自是真的�!�

    你都是扯謊面不改色的高手了,特會裝,還何時假過。

    師清漪心里腹誹,臉上卻好歹是一本正經(jīng)的:“皇都拍賣會是屬于地下性質(zhì)的,見不得光,得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去,你這樣人家也不認你。而且……”她猶豫了下,說:“而且起拍價肯定不便宜�!�

    “不是有你么?”洛神微微一笑:“至于銀兩,我自有安排。八月底,還早得很。”

    洛神目前是初來乍到,沒什么經(jīng)濟來源,要在短時間內(nèi)籌到錢,師清漪明白只有把洛神之前那身價值連城的服裝玉佩行頭給賣出去才行。單就看她那塊戰(zhàn)國暖玉的成色,年份和雕琢精美程度來看,極有可能過億。古玩拍賣業(yè)沒一個準數(shù),波動幅度動輒以十萬百萬計,遇上好對家,過兩億也不定,再加上一整套絲光錦的衣衫,到時候只要能出手,那完全是一個能讓人嚇出心臟病的天價。

    但到底是洛神曾經(jīng)貼身的物事,師清漪總覺得這實在有點太可惜了。

    師清漪抬了抬手指,本來還想再說句什么,最終還是選擇妥協(xié):“好吧,到時候我負責把你帶進去,至于拍不拍得下,那可得看你自己了�!�

    洛神眼睛勾著她:“勞你費心,清漪�!�

    師清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這女人面前臉皮特別薄,現(xiàn)在臉上暈了抹詭異的紅,客客氣氣地回應著:“……不費心�!�

    跟著,師清漪把五份陶瓷文品的圖片好好品鑒了一番,而洛神目光銳利,又在細節(jié)上提點了下她,師清漪心里就有個大概的底。其中那個元朝龍泉青瓷壺底部刻的款不符合當時元朝瓷局的一貫標準,被洛神斷為贗品,師清漪也就不在上面多做考慮,剔除另外幾個后,最終準備在那只卵白釉細碟上下注。

    皇都酒店拍賣這個話題暫時結(jié)束,師清漪接著給洛神講解有關(guān)電腦操作的課程。她有兩臺筆記本,拿了一臺給洛神用,順便把古劍的照片和拍賣資料拷貝了一份給洛神,又準備了些學習用的資料,細細致致地去教洛神。

    師清漪的生活,就在這種簡單的“老師學生”的相處模式下,開始一點點地改變了。

    就像是給一杯水緩緩加熱,這種升溫,微不可覺。

    可等到它沸騰時,卻再也難以掙開。

    從一個人吃飯,變成餐桌上兩個人用餐;玄關(guān)鞋柜里的鞋,出出入入的,總也是兩個人的;陽臺上晾的衣服,盥洗臺上并排放的牙刷口杯,新添置的各種日用品,都再也不是師清漪一個人住時的光景了。

    她的家里,如今來了另外一個女人。

    屋子里有她好聞的氣息。洗過澡后,房間木地板上有她光腳踩踏過的痕跡,濕漉漉的,像是兩彎月。晚上臨睡前,書房里燈還是亮著的,里面是她伏案學習的背影。早上起來,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她漂亮的眼眸在晨光中瞥過來時,宛若隔著霧氣,是那么勾人,讓人既顫心,又安心。

    洛神,她好似無處不在。

    等師清漪回過神來琢磨時,已經(jīng)就這樣過去了許多天。

    這些天里,洛神的左手傷勢好得格外迅速。她的恢復能力讓師清漪驚嘆,石膏等很快就被去掉,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她已經(jīng)完全是一副康健精神的模樣了。

    謝家佩和蕭言相繼出院。謝家佩被她爸媽接回了家,而蕭言明明沒什么事,卻一直拖到很后面才辦出院手續(xù),期間每天纏著師清漪送雞湯燉補品,師清漪被他纏得不行,不過卻也是醫(yī)院和家里兩頭每天來回地跑,加上又要給洛神“上課”,過得非常辛苦,連墨硯齋那邊的賬務她都暫時顧不上了。

    曹睿的爸爸一直聯(lián)系不上,曹睿的情況也不好,整個人沒什么神色,好像突然就變成了個傻子,每次師清漪和尹青去看他,他也不說話,目光呆滯地看著白色的墻壁。這次曹睿算是工傷,所有的費用都是由大學考古系負責的,錢不是負擔,只可惜最好的藥用下去,就是不見起色,醫(yī)院那邊也束手無策。

    七月底的星期五早上,長沙下了一場特大暴雨,烏壓壓的一片云橫在天上,到處都是水汽,到了傍晚還沒消停的趨勢。師清漪從醫(yī)院回來,去停車場停車,地下停車場空氣本就不是很好,又趕上下雨,師清漪拎著包從車上下來,聞到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類似腐舊的氣息。

    她今天有點心神不寧,一個人走在偌大的停車場里,腳步聲空洞地回響著。

    走了幾步,師清漪停下,下意識往后看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蹙了蹙眉,她開始頭一不回地往家走。回到家是五點半,師清漪一邊換鞋一邊說:“洛神,我回來了�!�

    洛神從書房里出來,手里還捏著一份打印出來的學習資料。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肩軟衫,貼著肌膚,露出凝脂般的肩,顯出成熟女人的嫵媚與溫柔。

    洛神一聲不吭地接過師清漪手里的手提包,順便打量她。還好頭發(fā)是干的,沒有被雨淋到,就是臉色不是很好看,有點蒼白。

    柔柔弱弱的,讓人疼。洛神看著師清漪,想去撩一撩她的頭發(fā),終究還是沒伸手。

    師清漪不知道洛神的心思,疲憊地說:“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飯。”

    “我來做罷,你去沙發(fā)上歇著。”洛神把師清漪往沙發(fā)那邊帶。

    師清漪先是一愣,然后笑:“你以前不是說,你不會做飯的?”

    洛神給師清漪倒了杯水喝,陪她在沙發(fā)上坐下:“我只說我以往不用做飯,可不曾說過我不會做。她教過我的�!�

    “他?”師清漪面色一黯:“你丈夫?你丈夫真逗,明明舍不得讓你下廚的,卻還教你做飯?”

    “我央她教我的�!甭迳褫p描淡寫地回答,漆黑的眼珠盯著師清漪,聲音又放柔了些:“你看起來臉色不好,發(fā)生何事?是你的同學曹睿還沒什么起色么?”

    師清漪拿右手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他情況的確不好,醫(yī)生說他身體上沒什么大問題,差不多康復了,主要還是心理障礙,今天已經(jīng)讓精神科那邊接手治療了�!�

    她抿了一口水,看著透明的玻璃杯,怔了怔才道:“不過我不是為了這事。我這兩天不是很舒服,總感覺不對勁,總覺得有人在后面跟著我,監(jiān)視我似的�!�

    洛神眼里神色一沉。

    “剛我在停車場停車,總覺得后面有什么東西跟著�!睅熐邃舻溃骸安贿^也可能是我這些天太累了,出現(xiàn)了幻覺�!�

    洛神站起來:“先吃飯罷,此事晚些再說。你先去房里躺一會,好了我叫你。”

    師清漪揉了揉眼睛:“我在沙發(fā)上睡會,出了一身汗,就不去房里了,臟。我隨便吃什么都好,你做你自己喜歡的就行�!闭f完,手遮住額頭,像只乖巧的貓一般,蜷縮在在沙發(fā)上閉上了眼。

    她本來就生得一副清秀柔美的模樣,這樣縮著,長頭發(fā)柔軟地貼在脖頸處,被微汗濡濕,加上睡著時微蹙的眉,越發(fā)惹人憐愛。

    整天的大暴雨使得氣溫降低,客廳里還開著空調(diào),洛神去房里抱了一床薄空調(diào)被過來給沙發(fā)上的師清漪蓋上,然后撩起衣袖,去廚房準備晚飯。

    作者有話要說:住院的日子很難捱,每天打完點滴就沒事干,索性把筆記本兒要人帶過來了。

    這兩天斷斷續(xù)續(xù)碼了點字,讓大家久等也不好,我現(xiàn)在恢復得不錯,精神還可以,就先更新這么點。

    感覺很多天沒寫探虛陵,很不習慣,忍不住手賤了,就想碼點字兒tat,對洛神和師師各種饑渴(注意措辭……ps:我難道是m嗎?

    這章沒檢查,有錯別字的話先擔待下,我明天再檢查看。

    我恢復得不錯,做的微創(chuàng)手術(shù),不是很疼,就是不能吃飯只能喝粥捂臉哭,每天在心里哭天搶地的球各種美食但是一口都不能吃。

    總之謝謝大家這些天的關(guān)心tvt,君導睡覺去了,。

    40卷二(shukeba.)

    迷迷糊糊中,師清漪感覺到有溫熱柔軟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大概是毛巾之類的。

    下意識伸手去摸,又觸到了一片冰涼細膩的女人肌膚。睡眼惺忪地摸到那人的手腕子,她突然就安定了下來,拿指尖眷戀似地捏了捏,感到不滿足,她又想著去揉一揉才好。

    洛神停下給師清漪擦冷汗的動作,彎腰站在沙發(fā)邊上,看著師清漪像只貓一樣輕輕地在自己手腕上撓來捏去,眸子里不由盈起幾絲憐意。

    師清漪眉頭一蹙,顫著長睫毛睜開了眼。她的眼睛是深灰色的,遠沒有洛神那么漆黑深邃,看起來很柔和。

    “……是吃晚飯了嗎?”察覺到自己捏住了洛神的手,師清漪感到很不好意思,不著痕跡地松開,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抬手看表:“都七點了,不好意思,我睡太久了�!�

    “無礙,晚飯做好才不久。你先去吃,我洗下毛巾�!甭迳裾f完,轉(zhuǎn)身往衛(wèi)生間那邊走。

    為了不影響師清漪休息,之前客廳的燈開得比較暗,師清漪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洛神背影籠在迷離曖昧的光燈下,也許是個子過于高挑了,有種說不出的單薄與寂寥。

    師清漪靜了一會,這才走到餐桌旁坐下。

    熱氣騰騰的一碗冬瓜排骨湯,新鮮青綠的時蔬,椒溜肉絲,夏日里清爽的醋腌青瓜,都是很簡單的家常菜。菜色果然才出鍋不久,不用說也知道是洛神為了照顧她多睡一會,故意將做晚飯的時間押后了些。

    不是什么多精致的美食,擺在桌上,看起來卻是溫暖到了極致。

    師清漪看得胃也暖和了,夾了口菜送進嘴里,慢慢咀嚼,眼眸一垂,一種類似懷念的感覺緩緩地在舌尖處融化開來。

    不咸不淡,正是她喜歡的口味,洛神拿捏得很精準。

    剛巧洛神洗了手過來,坐下,支起筷子一聲不吭地開始細嚼慢咽。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么優(yōu)雅,讓人著迷,不說話的時候,就像是一汪安靜的潭水。

    “我應該是這世上第一個�!睅熐邃粲蟹N奇怪的自豪感,笑著打趣說:“第一個嘗過明朝古人廚藝的人。深感榮幸�!�

    洛神端著碗,眸子滑向她,眼角暈著淡淡一分笑:“嗯,是第一個�!�

    從來都是第一個。

    也是最后一個。

    吃過飯,師清漪過意不去,自覺地把碗筷洗刷了,收拾好廚房后才去洗澡。

    接下來兩人各自忙各自的事。

    洛神自從和師清漪住在一起后,為了能盡快地融入這個社會,除了和師清漪出去外面見識實踐,回來后她要么是對著電腦,要么就對著打印的資料吸收各種知識,就像是一個準備高考的考生似的,早起晚睡,非常用功勤奮。

    她現(xiàn)在照例去書房學習,而師清漪洗完澡穿著白浴衣出來,看見書房亮著燈,就熱了杯熱牛奶端過去,擱在洛神手邊上。

    洛神抬頭,看了師清漪一眼:“多謝。”

    洗過澡后,師清漪身上散著一股淡淡的果香,又縈繞著幾絲她獨有的女人體香,這種氣味糅合在一起,晃得人心思發(fā)軟。她頭發(fā)上的水滴落下來,滴在洛神的右手小手臂上,冰冷而□,洛神忍不住攥緊了右手食指的指腹,略微一垂頭,薄唇抿出蒼白的一條線。

    慢一些,莫急。

    即使自己此刻失去了所有,終究還有無盡的時間。

    只要有時間,她就可以再度得到她。

    “你現(xiàn)在看到哪兒了?”師清漪沒看出洛神的異樣,很自然地一邊拿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長發(fā),一邊探頭去看洛神的書,很有點老師檢查學生作業(yè)的意思。

    她身上的浴衣緊緊貼著洛神,身子往洛神那邊傾,嬌嬌軟軟好似沒有骨頭。

    “現(xiàn)下在瞧中國歷史,已然看到抗日戰(zhàn)爭部分了�!甭迳駭傞_資料讓師清漪看。學習資料都是簡繁兩種字體打印的,洛神在看的過程中,通過簡繁對照,又能加強對現(xiàn)代簡體字的熟練掌握程度,十分方便。

    “你學得真快�!睅熐邃魪澲佳坌Γ敛谎陲椀乇硎举澷p:“已經(jīng)算是大半個現(xiàn)代人了,再過上一段時間,差不多就可以畢業(yè)了�!�

    洛神唇角勾了勾:“多虧先生教導有方�!�

    師清漪有點不好意思,手一指裝牛奶的馬克杯:“把熱牛奶喝了吧,今晚上別看太晚。我有點累,回房去睡了�!�

    洛神點頭:“嗯。”

    師清漪往書房門口走,白色浴衣衣擺下的小腿弧線精致。洛神側(cè)過臉,靜靜地看著師清漪離開,過了很久,她似有倦容地揉了揉眉心,目光重新落回資料上那些方方正正的文字中間。

    入夜之后,暴雨轉(zhuǎn)成了雷陣雨,外頭是黑壓壓的一片天幕,雨點狂暴地往下甩,如墮地獄,最終被濃黑如墨汁的背景吸納。只有天邊時不時劈過一道閃電,或者炸起一道響雷,那片黑暗才會被這短暫的一瞬間劃破點亮,然后又重新歸于暗沉沉的深淵。

    在雷聲侵擾中,師清漪睡得很不安穩(wěn)。

    她側(cè)臥而眠,身子蜷縮得緊緊的,雙手因為不安而貼在腹部,冷汗沁濕額頭上的發(fā)絲,睡夢中還猶自瑟瑟發(fā)抖。

    傾盆大雨還在繼續(xù),一道獵獵的閃電毫不留情地劈下去。

    師清漪感到左手手腕銳意一疼,終于在轟鳴的雷聲中,驚醒了過來。她粗重地喘息著,貼在腹部的左手微微蜷著,上面的紅玉手鏈泛著妖異的冷光,好像比以往紅得越發(fā)鮮艷。

    師清漪戴著這串手鏈坐在黑漆漆房間里的大床上,聽著肆虐的雷聲與風雨聲,渾身發(fā)起冷來。

    好冷。是空調(diào)溫度開得太低了嗎?

    師清漪摟著雙臂緩和了一會,掀開身上的薄空調(diào)被,從床上下來,擰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赤著雙腳去摸空調(diào)遙控。她高挑纖弱的影子隨著她兩彎白皙的足緩緩移動,就像單薄的皮影印在地上,寂靜無聲。

    師清漪把空調(diào)關(guān)掉,揉了揉發(fā)疼的左手腕,又看了看表,指針正好指向夜里十一點半。

    她又累又困,準備回床上繼續(xù)睡。

    這時,陽臺上一聲刺耳的碎裂聲震動了她的神經(jīng)。她反應歷來迅速,快步走過去拉開厚厚的落地窗簾,跟著推開窗簾后面的磨砂玻璃門,按亮了陽臺上燈,頓時一股卷著水汽的冷風撲面而來,將她渾身吹了一個激靈。

    師清漪這邊的主臥室?guī)Я艘粋很寬敞的景觀陽臺,最外面是高高的防護欄與落地玻璃窗。陽臺左邊是一套雅致的桌椅,天氣好的時候師清漪會抱著筆記本在桌邊上網(wǎng),享受悠閑一刻,而陽臺右邊則種了許多茉莉花的盆栽。

    本來這些天抽了些漂亮的白茉莉出來,陽臺上彌漫著很淡的茉莉香氣�,F(xiàn)在其中一盆茉莉花不知道怎么回事,歪倒在地上,花盆碎片散了一地,剛才那聲碎裂聲,就是這個被砸碎的花盆發(fā)出的。

    白色的茉莉花骨朵縮在漆黑的花泥中,有種讓人嘆息的零落美麗。

    落地窗被拉開很窄的一條縫,風雨正從外面灌進來。

    師清漪看著陽臺上安靜開放的其他茉莉花,若有所思了一會,走過去把落地窗關(guān)上,落下窗栓鎖住。

    她彎下腰,開始收拾盆栽碎片,碎片的聲音稀稀落落地響了一陣后,身后一個人影從她臥室里走了出來。

    風中開始有洛神的香氣。

    洛神把她扶起來,往后輕輕一牽:“我來收拾,莫要割著手了。”

    師清漪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松了,蹲在洛神身邊看著洛神收拾,洛神一邊收拾一邊低聲道:“發(fā)生何事了。花盆好端端地怎會碎的?”

    她回過頭:“你打碎的么?”

    師清漪猶豫了會,僵硬地搖頭:“……不是。它莫名其妙就碎了,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撞翻的�;ㄅ柽@么重,總不會是被風吹倒的�!�

    洛神抬眸看著師清漪。

    師清漪抿了抿唇,聲音有些抖:“落地窗開了條縫,可是我記得我睡覺前明明把它關(guān)上了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洛神沉默地往陽臺四周環(huán)視,許久才收回有些涼意的目光:“你這兩天精神不好,總有些恍惚,許是記錯了。無礙,就是碎了個花盆而已,我這便收拾好了,你先去睡覺�!�

    師清漪蹲在洛神身邊,不動:“我在這等你�!�

    她看起來乖極了,像只順從的小綿羊似的,棉質(zhì)睡衣的一邊吊帶滑下來,現(xiàn)出一圓玲瓏嬌俏的肩。

    洛神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

    她越漂亮,越可人,便越像是割心口的鈍刀,一刀刀割在洛神心上。這種漂亮與可人,只能靜靜看著,不能去觸碰,不能去擁抱,更不能去擁有。

    陽臺終于收拾完畢。洛神去師清漪主臥里的衛(wèi)生間里細細致致地洗干凈手,出來時,看到師清漪蜷縮著坐在那張寬敞的大床上,看起來很不安似的。

    “你怎么了?看起來好似不舒服。”洛神很自然地伸手去探師清漪的額頭,冰冰涼涼的,沒發(fā)燒,情況卻并不好。

    師清漪看著她,說:“我覺得有人進來了�!�

    洛神臉色一凝,許久,才輕輕一笑:“除了你,這里只有我�!�

    師清漪白皙的臉上暈出一抹紅:“我好像產(chǎn)生了幻覺,總覺得這幾天有人跟著我,有人跟著我進了家門,進了我的房間,那個人他到了我床邊,一直盯著我看似的。其實陽臺外頭有嚴實的防護欄,又是在十六樓,我知道這不可能,但還是神經(jīng)質(zhì)地感到恐懼�!�

    “是你太累了。我方才特地檢查過了,什么也沒有�!甭迳翊沽舜鬼�,昏黃的床燈光芒在她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你躺下睡罷,我在這陪你坐一會,等你睡著再走。我在這守著,不會有什么東西敢過來的,且放寬心�!�

    師清漪嗤地一聲輕笑:“也是,粽子來了,你都能擰斷它的脖子�!�

    洛神橫了她一眼,師清漪總覺得這眼波一橫,有股讓她欲罷不能的嗔意責怪在里面。

    “那好,你在這坐一會。”師清漪側(cè)著身子躺在洛神身邊,看著洛神的側(cè)臉:“你學習到現(xiàn)在嗎?”

    “嗯�!甭迳駧退芽照{(diào)被蓋上:“出書房正要去睡時,聽到你房里有聲音,便過來瞧一瞧。”

    師清漪猶豫了會,說:“要不你也躺下來吧,你之前一直坐著看書,現(xiàn)在又還是這樣坐著,得多累�!�

    洛神眼角一挑,意味深長道:“你這是要我陪你睡么?”

    師清漪臉紅起來,蜷了蜷身體,強辯道:“不是,我是怕你坐著累。你躺著,我們也可以說話,這樣更輕松。說著說著也許我就可以睡著了,不會像之前那么緊張。”

    “莫非你今晚怕么?”洛神道:“怕黑,怕鬼,還是怕打雷?”

    師清漪:“……”

    洛神眼里笑意濃了些:“我去換身睡衣再過來�!�

    她利落地站起來,換了睡衣后,很快就折返,倒是沒讓師清漪多等。

    師清漪給她留出一個空位,讓洛神躺下來,又把空調(diào)被往洛神那邊送了送。即使是夏夜,被一整天的大暴雨侵襲后,也變得涼意絲絲入骨髓了。

    “你睡罷,我就在這。莫要胡思亂想�!甭迳衩鎸χ鴰熐邃籼芍�,輕聲道。

    床燈熄滅,兩個人躺在大床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聊著天。有時候是幾句閑談,有時候則是長久的寂靜,然后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話題又在昏沉的睡意中繼續(xù)著。

    耳邊洛神的聲音輕柔似海浪,師清漪連外面的驚雷都忽視了,緊張與焦慮感隨之消失,被一種分外安心的感覺包圍起來。

    漸漸地,她枕著這種海浪之聲,終于睡了過去。

    洛神伸出手,將師清漪圈進懷里,也閉上了眼。也只有在師清漪睡著時,她才能沒有負擔地擁有她這短暫一刻。

    兩人的氣息宛若細網(wǎng),相互糾纏,纏繞在雨夜里。

    臥室里是一片安寧的寂靜。外面雷聲大作,閃電破空,一瞬間的閃電打過來,將陽臺最上方似壁虎一般趴著的影子照了出來。

    閃電消失,影子也隱藏進了黑暗中,只有一雙幽幽的碧色雙瞳,宛若盛著月光一般,緩緩地被點亮了。

    一夜過去,暴風雨終于平靜下來�?諝饫锍錆M著清新的水汽,被這種水汽一浸潤,連清晨的陽光都變得薄而透明起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師清漪蹙了蹙眉,來來回回地晃了晃神,這才終于清醒了。

    感到腰上纏繞了什么柔軟而冰涼的物事,好像是人的手臂,師清漪睜開眼,散著心思下意識往旁邊一掃,入目的卻是一張清雅到極致的漂亮面孔。

    女人的黑發(fā)海藻似地鋪散在枕頭上,每一寸肌膚,都似美玉精細雕琢過一般,在晨光中散發(fā)出勾人的誘惑。

    洛神的呼吸均勻而綿長,如此近距離地噴在師清漪鼻尖上,讓她感覺著火一般地燙。

    這是怎么回事?她們兩個,怎么躺一塊睡了?

    洛神還抱著她?

    師清漪覺得此刻她的大腦就是個發(fā)舊生銹的軸承,怎么轉(zhuǎn)也轉(zhuǎn)不動。而洛神的手臂藤蔓似地繞住了她,她的身體也就和那生銹的大腦似的,半點也動彈不了。

    “早安�!甭迳竦难垌従彽乇犻_,內(nèi)里盛著幾分愉悅的光。

    “……”師清漪說不出話來,目光下移,落到洛神摟住她的手上。

    洛神也不松手,就這么抱著:“你昨夜央我抱的,我不敢不從�!�

    師清漪終于將昨晚的情況回憶清楚,她因為當時情緒高度緊張,的確是有讓洛神陪著她的意思,但是她也沒讓洛神抱著她啊。

    “你說你好怕�!甭迳衩鏌o表情地說:“讓我抱緊你。”

    師清漪的臉也面無表情地僵硬了一分鐘,之后徹底垮了,迅速被紅暈取代,內(nèi)心也是波濤翻涌。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時候說了“我好怕”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太不要臉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見大家的留言,都說讓我休息好才更新,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

    其實沒什么的,是我自己想寫,心癢難耐,心里的故事總想時不時地寫一點,不寫反倒不自在了捂臉。(典型m體質(zhì)……

    創(chuàng)口恢復得不錯,我明天已經(jīng)可以出院了,接下來只要注意飲食就好,是腸胃方面的手術(shù),大家以后也要注意飲食,按時吃飯神馬的,注意身體的愛護哦。

    41卷二(shukeba.)

    師清漪正為自己的“不要臉”糾結(jié)著,沒防備洛神的手已經(jīng)從她腰間輕輕地收了回去。

    女人指尖擦過她的棉質(zhì)睡衣表面時,微微的癢。

    洛神撐著身子,從床上下來,隨意地撩撥著肩頭上柔順烏黑的長發(fā),很自然的一個動作,卻因為晨醒時的幾絲慵懶而變得愈加風情。

    她站在床邊,盯著蜷縮起來將空調(diào)被裹成團的師清漪,忍不住牽出一個淡笑:“今早去外面吃,好么?”

    師清漪像只蝸牛似地縮著,紅著臉點頭:“……嗯。”

    心跳得好快。

    臥室與床,永遠是透著曖昧的名詞。師清漪以前從來沒和人同睡過,她有輕微的潔癖,即使是親密如師輕寒和祝錦云,也不能到她床上睡覺。

    而如今與女人一夜的肌膚接觸后,她心底那種悸動無法平復,而是越發(fā)強烈了。

    洛神擰了擰門把準備開門出去,拉開一條小縫隙時,她忽然頓住,又回頭瞥眼過來,聲音幽幽的:“昨夜陽臺的窗子可閉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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