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哨兵被向導機警的眼神逗得眼里顯出罕見的笑意,把扣子重新扣起來:“放心,我會穿好衣服的,向導小姐�!�
卿鳶確定他不會再陰濕地擦邊勾引人了,點頭。
她是很需要按摩,學完習,每塊骨頭好像都錯位了。
哨兵來到她的身邊,當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她下意識打了個冷戰(zhàn)。
玉京停下來:“請等我一下�!�
幾分鐘后他回來,銀發(fā)間多了一對機械三角毛絨耳朵,身后也一樣,從腰后拖出一條毛茸茸,還能勾住她的大尾巴。
他在卿鳶被他的“尾巴”吸引的時候,把手放到她頸后,這次她的身體沒那么排斥他了:“向導小姐討厭鱗片動物,我扮成這樣應該會讓您更放松。”
鱗片動物為了讓她更好地接受按摩扮成毛茸茸?
嗯……莫名有種背德的禁忌愛感覺呢。
不過是真舒服啊,卿鳶感覺自己都要軟成一灘了。
突然聽到蠱惑的聲音:“要換到溫泉里嗎,會更舒服的�!�
當然不行,卿鳶不知道自己在放松的時候又想了什么不該想的,但那個溫泉絕對是危險區(qū)域中的危險區(qū)域。
不能靠近!
多虧了玉京這個薛定諤的s,卿鳶的復習計劃提前一天就結束了,捧著剛剛出爐的,寫著B的試卷,她差點流下感動的淚水。
“謝謝你,玉京隊長。”卿鳶不打算口頭謝謝他就完了,這兩天都是他無微不至地照顧她,讓她在一直沒有充電的情況下,仍然保持著“高漲”的學習熱情。
沒有他,她肯定堅持不下來的。
這兩天也讓她沒那么怕他了,抬頭看他:“我?guī)湍阕鲆幌戮裰委�,好不好?�?br />
他身上很香,“很”指的并不是他身上的香味濃郁刺鼻,而是指他身上的香太有存在感,讓她和小水珠有點遲鈍。
過了一段時間才恢復毒素和污染的雷達,按照她們的初步判斷,玉京精神巢里的美味也不會少。
又能吃大餐,又能回饋他,何樂而不為呢?
卿鳶看著那雙豎瞳,等著它們的主人表態(tài)。
第45章
就要升破級
玉京隊長接受了她的邀請,
卿鳶做了一會兒以后要見蛇的心理準備,放出精神鏈,豎瞳微側,
看著她纖細的鏈條靠近自己,卿鳶注意到他的目光,雖然他沒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
可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她的精神鏈和他的精神體比起來細太多了。
她小聲問:“玉京隊長,
你能閉上眼睛嗎?”
豎瞳回到她身上,
接著闔起長長的眼睫:“好。”
卿鳶這回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精神鏈上了,
她現(xiàn)在已經不會再為哨兵的精神巢尺寸感到震撼了。
精神鏈碰到龐大的精神巢,和她預想的一樣冰冷堅硬,她以為進入巢體內將是一場硬仗,
沒想到,
她將精神鏈慢慢探進去的時候,并未受到阻力,
反而有種被流體金屬包圍的感覺。
哨兵的精神巢在快速適應她的精神鏈進入,
同時又緊緊將精神鏈包裹,
有種被很多柔軟的大蛇擠在中間前進的錯覺。
精神鏈試探地加快了速度,那些伴著精神鏈前進的蛇似乎被它刺激到,條件反射地絞纏住最纖細的它。
卿鳶感受到了擠壓的力量在她的身上流動,
肋骨都有點被壓疼了,那股力量正在此時緩緩地放開。
蛇族哨兵的精神巢好像柔軟日愛日未的陷阱,
非常危險。
卿鳶催動精神鏈讓它們加快速度,趕緊出去。
精神巢立刻察覺到精神鏈在猛沖,
甬道蠕動起來,卻不是阻攔精神鏈,而是……
卿鳶打了個激靈,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精神鏈的加速,與哨兵精神巢恰當好處的收縮加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很奇妙的摩擦力,這種陌生的刺激讓卿鳶的神經有點受不了。
精神鏈順利進到精神巢內,卿鳶卻還有點迷迷糊糊的,緩了一會兒才回神打量哨兵的精神巢。
入目的是一大片臨水的竹林,溫熱,潮濕,彌漫著濃白的霧氣,卿鳶感覺那濕氣好像都從精神巢里漫了出來,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
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操控精神鏈先將哨兵的精神巢鎖住,然后才滑入竹林進行探索。
咦?卿鳶感覺到什么,往水面看了看。
她是用她的意識看的,而水面竟然映出了她真實的樣子。
卿鳶正看著,水面漾開漣漪,有什么東西冒了出來,卿鳶側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立刻冒出雞皮疙瘩。
是那條銀白色的大蟒蛇,它輕緩地從水中游出來,蜿蜒上岸,水珠劃過如同寶石切面的鱗片投射出七彩的流光。
它很漂亮,但卿鳶還是受不了它靠近自己。
猛地睜開眼。
玉京的聲音響起:“您還是害怕嗎?”
卿鳶有些慚愧,明明是她主動說要幫他的,結果又是她掉鏈子:“嗯。”
“我把眼睛睜開了�!�
“好�!�
豎瞳看了她片刻,確定她并不想放棄,問:“我把它放出來,帶著您熟悉一下它?”
卿鳶點點頭,這是個好辦法。
玉京隊長攤開手,綢緞般的銀白在他掌心流淌,與他的黑色手套形成鮮明對比。蟒蛇的體型小了很多,悄無聲息地用粗長的身體占據(jù)姿態(tài)放松的哨兵全身,最終選定在他的脖頸處立起立起扁扁的腦袋,看向卿鳶。
它柔軟濕潤的身體與哨兵銀色的發(fā)絲糾纏在一起,叫人分不清是誰在勾繞著誰,拖拽開的水痕把哨兵的衣服都打濕了,尖細的尾巴末端纏著他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甩動一下,看得人心驚也心癢。
玉京開口:“向導小姐先適應一下它的外觀吧。”
卿鳶讓自己把目光放在那條銀白蟒蛇上,點點頭,看它繞在玉京隊長身上,她明顯沒那么排斥它了。
玉京抬起手,指尖順著蟒蛇柔軟的身體劃過:“如果足夠了解,可能會降低恐懼。”捏住它泛著猶如珍珠般柔亮光暈的腹部,“向導小姐對它的身體構造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嗎?我可以一一為您展示。”
銀白蟒蛇被限制了行動,下意識地纏緊了玉京的手,卿鳶注意到被指尖按住的鱗片微微翹起來,掙扎著翕動起來。
乍一看還是頭皮發(fā)麻,但看久了,那顫抖的鱗片帶起的光紋好像又有點……脆弱,美麗,澀氣?
卿鳶深吸了口氣,打消自己嚇人的念頭,比起怕蛇,她更不想“愛上”蛇。
哨兵沒有得到她的回答,手指向上捋,捏住了銀色蟒蛇的吻部,輕輕撬開蟒蛇的嘴巴,讓它張大嘴巴對著她。
那根細長分叉的蛇信在他的指間彈動,卿鳶下意識往后躲了一下,玉京看了她一眼,將蛇信夾住。
銀白蟒蛇有點難受,但沒有反抗,只是搭在哨兵身上的身體在難耐地慢慢蠕行。
玉京壓下它的下顎,讓她看清楚蟒蛇的口腔構造:“它的左右口腔有很多韌帶,能把嘴巴張得很大,吞咽能力很強。牙齒只要不釋放毒液就沒什么威脅�!彼氖种疙樦叩凝X面滑進它的喉嚨,“牙齒甚至有些柔軟。”
他抬起眼看向認真學習的卿鳶:“向導小姐想試試嗎?”
卿鳶看了看好像聽懂哨兵的話,豎瞳轉向她的銀白蟒蛇。
它看起來還怪乖的,卿鳶抬起手:“那我摸摸。”
玉京并沒有把手指拿出來,反正蟒蛇下頜和腦袋蓋能分開很大,卿鳶把手指放進去也不困難。
玉京引領著她熟悉蟒蛇的每顆牙齒:“外面的牙齒有向內的彎鉤稍微硬一些,里面的牙齒最軟�!�
真的嗎?卿鳶其實有一點不信,這么大這么兇的蟒蛇牙齒能是軟的嗎?她的手往里面進了進,玉京的手撤了出來,他們的指尖在蟒蛇柔軟的口腔里幾乎交錯。
哇,是真的誒,卿鳶睜大眼睛,按在蟒蛇藏在車欠肉里小牙,有點像脆骨軟而又有韌勁。
按起來還挺好玩的。
一直沒有動的銀白蟒蛇喉嚨那里收縮了幾下。
對不起對不起,卿鳶趕緊收回手,差點給人家弄吐了。
哨兵的喉結也滾動了一下,不過語氣仍然平靜:“沒關系,你還可以摸摸它的喉嚨,那里有一塊軟骨,收緊時也很好玩�!�
摸喉嚨?卿鳶往蟒蛇的嘴巴里看了一眼,能看到它咽喉處收縮的軟壁,軟壁中還有一圈隨著吞咽凸顯出的軟骨。
是有點好奇,但還是算了吧。
她想把手拿出來,看到了還夾在哨兵指縫里的蛇信。
這是她最害怕的地方,一看到它快速抽動,她就不舒服。
如果她能克服對蛇信的恐懼,那她對蟒蛇的恐懼自然就消解一半了。
卿鳶指了指蛇信:“我能碰碰它嗎?”
蛇族哨兵看向她,手側開,給她讓出位置。
卿鳶先用手指點了點蛇信前端,銀白蟒蛇的豎瞳很無辜地看著她,可它的蛇信卻像黏著在她的指尖上,貼著她快速彈動。
卿鳶頭皮一緊,但沒把手拿開。
果然什么都需要適應的時間,過了一會兒,她慢慢放松下來,玉京不需要她說,自動微微放開手指,讓她能接觸到更多,也讓蛇信更靈活地探索她的手。
卿鳶感覺還不錯,裝著膽子用手指勾住一刻不停的蛇信,細長的蛇信被她繞了一圈,但是很快就彈開了。
有點像她小時候吃過的那種做成跳繩樣式的橡皮糖。
這么一聯(lián)想,卿鳶更不怕了,又把蛇信繞在指尖,這次還特意防止它那么快彈開多繞了兩圈。
銀白蟒蛇纏在玉京手指上的尾巴尖蜷緊。
慌忙打開的蛇信縮起,有點著急地把分叉放到了口腔上部的兩個小孔里,卿鳶好奇地低頭看它在干嘛。
玉京垂眸看著那條急著把收集到的信息都放到犁鼻器里識別儲存的蛇信,大拇指輕輕蹭了蹭那兩個小孔:“這是它的犁鼻器,蛇信會把沾到的氣味帶到它里面,由它處理�!�
漲知識了:“我能……”卿鳶也想親手體驗一下犁鼻器,感覺它好神奇。
玉京的手指頓了一下,但還是拿開,讓她體驗。
卿鳶把指尖放到那兩個有點潮濕的小孔上,小孔的邊緣還能收放,摸起來很有意思。
卿鳶順著犁鼻器邊緣打起圈,感受它吸收信息時的吸力。
銀蟒僵住,哨兵的手也一樣,不過比蟒蛇回神得要快很多,幾乎沒露出痕跡,便將長指放在蟒蛇越發(fā)僵直的身體上,極輕地安撫它。
可還是不行,被濃郁且過分誘人的味道刺激得小幅度拍打的蛇尾終是沒忍住纏住了很有鉆研精神的向導腰身。
卿鳶差點沒被它拉得摔到玉京懷里,還好她及時按住了椅背。
哨兵靠在椅背上,姿勢仍然松弛,扶著她站穩(wěn),把蛇尾也拉回到自己身上,蛇尾好像受委屈的小朋友鉆進他的懷里,一圈圈緊緊纏住他的手臂。
“抱歉。”蟒蛇的犁鼻器是不是就是它的鼻孔�。肯氲阶约好税胩烊思业谋强�,卿鳶有點不好意思,摸摸可憐巴巴的大蟒蛇。
玉京看著向導與蟒蛇相接觸的白皙指尖:“向導小姐現(xiàn)在熟悉它的口腔了嗎?”
卿鳶點頭,她現(xiàn)在不太怕蟒蛇會咬她了,畢竟她的氣味已經在它的犁鼻器那登記過了。
“接下來是它的身體,向導小姐�!彼聪蛩�,示意她把手放上來,接著他的手指帶領她順著蟒蛇的后頸往下,在它頸后稍微變粗的位置停了一下,“這里是它的心臟,蛇打七寸,七寸指的就是這里�!�
卿鳶沒敢用力碰那里:“那這里是它的命門嗎?”
“精神體的心臟對它沒那么重要,相比于這里。”玉京的手滑向蟒蛇的腹部,卿鳶的指尖也隨著他輕輕流過,銀白蟒蛇似乎有些癢,纏緊哨兵修長的身軀緩緩蠕行。
“下腹部對它來說更為致命,這里的鱗片相比于其他地方也更加柔軟�!�
卿鳶攤開手,貼到蟒蛇的腹部,摸到了玉京說的柔軟位置,考慮到這里對蟒蛇來說很脆弱,她還是收著力度。
“向導小姐不必這么小心�!鄙诒炊鴮ψ约旱木耋w沒那么多顧忌,長指收緊,把蟒蛇柔軟部位的鱗片都捏得翹起來,“這里柔軟,但也很有韌性,用力才能感受到。”
卿鳶學著他的樣子,大蟒蛇被她抓得尾巴抻直抬高,她剛要松手,聽到玉京說:“它很喜歡您這樣弄它�!�
是嗎?卿鳶還是放輕了力度,但還是把大蟒蛇的鱗片揉得炸開,邊緣輕輕咬著她的手心,癢癢的但挺舒服。
她注意到它的尾巴好像有了些變化,鱗片打開露出覆著黏膜的嫩色:“那是什么?”
玉京把蛇尾抓起來,這次沒交給卿鳶讓她親手感受。
“這是它的泄歹直腔。”
卿鳶收回了自己要過去拿蛇尾的手。
揉了揉蟒蛇的肚子,想到什么,把這只手也拿開。
她沒再看蛇尾巴:“玉京隊長,我準備好了�!彼f著,又喚出精神鏈。
經過剛剛的半途而廢,她本來就沒剩太多電量的精神鏈就更沒精打采了。
玉京看了看那幾根軟綿綿的鏈子,收回目光:“好,我叫它回去�!便y白蟒蛇隨著他輕緩的聲音蠕行,看起來就像繞著它爬向他的身后,可實際它已經回到了它的巢穴之中。
卿鳶看著在他身體上的蟒蛇,它離開的路徑很巧妙,恰好經過哨兵肌理的邊緣,好像一條漸漸收緊的銀白繩索,把哨兵本就極具力量美感的身軀抻展得更具張力。
真的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不然哨兵為什么會配合繩索收縮將手臂背到身后,讓動態(tài)的畫面看起來更令人血脈僨張。
卿鳶小小聲問:“這也是我想看到的?”
玉京抬起頭看她,流動的銀白映得他眉眼更冷然漂亮:“不,這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卿鳶愣了一下。
玉京的眉眼沒有任何波瀾:“我在勾引您啊,向導小姐。”
這種話是怎么這么平靜地說出來的?雖然她不算什么“上位者”,但“您”這個字一用,加上哨兵的語氣,以下犯上的氛圍立刻被烘托到位了。
卿鳶甚至懷疑玉京對“勾引”這個詞有和她不同的理解:“你勾引我干什么?”
“我想讓您允許我,作為您的侍寵,幫您恢復體力,強化精神力�!笨辞澍S要說什么,玉京的聲音再度響起,“您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適合為我治療�!�
卿鳶閉上嘴巴,意識到玉京比她更了解她現(xiàn)在的情況。
按理說,體力是可以通過休息恢復的。
可她并沒有,睡了這么久,還是很累。
她在星網(wǎng)查了一下,比對癥狀,得出個猜想。
她現(xiàn)在可能是卡在精神力“突破”的前夕了,簡單地說就是,她在短時間內進步太快,吸收了太多毒素和污染,身體基礎跟不上精神力的發(fā)展,所以整個系統(tǒng)都停滯了。
可以通過打強化劑改善這種情況,但強化劑不能一次性注射太多,需要分批次來,不一定要花多長時間。
那這段時間,她總不能都不工作吧?
而且,萬一她通過了向導考級的筆試了,考實操的時候,她也得用上精神力。
卿鳶看著玉京的豎瞳:“你打算怎么幫我?”
玉京攤開手,手心躺著兩顆很眼熟的“石頭”。
這不是瘋狼他們從菌絲柱里掏出來的晶核嗎?卿鳶好像明白了一點:“晶核里有純粹澎湃的能量,可以用它們幫我。”這是她補習過的知識點,卿鳶說出來后還有點自豪,但很快又皺起眉,“可晶核不能直接轉化,需要提煉,根據(jù)向導或者哨兵的體質改良,不然很容易會爆掉的�!�
玉京微微頷首認可向導的復習成果:“如果先由蛇族侍寵吸收,再渡給向導,那就不會�!�
卿鳶睜大眼睛,那她可以想象到以前的蛇族侍寵會有多搶手了,她的腦子有點跟不上嘴巴:“要怎么渡?”
“我會先把晶核吃掉,然后通過交換替夜完成傳遞�!庇窬┎煊X到她的退縮,但還是沒有隱瞞她,修長的手靠近她的手,確認她不排斥后,輕輕地將長指穿進她的指縫。
他的指尖扣起,他和她的手心緊貼在一起,感覺到她的緊張,他的豎瞳收縮,聲音放輕,傾身靠近她:
“您什么也不用做,由我來服侍您就好�!�
卿鳶看著哨兵,他的銀發(fā)被她的作戰(zhàn)服的靜電吸了過來。
她感覺手心有點出汗。
不心動是絕對不可能的,無論是為了晶核,還是……別的。
這個哨兵實在太會戳她的xp了。
卿鳶抿唇思考了一會兒:“只是交換,不用真的……對嗎?”汗液應該也算是其中的一種,她覺得用這個,她會更容易接受。
玉京聽懂了她的話,并點頭,卿鳶決定打開防線:“好,那就試試�!�
說到刺激出汗,那就不能無視院子里的溫泉了。
傳遞晶體能量的地點也定在那里。
……
天都蒙蒙亮了,卿鳶還在熱氣裊裊的溫泉里,哨兵輕輕攏過她被打濕的頭發(fā),分叉的舌尖掠過她的耳廓,手套原本是速干的,卻被水淋成最深色,禁欲的暗色滴著水,反而顯得更加誘人。
卿鳶感覺自己有點喘不上來氣,已經分不清貼著她的是熱氣還是溫泉水或是什么了,迷迷糊糊地被擦干身體抱到了床上,身體里熱乎乎的,好像有什么能量順著她的四肢百骸流淌。
好舒服啊,卿鳶沒力氣多想,就這樣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45章
就要升破級
卿鳶并沒有睡太久,
但感覺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總是軟綿綿的手腳好像都有力量了很多,她激動地拿起一顆蘋果,
試圖徒手掰開蘋果。
很好,失敗了。卿鳶恭恭敬敬地把蘋果放回去,她只是比以前有勁兒了,
但沒到一夜之間就變成大力士的程度。
轉頭,
看到院子里的溫泉,
昨晚,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昨天加昨晚,一天一夜的記憶都回來了。
溫泉的熱氣好像跨越時空重新裹住她,
把她烘烤得臉頰發(fā)熱,
卿鳶把臉埋到枕頭里冷卻了幾分鐘,才重新爬起來。
她和玉京隊長也沒做什么啊,
就是做了一些容易出汗的事情嘛。
啊……卿鳶想到了什么,
皺眉仔細回想,
昨天她很舒服,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就在心里一直想著事后一定要好好感謝玉京隊長對她不遺余力的幫助。
可能是太心心念念了,
到后來,她感覺汲取的能量多得讓她有些暈乎的時候,
下意識把精神鏈放了出去,鎖住了玉京隊長的精神巢,
想要幫他做精神治療和凈化,沒想到,卻在精神巢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熟悉的黑色蟒蛇。
她當時意識不是很清楚,
看到這條曾經大晚上溜進她的帳篷,纏住她的黑色蟒蛇,立刻把小水珠叫了出來,狠狠懲罰了它一頓。
懲罰完了,才發(fā)現(xiàn),這條黑色的蟒蛇應該就是銀白蟒蛇變的。
它會有這樣的變化,是因為它的主人吃掉了晶核。
怪不得,玉京這次拿出的晶核只有兩枚,另外還有一枚早在她為犬族哨兵們做過群體連接后力竭后就已經用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卿鳶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怨哨兵沒有向她坦白,一方面又很清楚,她是在透支體力的情況下,進行的群體連接,哨兵為她緊急補充體力是很有必要的,她應該感謝對方。
卿鳶的腦袋被溫泉熱氣熏得不好用,這兩種復雜的情緒交替占據(jù)她的腦海,讓她時而指揮小水珠欺負黑蟒蛇,時而又用意識安撫它,直到最后把黑蟒蛇逼得離開了精神巢,和它的主人一起……
卿鳶屏息,眼前浮現(xiàn)出蟒蛇黑色鱗片與哨兵冷白皮膚在水花霧氣中交織,極具視覺沖擊的畫面。
默默地把被子拉起來。
她和他和它都做了什么啊?
如果可以卿鳶想要一天都不出去,可惜不可以,她還要去考試。
卿鳶忐忑了半天,才搖了搖鈴鐺,蛇族哨兵也做好了送她離開的準備,穿回了制服。
制服是高領款,露膚度幾乎為零,但卿鳶的目光一落上去,就能想到她看過下面的樣子。
一想,耳朵就熱起來,卿鳶努力控制表情。
哨兵的腳步很穩(wěn),就像昨天她都要暈了,他還是很冷靜,游刃有余。
她也要淡定,卿鳶深吸了口氣,抬起眼看向豎瞳,微微一怔。
“玉京隊長,你的眼睛怎么了?”
哨兵隊長那雙很漂亮的眼睛蒙了一層灰蒙蒙的薄膜,但這樣也很好看,有種迷離脆弱的感覺,卿鳶一開始還以為他又在配合她的癖好戴了美瞳,等他走到她面前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
玉京回答:“我進入蛻皮準備期了�!�
“你可以蛻皮了��?那是好事……”卿鳶感覺不對,“你找到主人了嗎?”
哨兵明白她的意思,淡淡開口:“向導小姐不用擔心,我知道您不愿意成為我的主人,我不會賴上您的。飛行器已經準備好了,我送您出去�!�
怎么感覺她又當渣男了?卿鳶沒動,仰頭看了看,感覺還是看不太清,小聲說:“玉京隊長,你低一下,我想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哨兵的視線投在她的身后,很聽話地低下身。
卿鳶湊近了一點,那薄膜是長在他的眼睛里的,好像還不只一層,不太可能強行剝離:“那你怎么辦?這個薄膜可以自己消掉嗎?”
哨兵給了她一個讓她能稍微松一口氣的答案:“可以�!�
卿鳶抬起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眼角:“會疼嗎?”
“沒有感覺�!鄙诒@樣回答,但他的眼睫眨了一下,薄膜后的豎瞳也縮了縮。
“得很久才能消掉嗎?”
玉京靜了片刻:“要看情況�!�
卿鳶還是覺得心里堵堵的,她不太清楚觸發(fā)蛇族蛻皮的條件是什么,但它發(fā)生在玉京幫助她之后,兩者不可能沒有關系。
卿鳶心事重重地拿上背包跟著哨兵走出房間。
卿鳶有點擔心他看不清路:“需要我拉著你嗎?”
“沒關系。”玉京搖頭,“蛇族哨兵可以通過嗅覺辨別方向�!�
卿鳶剛要再說些什么,突然聽到前面?zhèn)鱽硭凰坏穆曇簟?br />
她轉頭看,上方的樓梯扶手上靠著個少年,他穿著寬松的迷彩褲,上衣系在腰間,露出繪著很多彩色刺青的上半身,他的臉上也有面具,不過面具遮住的是上半張臉。
他的面具和他身上的刺青一樣花里胡哨,鴿血紅,寶藍,翠綠……這么多飽和度極高的顏色拼在一起卻不雜亂,反而有種華麗又詭秘的美感,仔細看,這些色彩中隱藏了一只打開傘狀膨脹的眼鏡蛇蛇頭。
顏色這么艷麗,還是眼鏡蛇。
它得多毒啊。
“沒人要的老年蛇終于要蛻皮了啊?”花花少年很感興趣地翹起唇角,“那是你的主人嗎?”他伸出嵌著寶石舌釘?shù)姆植嫔嗉�,在空氣中畫了一圈,收回品味,“味道很不錯呢�!�
卿鳶目前只克服了對白蛇黑蛇的恐懼,看到這種花蛇,密集恐懼癥都有點犯了,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花花少年分析出新的信息,嘴角壓下去:“你竟然找向導當你的主人?哦,不對,如果她是你的主人,為什么會讓你帶著眼膜出來……我知道了,她不要你,是不是?”
這個結論讓花花少年非常開心:“她是嫌你老嗎?你不會打算在眼膜褪掉前都這么出門吧?那豈不是讓我們所有族人都知道你是個被拋棄的二手……”
花花少年的話沒說完,悄然爬到樓上的銀白蟒蛇纏住了他,他戴的那張眼鏡蛇面具快速變形,變成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活蛇。
不過眼鏡蛇明顯比銀白蟒蛇小好多,銀白蟒蛇不緊不慢地把它連同它的主人一起纏住,吊了起來。
“老男人,你放我下來……”
玉京仍然沒有情緒波動,請卿鳶繼續(xù)往前走:“向導小姐,不必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現(xiàn)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抓緊成年,把鱗片長齊�!�
與此同時,被銀白蟒蛇教育的少年改了稱呼:“小叔!我一會兒還要訓練,你快嗚嗚嗚……”
卿鳶聽到少年非常凄慘的嗚咽聲沒敢回頭,但他的話確實讓她有些在意:“我可以當你臨時的主人嗎?等你蛻完皮,再解除關系。”
感覺蛇族好像還會搞歧視,當夫羞辱什么的。
如果她沒猜錯,剛剛那個口無遮攔的少年要罵玉京但沒罵完的詞應該是“二手貨”。
“向導小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庇窬┪⑽櫰鹈迹吧咦宓耐懫て跁苈闊�,需要幫忙筑巢,保證一定的濕度溫度,如果蛻皮過程不順利,還要進行愛撫,另外�!彼D了頓,“蛇族蛻皮樣子很不好看�!�
好不好看都不重要了,卿鳶臉頰微熱:“你就告訴我,我需要做的事情,有沒有比我們在溫泉里做的那些更過分的�!�
玉京側頭,灰蒙蒙的眼睛看向她:“沒有�!�
那就行了,卿鳶點頭:“那我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怎么才能讓你的眼睛恢復正常�!�
玉京沒有太多糾結,確定她下定決心后,就說出了步驟:“您已經標記過我,標記還沒有失效,現(xiàn)在只要允許我進入蛻皮期就可以了�!�
卿鳶點頭:“我允許你了�!�
玉京沉默了片刻:“主人允許蛇族蛻皮的標志是親手為他剝離舊鱗,打下標記,蛻皮將由主人打下標記的位置開始。”
“我要把你全身的鱗片都拔掉嗎?”這聽起來也太疼了。
“拔掉舊的核心鱗片就可以,它已經長得和角質差不多了,不會疼�!�
卿鳶放下心來:“那它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幫你拔掉。”
玉京看了看她,撩起制服下擺,將褲腰也往下推了推:“在小腹下面。”
卿鳶看到他隱約可以看到血管的小腹處浮現(xiàn)出一塊銀白中沁著淡淡血色的鱗片。
這位置也太低了,卿鳶安慰自己反正昨天她應該也都摸過了,還害羞就太矯情了,但在走廊中間這么做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卿鳶把玉京拉到角落里,仔細看了看那塊鱗片,把手放上去,還是有點怕玉京疼,一開始指尖只在鱗片邊緣撫過。
玉京本人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可那個鱗片因為她的觸碰血色更艷,周圍的皮膚也一樣泛起粉。
蛇族哨兵隊長人很冷漠,對什么刺激反應都很小,但是是易留痕體質。
卿鳶知道這一點是因為他撩起的衣服下,胸口和胯間都露出一點的指印。
如果她把手放過去,應該能看到那些指印和她的手能夠匹配上。
卿鳶把發(fā)熱的臉低下去,專心對付那塊鱗片。
比她想的簡單,也不血腥,鱗片被她輕輕一撥就掉了下來,沒有流血,只在原處留下一塊嫩肉。
卿鳶握起那個鱗片:“標記呢?怎么打?”
玉京看著急于走流程的向導,眼里又顯出一點笑意:“標記需要準備刺青的工具,等到蛻皮期正式開始再打也來得及�!�
還要刺青?卿鳶皺了皺眉:“那你的眼睛還不能恢復嗎?”
“眼膜的顏色會變淡�!庇窬┲浪龘牡氖鞘裁�,“我的族人會看到我有主人,而且我的主人沒有拋棄我的。”
那就好,卿鳶知道蛇族哨兵不是那種會為了讓她放心說謊的人,他說的就是事實。
終于可以放下心了,卿鳶出了口氣,攤開手,把鱗片還給玉京。
玉京看了她一會兒,把鱗片收了起來。
玉京先把她送回了宿舍,她看了一會兒書,和室友一起出發(fā)去考場。
晚上從考場出來,卿鳶捂著耳朵走過對答案的其他向導,和室友匯合。
“考的怎么樣?”室友剛問完,就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了,“呸呸呸,問什么問,都考完了,問也沒用,走,我請你吃好吃的�!�
“我請你,這次任務我得了好多積分�!鼻澍S有點驕傲地抬起頭,給室友看她的光腦剛收到的結算消息。
室友被驚呆了,立刻改變主意:“好好好,就你請,而且要請大……”
她的話音一頓,因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卿鳶也一樣,她轉頭看,叫住她和室友的是她們的導師。
導師表情嚴肅:“你們兩個誰也別請誰了,都跟我過來�!�
卿鳶快速回憶了一遍,她好像沒干什么壞事啊。
不對……她粗略地想了一下,她最近好像真干了不少“壞事”,不禁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但那些壞事值得讓導師來找她算賬嗎?
卿鳶心里七上八下地和導師來到行政樓,導師給了她一個和藹的眼神:“去吧,向導委員會的領導在等你呢�!钡闪搜垡蚕敫澍S一起進去的室友,“你跟我過來,我給你看看你逃了多少次義務咨詢……”
室友耷拉下腦袋,嘴角向下,搖頭跟卿鳶告別。
卿鳶其實有感覺自己應該會被領導注意到,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第一次單獨見領導,卿鳶心跳跳得有些快,走進大樓,她的名字和其他信息已經登記好了,在門禁刷了臉,便有智能光球領著她進去。
大樓有很多電梯,數(shù)量最多的電梯門口排著隊,而光球帶她去的電梯,一共就兩架,門口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到了就可以乘坐。
光球掃了電梯層數(shù),對應的按鍵亮起來。
周所周知,樓層越高,身份越高。
而她要去的竟然是頂層,卿鳶有點想上衛(wèi)生間了。
電梯一路暢通無阻,只在快到頂層的時候停了一下,從外面上來兩個人,他們沒有光球引路,不像卿鳶是臨時有權限進入的客人。
卿鳶看向他們,目光都沒落下,就趕緊移開了。
怎么是她的那兩個審訊官表哥�。�
第47章
就要升破級
兩個男人有著幾乎一樣的容貌,
但氣質完全不同,都穿著代表審訊官的黑金制服,身材高挑,
兩個都不算一眼肌肉猛男的類型,右邊佩戴哨兵徽章的青年也是修長勻稱的體型。
右側的哨兵看起來不太像哨兵,一是因為身材,
二是因為他佩戴著帶細鏈的眼鏡,
看著有些過于斯文了。
不過,